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對越南語形成與發(fā)展的作用

摘 要：越南語和漢語雖然沒有系屬的關(guān)系，但是漢語對越南語的形成以及發(fā)展有重要的作用。從公元前214年一直到現(xiàn)在，兩千多年來漢語對越南語產(chǎn)生了深刻影響。本文以追溯越南語的形成與發(fā)展過程來說明漢語對其的作用。

關(guān)鍵詞：漢語 越南語 形成 發(fā)展 影響 作用

越中兩國山水相連，從古至今，越中兩國文化交流頻繁。在長期的歷史接觸中，越南的政治、經(jīng)濟及文化方面都受到了中國的影響。尤其值得關(guān)注的是越南語和漢語之間的語言接觸。漢越兩種語言深遠的接觸歷史體現(xiàn)在越南語的方方面面。漢語對越南語的影響受到很多學者的重視且一致認為漢語對越南語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本文從越南語的形成與發(fā)展過程來看漢語對越南語的作用。

越南語是目前越南的官方語言。除了越南語，在越南地區(qū)還有很多少數(shù)民族的語言。在追溯越南語的形成與發(fā)展之前，應該了解一下越南的各種語言情況以及它們之間的關(guān)系。

一、越南的各種語言情況

與中國一樣，越南是一個多民族、多語言的國家。54個民族和睦共處。其中京族（也稱越族）的人口占絕大多數(shù)，約占全國總?cè)丝诘?6%。京族的語言，即越南語是目前全國通用的語言。54個民族都有自己的語言，其語言分屬于南亞語系（Austroasiatic family）40個民族、南島語系（Austronesian family）5個民族和漢藏語系（Sino–Tibetan family）9個民族等三個語系。可以說，越南的民族語言的面貌就好比一片原始森林，是東南亞這一方神奇的土地孕育出來多姿多彩的民族文化的寫照。我們把越南的民族語言系屬進行如下概括：

（一）南亞語系（Austroasiatic family—Ng? h? Nam á）：該語系在越南是最大的一個語系，它分為如下5個語族，每個語族又有不同的各自語言。

1.越-芒語族（前越-芒語）：越（京）語（ti?ng Vi?t）、芒語（ti?ng M??ng）、土語（ti?ng Th?）、哲語（ti?ng Ch?t）。

2.蒙-高棉語族：高棉語（ti?ng Kh? Me）、巴拿語（ti?ng Ba Na）、色登語（ti?ng S? ??ng）、格賀語（ti?ng C? Ho）、赫雷語 （ti?ng H rê）、墨儂語（ti?ng M? N?ng）、斯丁語（ti?ng S Tiêng）、布魯-云僑語（ti?ng Bru–Van Ki?u）、仡都語（ti?ng C? tu）、葉堅語（ti?ng Gi? Triêng）、麻語（ti?ng M?）、克姆語（ti?ng Kh? Mú）、戈語（ti?ng Co）、達渥語（ti?ng Tà ?i）、遮羅語（ti?ng Ch? Ro）、抗語（ti?ng Kháng）、興門語（ti?ng Xinh mun）、莽語（ti?ng M?ng）、布勞語（ti?ng B? lao）、俄都語（ti?ng ? ?u）、勒曼語（ti?ng B rau）。

3.苗-瑤語族：苗（赫蒙）語（ti?ng H? M?ng）、瑤語（ti?ng Dao）、巴天語（ti?ng Pà Th?n）。

4.岱儂-泰語族：岱語（ti?ng Tày）、儂語（ti?ng Nùng）、傣語（ti?ng Thái）、山仔語（ti?ng Sán Chay）、熱儂語（ti?ng Giáy）、佬語（ti?ng Lào）、盧語（ti?ng L?）、布依語（ti?ng B? Y）。

