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主要介紹江淮官話中重要分支——合肥方言的詞匯特征及其走向,借此對比合肥方言與普通話詞匯的不同,對我們了解和認識合肥方言中極具特色的詞匯有著重要的作用。
關鍵詞:方言;合肥話;前景
作者簡介:王玨平(1985-),男,漢族,安徽合肥人,文學碩士,云南師范大學文學院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專業,研究方向:應用語言學。
[中圖分類號]:H1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26--01
合肥位于安徽省中部,地處交通要道,因東淝河與南淝河于此匯合而得名。合肥市歷史悠久,人口眾多,是安徽省政治、經濟、文化、教育、交通中心。合肥方言是江淮官話洪巢片的一個重要方言,其分布范圍集中在合肥市區,周邊的肥東、肥西、長豐舒城等地,地處與中原官話搭界的淮河以西的位置,因此使得合肥方言具有南北方言中的部分特點,出現了一些特殊的語言現象。本文從詞匯角度出發,比較漢語合肥方言與漢語普通話的不同。
一、詞匯在語音方面特征
合肥方言和普通話較為相似,基本上以雙音節詞為主,但合肥方言單音節詞明顯比普通話要多,因此普通話中有些雙音節詞在漢語合肥方言中則為單音節詞。例如:
漢語普通話中有些單音節詞與雙音節在合肥方言中,對應的則是多音節詞與短語。例如:逗——戲弄(方言詞——普通話,以下例子順序相同),懊——懊悔,咳——咳嗽,訌——起哄。
方言與普通話在詞匯音節方面的不一致性體現出本地方言所應該具有的特點,加之詞匯是語言中變化最快的要素,將音節數量與詞匯意義結合研究,對我們研究漢語詞匯發展變化有著積極重要的作用。
二、詞匯在語素方面特征
(一)合肥方言部分語素與普通話相同
在合肥方言中,一些詞語的語素與普通話相同,不懂本地方言的人可以根據普通話的語素意義推斷方言詞匯意思。例如:吵架——吵嘴(方言詞——普通話),闊——寬。
(二)合肥方言語素與普通話完全不同
合肥方言中有許多詞語的語素意義與漢語普通話完全不同,這是合肥方言特征的體現,也是最具地方特色的展示,各地方言中都有此種現象出現。這種詞匯一般詞意義范圍明確,附加成分少,意義單純。例如:麻個——明天(方言詞——普通話),不頂龍——不開竅,街個——今天。
(三)漢語合肥方言沒有兒化詞綴
北京話一般以兒化出名,一般在名詞詞尾加上兒尾構成新詞,在合肥方言中,并沒有兒化現象出現。例如:一會——一會兒(方言詞——普通話),蟲——蟲兒。
(四)成詞語素不同
漢語普通話中,有些不成詞語素在合肥方言中是作為成詞語素使用的,這種現象一般體現在普通話雙音節詞中,例如“精明”的“精”,在普通話中并不單獨使用,“精”在合肥方言中則可以用來形容一個人“精明”,此外還有厭,用來表述討厭,傲用來表述驕傲。
(五)更具形象性成詞語素
合肥方言中一些較為特殊的詞匯,其語素的選擇包含更多的形象性,不懂方言的人在讀到合肥方言詞匯時根據其中包含的意義,產生聯想,認知效果更好。例如:
三、詞匯在構成方式方面特征
合肥話中有些詞語素順序與普通話不同。例如:定規——規定(方言詞——普通話),火螢蟲——螢火蟲。
合肥話中有些方言詞是短語,在普通話中則有復合詞與之對應。例如:不稱坦—生病(方言詞——普通話),一天到晚—整天。
還有方言詞是復合式構詞法,普通話中相同意義的采用附加式構詞法。例如:小米——谷子(方言詞——普通話),墊單——褥子,舌條——舌頭。
四、詞匯在詞義方面特征
合肥方言中有些詞語與普通話完全相同,但是意義完全不同,一般出現在指人和事物的名詞中。例如:爹爹——爸爸——爺爺(例詞——合肥話詞義——普通話詞義,以下例子順序相同),芋頭——山芋—芋艿,姥姥——姑姑——外祖母等。
合肥話還用詞綴“的”來表示和普通話某些詞匯相同意義。例如:輪子—輪的(普通話詞匯—方言詞匯),鼻的——鼻涕,想頭的——希望,搞頭的——作為,褲頭的——短褲。
最具代表性的莫過于合肥方言中有一些詞具有更廣的詞義,其中包含的義項更多。例如“罩”,漢語普通話遮蓋或覆蓋,在合肥話中具有兩個意思,一是管著,壓制著,例如“這里的場地是他罩著的,誰都不敢亂來。”二是牽制,例如:“她這么厲害,一定把你罩住了。”,“罩”字在這僅僅增加了義項,其動詞詞性并沒有改變。
有些合肥詞匯不具有普通話原有的詞性,使詞具有兼類詞的特點,改變了其語法功能。例如:“泡”在合肥華中可以做形容詞,意指寬松,如“這個枕頭真泡”,“肉”在合肥話中指磨蹭,辦事行動緩慢,如“他這個人做事真肉”。“交”兼做量詞,如“衣服我洗了三交了”,還可以做副詞,指盡、全,如“全國我都過完一交了”。
五、合肥方言詞匯發展前景
推廣普通話運動已經發展了十多年,取得了顯著的成效。隨著推普工作的發展,普通話與方言的關系越來越引起當今學者的關注。具有地域特征的詞匯能夠引起一定地域民眾對家鄉的熱愛,并以用地方口音為榮。但合肥方言在近幾年的發展卻與愛說方言的“潮流”相異,合肥方言中很多有特色的詞匯漸漸減少甚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普通話詞匯。
這種情況在進入推普運動以來變得較為普遍,因此近些年來,國家愈發提倡保護和發展方言,提出方言是各具特色的地域文化的基礎,方言本身也是一種文化,甚至是一種情結,具有相當的使用價值和文化價值。
合肥方言在此情形下也似乎大有重振之勢。用合肥土話演唱的Rap《挖芋頭》在網上深受合肥市民歡迎,熒幕上首次出現了帶有方言口音的娛樂節目《大話娛樂》,主持人徐世銀用滿口地道的合肥話贏得了許多觀眾的青睞,方言劇《我愛飯米粒》也搬上了銀幕,此外許多商家還組織舉行了合肥話大賽。這些都是在媒體幫助下,方言重獲新生的手段,受眾者普遍覺得合肥方言很搞笑,很有意思,但這并不是這些節目的目的所在。要使一種方言文化發展和壯大,需要的是方言文化接受和認知,產生一定的肅敬心理,因此合肥方言還有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需要更多的語言工作者為保護合肥方言做出努力。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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