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中國檔案教育綜論

余 駿， 項建英

(1.浙江師范大學檔案館，浙江金華321004;2.浙江師范大學 教師教育學院，浙江 金華321004)

中國傳統(tǒng)的學術體制主要研究經、史、子、集為主干的“四部”之學，其知識分類體系中并不存在檔案專業(yè)教育之說。到19世紀末20世紀初，隨著西學東漸，分科設學的觀念已在學校付諸實踐，許多新興的學科先后建立并發(fā)展。而近代中國檔案教育直到20世紀30年代初才開始萌芽，當時國民政府為提高行政效率，展開了“文書檔案改革運動”，希冀從文書檔案契入，提高國民政府機關的行政效率。雖然國民政府行政效率并未徹底改善和提高，但這一運動卻催發(fā)了我國檔案教育的產生。到20世紀40年代，檔案教育已出現勃勃生機。綜觀近代中國檔案教育，雖然時間不長，但檔案專業(yè)卻已初步形成學科體系。

一、近代中國檔案教育課程設置豐富

中國學校設置檔案教育課程是從1934年開始的，當時由國民政府教育部資助，在文華圖書館學?？茖W校設立特別教席，于是文華圖書館學?？萍皥D書講習班分別開設了中英文檔案管理課程，每周各授課兩小時，講授一年。1940年，私立武昌文華圖書館?？茖W校成立了檔案管理?？?。隨之，私立崇實檔案學校、中國檔案函授學校、四川職業(yè)檔案所、江蘇學院行政管理系、福建集美師范學校、中央大學附中等相繼成立了檔案專業(yè)或開設檔案專業(yè)課程。

隨著檔案專業(yè)教育的展開，課程設置也越來越豐富。如1940年私立武昌文華圖書館學?？茖W校成立的檔案管理專科課程就有:中國檔案論、檔案行政學、西洋檔案學、檔案經營法、檔案編目法、檔案分類法、檔案管理、索引法、檢字法、立排序列法、史料整理法、公文研究、公務管理、研究方法、簿記與會計、打字與習字、政府組織概要、行政管理學、分類原理、編目原理、圖書館學概論、中國目錄學、圖書分類、圖書館行政、社會科學概論、史地概論、博物館學、國文、英文、日文、實習等。［1］文華檔案?？频恼n程結構已初成體系，具體可分為三大類:

第一類:檔案專業(yè)類課程。它主要包括“中國檔案論、檔案行政學、西洋檔案學、檔案經營法、檔案編目法、檔案分類法、檔案管理”等。這些課程中既有屬于檔案基本理論類的，如中國檔案論、檔案經營法、檔案行政學等，又有應用理論研究類的，如檔案編目法、檔案分類法、檔案管理等;同時又有檔案史學類的，如西洋檔案學，這門課程主要介紹的是歐美檔案工作史和檔案學史。第二類:檔案通識類課程。它主要涉及的課程有“索引法、檢字法、立排序列法、史料整理法、公文研究、公務管理、公文管理、研究方法、簿記與會計、打字與習字、政府組織概要、行政管理學、分類原理、編目原理、圖書館學概論、中國目錄學、圖書分類、圖書館行政、社會科學概論、史地概論、博物館學、國文、英文、日文等”。通識類中有加強文化修養(yǎng)的課程，如“社會科學概論、研究方法、簿記與會計、打字與習字、國文、英文、日文”;也有涉及交叉學科課程，如“索引法、檢字法、立排序列法、分類原理、編目原理、圖書館學概論、中國目錄學、圖書分類、圖書館行政、公文研究、公務管理、公文管理、政府組織概要、行政管理學、史料整理法、史地概論、博物館學”等，這里涉及圖書館學、歷史學、行政管理學等相關學科。這也說明檔案學是一門交叉性的綜合性學科，它牽涉的面很廣，需要相關學科作支撐。第三類課程是實習。