5.嘉代語族：拉支語（ti?ng La Chí）、拉哈語（ti?ng La Ha）、仡佬語（ti?ng C? Lao）、布標語（ti?ng Pu Péo）。

（二）南島語系（Austronesian family—Ng? h? Nam ??o）：南島語系（馬來-波利尼西亞語系）也是一個比較大的語系，分布的地區(qū)也比較廣。此語系在越南只有一個語族——占語族，包括五個語言：占語（ti?ng Ch?m）、嘉萊語（ti?ng Gia rai）、埃岱語 （ti?ng ê ?ê）、拉格來語（ti?ng Rag lai）、朱魯語（ti?ng Chu ru）。

（三）漢藏語系（Sino–Tibetan family—Ng? h? Hán T?ng）：主要分布于中國和緬甸的大部分，在越南只有兩個語族：藏-緬語族和漢語族。

1.藏-緬語族：哈尼語（ti?ng Hà Nhì）、拉祜語（ti?ng La H?）、夫拉語（ti?ng Phù lá）、倮倮語（ti?ng L? L?）、貢語（ti?ng C?ng）。

2.漢語族：華（漢）語（ti?ng Hoa）、艾語（ti?ng Ngái）、山由語（ti?ng Sán dìu）。

從上面可以看出越南的各種語言情況以及越南語的系屬關(guān)系，也可以看出漢語和越南語沒有系屬關(guān)系。

關(guān)于越南語的形成與發(fā)展過程，目前越語學界的看法雖然還有個別的地方不同但是基本上是一致的。我們主要按照阮才謹（Nguy?n Tài C?n）、范德楊（Ph?m ??c D??ng）和阮善甲（Nguy?n Thi?n Giáp）三位學者的見解來闡述這兩個問題。

二、越南語的形成過程

（一）越南語是由越-芒語 （ti?ng Vi?t–M??ng） 轉(zhuǎn)化與改變而成的

越-芒語是由東南亞各種語言的諸多單元要素一起形成的，其中前越-芒語（nhóm Vi?t–M??ng）、蒙-高棉語（nhóm M?n–Kh? me）和岱儂-泰語（nhóm Tày–Thái）是三個重要要素。約在公元前兩千年，由于自然、經(jīng)濟和社會條件的變化，大批的部落，尤其是東南亞北（即北印度支那）地區(qū)的蒙-高棉居民和前越-芒居民——從事狩獵、采集、刀耕火種的高原居民——大批遷徙到紅河平原地區(qū)，與當?shù)卣f岱儂-泰語的部落共同生活。在開發(fā)紅河平原的過程中，他們采用了岱儂-泰居民的水稻社會經(jīng)濟模式。在這個開發(fā)過程中，形成了一個新的集團——一個包括多個部落（其中以說蒙-高棉語的人占多數(shù)）的集團——逐漸改變自己所說的語言，形成了一種新語言。這種語言不是前越-芒語，不是蒙-高棉語，也不是岱儂-泰語，而是三者混合在一起的共同語言——共同的越-芒語（ti?ng Vi?t–M??ng chung）。該語言以前越-芒語為根底作用、蒙-高棉語為基礎(chǔ)作用，岱儂-泰語為運行機制作用。它是一種在音節(jié)化過程中的語言，基本上還沒有聲調(diào)。這個階段漢語對越南語言的接觸與影響還不是很明顯。

（二）從秦漢時期起漢語就開始對當時的越南語言發(fā)生了影響，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影響越來越大

公元前214年，秦始皇平定嶺南地區(qū)之后，置南海（今廣東）、桂林（今廣西境內(nèi)）和象（今越南北部和中北部）三郡。派官吏前往統(tǒng)治，遷徙大量的移民與當?shù)厝穗s居。從此漢語就開始對越南當?shù)氐恼Z言產(chǎn)生影響。公元前207年，趙佗稱王之后，繼續(xù)在越南地區(qū)傳播和推廣華夏文化，漢語也隨之在越南得以推廣。公元前111年，漢武帝平定“南越國”，把越南正式兼并為中國領(lǐng)土，設立交趾（今越南北部）、九真（今越南中北部）、日南（今越南中部）三郡，漢語隨之成為越南的官方語言，并通過口語途徑傳入民間。

