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換生成語法和系統功能語法的對比

馬爽

摘 要：盡管人們每天都會使用語言，但是想要為語言做出精準完善的定義卻并不容易。為了使人們更好地了解語言，許多語言學家通過不同的途徑致力于對語言的研究和描述。當代社會，最具影響力的兩大語言學流派分別是有喬姆斯基所創立的轉化生成語法學派和韓禮德所創立的系統功能語法學派。致力于研究二者在語言方面的本質以及研究方法方面的不同。

關鍵詞：語言；轉化生成語法；系統功能語法；喬姆斯基；韓禮德

一、理論背景與介紹

1.什么是語言

語言的定義有多種，如，“語言是人類交流的工具”“語言是一系列的規則”。但是他們都沒有全面地揭示語言的內涵。迄今為止，較為準確并且受到社會及語言學家廣泛認可的語言的定義如下：“語言是用于人類溝通的一系列任意性的聲音符號。”換言之，語言，是用于人類交流的聲音體系。它具有任意性和符號性兩個特點。

2.關于轉換生成語法和系統功能語法的簡介

語言學界包含許多形色各異的重要理論。其中轉換生成語法和系統功能語法最具有代表性。幾乎所有的語言學家都無法否認喬姆斯基對語言學的貢獻。其他語言學流派的學者很多的觀點也是基于喬姆斯基的觀念之上。系統功能語法是二十世紀最具影響力的語言學理論，對于與語言的相關領域，如，語言教學、社會語言學、話語分析、文體與機器翻譯有著極為重要的影響。（Liu&Feng，2007：312）。

（1）轉換生成語法

喬姆斯基（1957：12）將語言定義為是一系列的規則。因此，他的轉換生成語法是旨在界定語言的使用者對其所使用語言的了解程度的語言理論。也就是說，是語言的使用者將知識運用于輸出和理解語句的能力。用他的話說，語言學所試圖觀察和描述的是語言能力而非語言行為。轉換生成語法中的語法是以句法學為中心的句子語法。為了探索語言的真正意義，喬姆斯基將語言的意義分為表層結構和深層結構。喬姆斯基認為，語言能力是天生的，即人類天生具有語言習得策略。語言習得策略是一種語言學習的特有知識（Hu，2006：326）。句子，作為語言的基本構成單位，喬姆斯基的語法將句子劃分為三個基本的組成部分：詞組結構規則、X-bar理論和生成理論。

（2）系統功能語法

系統功能語法與轉換生成語法不同的是，韓禮德的系統功能語法側重于語言的社會層面。他將語言看作是“做”而非“懂”。他并不贊成語言習得是人類與生俱來的能力，而是認為語言是同其他技能一樣，必須由人類通過學習獲得。韓禮德（1994：69）認為語言在人類社會交流中有三個作用：

①概念功能：語言是人們傳達信息和交流情感的主要工具。

②人際功能：語言具有表達個人與社會關系的所有手段。包括說話人介入某種語言情景和表述某種語言行為的多種方法。

③文本功能：語言具有機械功能，可以將任何一種口語或者書面的語篇轉化成為銜接得當結構合理的文本，并且可以將生動的文本與雜亂的句子拼湊的文本區分出來。

在系統理論的基礎上，韓禮德進一步提出了他著名的功能理論，后者作為前者的輸出。系統理論是一種對意義進行選擇的理論，通過系統理論，任何一種語言，或任何其他符號系統可以被解釋成為連鎖選擇的網絡，換言之，他認為語言是眾多體系中的一個體系。語言體系由多個體系組成。從廣義上說，這里有一個代表組合關系的鏈條系統和代表選擇關系的聚合系統。前者主要處理愈發的表層方面，如，句子結構、語言單位及其序列（句子、從句、詞組、單詞、詞素）。后者主要處理語法的意義層面，諸如，體制系統。（Liu&Feng，2007：317）。