此后，在私立武昌文華圖專檔案管理?？普n程設置基礎上，檔案教育課程得到不斷豐富與完善。如專業(yè)類課程相繼增設了“人事行政與人事檔案管理、文書檔案連鎖辦法之實施、整理舊卷”等;通識類課程也增加了“服務道德、軍訓、音樂、論文”等。尤其是第三類實踐性課程，比例更是大大擴大。據1943年國民黨中央訓練委員會與內政部訂頒的《縣管理檔案人員訓練班業(yè)務訓練課程講授要點及時數分配標準》［2］680，課程講授50小時，業(yè)務討論20小時，而業(yè)務演習80小時，業(yè)務討論和業(yè)務演習時間之配置，占業(yè)務訓練全部時間的三分之二;課程講授時遇有疑難問題，應隨時作實地之參觀，以資參證;明確規(guī)定課程所訂之時數分配，于必要時得變更或增加，但原訂分類、登記、立卷三項所有時數不得減少。這樣，近代中國檔案教育課程基本形成了以實踐為導向的課程結構。

二、近代中國檔案教育師資隊伍穩(wěn)定

師資是學科發(fā)展的依托，更是大學發(fā)展的“第一要素”。近代從事中國檔案教育的各學校充分認識到師資對檔案學科發(fā)展的意蘊。整體來說，近代中國檔案專業(yè)學校師資隊伍穩(wěn)定，師資組成主要源自三個部分:

第一部分來自圖書館學畢業(yè)從事檔案教育的師資。如私立武昌文華圖書館學?？茖W校設立特別教席，當時擔任“英文檔案管理課程”的費錫恩女士(Miss Grace P.Phillips)畢業(yè)于美國伊利諾斯大學圖書館學;沈祖榮1910年文華大學畢業(yè)，1914年赴美國紐約公共圖書館學校攻讀圖書館學，1916年獲圖書館學學士學位，回國后擔任檔案管理專業(yè)教師;毛坤1928年獲文華大學圖書館學士學位，畢業(yè)后留校任教，從事檔案管理專業(yè)的研究和教學;汪應文1933年考試入文華圖書館學?？茖W校，1935年畢業(yè)后留校任教，成為檔案管理專業(yè)教師;等等?？梢哉f，最早擔任檔案教育教學的師資基本畢業(yè)于圖書館學，經過系統(tǒng)的圖書理論和方法的訓練后，他們對檔案教育也相對比較熟悉。因為一直以來，大家普遍認為“檔案管理方法本是圖書館學之一友”。［3］但在具體的檔案教學實踐中，他們發(fā)現檔案教育不能作為圖書館學的附庸，而實有獨立成科之必要。1940年，隨著檔案管理?？频某闪?，檔案專業(yè)教育師資隊伍遂漸形成，這支教師隊伍對檔案學的認識“從一開始就是建立在與圖書館學比較研究的基礎上的。因此，他們在教學和研究中，既能自然地發(fā)現圖書管理與檔案管理的共性，而對圖書館學的理論與方法加以借鑒。同時，也能自覺地去探索檔案管理的特殊規(guī)律，而不機械地搬用圖書館學的理論與方法”，［4］從而形成了一支獨特的檔案師資隊伍。

另一部分則聘請檔案管理的實務專家任教。因為最早“文書檔案改革運動”是由國民政府行政界發(fā)起，加之檔案學本身是一門實踐性很強的管理類學科，因此，一批行政界的知名人士加入了檔案學教學和研究的行列。如重慶開辦的私立崇實檔案函授學校，校長殷鐘麒主持檔案十載，經歷九大機關案卷，歷任檔案講師、指導員、主任等職，文書檔案著述二十余種。在教師隊伍中，鐘舒余為教育部前檔案主持人，何晉琮為中央設計局檔案主持人，苗作斌為財政部花紗布管理局檔案主持人。在助教隊伍中，劉澤統(tǒng)為四川省永川縣政府檔案主持人，張星泉為四川省財政廳檔案主持人;再如民國時期各省地方行政干部訓練團縣管理檔案人員訓練班也都聘請檔案管理的實務專家任教。這些行政界名人在自己的檔案管理實踐中，形成了豐富的檔案管理經驗，并善于總結，具備了一定的檔案理論修養(yǎng)，逐漸成為民國時期檔案教育師資隊伍的重要組成部分。

