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兒童救助保護中的“全人教育”模式研究
——基于廣東省少年兒童救助保護中心的調研

◎ 許慧妍

流浪兒童救助保護中的“全人教育”模式研究
——基于廣東省少年兒童救助保護中心的調研

◎ 許慧妍

流浪兒童“全人教育”指的是根據流浪兒童的生理需求、心理特征、過往經驗、性格特點、學習動機等主客觀因素，來制定具有針對性的教學計劃與教學活動的教育模式，旨在培養流浪兒童自尊自愛的意識，提升其家庭與社會責任感，增強其文化和生活技能，鍛煉其回歸社會的能力，以將流浪兒童培養成為一個具有獨立人格的“全人”（合格公民）為目標。

流浪兒童 救助保護“全人教育”模式

2003年，隨著《城市生活無著流浪乞討人員救助管理辦法》的出臺，收容遣送制度向救助管理制度成功轉型，各地救助管理站則成為了流浪兒童的庇護場所，在救助中心，除了基本的生存權必須得到保障外，教育權得到了越來越多人的關注，國內也陸續推行了幾種行之有效的教育模式，比如“類學校”、“類家庭”、“大房子”、“責任家長”、工讀學校、家庭寄養等教育模式，收到了一定的成效，但仍出現一定的弊端。本文根據筆者對廣東省少年兒童救助保護中心的調研，在“類學校”教育模式的基礎之上，提出“全人教育”教育模式，旨在為流浪兒童提供一套更加符合其心智特點與人生需求的教育模式。

一、概念解析

（一）流浪兒童

“流浪兒童”，即流浪未成年人，根據民政部2006年7月24日發布施行的《流浪未成年人救助保護機構基本規范》的規定，“流浪未成年人”即指18周歲以下，脫離監護人有效監護，在街頭依靠乞討、撿拾等方式維持生活的未成年人。通常情況下，流浪未成年人輕則伴有明顯外傷、肢體殘疾、輕微智力障礙等，重則有重度智力障礙、傳染病、精神病、或罹患其他疾病等。

（二）流浪兒童教育

“流浪兒童教育”屬于特殊教育的范疇，根據民政部規定，是屬于“流浪未成年人救助保護機構自行開設的、對不適宜接受正規教育的流浪未成年人開展的分類教育”，是非正規教育，具體內容是指救助管理部門對受助的流浪兒童進行的思想教育、道德教育、文化教育、紀律與法制教育，以及對其進行心理疏導、行為矯正、技能培訓等，目的是增強流浪兒童的自我能力，促使流浪兒童順利回歸家庭、回歸社會。[1]

二、流浪兒童教育的意義

（一）受教育權是流浪兒童的法定權利

受教育權是中國公民所享有的，憲法賦予的一項基本權利，由國家保障實現。《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法》第18條規定：國家實行九年制義務教育制度。要求適齡兒童、少年的父母或者其他監護人以及有關社會組織和個人有義務使適齡兒童、少年接受并完成規定年限的義務教育。同時，第37條也規定：國家、社會對符合入學條件、家庭經濟困難的兒童、少年、青年，提供各種形式的資助。而《中華人民共和國義務教育法》第5條規定：凡年滿六周歲的兒童，不分性別、民族、種族，應當入學接受規定年限的義務教育。這一系列法律法規都為流浪兒童的救助工作提供了法律依據，也表明，流浪兒童的受教育權必須需要全社會齊心協力，共同保障。

（二）教育是兒童終身發展的基礎

我國作為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的締約國，按照《公約》的規定，必須保障兒童的生存權、受保護權與發展權，其中，發展權決定了兒童畢生的社會競爭力。流浪兒童因各種主觀、客觀的因素，走上了流浪之路，離開了監護人的保護，缺乏家庭的溫暖，教育更加無從談起，因此，救助機構除了給予兒童溫飽以解決其生存權與受保護權之外，還應保障孩子的教育機會，讓孩子回歸社會之后，能有一技之長。

加強流浪兒童教育是一種更具社會價值意義和長效作用的實質性救助，如果要重建流浪兒童的健康人格和正常成長路徑必須依靠教育。[2]

（三）教育能預防流浪兒童走上犯罪之路，維護社會安定

流浪兒童仍屬于未成年人，心智發展不成熟，容易受他人教唆。根據調研，絕大部分的孩子走上犯罪之路與“欺騙”相關，如被網友欺騙，被小店老板欺騙等，都表明流浪兒童法律意識以及自我保護意識亟待提高。

