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詩歌是中華文化的源流,有很重要的審美價值和研究價值。本文將從儒家代表作品《論語》中汲取一些觀點為參考,探討《論語》文論視野中的《詩》與詩。
關鍵詞:《論語》;《詩》;詩;孔子
作者簡介:劉美琳,女(1988-),遼寧錦州人 碩士,研究方向:中國古代文學(元明清文學)。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29-0-01
《詩經》又稱《詩三百》,先秦稱為《詩》。是中國最早的詩歌總集,收入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大約五百多年的詩歌。《詩經》表現了先民們內心的愿望和生活圖景,表達了他們真摯樸實的情感,展現了當時社會的風貌,是“文學中的文學”,有很高的審美價值和研究價值。后來儒家的代表作《論語》,即從自身的學術目的和為統治者服務的角度出發,提到了有關《詩》與詩的文論思想。
一、詩的藝術特征
1、詩的語言——辭達而已
《論語·衛靈公》寫道:子曰:“詩歌,辭達而已。”孔子認為詩歌的語言要明白曉暢,通俗易懂。一首好詩不在于意象的艱深,用典的古奧,語言的秾麗,而在于能讓人讀懂的同時回味無窮,蘊含著奇妙的道理。雖然現在的很多人讀《詩經》感覺語言難懂,其實在那個年代《詩經》是貼近百姓的。先秦詩、樂、舞三位一體,《詩經》本有樂調相配,后來佚失。
2、詩的中和、含蓄之美
《論語·為政》記述:子曰:“《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詩要符合儒家的溫柔敦厚,中和之美,含蓄之美。從《關雎》可解讀出“后妃之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可解讀出男子對女子的追求是平和的,“樂而不淫,哀而不傷”——幻想追求到時不過分喜悅,而是“琴瑟友之”,“鐘鼓樂之”;沒追求到時不過分傷心,而是“輾轉反側”。
如《論語·學而》記載:子貢曰:“《詩》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謂與?”子曰:“賜也,始可與言《詩》已矣,告諸往而知來者。”揭示出孔子眼中的詩的審美特征:詩如溫潤的經過精雕細琢的美玉。
二、詩的內容和形式
1、盡善盡美
《論語·為政》寫道:子謂《韶》,盡美矣,又盡善也。謂《武》,盡美矣,未盡善也。孔子主張詩應該是美善結合的,善指的是人倫之美,且善應該大于美。孔子重視和平與文化的發展,重視文治勝過武功。孔子聞《韶》樂三月不知肉味。這樣的音樂吸引孔子不僅有藝術上的美感,更通過樂的形式,傳達倫理意識形態,遵循了人性的原則。
2、文質關系
《論語·為政》有云:子夏問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何謂也?”子曰:“繪事后素。”曰:“禮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與言詩已矣。”大致意思是說素指沒有文飾,絢是妝飾,先有素底,之后有“繪”——各種裝飾,借以探討文質關系,表明詩的內容在前,形式在后。
《論語·雍也》記錄: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而后君子。”交代了詩的語言不能太質樸也不能太華美,二者結合的度要把握的剛剛好。
3、思想內容純正
《論語·為政》記載: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指出《詩》思想內容和表現形式都要做到純正無偏。要坦率的表達先民最真摯的情感,如:喜愛、怨恨、憤怒之情。展現的是當時最真實的社會圖景。
三、詩的社會作用——興觀群怨
子曰:《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興指詩歌描寫的內容塑造的形象,要激發人的精神和志向,可以使人從詩歌鑒賞中獲得美感和哲思。詩可以引發聯想,有感染人情緒的作用;觀指歌真實地反映社會政治和道德風尚狀況,因而能讓人從中觀察出政治的得失和風俗的盛衰,可以反映現實,讓讀者了解作者的內心世界;怨指詩的抒情性及怨刺諷諫作用,有干預現實、批評社會的作用。如君主讀到《碩鼠》會明白貪官污吏的危害,百姓讀到《關雎》會明白夫婦間和諧相處之道。儒家視野中的文學帶有有一定的功利性,文以載道的同時對自身的道德修養也有幫助。如《論語·陽貨》寫子謂伯魚曰:“……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墻面而立與?”說明《詩經》可以作為拓寬君子的心胸視野,成為君子道德修養的教科書。王化從一個人、一個家庭開始,人和則家和,家和則國和。在變風變雅之前這兩首風詩存在的時代是平和的,《毛詩序》評論“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戒。”詩的目的不只是為了欣賞的審美需求,更是為了維護政治統治。
總體來說,詩有感染、認識、抒情、教育、諷諫(批評)等作用。在儒家文論思想中,詩是為政治服務的,講尊卑,能夠維護統治階級的統治。如《論語·子路》里寫子曰:“誦詩三百,授之以政,不達;使于四方,不能專對;雖多,亦奚何為?”當時的分封制社會諸侯國間語言不通,《詩經》起到“國際語”的作用,國君會面時帶上自己的外交使節,都是博學能言之士,用《詩經》唱和,能含蓄委婉的表達出雙方的意見、要求、希望和立場,有表現出雙方國家的子民都是飽學之士,高雅之人。
結語
先賢們的文章雖經過幾千年歲月的洗禮卻依然熠熠生輝,對后世關于《詩》和詩的研究很重要。雖然《論語》中關于詩歌研究的文論思想和后世《毛詩序》《詩譜序》等文論巨作相比有不全面、不系統的地方,但在那個時代它是最經世致用的文章。其價值到今天仍有很大指導意義,歷經千年不朽,值得我們去好好品讀、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