直到公元938年，中國的各個封建朝代都對越南實施了統(tǒng)治政策。尤其是公元679年，唐朝在越南設置安南都護府，發(fā)展教育，實施科舉制度，當?shù)爻霈F(xiàn)了一批精通漢語的知識分子。其后，漢語漢字一步步深入到了越南社會的方方面面。這段時間（公元前214年至公元938年），越南人稱為北屬和抗北屬的一千年。

在接觸漢語的漫長過程中，由于接觸漢語的地區(qū)及其深度不一樣（北部比南部深、平原比高原深）共同的越-芒語就慢慢地變化了。在高原地區(qū)的越-芒語由于受漢語的影響不深，它還是按照岱儂-泰語的機制在發(fā)展。而在平原地區(qū)（以紅河平原為中心）的越-芒語受到漢語的深刻影響便脫離了岱儂-泰語的機制并以漢語的機制為發(fā)展道路，所以共同的越-芒語就慢慢地分成了兩種獨立的語言：芒語（ti?ng M??ng）和越語（ti?ng Vi?t）。獨立的越南語形成離現(xiàn)在大概一千多年。我們用下面的表格來概括越南語的形成過程。

一約公元前兩千年至公元前214年前越-芒語跟蒙-高棉語以及岱儂-泰語混合在一起共同的越-芒語形成

二約公元前214年至7世紀 共同的越-芒語跟漢語接觸獨立的越南語形成

總的來說，越南語的形成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其中可以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稱為從前越-芒語到共同越-芒語的階段（約公元前214年之前）、第二階段稱為從共同越-芒語到獨立的越南語階段（約公元前214年至7世紀）。第一階段基本上還沒受到漢語的影響，語言的局面比較復雜，還有很多問題需要探討。第二階段的語言局面以漢語的影響為主。可以說，漢語和越南語雖然沒有系屬關(guān)系，但它對獨立的越南語形成有重要的作用。正如陳國旺學者（1999：75）所提到的“值得關(guān)注的是對于漢語漢字的接收，盡管越南語和漢語分屬兩個不同的語系，但是北屬的一千年也是越南語向音節(jié)化和聲調(diào)化轉(zhuǎn)化的一千年。”

三、越南語的發(fā)展過程

公元968年，越南正式建立了自主的封建國家。當時，獨立的越南語已經(jīng)有幾百年的歷史了。從越南自主的封建國家建立到法國正式侵略越南（968～1884），在越南，漢語和越南語又并存了一千年。越南歷代封建王朝幾乎都照搬中國的封建統(tǒng)治制度，崇拜儒學，建文廟，設立國子監(jiān)，通過科舉來選任官吏。使用漢越語（使用漢越讀音的漢語文言語）作為文學語言，使用漢字來寫兩千多年的民族歷史和文學創(chuàng)造。但該時期越南語還是母語，越南人還是用越南語作為日常交際的語言以及民間文學創(chuàng)作的語言。

從獨立的越南語形成到現(xiàn)在，越南語的發(fā)展過程可以分成如下六個階段。

1.第一階段始于獨立的越南語形成（約7世紀）止于越南自主的封建國家建立（968年）。該階段越南語剛剛脫離共同的越-芒語獨立起來，它的體系還沒完善，文字也沒有形成，所以稱為初越語階段。當時越南屬于中國封建國家的一個部分，所以漢語仍是越南的官方語言。但漢語的使用范圍只限于行政領(lǐng)域與王官之間的交際語言，在民間越南語才是廣大群眾的交際語言。在這個階段，漢越讀音（漢字在越南的讀音）慢慢地形成了。

