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寺院作為藏族文學傳播的中心,不僅培養了一大批文學作家,而且對文學體裁具有決定性的作用。寺院印刷和保存了大量的文學經典,有利于當代對藏族文學的研究,同時,寺院對藏族文學發展也有消極作用。
關鍵詞:寺院;藏族文學;積極作用;消極作用
寺院作為一種比較獨立的政治經濟形式,培養了大批藏族文學作家,對藏族文學中的詩歌、小說等文學形式具有很重要的影響。對寺院在藏族文學發展中的作用進行分析,可以加深對藏族文學的理解。
一、寺院培養了大批藏族文學作家
寺院作為一個獨立的經濟實體,寺院的主持、總發臺、活佛等都有自己的財產。這種經濟基礎為上層建筑的自由和自主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正是由于寺院占有大量的生產、生活資料,藏族地區的經濟文化生活往往為其所左右。[1]寺院不僅是藏族地區的宗教活動場所,而是藏族地區主要的學習和教育機構。寺院對僧人在學習方面要求很嚴格,不僅要求學習佛教經典知識,還要學習哲學、語言、文學藝術等方面的知識。
藏族文學家不僅具有高深的佛學知識且具有極高的文學素養。開創藏族文學史上“道哥體”詩歌流派先河的米拉日巴是噶舉派的第二代祖師;創“格言體”詩歌流派的貢噶堅贊是薩迦教派的第四代祖師;倉央嘉措不僅是格魯派的第六代達賴喇嘛,而且是著名的情歌詩人。17世紀之前的藏族文壇都是以寺院培養的佛教僧徒為主力。
二、寺院對藏族文學體裁的作用
因為寺院培養了大批藏族文學家,所以宗教文化不僅影響藏族文學的思想內容和題材,也影響了藏族文學的體裁,使文學體裁出現多樣化。
(一)寺院對藏族詩歌的作用
從一些古藏文寫卷中可以發現,在西藏后弘時期后,出現“道歌體”詩、“格言體”詩、“年阿體”詩等流派。道歌的思想內容主要是宣傳演釋佛教教義,引導有緣弟子趨向成熟解脫道。《米拉日巴道歌》主要敘述的是噶舉派的第二代祖師——米拉日巴在傳播佛教過程中,自己的修習體驗和吟唱的道情詩歌。格言體詩歌是僧人在佛學經典自我領悟的基礎上,對佛理所蘊含哲理的理解,內容深邃。以《薩迦格言》為先河,后有《甘丹格言》、《水樹格言》等格言體哲理詩集問世,作者是法臺或活佛,因為受寺院佛學思想的影響,用寓言故事來揭示處世哲學、宗教規范和佛教教義等辯證思想。“年阿體”詩是《詩鏡》從印度翻譯介紹到西藏后才形成的一個詩歌流派。《詩鏡》的到來得到各寺院的重視,紛紛以此書授徒講學。僧人按照藏族寺院佛教的特點,對書進行補充和改造,使其成為藏族自己的文學修辭著作。后世歷史文學著作《西藏王臣記》和《頗羅鼐傳》、《噶倫傳》等都是采用“年阿體”。
詩歌體裁的出現,正是寺院僧人在佛經的感悟和傳播過程中,形成的一種文學形式,這種文學形式是藏族文學的主力之一。
(二)寺院對藏族傳記文學的作用
傳記文學是藏族古代文學中最具特色的一種文學形式,在整個藏族文學中占有很大的比重。以寺院為文學傳播的重要場所,以僧人為傳播的主體的這種文學傳播形式決定了藏族文學的佛教性。而傳記文學所受的影響更為突出。《瑪爾巴譯師傳》、《米拉日巴傳》、《布頓大師傳》、《唐東杰布傳》、《主巴袞勒傳》、《珀東班欽傳》、《宗喀巴傳》等傳記都是對寺院高僧高尚德行和的傳誦。通過描寫多災多難的現實生活,宣揚解脫觀等宗教觀點,為世人修建寺院、皈依宗教、棄惡從善做思想動員。寺院為了宣揚佛法,通過僧人的著述,將高僧的事跡進行再創造,編撰成文學傳記,在民間傳播。
三、寺院對藏族文學作品的印刷和保存作用
寺院作為西藏地區的文化中心,在文字印刷和出版方面具有首創性。寺院不僅是藏族僧人研究學習和著書立說的場所,還是一個兼有印刷和出版的機構,這更加促進了藏族文學的傳播和發展。早在十三世紀,納唐寺院就開始在活佛的帶領下刻板印刷《甘珠爾》和《丹珠爾》兩部藏文經典。隨著印刷技術的進步和推廣,越來越多的藏文的經典得到印刷,不僅為寺院僧人的學習和研究提供了書籍,也為文學作品的傳播創造了條件。
寺院作為傳播藏族文學中心的又一特點是收藏了大量的經文和書典。[2]藏族地區的寺院,都有書典經文和文學書籍的收藏。如布達拉、薩迦寺、哲蚌寺等不同教派的寺院都收藏有少達萬卷,多則百萬卷的文學和經文書典。西藏地區的藏文藏書,是少數民族中最為豐富的書籍文庫。這些藏書涵蓋宗教、哲學、語言文字學、歷史及文學傳記等很多類型。
四、寺院對藏族文學發展的束縛作用
盡管,寺院在藏族文學發展中扮演著重要的積極角色,但是事物的發展都是存在利弊兩方面,要用唯物辯證的觀點看待問題。
從11世紀開始,寺院一直作為藏族地區的文化中心,佛教成為藏民精神信仰的全部,佛教僧人又是藏族文學創造和傳播的主體。因此,僧人在文學創造中所賦予作品的思想價值和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必然受到這種宗教的浸染和影響。這對于藏民思想的自由性和自主性進行了束縛和破壞,使得藏民奴性意識和服從意識較強。
這種單一的宗教文化和亙古不變的宗教主題,使得藏族文學缺乏變革創新和突破,呈現停滯和呆板狀態,束縛了各種文化的交融和雜交,阻礙文化多元化的發展,進而對藏族文學的推廣和發展具有很嚴重的束縛。
寺院對教育和文學知識的壟斷,使得文學作品所反映的故事情節脫離藏民的生活和現實,缺乏一定的群眾基礎,使得文學作品的普及性大打折扣,不利于藏族文學的傳播。
參考文獻:
[1]措科.論寺院在藏族古代文學發展中的作用. [J]青海民族研究.2011第82頁.
[2] 安世興.寺院—歷史上藏族文化的中心. [J]民族研究.1991第23頁.
作者簡介:潘明明(1988-),女,黑龍江哈爾濱人,哈爾濱師范大學文學院2012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少數民族語言與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