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慧敏



2013年,長時間、高強度的霧霾席卷了京津冀地區,并大有籠罩我國整個東部地區的趨勢,環境問題已成為京津冀乃至東部地區的桎梏,成為當地居民的夢魘,解決經濟發展與大氣環境之間的矛盾已經刻不容緩。當前,防治霧霾污染唯一途徑就是控制污染物排放,就京津冀地區而言可以從兩方面入手,一是加速淘汰“黃標車”,完善城市公共交通建設,提高清潔能源汽車保有量,全面實施國V燃油標準;二是加強一次污染源的控制,提高工業特別是燃煤電廠等脫硫、脫硝設備的安裝率和投用率。然而,面對京津冀地區特殊的氣象條件及全球變暖的外在條件,使得這些辦法都流于治標不治本,因為就我國現狀能源消費結構來看,只要京津冀地區經濟發展,必然會增加能源消費,也就必然會帶動化石燃料增加,霧霾污染加重在所難免。實踐證明,面對這種兩難矛盾“堵”不如“疏”,只有將上述存在的污染源轉移出該地區,并在此基礎上,能源消費全部改用清潔能源,才能從根本上解決京津冀霾污染問題。基于此,2013年9月,環保部、發改委等6部委印發了《京津冀及周邊地區落實大氣污染防治計劃實施細則》,提出京津冀地區要逐步提高輸入電比例和清潔能源使用比重。
環顧京津冀周邊地區,能夠承擔其清潔能源輸出基地這一重擔的唯有鄂爾多斯地區,原因無它,只因為鄂爾多斯是距京津冀地區距離最近、條件最優的資源型城市。京津冀周邊的資源型地區主要是山西、陜西、內蒙中東部以及蒙西地區,其中山西基本已進入資源枯竭期,沒有能力增加供應量;內蒙中東部地區煤質較差,根本達不到清潔發展的基本要求;陜西資源分布與鄂爾多斯一脈相承,均是鄂爾多斯盆地的一部分,可以合作打造清潔能源輸出基地。此外,新疆煤炭預測儲量2.19萬億噸,但供電距離遠,能源消耗大,經濟上不可行。同時,鄂爾多斯能源資源豐富,煤炭、天然氣、風能、太陽能等富集,煤炭探明儲量占全國的1/8,天然氣探明儲量占全國的30%,特別是該市已正式被確認為國家級煤電基地,有能力保障京津冀地區的清潔能源供應。
為了建設國家清潔能源輸出基地,鄂爾多斯規劃圍繞綠色、循環、高效發展,以清潔能源輸出和現代煤化工示范為重點,以提高能源產業的質量和效益為中心,加快轉變能源產業發展方式,變輸出原煤為輸出洗選優質煤,變輸出一次能源為輸出二次能源,變資源單一粗放利用模式為循環綜合高效利用模式,著力推進規模化、集約化、基地化發展,構筑循環、低碳、綠色、安全的能源產業體系,加快建設國家重要的清潔能源輸出基地,核心是加快發展潔凈煤產業,到2017年原煤產量控制在7.8億噸規模,開采過程實現集約化、現代化、無污染;火電裝機總規模達到2500萬千瓦,外送裝機容量1200萬千瓦,全部采用綠色高效發電技術;煤制燃料技術及產業化取得重大突破,技術水平達到國家先進值,總規模達到煤制油540萬噸、煤制天然氣360億立方米。初步測算,在鄂爾多斯建設電源點、煤制清潔能源項目,然后相應關停京津冀地區落后燃煤機組,對部分燃煤機組進行氣化改造,從而削減煤炭消費量,預計可降低京津冀地區PM2.5顆粒物排放量7%左右,并且對緩解京津冀地區周邊高速公路過車量,減少運輸環節污染具有重要意義。
“人無完人”,同樣的作為清潔能源輸出基地,鄂爾多斯也有不足之處,例如工業用水、環境總量等要素指標短缺問題,但是這些問題都是結構性、體制性問題,通過改革創新完全可以破解。從用水來看,黃河流經鄂爾多斯728公里,年過境水量318億立方米,但“八七”分水方案僅分配鄂爾多斯取水指標7億立方米,全部為農業用水,通過創造性的開展水權置換,已經自主解決了近3億立方米的工業用水,下一步如能調整水指標分配方案,開展跨區域水權轉讓,推進水沙置換試點工作,就可以全面解決工業用水問題。從環境承載力來看,鄂爾多斯地廣人稀,環境自凈能力遠高于國家及自治區下達的各項指標,但是低基數上認為設定的下降目標,對能源化工產業的發展形成了較大制約。如能改變這種指標分配體制,按照科學環境容量,核定總量指標;對國家能源平衡重大項目和煤化工升級示范項目的環境總量指標通過國家和自治區排污權交易渠道予以支持;支持開展環境總量指標的異地置換與交易;在節能降耗絕對量考核指標確定中充分考慮清潔能源生產和輸出的實際,替除外送部分的能耗考核,則可以為鄂爾多斯建設清潔能源輸出基地減負松綁。
京津冀地區霧霾污染治理迫在眉睫,鄂爾多斯建設清潔能源輸出基地萬事俱備,兩地合作克服霧霾污染,只欠體制改革的東風。在體制上松綁,在機制上支持,給鄂爾多斯以發展空間,給京津冀地區以綠水藍天。
(作者單位:鄂爾多斯市發改委)
責任編輯:楊再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