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徐悲鴻教學思想的核心是“寫實主義”,主張革新、反對守舊,總結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教學方法,對現代美術界具有重大影響。本文主要就徐悲鴻的素描教學方法進行了探討研究。在不斷探索中,徐悲鴻提出了“新七法”總結自己的素描見解,填補了中國關于繪畫造型基礎問題的空缺。
關鍵詞: 徐悲鴻 素描教學 寫實主義 新七法
徐悲鴻先生特別強調素描基礎的重要性,提出“素描為一切造型藝術之基礎”的觀點,1917年他就在《中央大學講座演辭》中提出:“素描在美術教育中的地位,如同建造房屋打基礎一樣,房屋的基礎打不好,房屋就砌不成,即使勉強砌成也不牢靠,支撐不久便倒坍。”因此,學美術一定要從素描入手,否則是學不成功的,即使學會了畫幾筆,也非驢非馬、面目全非。
一、徐悲鴻的素描觀
徐悲鴻在造型藝術中,把素描提到了至高無上的位置,他進一步指出:“素描拙劣,則于一個物象,不能認識清楚,以言顏色更不知所措,故素描功夫欠缺者,其所描顏色,縱如何美麗,實是放濫,幾與無顏色等。”并認為:“藝事之美,在形象而不在色澤;取色澤而舍形象,是皮相也。”徐悲鴻的寫實主義主要是沿襲了西方學院派古典主義的教學傳統,在古典油畫中,色彩是從屬于形體的,學院派對素描的重視,實際上是對物象本質結構的重視。我國的畫論、畫語錄相當豐富,但是沒有對于造型基本功的系統論述,謝赫的《六法論》提到了一些原則,是從品評藝術的角度立論的,此后沒有人就造型基礎問題進行詳盡的引申發揮。”他在素描教學中非常重視素描基礎的嚴格訓練,他深知,培養造型藝術人才,就非得有塑造形象的能力不可,而塑造形象的能力主要來自素描的訓練,他把嚴格掌握形象當做訓練基本功的重要標準,總結出了一系列的理論與方法。糅合了中國畫要求簡練、準確、生動等特點進行課堂教學,他總結的“寧方毋圓、寧拙毋巧、寧臟毋凈”的經驗,至今仍在指導著素描教學,被老師們反復引用。
徐悲鴻認為西方的素描是一種科學,因為他能夠非常寫實地反映客觀真實,在這一點上它比我國的傳統造型技巧完備且先進。素描的基礎,最根本的是培養正確地觀察、分析、綜合對象并把它生動地表現出來的能力,是一種造型的科學。因此,要想畫好素描,沒有辯證唯物主義的思想是不行的。
二、正確地觀察、科學地研究和藝術地運用
徐悲鴻認為素描寫生具有三方面的功能,即培養觀察能力、表現能力和審美能力,也即眼、手、腦三者的綜合訓練。而寫生過程中的分析與綜合是素描極為重要的法則,我們在素描訓練過程中諸多的欣喜與煩惱,差不多都與觀察時的宏觀與微觀、整體與局部,以及粗與細、長與短、虛與實、明與暗等能否得到正確處理有關。徐悲鴻把《禮記中庸 》上的一句話“致廣大而盡精微”用在素描教學上,指導觀察、分析、綜合造型的訓練,是十分恰當的。所謂觀察,首先是果敢而完整地抓住特定對象的特定感覺,這個特定的感覺階段,亦即事物的表象階段,這是我們認識事物的開始。徐悲鴻要求學生在觀察時瞇縫著眼睛看整體,看主要的東西,寫生時力求簡練概括,抓住要害。當我們觀察了事物表象的各個方面之后,緊接著的任務就是以這些表面現象為向導,深入事物內部探究它的實質,從“致廣大”到“盡精微”,亦即進入分析、理解的階段。這個分析理解的階段,就是借助幾何的成分,如橫線、直線、角和面的平衡關系,以及各種幾何體如圓錐體、立方體、球體、圓柱體,還有物體各部分的關系形成透視線的聯系等進行比較與測定,事實上,這個幾何分析也是形體概括的前提。若以人體為例,就需進一步研究對象的解剖結構,對于模特兒的皮下肌肉、骨架、運動及形體各部分的連接作深入的分析,注意部分與部分,內部與外部的聯系,力求做到“盡精微”。這個分析、研究、理解對象內部規律的階段,是人們認識事物,培養觀察能力、表現能力和審美能力的階段。
三、邏輯思維和形象思維的結合和交替運用
邏輯思維和形象思維有矛盾,但是也可以達到統一。認識客觀事物總是從個別到一般,從局部到整體,因此,只有充分掌握材料,研究了細節,才能進行恰如其分的綜合,得出明確而適當的概括。所以對各種造型因素進行仔細的觀察非常有必要,而且要極盡精微,不能馬虎了事。而對各種造型因素進行分析與綜合,最終概括成完整的形體,主要靠形象思維。說“主要”,是因為這兩個步驟不能絕對分開,而且往往是兩個步驟的多次反復——從整體到局部,從局部回到整體。在觀察、分析對象之初,必須從造型的整體出發,否則會把對象畫得支離破碎,毫無生氣。徐悲鴻認為要把造型問題搞清楚,只有對著實物寫生,進行觀察、分析、綜合,“盡精微,致廣大”,進行長期的勤學苦練,把眼睛訓練到明察秋毫,把手訓練到隨心所欲,把思維能力訓練到合乎唯物辯證法。
四、新七法論
徐悲鴻在素描教學中,利用中國古代畫論的方式,提出素描造型的“新七法論”:1.位置得宜;2.比例正確;3.黑白分明;4.動態天然;5.輕重和諧;6.性格畢現;7.傳神阿睹。“新七法論”將西洋素描打上了中國烙印。 和“六法論”不同的是這“新七法論”是把造型的各種因素及其表現力有序地由深入淺地條列起來。徐悲鴻對素描基本訓練的基本要求,大致在《新七法》中都已概括說明,他在《新七法》的結語中寫道:“此皆有定則可守,完成以建全之畫家者也。其上則如何能自創一體,獨標新格﹙非不堪之謂﹚,如何寄托高深,寓意象外,如何能筆飛墨舞,進行自如……”“畫法至傳神而止,再上則非法之范圍。……傳神之道,首主精確,故觀察茍不入微……浮滑之調為毫無價值也。”
徐悲鴻是我國杰出的畫家和美術教育家,他無論是在繪畫還是在美術教育上都為我國作出了巨大貢獻。他的“素描是一切造型藝術的基礎論”在畫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標志著從顧愷之到任伯年一千多年間勾紅填色形式的大體結束和一代新形式國畫的誕生。 他的思想深刻地影響了中國繪畫的發展。造型藝術和辯證唯物主義的關系,以及“新七法”的提出更是有其不可磨滅的影響和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