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小山在平壩兩邊擺饅頭鋪(而貴州的夏天涼爽,這些窩窩狀物
何以蒸得熟?)保持她們小筍尖的青蔥
貴州的云不會理會斯諾登,不會把他從被困的俄國機場
解救到左得很美的拉美。——唯一的拉美
7月,暴漲的洪水只在四川泛濫(“這跟三峽
到底有沒有關?”)
已沖毀多少座橋,又滑了多少匹坡(多少官員
等待下課),但與貴州無關
貴州,在用晴天麗日、青山綠水唱歌,在用布依、苗寨,
侗族大歌,用糟辣椒和酸湯魚唱歌,
以合群路昭示墮落時代不合群的這一個——
一如屯堡的老漢族,還在頑強保留
明朝江南漢族的衣飾,和古風,用對江淮故土的忠貞
守衛祖先和大地的秘密
成為令人涕淚的文化遺孤
一個不明就里的人差點脫口喊出,“我愛貴州。”
二
“他何以又能獨善其身?”一場暴雨尾隨而來
要淋濕已饑腸轆轆的斯諾登
(他消瘦的臉,將逐漸被演化成本·拉登)
貴州也有財富的新秘密。安順,灰撲撲的老城下
已被多少煤礦工人把高原掏空,而財富猶如天星橋的水
上演珍珠墜潭,流著流著就不見。——“窺見秘密的
總是少數人。”(沉默的大多數不明就里,
還在繼續沉默。斯諾登,他是麻煩,不受歡迎)
這是他熟悉的貴州,和陌生的貴州,雙重交織在
一起,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
最壞的時代(從何處抄襲?
這么熟悉!),——這汗水,也是淚水
根本不容區分
無謂的追問是沒有意義的。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無法活在這個時代
日夜流淌的黃果樹瀑布,已洗去了時代的原罪,
讓一切黑和灰,
在陽光下挺立如一匹壯麗的白布
(——“而我那次去,4月,黃果樹瀑布
細如一匹拖布,在艱難地
為我們掃拭誰留下的一地垃圾。”)
2013-7-17晚安順;11-12下午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