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馬克思曾經稱頌古希臘是人類不可重復的童年。他認為古希臘的神話和藝術是人類童年時代美麗的事,具有永恒性的魅力。2014年5月15—8月24日在廣東省博物館舉辦的《曙光時代—意大利的伊特魯里亞文明展》,讓我們見證了一個與古希臘文明密切相關,但在魅力上絕對不亞于古希臘文明藝術成就的古老文明—意大利的伊特魯里亞文明。
伊特魯里亞,被認為是伊特拉斯坎人的國家,是處于現代意大利中部的古代城邦國家。伊特魯里亞文明距今2000至3000年前伊特拉斯坎人創造的文明,分布在亞平寧半島的中北部。伊特拉斯坎人在半島上建立起興盛先進的文明,于公元前6世紀達到巔峰,在習俗、文化和建筑等方面對古羅馬文明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公元前1世紀,伊特魯里亞被羅馬吞并,隨后在歷史中湮滅。
整個展覽由五個單元構成:伊特魯里亞文明的起源、領主文化、宴饗和社交酒會、伊特魯里亞的宗教、死者的世界。這個展覽之所以命名為“曙光時代”,是因為展覽者希望觀眾在其中能夠看到未來文明的黎明。在伊特魯里亞文明里,我們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整個展覽的展品是由墓穴發掘的陪葬品構成的。但是,我們在本次展覽過程中,并沒有發現有任何的像以古埃及文明為代表的東方文明中那樣一種的神秘、陰森、詭異,對命運的不可知,不可名狀的宿命。
當我們看東方文明相應的題材展覽時,我們很難將自己置身于其中,那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死去的世界,我們看到了死亡本身,不知不覺,我們會感傷生命的無常;無論他們的墓葬有多么奢華,但那些奢華卻跟生命無關,我們看到了人與物、與時空的永隔。無論是法老還是皇帝,他們屬于天空,屬于星宿,但不屬于大地。
跨越時空,伊特魯里亞文明更具有童真,就像我們的昨天,我們在展品中恰恰看不到的死亡本身,盡管是死者的厚贈讓我們在今天來見證他們的存在。在展覽中,我們看到了一群天真浪漫的人在半島上耕作、紡織、征戰、饗宴,他們相信永生,他們的骨灰甕就像他們生前的房屋,他們似乎從來就沒有被埋葬,而且他們也永遠不會被埋葬。他們懂得享受生活,崇尚美酒、美食與藝術,他們熱愛自由和智慧,熱情而浪漫。這樣一群人,才會泯滅生與死的界限,他們是屬于大地的,他們在大地上永生,這是一個奇跡,是一個文明無法埋葬的魅力與奧秘。
他們與決定他們命運的神生活在一起;他們的神就像他們自己,有著自己的喜怒哀樂。他們的宗教是多神教的,當然也有提厄阿這樣的萬神之神。神的預兆是可以由牧師來解讀,也就是說人與神是可以對話的。
策展人也刻意將伊特魯里亞文明這樣一種浪漫氣質,于是就有了一個近乎現代時尚演繹的板塊,男子的盔甲、武器與女子的飾品、香氛。從器皿的造型上,不會輸于現代工業文明的產品。正是由于這樣一個板塊,使得整個展覽躍遷為意大利的國家形象展,為意大利作為現代時尚之都的地位提供了注腳。
《曙光時代——意大利的伊特魯里亞文明展》在湖北、浙江兩省的博物館展出,廣東是第三站。這次伊特魯里亞文明展讓大多數親近了這樣一個古代文明形態。
觀眾為了更好地鑒賞“曙光時代”展,有必要了解伊特魯里亞藝術與古希臘藝術之間的區別:伊特魯里亞人更加注重細節刻畫,比如面部表情、服飾著裝方面,強調視覺上的完美;而希臘藝術注重呈現作品的整體理想化狀態,這是希臘雕塑最主要的特點。在取材方面,希臘雕塑多采用石料,而伊特魯里亞人則多采用泥土或陶土。
在題材方面,伊特魯里亞人關心世俗生活,是典型的享樂主義;缺乏對神祇、宗教的熱情,盡管敬畏它們。從而他們的藝術創作主要圍繞著世俗生活展開,比如對宴會的描寫,對石棺上人物、肖像的刻畫,對生活飾品的制造熱情,以及對周邊其他生物的關注。
希臘藝術始終“以人為本”,其他事物僅僅只是作為烘托人物的陪襯才予以描摹。這是兩者本質上的區別。理解了這樣一種區別,我們在展覽中就能體驗到更深刻的伊特魯里亞文明的個性。
古羅馬是伊特魯里亞文明的直接繼承者。伊特魯里亞文明對羅馬藝術的影響,羅馬藝術的來源即伊特魯里亞文化、希臘文化、本土文化。羅馬藝術從伊特魯里亞文化主要繼承了建筑、城市規劃以及占卜術。尤其是建筑,羅馬的建筑風格受伊特魯里亞的影響要大于希臘。比如伊特魯里亞人的拱券、神廟布局、城市規劃、下水道及排水系統的設計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