流浪兒童兒童問題的本質是社會排斥，是兒童和社會的中斷。[3]受到社會排斥的孩子，缺乏安全感，對社會容易產生敵對心理，極易受到不法分子的教唆和利用，因此，為流浪兒童提供庇護，開設能夠增強其自信心、自尊心并掌握基本的生活技能與職業技能的課程是極其必要的。如果未能將流浪兒童的教育工作做到位，將會成為社會穩定的隱患。

三、廣東省少年兒童救助保護中心“類學校”教育運行概況

廣東省少年兒童救助保護中心（以下簡稱“少兒救助中心”）是廣東省民政廳直屬事業單位，位于東莞市樟木頭鎮，原為廣東省樟木頭收容站，2003年，收容遣送制度轉變為救助保護制度，少兒救助中心也成功轉型為主要負責“全省無家可歸流浪兒童救助保護、管理、教育和回歸家庭、社會等工作，同時負責廣東省流入外省的流浪乞討少年兒童回省后的臨時安置和救助保護工作”的流浪未成年人救助保護機構。[4]根據《廣東城市生活無著的流浪乞討人員救助管理辦法實施細則》的規定，少兒救助中心對省內各救助管理站救助時間超過30天的流浪兒童進行臨時安置。

廣東省兒保中心是率先在全國實施“類學校”教育模式的少年兒童救助保護機構，“類學校”教育模式采取類似正規教育的方式，對流浪兒童進行有針對性的非正規教育，強調尊重流浪兒童的自尊、課程設計的人性化，與培養兒童的社會化。

（一）“類學校”模式的受助對象

根據筆者的調研可知，目前該中心大約每天有65～70名正常接受教育的兒童（另有近70名學生患有傳染病在醫院接受治療），因受助兒童的流動性較大，中心學生數目每天都在改變，這不確定性給教學工作帶來非常大的難度。這些孩子年齡均在18歲以下，其中12～13歲最多，大部分為義務教育階段的適齡兒童，主要來自貴州、四川、重慶、湖南等省份，逾80%為農村地區兒童，成為流浪兒童的原因多樣，如逃學或學習成績差、被網友欺騙、被老板控制、離家出走、父母離異、家庭貧困等，但歸根結底是家庭原因。

（二）“類學校”教育模式的教學情況

根據兒童的年齡、學習基礎、智力水平等情況，進行分層分類教育，采取集中課堂式學習與活動自主學習式相結合的學習方式，具體來說，就是對于義務教育階段且在中心較為固定的受助兒童進行與正規教育一樣的文化知識教育，使其不中斷義務教育；而對于智障兒童或臨時安置的學員采取啟智教育，主要目的是讓其了解法律法規的知識，并能改變流浪習俗，養成良好行為習慣，學會生活、適應社會。

1.課程設置

根據表1～表3，以及調研訪談我們可總結出，類似學校教育的課程需要更加有針對性與人性化，正規班強調的是與正規教育對接，學生雖在中心接受教育，但期中期末考試依然是回到華太小學與樟木頭中學參加考試，其間，為更多地讓兒童感受到自己是正規學校的一員，中心經常會帶學生到兩所學校參加活動，以提高學生的歸屬感。而非正規班中，考慮到孩子的智力水平以及停留時間的限制，除了簡單地教授語數英等科目外，更多的是關于生活常識、價值觀、法律法規的教育為主，如課程“溝通與交往”、“法律常識”、“運動與保健”、“圖操訓練”、“唱游與律動”、“生活常識”等，都是為了讓智障孩子能掌握基本的生活技能，讓短暫停留的受助兒童能夠掌握相應的法律知識，盡早回歸家庭與社會。

但同時亦面臨著困境，歸納為：

（1）受助兒童的教學基礎參差不齊。廣東省少兒救助中心分為正規班與非正規班，兒童初入中心按照智障程度，重則進入“向上班”，輕或健康則進入“培優班”，在培優班中，如果學習時間超過半年，智力測試與學業摸底考試合格，則編入正規班學習。然而，在正規班中，筆者在旁聽課程時發現，班中學生的年齡不一，小學四年級的班級有16歲的孩子，據“華太班”的華太小學英語教師介紹，不同年齡的孩子有不同的特點，相同的教學內容，班中低齡段的孩子喜歡的是活潑生動的授課方式，而高齡段的孩子則較為沉默，面對教師豐富的課堂活動，不愿開口，參與度較低，這對課程教學方式是一個極大的挑戰，如何兼顧到每一個年齡段的孩子，考驗著授課老師的教學智慧。

