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燈塔去》的敘事策略

摘 要：《到燈塔去》是英國女作家伍爾夫的代表作，伍爾夫大膽革新傳統的全職全能的敘事模式，在自己的小說中采取別具一格的敘事策略，這在作品《到燈塔去》中有著鮮明的體現。本文主要從頻繁轉換視角、自由間接話語、敘事時間技巧、音樂敘事藝術四個角度來探討《到燈塔去》的敘事策略。

關鍵詞：《到燈塔去》 敘事策略

伍爾夫是英國現代文學史上杰出的女作家，被譽為女性主義的先鋒作家。在敘事模式上，她與傳統的現實主義作家相決裂，大膽革新傳統的全知全能的敘事模式。《到燈塔去》是伍爾夫的意識流代表作，也是她藝術史上一次成功的探索。伍爾夫以獨特的藝術手法，將作品內容與敘述形式完美的結合在一起。小說以燈塔為敘述中心，分為“窗”、“歲月流逝”、“燈塔”三部分。第一部分寫拉姆齊一家及朋友在海濱別墅度假的情景，詹姆斯想去燈塔，但因為天氣原因未能成行；第二部分寫10年后，拉姆齊夫人不幸去世，女兒難產而死，兒子戰死沙場，海濱別墅也因為風吹雨打而破爛不堪；第三部分寫拉姆齊家人與朋友十年后再聚于別墅，拉姆齊先生帶著兒女終于來到燈塔，完成了10年前的愿望，畫家莉莉突發靈感，完成了一直縈繞在她心中的圖畫。這篇小說采用了獨具一格的敘述策略，為了再現生命中的重要瞬間，追求內在的真實，她采用了“作家退出”的敘事策略，盡可能的采用了限知視角，降低了全知全能型敘述者所占的比重。本文主要從頻繁轉換視角、自由間接話語、敘事時間技巧、音樂敘事藝術四個角度來探討《到燈塔去》的敘事策略。

一、頻繁轉換視角

小說創作中，作家都面臨著一個重要問題，即采用誰的視角講述故事。傳統作家基本上都把小說敘事者作為全能的，熟知故事中的一切，隨著情節的發展進行一些解釋與評價。作家通過這一敘事角度對作品內容和人物形象進行隨意塑造，但會拉開讀者與作品的距離，影響作品的真實性。伍爾夫挑戰這一傳統，作品《到燈塔去》頻繁的轉換視角，形成多視角敘事，多視角敘事能從不同的角度進行敘述，達到了相互補充的目的，同時又擴大了敘事范圍，提高了作品的自由度和舒展性，有助于讀者深入了解人物的內心世界。如拉姆齊夫人形象的塑造采用的多視角敘事，在兒子詹姆斯眼里，拉姆齊夫人什么都比拉姆齊先生強；塔斯萊認為拉姆齊夫人是最美麗的，獨具慧眼；拉姆齊先生覺得她姿容絕世；畫家莉莉覺得她蒼老等。伍爾夫頻繁轉換視角，使不同人物的意識相互滲透，從而塑造出人的形象。再如《到燈塔去》中的晚餐：他細細的品嘗了一番。它美味可口、酥嫩無比，烹調得十全十美。她怎么能夠在這窮鄉僻壤搞出這樣的佳肴？他問她。她是位了不起的女人。這段話中采用了多種視角，第一句是拉姆齊夫人的視角；第二句是班克斯的視角；第三句是班克斯對拉姆齊夫人的發問；第四句是班克斯先生的意識。作品通過頻繁的轉換視角，淋漓盡致的描繪了人物復雜的內心世界。

二、間接內心獨白

《到燈塔去》運用了大量的間接內心獨白，凸顯人物的內心世界，引導讀者關注人物的內心。內心獨白是在假設沒有聽眾的情況下展示出來的心理和意識，用文字來體現意識流。內心獨白是意識流小說的重要技巧，它包括對過去的回憶、現在的思考、未來的預測等，既能反映淺層的意識活動，又能反映深層的內心獨白。間接內心獨白是建立在敘述者的基礎上的，人物意識通過敘述者呈現出來，作家運用敘事技巧加工人的內心活動，使其具有連貫性，便于讀者理解。伍爾夫以間接內心獨白控制意識流，引導讀者在混亂的意識流中認清人物的內心世界。

三、敘事時間技巧

伍爾夫在《到燈塔去》中打破了傳統小說的時空觀，她結合小說結構的需要靈活處理主客觀時間。伍爾夫在小說中運用了大量的主觀時間來塑造人物形象、進行心理分析等。主觀時間是心理時間，沒有明確的量化標準，敘述時具有靈活的方式。對伍爾夫來說，小說時間是靠情感經歷測量的，時間的長短主要與人物的心理有著很大的關系。《到燈塔去》的時間處理具有獨特的技巧，作家在時間處理上采用蒙太奇的敘事手法，這能結合需要充分表現特定時空的事情，將不同時間段發生的事情交錯呈現，顯示人物意識的多元化。小說中的第一部分與第三部分相似，是十年前和十年后的場景，但經過了十年已物是人非。伍爾夫通過畫家莉莉、拉姆齊先生的回憶將整篇小說融合在一起，呈現出文本的完整性，這都是在巧妙處理時間的基礎上完成的。

四、音樂敘事藝術

《到燈塔去》也借鑒了音樂，運用語言的過程中注重詞語的節奏感與韻律感，同時還借鑒音樂作品的結構形式。小說圍繞著“燈塔”展開，燈塔貫穿始終，綜合了各方面的內容，使作品本身具有了多種內涵。對拉姆齊先生來說，燈塔是一個客觀存在；對拉姆齊夫人來說，燈塔是一個替代物；而對于讀者來說，拉姆齊夫人又是一座燈塔。小說結構安排與燈塔的內涵相一致，每一部分的敘述都賦予了音樂化的空間。小說的結構設置也采用了音樂中的旋律，其一是拉姆齊夫人為小兒子讀故事，她的精神力量給人以光明，并支持她的家人到燈塔去實現孩子的夢想；其二是拉姆齊先生，當拉姆齊夫人讀故事時，他顯得焦躁不安，他的情感比較脆弱，只能從妻子身上汲取。作家通過這些節奏、旋律，增添了小說了魅力，給讀者留下了廣闊的想象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