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的價值分析

摘要：我國已經進入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規模發展時期，國家出臺相關政策持續提升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規模和培養質量。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的本質是政府在研究生教育領域的強制性政策變遷。對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所蘊涵的價值從人、社會、經濟、政治和教育五個維度進行分析，并針對性提出對策。

關鍵詞：教育政策；專業學位；價值分析

作者簡介：張巳如（1989-），男，江蘇淮安人，江南大學人文學院碩士研究生。（江蘇 無錫 214122）

中圖分類號：G64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7-0079（2013）22-0003-03

近年我國研究生教育領域發生巨大變革，國家大力推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發展。在宏觀上，研究生招生計劃中學術型學位比例被有計劃地調整至專業學位；在微觀上，專業學位教育研究的課題立項不斷增多，專業學位教育的培養目標、教學過程、實踐環節也都在各政策文件中予以細化和規定。隨著教育實踐的豐富和對專業學位教育規律理解的加深，后續配套政策文件必然會源源不斷繼續出臺，以對現有的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進行補充和完善。我國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的價值內容包含實質價值與形式價值兩部分。實質價值是指此項政策中涉及的人的價值、社會價值、經濟價值、政治價值和教育價值。形式價值主要為政策出臺決策以及后期實施過程中的相關程序性價值問題。受限于決策過程的公開性等因素，本文只對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的實質價值進行分析。

一、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的社會價值分析

回顧不同時期國家出臺的各項重大教育政策，必然都與一定的社會問題密切相關，較具代表的如過去十年為促進經濟增長而實施的高校擴招政策。事物的發展總是具有兩面性，伴隨政策所調適社會問題在一定程度上的緩解，該項政策本身往往也會在社會層面帶來新的困擾。總體上，如若教育政策的目標指向是為了促進社會穩定、繁榮，提升社會的公平、正義，則其表現出積極的社會價值，反之，則表現為消極的社會價值。

近年來，本科生就業形勢越發嚴峻。2013年我國普通高校畢業生人數預計達699萬人，與此同時，由于在過去高校擴張中各校學科建設的非理性，目前應屆生就業市場專業不對口問題日趨嚴重。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的政策，一方面自2009年以來將國家研究生招生新增計劃主要用于招收應屆本科畢業生全日制攻讀專業碩士學位，另一方面將現有的學術型碩士招生名額大規模調整至專業學位。此舉既可以吸引更多的應屆畢業生報考專業學位教育，從而適度緩解因本科生就業難而形成的社會壓力和緊張氣氛，又可以讓這些學生通過專業學位研究生階段的學習切實掌握一門市場真正所需的專業技能，增加其在就業市場的核心競爭力。因此，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高校畢業生就業的緊張矛盾，本質上促進了社會的和諧與穩定。

隨著政策認定問題重心的轉移，原本隱藏的問題便會顯現。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在執行實施中極易表現為教育公平的缺失。為了促進專業學位研究生實踐應用能力的提升從而獲取更高的教育產出效益，專業學位教育十分關注與行業、企業的結合，但追求功利的市場精神必然也會不斷滲透到專業學位研究生的培養中。專業學位教育特有的校外導師制度需要學校較大的資金投入，與高校合作辦學的企業也總想從專業學位研究生的培養中獲取利益，這些培養成本加之人們對高學歷的追求，最終外化并附加在專業學位研究生的高學費和殘缺的學校獎學金制度上。盡管教育部頒發的《教育部關于做好全日制專業學位碩士研究生招生收費有關工作的通知》（教財[2009]5號）中明確規定：“各校在研究提出全日制專業學位碩士研究生學費收費標準時，按不高于本校現行普通專業學術型自籌經費研究生收費標準確定。”[1]但是現實中該收費政策在院校執行層面仍發生了較大的變化。高收費必然會對專業學位研究生的潛在目標生源進行劃分，家庭處于弱勢經濟地位的學生將無法獲得平等的入學機會。針對該問題，筆者認為，國家作為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的最大獲益方，應該有責任加大對專業學位研究生培養成本的分擔和轉移，合理照顧家庭經濟條件困難的考生，確保政策實施過程的有效性。盡管國家已經頒布了相關政策解釋獎學金等問題，如《教育部辦公廳關于切實做好普通高校全日制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資助工作的通知》（教財廳[2010]2號）中規定“要按照規定標準，向全日制碩士專業學位國家任務研究生按月發放研究生普通獎學金；要積極協調、密切配合國家助學貸款經辦銀行及時為符合規定條件的家庭經濟困難全日制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申請辦理國家助學貸款，解決其基本學習和生活費用問題。”[2]但是現實中很多高校專業碩士申請獎學金成功的比例較低。教育公平問題必然會在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中長期存在。