（2）正規班課程教學模式單一。正規班的教學不僅受學生情況制約，教師觀念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方面，華太小學班雖派出三位主科教師每天到中心授課，但授課的方式較為傳統，基本為“滿堂灌”的填鴨式傳統教學方式，如英語課教師則使用翻譯教學法，數學課則強調題海訓練。流浪兒童雖普遍被教師反映說上課紀律較渙散、學習基礎較差，但是如何更好地去開發其心智，設計有別于正規課堂的教學活動去吸引孩子的注意力，提升孩子的興趣，擺脫過去遇到學習就頭疼、甚至逃學的狀態，讓受助兒童在豐富有趣的課堂中汲取文化營養與生活技能，豐富其情感，鍛煉其能力，則是每一位授課教師需要思考的。

表1 廣東省少兒救助中心教學情況表

表2 廣東省少兒救助中心正規班小學四年級課程表

（3）教材選取不具針對性。省少兒救助中心目前針對“向上班”與“培優班”選取的教材是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專門針對輔讀學校的“實用”系列教材，分為“實用語文”“實用數學”等，但筆者在訪談與聽課中認為，該套教材雖針對特殊教育的孩子，但在使用過程中，仍缺乏本土性與豐富性，教師應積極開發具有校本特色的“校本教材”，使教學資源庫更加豐富，教師所授課程更加系統化與專業化，以更好地服務于具有不同背景的孩子。

2.專職教師師資情況

如表4所示，目前中心的專職教師共10人，心理學專業畢業的研究生與社工科的專業社工共同負責流浪兒童心理輔導的課程與心理矯治的工作，專職教師每人每天大約2節課，所授內容依據自身專業方向與興趣而定，整體而言，師資力量一般，所授課程專業化有待進一步提高。

表3 廣東省少兒救助中心非正規班2013至2014學年度課程表

四、流浪兒童“全人教育”模式

（一）“全人教育”模式概述

因流浪兒童與正常兒童在特征上具有一定的差異性，流浪兒童的家庭環境較正常家庭孩子來說，完整率較低，家庭溫暖氛圍較弱，家庭困難較多，農村地區的孩子居多，心理常常伴有孤獨、自閉、善變、抵觸、攻擊性強等心理特征，容易自暴自棄，學習積極性較低，成績較不理想，相當一些曾有偷盜等不良行為，對待社會的態度較消極，受排斥的現象嚴重，容易對社會產生不良情緒。針對這些特殊的特征，流浪兒童“全人教育”指的是教育工作者（或社工）根據流浪兒童的生理需求、心理特征、過往經驗、性格特點、學習動機等主客觀因素，來制定具有針對性的教學計劃與教學活動，從而激發流浪兒童學習的欲望，旨在培養流浪兒童自尊自愛的意識，提升其家庭與社會責任感，增強其文化和生活技能，鍛煉其回歸社會的能力，以將流浪兒童培養成為一個具有獨立人格的“全人”（合格公民）為目標。

（二）“全人教育”的具體內容

1.課程設置

流浪兒童群體異質程度極高，因此課程設置要求兼顧不同孩子的特點，達到因材施教，以培養獨立人格為重要目標。

首先，必須明確課程設置的目的。第一，“全人教育”需要培養流浪兒童的自信心與自尊心。流浪兒童需培養對自我的認同，懂得如何客觀地評價自己，清楚認識自己；第二，“全人教育”需要兒童掌握必要的生存技能。教育既是人社會化的基本途徑，也是為了讓人更好地社會化，即適應社會、服務社會，流浪兒童教育需要培養流浪兒童回歸社會的能力，防止其被社會所淘汰；第三，“全人教育”需要對流浪兒童提出更高的學習要求，要求通過系統的科學文化知識的學習，縮小與正規教育兒童的差距。