此外，還有一部分師資則直接從檔案管理專科畢業(yè)而任教。如文華圖專檔案管理?？频谝粚卯厴I(yè)生黃彝仲畢業(yè)后留校任教，擔任檔案管理短期職業(yè)訓練班第一、二兩期級任導師;第二屆畢業(yè)生梁建洲畢業(yè)留校后任教，擔任第三、四、七三期級任導師;第二屆畢業(yè)生何德全畢業(yè)后留校后任教，擔任第五、六兩期級任導師。

民國時期檔案教育師資隊伍并不龐大，但他們能融貫中西，既從事檔案理論研究，又置身于檔案實際管理，具有扎實的理論知識和實際業(yè)務能力，正是他們對檔案教育孜孜不倦的教學和研究，才使得檔案學作為一門學科，不斷生根、發(fā)芽，并逐漸壯大。

三、近代中國檔案教育人才培養(yǎng)方式多樣

“文書檔案改革運動”迫切需要各級各類檔案人才。為此，國民政府對檔案教育采取積極扶持的態(tài)度，并通過多種渠道、多種方式，培養(yǎng)了一大批檔案管理人才。

第一種是全日制學校檔案?？平逃?。1940年，文華圖專檔案管理?？瞥闪ⅲO的檔案管理訓練班第一期改為檔案管理?？频谝粚?，檔案管理訓練班第二期改為檔案管理?？频诙?。文華圖專檔案管理專科規(guī)定:“凡在公立或已立案之私立高級中學或其同等學校畢業(yè)者或具有同等學力者(師范學校及職業(yè)學校肄業(yè)生不得以同等學歷報考)均可投考，在校修業(yè)兩年畢業(yè)?！保?］661檔案管理專業(yè)先后共招了六屆，畢業(yè)學生51人。文華檔案管理專科畢業(yè)的學生，絕大部分成為檔案管理的業(yè)務骨干，有些還成為檔案管理的負責人。如周連寬在國民政府內政部從事檔案管理工作，為甘乃光推行文書檔案改革運動出謀劃策。還有一部分擔任檔案教育教學工作，如周連亮在前國立社會教育學院圖書博物系講授檔案管理課程，黃彝仲在西南師范大學信息管理系講授檔案管理課程。他們共同為中國檔案學科作出了貢獻。

第二種是函授教育。如中國檔案函授學校、私立崇實檔案函授學校。私立崇實檔案函授學校宗旨明確規(guī)定:“以研究習文書檔案學術、增進科學管理技能，用函授方法，極短期內，培養(yǎng)專門人才，以應政府機關之需要，而達改革文書檔案之目的?！保?］667該校“從1946 年3 月開辦起，到1948 年12月停辦止，兩年零九個月的時間內，共招生二百九十四人，其中檔案高級班二百零八人，文書高級班七十六人”。［5］而中國檔案函授學校的創(chuàng)辦日期是1948年下半年，修業(yè)期限為3個月，對成績優(yōu)異，品德好，有進取精神的學員，學校還代為介紹文書檔案工作。函授教育不受時間空間之限制，只要對檔案教育感興趣者，都能得到學習的機會。

第三種是短期培訓班。民國時期，教育部要求私立武昌文華圖專檔案?？苹I辦檔案管理短期職業(yè)訓練班。1942年3月開辦第一期，每期3個月，從第四期起改為4個月，共舉辦七期，受訓學生達210余名。“學員中有半數是由各機關保送的現職檔案管理人員，結業(yè)后仍回原機關工作，對于非機關保送的學員，全部公費，結業(yè)后介紹工作。”［5］與此同時，1942 年到 1944 年，各省地方行政干部訓練團縣管理檔案人員訓練班也先后開辦，國民黨中央訓練委員會與內政部訂頒了《縣管理檔案人員班業(yè)務訓練課程講授要點及時數分配標準》，四川、貴州、甘肅、陜西、河南、山西、綏遠、湖北、廣東、浙江、江西、安徽等省地方行政干部訓練團，以及西北干訓團相繼遵照執(zhí)行，培訓學員共計達 1 538 人。［2］684

