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從遠古洪荒到現代文明,人與自然的關系已發展成一個永恒的母題,在文學作品中作家們也嘗試從中來找尋兩者之間的關系究竟應該怎樣存續并發展。《熊》、《白鯨》、《老人與海》三部著作被評為美國文學史上的三大自然動物史詩。相比較,《白鯨》和《熊》的主人公則是直接描寫了人與動物之間的恩怨,因此本文通過對比分析《白鯨》與《熊》兩部作品中的人與自然的復雜關系,可以總結出一條人類與自然復雜關系演化進程:從附屬到對立最終融合在一起的和諧統一的自然倫理之路。
關鍵詞:《白鯨》 《熊》 對立爭斗 和諧統一
人與自然的復雜關系是一個永恒的母題。英國著名生態文學研究者喬納森貝特在他的新書《大地之歌》中寫道:“公元第三千年剛剛開始,大自然已經危機四伏。……環境已經完全改變了,我們必須再次提出那個老問題:我們究竟從哪里開始走錯了路?”最初的時候,人類作為自然界中的弱者對自然懷著一種敬畏崇拜之情。那時,人類的遠祖赤手與各種猛獸搏斗,餐風露宿,時刻還提防著各種猛獸的襲擊。弱小的人類遠祖在經過千錘百煉之后,發現利用工具可以較輕易地打敗襲擊自己的野獸,于是工具得到了大范圍的普及,人類進而掌握了使用工具。工具的使用加快了人類大腦的進化速度,人類逐漸學回了思維并產生了語言及結繩記事等特殊的行為。這時期的人類已經發展為具有社會屬性的動物,他們改變了以往居無定所團體狩獵的生活方式,發展成為定居并生產養殖的生活模式。因此,這時的人類經過磨練洗禮已經成長為強者,他們學會獵殺動物,養殖生產,族群也逐漸龐大。
時間的前進步伐永不停止,人類的生產力水平隨之逐步提高。在可尋的歷史上,文字的創造應用并普及給人類社會的發展添加了超乎想象的推動力,尤其在公元兩千年之后的二十世紀初,科技的發展給人類與自然都帶來了巨變。科學技術豐富了人類的精神與物質生活,但人類也付出了破壞自然環境的代價。無情的說,人類進步一小步,對自然的破壞就升級一步。面對如此嚴峻形式,生態文學繁榮起來,廣大作家和學者帶著對自然的關心和憂心,努力在文學創作領域尋求那條人與自然發展的和諧之道。
在美國現代文學史上,《熊》、《老人與海》、《白鯨》三部作品被評為三大動物史詩。分析這幾部作品可以看出:動物作為大自然的代表,他們與人類之間的相處也是人與自然相處的一個縮影。當然,探究這類文學也是生態文學研究的一個任務。
《白鯨》全文從始至終貫穿一條線索:人類置身于自然之中,身份就是征服者。當然,自然就是對立的被征服者。人與自然的關系是彼此對立仇視,水火不容。主人公之一的亞哈的形象塑造恰恰突出了這一點,在麥爾維爾筆下,真實的大海與文中的大海相去甚遠,它是“冷酷惡毒的”, 它有“幽靈似的白浪滔滔的洋面”,即使晴朗的天氣,“在它那一派蔚藍的、柔和的底里,隱藏有一種邪惡的魔力。”一切罪惡的都來自它的最深處,它孕育出那頭嗜血的白鯨。在他的筆下,人與自然就是仇人之間的廝殺,毫無任何統一和諧。譬如:翻動著白色浪花的大海與幽靈般的白鯨,兩者在陰險、邪惡的軌道上融為一體。甚至連人們尋求心靈庇護的教堂,也無法使人擺脫對死亡的恐懼。神父的布道更是異乎尋常,他“曳長而莊嚴的聲調,有如一只陷在迷霧的海上的船只那種不斷敲擊的鐘聲”這些描寫不僅將大自然惡魔化,而且不可緩解的仇恨壓倒了一切。仇恨的對象具體而明確,就是那頭出沒于大海中邪惡無比的白鯨。最終,亞哈在與大白鯨的最后較量中同時葬身于大海。這代表著人類與動物矛盾已發展到無法調和的地步。
《白鯨》全文將人類與自然的矛盾置于無法化解的地步,人與自然就是敵人最終結局只有共同毀滅。《熊》與之相比,沒有那么極端偏激,《熊》的全文則是側重表現出人與自然從對立走向統一,最終難舍難分的生態倫理之路。
主人公艾克在山姆的影響下,與大森林結下深厚的感情,搜尋老班的他認識到必須去掉所有的“文明的污染物”:槍、手表、指南針,才能遇上熊。但是老班最終被獵殺了,這從某程度可以說是自然界對人類反抗的失敗,自然占主導地位時代的完結。而艾克也從此深刻認識到人類創造的財富提供給自己享受的同時也隔絕了人類同自然親近,因而只有徹底的拋棄這些人類才能重新親近自然。
除了艾克之外,布恩是另一位主人公,布恩和獵狗殺死了 老班。老班走后,森林被砍伐待盡,布恩因此變得迷茫空虛及自私自利,因為他失去了他的精神家園——森林和荒野。自然的美德“勇氣榮譽和公平正義”已經隨森林的消失而逝去。“自然之子”的蛻變成唯利是圖的小市民,布恩的悲劇是人與自然和諧關系告終的悲劇,那個敬仰崇拜自然的時代永遠過去了。
福克納通過對這些人物的刻畫,表達了自己對人與自然關系給予的美好希望:人類只是自然中的一部分,人與自然應該和諧相處。與麥爾維爾相比,福克納對自然與人的復雜關系還是比較樂觀的,不像《白鯨》中那個只有對立毀滅的黑暗世界,鯨魚也是自然作為惡魔的化身。總之,人類只是自然界中的一部分,不是主宰也不是奴隸。人類同自然的關系是平等和諧并非對立斗爭,如果人類任意妄為,換來的只是自身的空虛與毀滅,就像《熊》中的布恩和山姆一樣。因此,人類在自然界中不是凌駕于自然及其他生物之上,而跟其它生存物是平等存在的。既然人類是自然界中高級生物,我們就有責任建立一條可持續發展的生存之道,來維護我們賴以生存的自然環境。
參考文獻:
[1] 李文俊.福克納評論集[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0.
[2] 赫爾曼·麥爾維爾.白鯨[M]曹庸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2.
作者簡介:劉正麗(1989-),女,漢族,河北石家莊市人,2013級文學碩士,現就讀于東北師范大學文學院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專業,研究方向:20世紀歐美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