其次，必須明晰課程設置的內容。

第一，按照學生的智力程度分，智力正常的兒童需接受一套與正規兒童一致的教育；智障兒童則需要提供特殊教育服務。

智力正常的兒童，除了接受正規的語文、數學、英語等考試科目的學習外，應加入更多的成長課程。每一個流浪兒童背后都有一個與他人不一樣的故事，通過生命教育、感恩教育、情感教育等，轉變孩子對待家庭的態度，提升其對待社會的信心；為了縮小其與正規教育孩子的距離，開設更多益智課程，開發其學習潛力，并鍛煉其綜合能力，如在救助中心，開展學生社團活動，培養兒童的領導力，或實行“大幫小”活動，讓高年級的學生去輔導低年級的學生，給予機會讓學生個人價值得到體現；為了讓流浪兒童盡早回歸家庭與社會，提升歸屬感，明確社會責任意識，可多開展社會服務課程，如帶領流浪兒童到養老院做義工等，培養孩子的助人精神。對于年齡較大的初中班（14～18歲的流浪兒童）的教育則可添加職業技能教育，并與普通職業技術學校合作，幫助其就業，讓其盡早重返社會。[5]

而對于智障兒童，則可再細分為輕微智障與重度智障。對于輕微的智障的兒童，可循序漸進的開展系列活動，讓其慢慢跟上正常兒童的步伐。除了培養其正常的自理生存能力外，教師應善于挖掘，若發現兒童在某一方面能力特別突出，則應強加培養。通常來說，對于輕度智障的兒童，多開展啟智類課程，如鍛煉學生如何有效溝通與交往、了解生活中的一些學科常識、多用生動的故事啟發學生的情感等，而對于重度智障的兒童，應多開發動手能力類的課程，如折紙、圖片的拼接等，或者動作類的如童謠的歌唱、簡單的數數、手語表演等。

表4 廣東省少兒救助中心專職教師配備情況

第二，按照課程的內容分，可分為情感教育類、文化知識類與生活技能類。

情感教育類的課程需要教師精巧的設計與豐富的情感表述，亦可根據時事新聞，分享勵志類的故事。筆者在訪談中，社工小彭表示，流浪兒童小志（化名）離站后打電話給她說，“無論生活多么艱難，我都會記住您說過的話，不能做違法的事。”這讓社工小彭非常感動的同時，也體會到了情感教育的重要性，或許教師一句不經意間的話則感化了流浪兒童，小志曾因家庭貧困有過違法行為，而這一通電話，讓教育工作者深深地明白，教育感化對兒童的影響是一生的，這也應證了前文所說的，教育是防止流浪兒童走上犯罪之路的有效途徑這一觀點。

文化知識類除了常見的文化科目的學習，還應引入對于社會的關注與討論。如“日本的崛起，我們能夠學到什么？”“山東招遠事件，論社會冷漠現象”等，培養學生獨立思考與辨別是非的能力。生活技能類課程則需要各個專業出身的教師與志愿者共同協調開發，如“DIY手工坊”，學生學習剪紙、十字繡，并利用縫紉機、電車等設備制作環保袋，課程之后則將自制環保袋帶到附近超市進行義賣；又如“酒店管理”課程，社工將救助中心的招待所的一兩間房間開辟成酒店管理試驗房，按照酒店管理的模式，學生從學習如何與客人打招呼到疊整被單，循序漸進地培養酒店工作者的技能。

第三，按照入站停留時間分，可分為短期班與長期班。

對于短暫安置的流浪兒童，主要給予法律法規的教育、自我保護的安全意識教育等，并培養其與父母、同輩交往的技能，樹立其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

而對于長期停留的兒童，教育需要系統性、長期性及有效性。

總而言之，流浪兒童課程開發需要極強的智慧，需同時兼顧流浪兒童各種特點，課程開發過程中，亦需要建立“全人教育”課程資源庫，包括三類課程的教案，以開發具有各個救助中心本土特色的“校本教材”，更好地服務于流浪兒童。

（三）“全人教育”的服務模式

1.服務人群

“全人教育”模式的受助主體是流浪兒童，而服務人員是專職教師、社工與志愿者。

專職教師不僅僅具有學科的專業背景，更需要具有特殊兒童教育的技巧，如何更好地與情緒不穩定的孩子進行溝通、如何更好地進行心理矯治、如何有效地組織課堂活動等，都需要專職教師具有豐富的教育學、心理學、社會學的跨學科專業功底，以及靈活的應變機智。