2.公元968年，越南正式建立自主的封建國家。從此越南語就進入第二階段。該階段稱為上古越語階段。當時，出于新建立的自主封建國家的需要，越南封建朝廷按照中國封建社會的模型（包括思想體系、教育與科舉制度、政事與典章制度等等）來建立和維持封建王朝統(tǒng)治的穩(wěn)固。在這個階段，雖然越語的體系已經(jīng)比較健全，但它還沒有文字的語言，滿足不了官方語言的要求。所以漢語仍是新越南封建國家離不開的語言。可是從此以后情況開始發(fā)生變化。漢越讀音在越南已經(jīng)形成，漢語在越南跟漢語在中國的讀音不同且差別越來越大。越南人用漢語作書面語（即漢語文言文）而使用漢越讀音來讀文言文。此種語言被稱為漢越語。漢越語是官方書面語，文學創(chuàng)作的正統(tǒng)語言和教學語言。越南語成為全國交際的口語（包括官方口語和民間口語）而且在民間還是文學創(chuàng)作的語言。

3.從13世紀起，越南人按照漢字創(chuàng)造出喃字（越南語的方塊文字）。它是以漢字為基礎(chǔ)，運用形聲、會意、假借等造字方法創(chuàng)造出的一種新型文字。從此以后，除了漢字，越南人開始用喃字來寫自己的民族文獻及進行文學創(chuàng)造。這個階段漢越語還是官方的書面語。要注意的是，在越南的漢越讀音跟在中國的漢語讀音在此階段的差別已經(jīng)很大。漢越音以唐朝的漢語語音為基礎(chǔ)，按照越南語的發(fā)展而變化。在中國，漢語自身也在發(fā)展變化，但是它的變化基本上沒有影響到漢越音的變化。越南語隨著喃字的出現(xiàn)及發(fā)展越來越成熟，地位越來越高，尤其是在胡朝（1400～1407）。喃字和漢字相互影響使越南語，尤其是越南語漢源詞得到飛速發(fā)展。這種語言局面一直到17世紀才改變。該階段稱為古越語階段，也就是第三階段。

4.17世紀，西方傳教士為了在越南發(fā)展傳教事業(yè)，便用拉丁字母來拼寫越南語。這種拼音字后來稱為越南國語字。從此越南語進入第四階段，也稱為中古越語階段。該階段跟前一階段的語言局面及發(fā)展趨勢基本相同。因為越南國語字雖然形成了但是還比較簡單而且它的使用范圍狹窄，主要用于與傳教相關(guān)的工作。它對當時絕大多數(shù)的越南人還是陌生的。該階段越南語已經(jīng)十分成熟了。喃字的文學創(chuàng)造達到了最高的水平，尤其是阮攸的《金云翹傳》已經(jīng)成為越南語經(jīng)典的喃字文學作品。由于喃字文學很發(fā)達所以漢字文學就慢慢減少了。當時的漢越語跟前幾個階段相比基本上不變，只有漢越音有點變化。這個階段止于1858年。

5.第五階段始于1858年（法國開始侵略越南），止于1945年（越南民主共和國成立），稱為近代越語階段。該階段對現(xiàn)代的越南語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階段，也是越南語言狀況非常復雜的一個階段。從1858年起，法國殖民帝國侵略越南并實行殖民政策，他們極力控制漢語漢字與漢文化在越南的影響：一面鼓勵越南人使用越南語與越南國語字，一面又傳播法語與法國文化。所以在越南社會上，國語字很快得到完善和推廣，法語的地位也慢慢地提高，同時漢語漢字以及喃字的地位也慢慢地下降了。

這個階段可以稱為越南的語言斗爭階段。一方面是越南語跟漢語漢字的斗爭，另一方面是越南語跟法語的斗爭，兩方面的斗爭都很激烈。漢語漢字在越南已經(jīng)有兩千年左右的歷史，是一種寶貴的財富。漢字被越南人稱為“圣賢字”。當時很多人，尤其是儒家學者一直支持使用漢字，堅決反對使用別的文字。這可以稱為“保守派”。法語雖然剛進入越南，但它代表著西方文明，在當時是一種先進文化，后來成為了越南的官方語言。除了統(tǒng)治階級之外有很多新知識分子以及新市民都鼓勵學習和使用法語，這部分人被稱為“歐化派”。主張使用越南語與國語字的就被稱為“愛國維新派”。