第四種是各級學校設置檔案課程。民國時期，除了專門的檔案?？平逃猓€在大學系科中設置檔案管理課程。如私立武昌圖書館學?？茖W校的本科和?？凭O置檔案管理的課程，當時修習該課程人數達到236人，其中女生136人，男生100人;［6］再如北京大學圖書館?？圃O置“檔案與資料”;南昌中正大學行政管理專業(yè)，開設了含有檔案管理內容的文書課程;國立社會教育學院圖博系設置檔案管理課程;等等。大學相關系科檔案類課程的設置表明了檔案專業(yè)知識正逐漸被引入中國高等教育體系。此外，當時有些中學也設置了檔案類課程。如中央大學附中、江西私立劍聲中學等開設了“簿記學、檔案管理”等課程。

第五種是研究生教育。1948年，私立武昌文華圖書館學?？茖W校招收研究生，要求“公立或已立案之私立大學或獨立學院畢業(yè)者”［2］665均可報名，修業(yè)期限為1年。雖然研究班的宗旨是“以研究圖書館專門學術，造成我國圖書館高級干部為目的”，但具體的研究課目中有“檔案學”、“資料管理”等檔案專業(yè)教育的內容。

民國政府對檔案教育采取官辦民辦相結合、全日制函授相統(tǒng)一，從課程設置、短期培訓、?？圃俚窖芯可逃粌H培養(yǎng)了一大批不同層次的各級各類檔案專業(yè)人員，而且檔案專業(yè)教育也出現了枝繁葉茂、濟濟有人的局面。

四、近代中國檔案教育學術研究不斷深入

學術研究是專業(yè)發(fā)展的不竭動力。在近代中國檔案教育發(fā)展過程中，學術課題和各種學術任務有序展開;大量學術論文在各種刊物上發(fā)表;大批教材和專著得以公開出版。近代中國檔案學術研究已取得了累累碩果，研究內容不斷深入。

第一，學術課題和任務推動檔案學研究。近代中國各校檔案專業(yè)通過布置學術課題和各種學術任務推動學術研究。如私立武昌文華圖書館?？茖W校1941學年度校務行政計劃與工作進度，專門提出檔案學研究課題，如“我國檔案學義例之探討(一年內完畢)。我國檔案研究，可別為古檔學與今檔學二者。又我國檔案學更非可茍同于歐美檔案學，本題對此種種義例加以探討”;“歐美檔案教育與我國檔案教育問題。(半年內完畢)適應我國需要之檔案教育，似有待研究，本題對此并歐美之檔案教育作一考察”;“檔案編目與索引論略。(半年內完畢)檔案之編目及索引，與適用于圖書者種種義例，有若干差異之處，本題對此作初步之研究”。［2］659－660為進一步促進檔案研究的發(fā)展，文華圖書館檔案管理?？七€要求學生撰寫畢業(yè)論文，經過評審合格后方能畢業(yè)。這樣，學生對檔案研究也有很大的責任感，論文質量過硬。如其中有一篇《人事行政與人事檔案管理》，就因為“觀點新穎、方法實用，后補充完善后作為教材。并從1944年秋季起，在檔案管理?？萍皺n案管理短期職業(yè)訓練班開設了人事行政與人事檔案管理一課。”［7］私立崇實檔案學校還設置了檔案學會，規(guī)定“畢業(yè)學員，均得參加為會員，共同研究”。［2］668在學校的倡導和鼓勵下，促進了檔案專業(yè)師生對學術研究的責任和興趣。