二、轉換生成語法和系統功能語法的區別

1.理論研究的語言層面

轉換生成語法在結構主義語言學盛行的背景下提出。喬姆斯基深受結構主義語言學派的影響并且在接受其核心思想的前提下更加注重人類的思維層面。他認為，語言是人類生來具有的能力，該觀點基于以下事實：（1）孩子可以在不費力的情況下學習其自身語言。在未接受正規詳盡的指導下，小孩對于母語的習得從未間斷。在輸入混亂的情況下可以獲得完備的輸出。（2）孩子學習母語并不受其所處環境的干擾。這意味著即使出生在異國，孩子對其母語仍具有很好的掌握能力。（3）孩子在接觸到的有限的語言環境中所學習的關于母語的語法和語言規則是有限的，但是仍具有理解和掌握其所接觸到的語句之外的語言能力。表現為孩子可以像理解已經掌握過的語句一樣理解完全陌生的語句。（Chomsky，1986：55）。

然而，系統功能語法更加側重于語言的社會層面。韓禮德 （1985：17）認為：（1）語言使用者所處的語言環境會很大程度上影響其所使用的語言。（2）對具體的語言或是某語言的特殊變體的研究比一般意義上的語言更加重要。（3）它解釋了一些在語言方面的漸變群。即從完全意義上的不合文法—不尋常—較為不尋常—不太常見—文法正確的漸變。（4）它通過對文本的觀察和統計技術對假說加以證明。

2.學術觀點

喬姆斯基的理論源于他對語言學的三個主要的問題：

（1）語言知識的形式是什么？

（2）如何習得語言知識？

（3）如何將語言知識理論付諸于實踐？

然而韓禮德主要研究一下兩個問題：

（1）語言的社會功能是什么？

（2）語言的社會功能在語言學系統中如何體現？

總而言之，語言學領域的眾多理論中，社會層面和心理層面是最基本的（Han&Lin，1996）。

3.研究方法

系統功能語法認為語言在若脫離人類的社會背景的情況下沒有任何的作用。它以在實際中運用的語言為研究對象。然而，喬姆斯基更加注重人類在語言學習過程中的心理層面，他以說話人的語言能力為研究對象。因此，系統功能語法的研究方法是實驗法，而轉化生成語法的研究方法則是理性法。

轉換生成語法的研究對象并不是某種特殊的語言，而是致力將特殊語法推廣成為適用于所有語言的普遍語法。喬姆斯基（1986）認為一定有一套語法規則可以適用于所有的語言。與此同時，他很重視人類的經驗，他認為，必然存在著這基于經驗的一系列過程聯系著普遍語法和特殊語法，這種經驗用字母a表示。因此，他總結出如下的公式： PG=a*UG。TG Grammar 揭示和描述的并不僅僅局限于某一種或者是某幾種語言，而是探求所有人類語言所共有的普遍規則，從而揭示人類的認知系統和人類的本質。總而言之，他將TG Grammar稱作是“純粹的科學”。

與轉換生成語法不同的是，系統功能語法更加重視對某一特殊語言或是某種語言的特殊變體的描述與研究。該語言學理論研究得知、目標并不是普遍性。除此之外，系統功能語法通過解釋了語言及其使用語境的深層關系。它從社會學的角度研究語言和社會的關系。通過觀察人們在特定場合下所使用的語言，來研究在此情景下的使用語言。系統功能語法流派的語言學者通過利用統計技術來研究特定場合下某種可能使用的語言變體或個人口語及其使用頻率。也就是說，在特定的情況下，我們可以評估人們可能會做出的會話反映。在人們作出具體的會話后，我們再將其與之前評估的會話作對比，從而驗證理論假說，得出相應結論。（Li，2006）

4.研究特點

眾所周知，喬姆斯基的轉換生成語法的形成以數學邏輯思維為指導，他將語言學看作是認知科學的一部分，所以，抽象原則是其理論的主要特征。而系統功能語法則是更加強調語言功能的概念和語言結構。

喬姆斯基認為，語言實在一系列抽象規則的基礎下形成，他將這些抽象原則具體成：短語結構規則，X-bar理論及轉化原則（Alpha-movement）。

（1）短語結構原則

在語言學模型的第一個階段，喬姆斯基提出一個新的概念，不同于基礎部分中雜亂無序的重寫原則，短語結構規則可以生成真正意義上的句子。該規則叫有限的語法規則，更具有生成能力。它可以將諸如名詞、形容詞、助動詞和動詞等的其他種類的詞結合起來生成詞組和句子。它可以被轉述成如下的公式：

①S→NP+VP；

③VP→Verb+NP；

③NP→NP（single）+NP（double）；

④NP（s）→D+N；

⑤NP（p）→D+N+s；

⑥D→the；

⑦N→（man，ball，door，dog，book...）

⑧Verb→Aux+V；

⑨V→（hit，take，bite，eat，walk，open...）；

⑩Aux→Tense（+M）（+have+en）（+be+ing）；

{11}Tense→Present/past；

{12}M→（will，can，may，shall，must）.

