


[摘要] 近一個世紀的統計資料說明,美國政府支出的增長速度高于GDP的增長速度,財政支出增長率與GDP的增長率顯負相關,各項主要財政支出均在不同程度上高于GDP的增長。美國政府集中的資源越來越多,不僅沒有緩解社會矛盾,反而使矛盾越來越激化。給我們的啟示是,政府不能大包大攬,集中財富要有度,藏富于民是解決社會矛盾的最好辦法。在經濟改革的現階段,資源配置要以市場為主導,發揮市場配置資源的優勢,財政支出與GDP的增長要相應同步。
[關鍵詞] 財政支出 理性無知 財政擴張
[中圖分類號] F813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4-6623(2013)06-0107-03
[作者簡介] 陸碩熠(1985 — ),廣東深圳人,金融經濟學博士,花旗銀行紐約總部全球決策管理部模型策略審核部門策略評級經理副總裁,研究方向:宏觀經濟、貨幣政策、金融經濟、信用風險。
一、美國政府開支增長遠遠超出GDP增長
從經濟學的角度看,政府應該扮演裁判的角色,而不需要很多資源,因為自由市場經濟分配資源和決定生產比政府更有效率。美國政府近些年年均花費占國內生產總值的近40%。由此可見很多人的工作和收入來源于政府或者由政府決定,并且許多商業也依賴于政府。這種民眾對政府的過度依賴,使得政府承擔過度的社會責任,當這種依賴不能維系,或政府無法承擔這些社會責任時,就造成社會危機和動亂。
從表1可知,美國實際GDP的年復合增長率為3.11%,實際人均GDP年增長率僅為1.85%,并且每一種政府花費增長都遠遠超出經濟增長,在退休金上的花費每年達到9.24%,醫療衛生和福利開銷的增長率分別是6.06% 和 6.65%。這些轉移支付類的花費增長率高于經濟增長兩到三倍。
二、美國GDP在不同時期的
增長和政府開支負相關
表2包含GDP增長和各項政府花費在不同滯后期的相關性。結果顯示只有當期國防開銷與當期實際GDP走勢一致,兩者同增長同降。但是這些結果不能顯示和說明因果關系。這一現象的可能解釋有:當經濟增長加快,政府國防預算開銷也增快。把本來應該“以豐養欠”的錢花光了,沒能有效地削減“財政赤字”。當經濟增長變慢,醫療衛生、社會福利和教育增長可能被迫變快,使得“財政赤字”加大了。然而從滯后影響的結果可見,政府總支出增長率和實際GDP增長率顯示出明顯的負相關性。同期的教育開銷和GDP的負相關可以部分解釋為:經濟表現不好時,政府花費在教育更多。但是從長期影響看,教育花費增長變快后一段時間,GDP的增長也開始加快。從滯后效應看,政府綜合花費的增長率,醫療衛生和養老金開銷的增長率與實際GDP增長率近乎不相關,當經濟增長加快,失業率降低,福利花費降低,政府的開支并沒有降低。另一方面,當經濟增長變慢或者下降,人們失去工作,福利開銷將開始增加。總而言之,在長時間內,政府花費的增長率與實際GDP增長是負相關的。
三、美國政府支出占GDP
比重不斷攀高,與經濟周期不成比例
從圖1來看,每當經濟下滑,政府支出占實際GDP的百分比就上升一個臺階,經濟正常的時候則保持不變。在經濟不景氣時期公眾將會更依賴政府,但是一旦政府獲得更多資源和權利,它從不會選擇釋放這些資源和權力。
很難說清楚究竟是因為人們想要從政府那得到更多的利益,使得政府的資源和權力增長,還是因為政府獲取了更多的資源和權利而使得人們更加依賴政府。伴隨宏觀經濟學的產生,政府發現更多更合理的擴張理由。比如作為總調控指揮,政府更能制定出最有效率的整體經濟增長和發展決策。一些宏觀經濟學理論上支持的是鼓勵政府調控市場,從而使得市場運作更有效,比如外部性和生產過剩等。但是理論并沒有提及政府獲取多少資源才是合理的,或者政府調控干預要到達什么程度。
圖2則顯示養老金、國防支出和醫療衛生支出巨大并且增長過快,但是與GDP的增長不同步。社會福利變化的趨勢跟隨經濟周期波動,總體向上,但也高于GDP的增長。從市場經濟角度考慮,政府控制的資源越多,承擔的社會責任和社會福利越多,而運作效率比市場運作的經濟效率低。因此,在資源分配上,應該讓市場自主運作。在經濟增長時,鼓勵人們購買更多的“商業福利”,以便在經濟放慢時,讓公眾有一些“商業福利”的保證。政府應該通過降低稅收,或者指定稅收返還用于“商業福利”保障,給公眾更多的選擇社會福利、醫療衛生和部分養老金的選擇權,頒布更有效的政策和更加嚴格的監督來使得市場資源配置更有效。
美國政府也意識到支出過大引起民眾的強烈不滿,所以通過法令干預市場經濟變相支出。比如近期的奧巴馬醫保計劃。推出至今,已有10萬人從沒保險到得到保險,但是代價是,已有400萬有保險的人現在失去保險或者承擔更貴更差的保險。這種法令其實就是間接的轉移支付,與政府直接支出結果無異,無非是從直接由市場收稅然后支付,到法律規定市場直接支付。
四、對中國的一些啟示
當前中國經濟在生產過程中存在的浪費和低效,與政府直接干預密切相關。政府主導的許多投資都存在資本利用率不足,比如過度投資、重復投資、政績投資等。大量的國有企業在為政府直接干預的投資行為買單,這些也間接計入政府支出。從市場經濟角度看,中國正處在改革的關鍵階段,實行市場經濟的過程,政府集中社會財富,主要為滿足國家安全、社會治安的需要,為公眾提供最低的社會保障。社會和公眾的需要是多方面的,政府不能大包大攬。政府集中財富要有度,要與社會發展階段和經濟周期相適應,致力于“藏富于民”,解決社會矛盾,通過市場去激發民眾的創造力。
[參考文獻]
[1] 陸碩熠. “再談”企業預算管理[J].特區經濟,2013,(04).
[2] 陸碩熠. “市場轉型”中的企業風險與防范[J].特區經濟,2013,(08).
[3] 陸碩熠. 尋找適合當前中國經濟生產力的衡量標準[R]. 工作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