二、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的政治價值分析

政治價值是教育政策所表現出的最重要的價值維度之一，且教育政策與教育制度處于高度密切的連動結構之中。一項教育政策的出臺如果有利于公共教育權力的合理回歸，則其表現出積極的政治價值，相反，若在其作用下教育權力反而愈發集中，則該政策表現出消極的政治價值。

我國長期以來的教育制度一直表現為權力高度集中的態勢，在政府、市場、公民社會的橫向權力結構上，教育權力以政府主導支配為特征，在中央、地方、學校的縱向權力結構上，以中央主導作為主要特征。這樣的權力主導模式確實在一定時期內推動了我國高等教育的快速壯大，但隨著社會主義經濟體制改革的深化，政府的過多介入反而約束了高等教育的進一步發展。伴隨新時期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的實施，我國的宏觀教育管理體制已經開始發生重要變革，公共教育權力轉移成為了歷史必然。2010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頒發的《關于開展新增碩士專業學位受權點審核工作的通知》將新增專業學位審批權由中央向省級學位主管部門和教育部直屬高校進行了轉移和分享。[3]教育權力的縱向分享體現了教育政策政治價值應有的分權制衡原則，在此點上，其表現為積極的政治價值。

此次發展專業學位政策在教育權力的橫向配置上卻缺乏作為，表現出維護既有教育權力系統穩定性與合法性的價值特征。專業學位自身的職業屬性決定其比學術學位更趨向于應用實踐領域。各國的成功經驗也都表明，專業學位教育中學校與市場的高度融合是發展專業學位的有效途徑和必然趨勢，非政府的行業協會組織應該在專業學位的培養、評價等方面擁有話語的決定權。然而，專業學位目前的培養過程仍然由政府力量掌控和運作。在我國專業學位教育培養過程中市場的介入主要是依靠校外導師的引入以及專業學位教育指導委員會進行學校與市場間關系的協調。而教育指導委員會自身又對政府有極強的依附關系，無法真實體現出市場的變化和調整。市場和社會力量在專業學位培養中法律地位的缺失會最終影響政策的有效性。

綜合來看，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在政治價值上初步顯現出分權的基本立場，但整體上仍較為保守。依附宏觀社會管理體制改革的大潮，政府在此次研究生教育領域的變革中應該更清晰界定自身職能，確定基本的制度安排，發展專業學位的任務理應主要交由學校與市場來解決。誠如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2010-2020）中所指出的，政府職責改變應以“轉變政府職能和簡政放權為重點”。

三、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的經濟價值分析

如同教育政策對社會問題的調適功能一樣，教育政策與經濟問題聯系也十分緊密。根據人力資本理論，教育在現代社會對改革生產技術、促進生產發展所起的作用越來越明顯，教育可以提高勞動者素質，從而形成人力資源優勢，繼而推動科技創新和生產力水平提高，此時教育政策即表現出了積極的經濟價值。相反，如若教育政策致使科技進步遲滯，培養人才與市場需求脫節，則表現為消極的經濟價值。

我國傳統研究生教育的建立和發展都是圍繞著學科自身的邏輯而進行，對社會與市場的需求響應表現得較為遲鈍，這種學科本位性的教學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碩士畢業生空有理論，難以將所學內容運用于生產實踐，這必然阻滯了國家經濟的深化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的出臺本質上即是回應了經濟發展對人才的需求問題。國家對新增專業學位碩士點審核辦法中規定以匹配區域經濟規模和產業地區布局為重要指標，由區域經濟規模總量決定教育資源的配給比例，由產業結構布局決定學科發展結構布局。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的出臺將能長期改善我國的人力資源結構，推動我國經濟結構調整和產業升級。因此，其表現出了積極的經濟價值。