而對于豐富有趣的課堂形式與內容，則需要專職教師、社工、志愿者齊心協力、共同合作，專職教師與社工具有專業背景，能夠較好地處理流浪兒童教學中的突發狀況，而志愿者則是一個豐富的資源庫，志愿者來自不同的專業，能夠為流浪兒童帶來各類課程，開發其智力、培養其興趣，讓流浪兒童更好地了解自己的興趣，認清自己的方向。

2.服務方式

教育服務的方式要靈活多樣，可采取集體授課制、個別輔導制、小組討論制等，根據興趣、年齡、性格等方式，對流浪兒童進行分組，建議最多5位流浪兒童為一組，一組則配有一位服務人員（專職教師、社工、志愿者即可），專門負責這5位孩子的觀察、培養，發展其潛能，運用賞識教育，關愛、呵護孩子，讓其盡早找到人生的方向。

服務人員以“哥哥姐姐”為稱呼，以體現一種朋輩教育的理念，服務人員為大哥哥或大姐姐，受助兒童互稱兄弟姐妹，旨在讓兒童能夠培養責任感，與互助的意識。組內兒童男女混搭，增進相互理解，互補性別差異。

表5 流浪兒童“全人教育”模式一覽圖

課堂服務方面，應力戒傳統教學方式之弊端，給予流浪兒童生動有趣的課堂，養成學生良好的學習習慣，以及培養其生活技能，以便回歸正規教育時，能夠迅速適應新環境。

心理服務方面，面對心理問題較嚴重的流浪兒童，則需采用采取危機干預模式，直接介入流浪兒童的內心世界，幫助流浪兒童走出危機狀態，找到新的生活平衡點。針對流浪兒童的學習自覺性差，性格較封閉等問題，服務人員則可采取功能個案輔導的方法，通過疏導、鼓勵、支持等手段幫助留守兒童；遇到日常交往有障礙的受助兒童，則可根據交互模式，促進受助兒童改善其家庭與朋輩關系。

（四）“全人教育”模式應形成長效機制

流浪兒童的救助保護與教育工作是一項長期的工作，每一種教育模式的試行與推廣都需要一個時間周期，在推廣的過程中，應力求課堂資料包括教案、視頻、學生成果等都以資源庫形式予以保存，教育服務工作的所有要素，如課堂評價體系、志愿者遴選、專職教師對外交流等，都應形成一個長效機制，救助中心的教育服務工作能夠一代又一代地實現穩定高質發展。

五、總結

“全人教育”重在建立一套適合流浪兒童群體和個體的教育程序、原則和方法。[6]對待流浪兒童的教育，應以培養流浪兒童成為一位具有獨立人格的合格公民為基本目標，輔之以一系列能夠啟發流浪兒童心智的課程，通過專業化的專職教師、社工與熱情的志愿者共同努力，才能幫助流浪兒童重返家庭，回歸社會，成為社會有用之才。

[1]張蘇輝.關于流浪兒童教育的涵義、特征和本質的思考[J].長沙民政職業技術學院學報,2006(4)：16.

[2]吳亦明.流浪兒童救助模式的轉換與保護性特殊教育機制的構建[J].南京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6)：16-18.

[3]薛在興.流浪兒童救助保護中的教育模式研究[J].中國青年政治學院學報,2005(6)：35.

[4]戴黍,陳少桂.流浪兒童社會支持網絡研究——基于廣東省少年兒童救助保護中心的考察[J].華南師范大學學報( 社會科學版),2011(3)：132.

[5]李艷紅.流浪兒童教育現狀、存在問題與對策[J].南京人口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10(3)：55.

[6]尚曉援,吳文賢.對我國流浪兒童教育問題的探討[J].家庭·學校·青少年保護,2006(1)：37.

A Study on the Model of Holistic Education for Aid and Protection for Street Children：An Investigation under the Research of the Aid and Protection Center of Children in Guangdong Province

Xu Huiyan

Holistic education of street children is based on their physiological needs,psyc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past experiences,personality feature,learning motivation of.The subjective and objective factors affect the specific teaching plans and teaching activities.The model of holistic education aims to develop the street children’s sense of self-respect,improves their family and social sense of responsibility,strengthens the culture and life skills,and exercises their ability to return to society.The model is to train the independent personality (qualified citizen) into street children.

street children; aid and protection; model of holistic education

G527

10.3969/j.issn.1674-7178.2014.03.005

許慧妍，中山大學教育學院教育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教育現代化、外語教學、流浪漢與流浪兒童研究等。

（責任編輯：盧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