1917年是越南封建國家最后一次舉行漢字科舉考試，此后，法語就成為越南的官方語言。法國殖民者在1917年之前為了控制漢語漢字與漢文化在越南的影響便鼓勵越南人使用越南語與越南國語字。1917年之后他們?yōu)榱似占胺ㄕZ與西方文化而控制越南語以及國語字。但不管怎樣，越南語作為越南人的母語，還是以其強大的生命力很好地流傳下來了。越南國語字是一種比較好學、好記、好用的表音文字。1945年，越南語與國語字獲得了最高的地位，成為新越南民主共和國正統(tǒng)的唯一語言及唯一文字。

1840年～1949年，在中國，漢語也進入一個新階段——西學東漸的階段。為了吸收與普及西方文化尤其是西方的科學知識，大批的漢語新詞出現(xiàn)。越南語也按照漢越音借用及自造了很多新的漢越詞。

6.1945年“八月革命”之后，新越南政府把國語字定為國家官方文字，越南語正式作為國家交際的唯一語言。自此之后，越南語進入第六階段，即現(xiàn)代越南語階段。在該階段，在越南，漢語和法語都被看為一門外語，喃字也就成為一種過去的文字。由于新社會以及新越南語的要求，大批的新詞被生造，其中大部分都是漢源詞。漢字雖然已經(jīng)沒有正式的地位但是不管是在城市還是農(nóng)村都能看到它。但隨著時代的發(fā)展，懂漢字的越南人越來越少了。對于越南人尤其是年輕人來說弄懂漢源詞的語義以及用法已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我們按照阮才謹（1998）的表格來概括越南語發(fā)展過程以及越南語言局面的歷史。

第一階段初越語階段-有兩種語言：漢語（官方的語言）及越南語（民間語言）

-有一種文字：漢字約8至9世紀

第二階段上古越語階段-有兩種語言：越南語（口語）及漢越語（書面語，漢語文言）

-有一種文字：漢字約10至12世紀

第三階段古越語階段-有兩種語言：越南語（口語）及漢越語（書面語，漢語文言）

-有兩種文字：漢字及喃字約13至16世紀

第四階段中古越語階段-有兩個語言：越南語（口語）及漢越語（書面語，漢語文言）

-有三種文字：漢字，喃字以及拉丁拼音字（國語字）約17世紀至19世紀上半葉

第五階段近代越語階段-有三種語言：法語（官方語言）越南語（口語）及漢越語（書面語，漢語文言）

-有四種文字：法字，國語字，漢字，喃字19世紀后期至1945年

第六階段現(xiàn)代越語階段-有一種語言：越南語

-有一種文字：國語字1945年之后

四、結(jié)語

從共同的越-芒語形成（約公元前兩百多年前）到現(xiàn)在，漢語對越南語的影響已經(jīng)有兩千多年的歷史了。盡管兩種語言的關(guān)系一直都在發(fā)生變化，但是漢語對獨立的越南語形成及發(fā)展的重要作用是非常明顯的。只要細心探究就會發(fā)現(xiàn)，越南語體系的每一個層面都有漢語的影響，尤其是詞匯層面，60%以上都是漢源詞。正如李靖在《漢語對越南語的影響》一文中所言，“漢語以其詞語和文字為主要形式對越南的輸入，不僅影響了越語語音體系的形成，極大程度地豐富了越語的表達職能，填補了越語書寫符號的空白，而且對作為一種成熟語言的越南語的形成、成熟與發(fā)展，都發(fā)揮了極為重要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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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越雄 湖南長沙 湖南師范大學文學院 4100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