需要指出的是，發展專業學位教育對我國經濟的長遠發展將會存在影響，我國基礎學科的發展可能在此次調整中受到一定程度的沖擊。我國目前已經有39個專業設置了專業學位碩士，只有哲學類和理學類沒有對應的專業學位碩士教育。較熱門的專業學位碩士點主要集中在經濟學門類、教育學門類、文學門類和管理學門類。新建的專業學位碩士學科也主要是與生產緊密相關的應用型學科。在政策執行過程中，隨著《關于開展新增碩士專業學位授權點審核工作的通知》（學位〔2010〕20號）中審核新增碩士專業學位受權點權利的下移，[3]高校的專業學位碩士點申報建設趨于經濟效益最大化，以招生市場為導向，學科結構調整有很強的功利性。例如，過去幾年個別高校就存在MBA專業學位碩士招生計劃過多的情況。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作為研究生教育領域的一項強制政策變遷，必然涉及到對教育資源的重新配置，大量的教育資源通過此次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被轉移到專業學位碩士的培養中，這勢必會對我國高校基礎學科的科研發展造成沖擊。受歷史背景、社會環境的影響，我國教育本來在自然科學領域就一直存在“重應用輕基礎”，在人文社會科學領域則存在“重經管輕人文”的問題。此次發展專業碩士教育政策更加加劇了學科間資源配置的不平衡，高校內基礎學科的微薄資源進一步流失，將會影響國家在未來的科技創新能力，最終影響經濟的長遠走勢。

筆者建議我國在大力推進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發展的同時，對學術型學位碩士教育從教育資源配給、教育規律研究等多方面進行合理和針對性的增強，切實作為，有效加速歷史、哲學、數學等基礎學科的發展，吸引優秀的人才從事基礎學科研究，這樣才能為國家經濟建設提供源源不竭的動力源泉。

四、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的教育價值分析

“教育政策是在教育和政策的共生帶上生長起來的，它首先是教育的政策，是用于協調與規范教育內外的關系的。其次才通過政策結果對社會起作用。”[4]教育政策對教育活動的調整和改變體現出教育政策的教育價值，教育價值也是教育政策所應具有的最本真的價值屬性。如果教育政策的出臺和實施完善了既有教育制度，增加了招生、考試、畢業等教育環節的合理性，使其更加符合教育教學規律，則其蘊含了有益的教育價值。如果教育政策本身不是以教育的規律為考量依據，而完全附著于社會、經濟、政治等價值，則教育政策表現為消極的教育價值。

我國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在發展的歷程中形成了諸多問題，如非學歷教育畢業時只能獲得單證，教育質量得不到保障等等。此次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實施了多項有力的舉措，完善了原有研究生培養模式，提高了研究生的培養質量。如在就業環節，教育部出臺了《關于建構全日制專業學位碩士研究生就業服務體系有關工作的通知》服務于畢業生群體。為了完善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的培養模式和管理機制，教育部還出臺了《教育部開展研究生專業學位教育改革試點通知》，以部分高校為突破口，在風險試點中不斷完善專業學位教育體系。[5]由此看來，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提高教育活動效率，提高教育教學的質量，實現教育的根本價值。

應該值得注意的是，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在教育活動的調整上也有不足，比如專業學位招生考試制度即存在非理性因素，致使適合專業碩士培養的人才無法從潛在生源中被有效選拔。在專業學位研究生的招考中，在職考生在以往的工作中已經積累了一定的實踐技能和經驗，但是因為招生考試初試的理論性取向而無法順利通過。應屆本科生擅長應對知識性選拔考試，但是由于自身缺乏職業領域的基本經驗和能力，在后期學校的實踐能力培養中也會問題頻出。此外，很多高校面對專業學位碩士報考人數不足，還通過調劑的方式將參與學術型碩士考試分數未能達線的學生調劑至專業學位碩士，在接收過程中未能進一步對考生的實踐及應用能力進行考查，這部分調劑的考生是否適合專業學位研究生的培養模式并具有應用型人才的培養潛力其實都還需進一步商榷。整體上，我國現有專業學位碩士招考尚不能與學術型人才選拔進行有效區別，專業學位碩士招生政策的現存問題可能會阻礙我國研究生教育的健康和可持續發展。面對如上問題，《教育部關于做好2012年招收攻讀碩士學位研究生工作的通知》中已經對初試和復試考查內容進行了初步的改革嘗試：“2012年管理類專業學位研究生招生實行綜合能力考試的試點將擴大至7個相關專業學位，同時部分高校將進行經濟類專業學位綜合能力考試的改革試點。”[6]但現有的招生考試制度改革還有待全面深入，選拔辦法還有待更加科學化、合理化，招生制度的效率問題和合理性問題必將長期存在。

五、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人的價值分析

教育政策與其他國家公共政策的重要區別表現為其對生命個體的生存發展價值的關注，也即教育政策的利益考量的最終落腳點應該定位于教育活動中人的價值提升，受教育者是具有個人尊嚴和獨特個性的人格主體、價值主體和實踐主體，教育政策的制定應保護受教育者的主動性、積極性、求索精神和創造精神。因此，國家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應將促進人的全面可持續發展作為政策制定的核心價值與根本價值。