第二，學術論文定期發(fā)表使得學術交流持續(xù)化。近代從事中國檔案教育的學者利用各種學術刊物發(fā)表大量的學術論文。如私立武昌文華圖書館學專科學校創(chuàng)辦的《文華圖書館學?？茖W校季刊》既是圖書館學者交流的刊物，也是檔案學者爭鳴的場所，很多檔案學者在這些刊物上發(fā)表論文，闡述檔案學術思想。如蔡國銘的《檔案研究之對象與途徑》(1934年第4期)，毛坤的《檔案序說》(1935年第1期)。除了學校創(chuàng)辦的刊物外，當時國民政府創(chuàng)辦的《行政效率》也為當時檔案學者學術交流提供了方便，大批學者的學術論文紛紛在該刊上發(fā)表，估計前后共發(fā)表文書工作和檔案工作方面的論文、調查報告等約六七十篇。《行政效率》不僅于1935年5月出版了檔案專號，還刊載了大量國外檔案學的論文。如“《行政效率》第2卷第3期上刊載的《英國外務部之組織與其運用》一文，就介紹了英國外交部檔案的管理、利用和出版等情況。”［8］檔案學者利用刊物定期發(fā)表學術論文，交流學術思想，形成了一套共同的檔案學術話語體系，從而使學術交流得以常規(guī)化、持續(xù)化發(fā)展。

第三，教材和專著出版推進了檔案學術的傳承和發(fā)展。檔案學成立之初，沒有現成的講義和教材，更不要說專著的出版。為此，一些學者汲取西方的理論和原則，并結合中國的檔案工作實踐，寫出了第一批講義。如毛坤在1934年編有《檔案經營法》、《檔案行政學》、《檔案編目法》、《檢字法》等講義;汪應文編有《檔案分類法》、《史料整理》、《資料管理》等講義。這些講義都是以油印本供學生學習使用，雖然沒有正式出版，但已提出了很多精辟而有價值的觀點。如毛坤曾提出了采用法國檔案學的“尊重檔案群”的原則、成立國家檔案館網和國立檔案學校的主張等等。這些理念和建議豐富了近代中國檔案學的內容和體系。與此同時，檔案教材和專著不斷涌現，主要有《縣政府檔案處理法》(周連寬著，正中書局1935年版)、《縣政府檔案管理法》(程長源著，商務印書館1936年版)、《檔案管理與整理》(何魯成編著，商務印書館1938年版)、《檔案管理法》(周連寬著，正中書局1945年版)、《公文檔案管理法》(傅振倫著，重慶文通書局出版1946年版)、《檔案管理的理論與實際》(黃彝仲著，南京德新印務局1947年版)、《中國檔案管理新論》(殷鐘麒著，重慶私立崇實檔案學校出版部1949年版)，等等。這些檔案教材和專著對檔案的定義和性質、檔案管理的原則和方法、檔案行政、檔案人才等內容都進行了廣泛探討?？梢哉f，這些教材和專著的公開出版，有力地促進了檔案專業(yè)教育在各級學校的積極開展，從而推進了檔案學術的傳承和發(fā)展。

綜而言之，中國近代檔案專業(yè)教育從1934年開始開設課程到1949年，短短十幾年時間，檔案專業(yè)教育從課程設置、師資隊伍建設、人才培養(yǎng)、學術研究等各個方面已初顯成效，檔案學學科體系初步形成?？梢哉f，近代中國檔案教育不僅豐富了學校教育內容，而且極大地促進了檔案教育的現代化歷程。

［1］錢德芳，程曉端.文華圖書館學?？茖W校開辦檔案教育始末［J］.圖書情報知識，1984(2):3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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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鄧紹興等.中國檔案分類的演變與發(fā)展［M］.北京:檔案出版社，1992:87.

［5］韓森.舊中國的檔案教育［J］.檔案工作，1986(5):42.

［6］梁建洲.中國檔案管理專業(yè)教育的開拓者——記文華圖書館學專科學校(下)［J］.檔案與史料，1998(4):71-78.

［7］梁建洲.回頭看看私立武昌文華圖書館學專科學校檔案管理專業(yè)教育的貢獻［J］.圖書情報知識，2007(1):99-107.

［8］吳寶康.檔案學概論［M］.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8: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