對于句子的生成過程是將一種符號重寫后變成其他符號的過程。但是還規則仍然具有某些局限性：a.它無法將兩個相互獨立的句子合寫成一個句子；b.在描述英語動詞方面，他它需要考慮的情況過多，尤其是助動詞；c.在描述主動關系和被動關系方面存在缺陷和不足。

（2）X-bar理論

該理論在1965-1970的標準理論階段被提出。X-bar理論較之前的短語結構規則更加完善，包含了除詞匯范疇（N，V，P，A，ADV，Q，AUX，DET，etc.）和短語范疇（NP，VP，PP，AP，ADV，P，QP， S，etc）之外的中間范疇，其所涵蓋的范圍大于詞匯范疇而小于短語范疇，處于中間位置。

X-bar理論與短語結構規則的不同點在于：①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決歧義問題。②可以解釋如“長頭發的學生”和“物理系的學生”此類短語的不同點；傳統語法將名詞和動詞視為不可被分析的最小語言單位，而則認為諸如名詞、動詞、形容詞、介詞等類似的詞性皆可進行進一步的拆分。

（3）轉換規則（Alpha移動）

短語結構規則僅僅可以生成抽象的句法意義上的陳述句（句子的深層結構）。為了完善其存在的不足，轉化規則應運而生。即將句子的深層結構轉化為淺層結構。

Alpha（α）移動中的轉換并不是固定的，而是靈活多變的，它可以表示句子中的任何范疇。轉換規則旨在通過對句子中某些范疇的移動實現句子從深層結構向淺層結構的轉變。實現轉換的前提在對α移動范圍進行限定的一系列條件。轉換規則和限定性規則適用于所有語言，具有普遍性。

總而言之，喬姆斯基的轉換生成語法著重解釋結構關系中的組成部分。他們通過建立生成語法的框架，其包含對預知范圍內復雜性和不同的類型的規則。這些規則可以揭示不同語法結構下具有相同的意義的句子之間的關系。（Liu&Feng，2007：223）

系統功能語法主要研究語言功能和語言結構之間的關系。韓禮德認為語言系統主要反映出語言的三個主要的功能：

（1）概念功能：語言服務于其所要表達的內容，即說話者在現實世界中的個人經驗，包含說話人內心世界中的潛在意識。

（2）交際功能：語言旨在建立和維持社會關系，為了表達通過語言所建立的不同社會角色。例如，發問者和應答者，該關系通過提出問題和回答問題的語言來建立。與此同時，通過人們之間的相互交流也可以解決事情。

（3）語篇功能：語言需要為其自身和具體的語境提供聯系。即保證語言的得體性。

需要特別注意的是，以上的三個問題在被映射到具體的話語中時，會分別呈現出其各自的概念、交際、語篇意義。因此，語言給予我們表達內容、人際關系和產生相關語境的能力。

系統功能語法流派提出是三個語法領域與以上語言的三個具體的功能相對應。他們分別是及物性、語態和主題。及物性是指參與者和具體語境情況下交流過程中所涉及的動詞的變化，如，第三人稱后加S。語態是指說話人在表述所說內容時是動作的接受者還是執行者。主題是指說話人具體在談論的問題。（Liu&Feng，2007：316）

三、局限性

文章中所探討的兩個語言學理論在語言學界影響深遠，并且難度較大。因此，該文章僅基于作者對這兩大理論有限的理解。文章只在理論層面進行了研究，并未能付諸于實驗。

系統功能語法和轉換生成語法是語言學界兩大影響深遠的語言學流派，它們對語言學其他理論均有一定的影響。文章只討論了這兩大語言學理論的某些基本觀點。待作者有更深層次的理解后會做出進一步的對比。這是一項艱巨的任務，但是終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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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王團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