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主要討論文化、翻譯兩者之間的關系,以中國古典文言文著作《論語》的三種蒙譯本為例,分析三種譯作在翻譯時所采取的策略,強調文化在翻譯中的重要性,說明要想做好《論語》的蒙譯,不僅要有扎實精煉的語言基本功,而且要有較強的文化素養才是更重要的。
關鍵詞:《論語》;文化負載詞;蒙譯
翻譯是不同國家和民族之間溝通的橋梁。翻譯中出現的差異現象其實就是文化的差異,文化會在很大程度上影響翻譯。所以說在翻譯工作中怎樣巧妙的處理文化負載詞難度較高且尤為重要。《論語》作為中國古典文言文的代表之作,其蘊含的知識、道理不言而喻,因此國內外很多民族都對《論語》進行過翻譯。可是《論語》中出現的大量文化負載詞讓這些譯者陷入了困境。要用什么樣的翻譯方法或策略去處理這些文化負載詞成為了很多人的煩惱。
一、《論語》蒙譯概況
《論語》的蒙譯最早要從元朝說起。元朝的時候蒙古入主中原,取得政權后對具有高度漢文化修養的儒、道、釋、醫、卜者等文化人才非常重視。蒙古帝王們自己帶頭學習漢文化,推動了學習漢文的熱潮。“一些入居中原的蒙古貴族,羨慕漢族文化,還請了儒生當家庭教師教育子女。為了學習方便還翻譯了許多漢文書籍,諸如《論語》、《孟子》、《大學》、《中庸》、《周禮》、《春秋》、《孝經》等,為學習漢文典籍提供了方面。”[1]現如今只能在一些古籍中才能得知這些信息,而元朝時期的《論語》蒙譯本沒能流傳實為遺憾。到了清朝時期,學者嘎拉桑的《論語》蒙譯本(1892年)保存完好流傳至今。之后是民國時期特睦格圖的《蒙漢合璧四書》手抄本保存了下來。到了現代有內蒙古學者曹都畢力格和蒙古國其米德策耶的《論語》蒙譯本通俗易懂深受讀者喜愛。本文選擇了嘎拉桑、曹都畢力格和其米德策耶三人的譯作為例討論《論語》中文化負載詞的翻譯方法與策略。
二、《論語》中與物質文化有關詞的翻譯
反應民族生活的優秀作品刻畫了該民族獨特的特點。蒙漢兩個民族雖從古到今相鄰生息,經濟、政治、文化方面從未斷過交流,可是比起以農耕為主的漢族來說以游牧為主的蒙古族文化卻是有著很大的差異。從而對《論語》中文化負載詞的翻譯就加大了難度。下面選幾個例子來討論與物質文化有關的幾個詞的翻譯,分析三位譯者的翻譯策略。
例1:子華使于齊,冉子為其母請粟。子曰:“與之釜。”請益。曰:“與之庾。”冉子與之粟五秉。6.4[2]
詞句中出現的“釜”、“庾”、“秉”三個詞都是古代的量詞。對此有著詳細的解釋:“釜,古代量名,容當時的量器六斗四升,約合今天的容量一斗二升八合。庾,古代量名,容當時的二斗四升,約合今天的四二升八合。秉,古代量名,十六斛。”[3]所以曹都畢力格選擇了異化的翻譯策略,譯為對國內的蒙古族較為易懂,但是蒙古國的讀者卻是很難懂。嘎拉桑和其米德策耶的翻譯雖然在容量上沒有準確表達,但是兩者注重了多與少的關系,采用了歸化的翻譯策略,用蒙古語的量詞巧妙的表達出了原文的意思。
例2:子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嘗無誨焉。”7.7
在這個例子中“束脩”一詞的解釋是:“脩是干肉,又叫脯。每條脯叫一脡,十脡為一束。束脩就是十條干肉,古代用來做初次拜見的禮物。但這一禮物是菲薄的”。[4]嘎拉桑譯為雖然表達出了“少”的意思但是少并不代表“菲薄”。曹都畢力格譯為意義準確。而其米德策耶譯為雖然把數量準確的翻譯出來了,但是從整體的句子意義來看就很難揣測處“菲薄”的含義。在這里嘎拉桑和曹都畢力格都采用了歸化的翻譯策略,而其米德策耶采取的是異化的策略。
三、《論語》中與社會文化有關詞的翻譯
不同的國家和民族有不同的風俗習慣、社會禮儀、歷史背景以及政治制度。生活在不同的社會的人,具有不同的文化背景,對其他文化的風俗習慣、政治制度、歷史背景等也不一定熟悉了解。下面的幾個例子就是涉及社會文化方面的蒙譯。
例1:鄉人儺,朝服而立于阼階。10.14
此句中“儺”字的解釋是:“古代的一種風俗,迎神以驅逐疫鬼。”[5]三位譯者均選擇了歸化的翻譯策略譯出了原文的意思。
例2:由也,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也,不知其仁也。5.8
此句中的“千乘之國”一詞的解釋是:“古代用四匹馬拉著兵車。春秋時代打仗用車子,所以國家的強弱都用車子來計算”[6]三位譯者的翻譯雖然準確,但是在譯作后加注,解釋該詞的文化意義就更好了。
四、結語
從上面的幾個例子可以總結出翻譯不僅僅是語言符號的轉換,而是一種文化轉換的模式。翻譯既然與文化密切相關,就自然產生了一個問題:該怎樣處理文本中的文化因素?尤其是原語文化與目的語文化差異較大的文本。在對待翻譯中文化差異的問題上,我們都會有兩種選擇,就是“歸化”和“異化”。我認為在翻譯文化負載詞的時候大多使用“歸化”較為妥當,但是一定要加以注釋,以便讓譯文讀者容易看懂。有的時候還可以用“異化”的澤略。怎樣選擇者兩種翻譯策略還是要看具體的文本來做決定。
注釋:
[1]云峰,《 蒙漢文學關系》,新疆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六頁
[2]6.4: 6表示《論語》的第六章,4表示《論語》第六章的第四節。
[3]楊伯峻,《論語譯注》中華書局,1983年10月, 第56頁
[4]楊伯峻,《論語譯注》中華書局,1983年10月, 第67頁
[5]楊伯峻,《論語譯注》中華書局,1983年10月, 第105頁
[6]楊伯峻,《論語譯注》,中華書局,1983年10月,第44頁
參考文獻:
[1]云峰,《 蒙漢文學關系》,新疆人民出版社,1997年,第六頁
[2]楊伯峻,《論語譯注》,中華書局,1983年10月
[3]嘎拉桑,《論語》蒙譯本,內蒙古民族出版社
[4]曹都畢力格,《蒙漢合璧四書》,內蒙古教育出版社,1998年10月
[5]其米德策耶,《論語》蒙譯本,烏蘭巴托,2009年
作者簡介:張明星(1987.09-),男,蒙古族,內蒙古科右中旗人,西北民族大學蒙古語言文化學院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