傳統的研究生教育在取得較大成就的同時也出現了一些問題，正如學者勞凱聲所指出的：“傳統的學制具有單一性特征，僅僅給人提供單一發展的可能性，個人只能在制度的制約下，按照唯一的可能性路徑被動發展。”[7]我國長久以來在研究生教育領域一直注重學術性、理論性而忽視受教育者實踐技能的發展，馬克思主義關于人的全面發展學說認為教育應該在實踐中豐富和發展個體。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更注重鍛煉和激發學習者應用知識于生活的能力，相對于過去單一模式的學術型研究生教育，專業學位教育政策將更加有利于受教育者能力的全面發展。此外，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更加符合受教育者對教育產出的期望。現實中碩士畢業生只有10%進入高校和科研單位，主體的碩士畢業生進入了應用實踐領域從事相關工作，顯然傳統的學術型碩士培養無法滿足受教育者的學習需求。研究生教育位于教育序列的頂端，從事研究生學習是社會個體的自由選擇，研究生教育的私人產品屬性決定研究生教育更應該滿足特定歷史狀況下人們對教育產出的期望。通過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讓研究生的學習與就業更加緊密，表現出該政策對受教育者利益需求的關注。

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在人的價值提升上也并非盡善盡美。此次政策的制定目標主要是快速提高專業學位在碩士研究生階段教育中的相對份額，而專業學位博士教育以及專業學位學士教育的發展則鮮有提及。截至目前，國務院學位委員會已經批準設置了40種碩士專業學位。但相對應的只有臨床醫學、獸醫、口腔醫學、工程等5種專業博士學位，以及一個建筑學專業學士學位。[8]在當前形勢下，專業學位碩士畢業后只能流向就業市場，若想繼續攻讀對應學科的專業學位博士或者轉向學術型博士學位則難以實現。這就使得專業學位碩士成為了我國專業學位教育的一片孤島，受教育者在專業學位教育序列中難以持續貫通，與學術型學位在教育不同階段也缺乏橫向交叉發展的機會。從該點來看，發展專業碩士政策缺乏以人為本的終極關懷，政策的出臺實施趨向于依附國家宏觀社會經濟價值的實現。

綜合價值考察的結果，國家發展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政策在社會、政治、經濟、教育和人五個維度都表現出了積極的價值選擇，但該政策人的價值對社會經濟價值的選擇具有一定的依附性，社會經濟價值在此項教育政策中仍然表現得較為強勢。這也在一定程度上體現了我國教育政策領域一貫重視顯性價值而忽視隱性價值，重視實然價值而忽視應然價值作風。正如學者孫綿濤所指出的，“國家和政府的教育政策往往只強調教育的事實價值，總是要求教育展現出及時的、顯性的功效，忽視或者輕視教育的長期效益。”[9]我國后續教育政策制訂應該努力完善政策問題搜尋系統，提高政策制訂的時效性與準確性，以教育的自身規律和人的全面發展作為政策制訂的終極歸宿，這樣才能使教育政策的制訂更加科學與合理。

參考文獻：

[1]關于做好2009年全日制專業學位碩士研究生招生工作的通知（教財[2009]5號）[EB/OL]. http：//edu.sina.com.cn/kaoyan/2009-03-18/141919-2291.shtml.

[2]教育部辦公廳關于切實做好普通高校全日制碩士專業學位研究生資助工作的通知（教財廳[2010]2號）[EB/OL].http：//yz.chsi.com.cn/kyzx/zcdh/201003/20100326/68274752.html.

[3]關于開展新增碩士專業學位授權點審核工作的通知（學位[2010]20號）[EB/OL].http：//edu.sina.com.cn/kaoyan/2010-05-17/1016246749.shtml.

[4]孫棉濤，鄧純考.錯位與復歸——當代中國教育政策的價值分析[J].教育理論與實踐，2002，（10）.

[5]教育部關于開展研究生專業學位教育綜合改革試點工作的通知（教研函[2010]1號）[EB/OL].http：//yz.chsi.com.cn/kyzx/zcdh/201005/20100510/76821674.html.

[6]教育部關于做好2012年招收攻讀碩士學位研究生工作的通知（教學[2011]10號）[EB/OL].http：//yz.chsi.com.cn/kyzx/kydt/201108/20110826/228763828.html.

[7]勞凱聲，劉復興.論教育政策的價值基礎[J].北京師范大學學報，2000，（6）.

[8]2012年專業學位研究生招生[EB/OL].http：//yz.chsi.com.cn/z/yz2012zyxw/index.jsp.

[9]孫綿濤.關于教育政策分析若干理論問題的探討[J].教育研究與實驗，2002，（2）.

（責任編輯：王祝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