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蔡富軍
2000年 畢業于天津美術學院
2005年 畢業于天津美術學院油畫系研究生班
2000年至今廣西師范大學美術學院講師
2005年 參加消費時代當代藝術展
2006年 參加第二屆宋莊藝術節開放展
2007年 參加散點與聚焦2007當代油畫作品展
2008年 參加北方藝術當代藝術展
2008年 參加大邱國際藝術博覽會
2010年 參加The Beijing View當代藝術展
2010年 參加中國當代藝術展英國
2011年 參加青年領袖展覽新銳榜獲得藝術獎
2013年 人人藝術·藝術人人第八屆宋莊藝術節
2013年 第一屆中國——東盟藝術雙年展
2014年 參加首屆中國·捷克當代藝術展
乍看到蔡富軍的作品,腦海里就蹦出一個詞——碰瓷的藝術。
碰瓷,原本是北京方言,現在泛指一些投機取巧敲詐勒索的行為。碰瓷一詞是清末老北京沒落八旗子弟的發明,手捧“名貴瓷器”鬧市溜達,看見馬車就碰上去,然后訛詐成功?,F在,碰瓷成為一種暴力,觸及社會各個領域,藝術也不能幸免,而且這種現象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之所以蔡富軍的作品能讓我產生這個詞的聯想,是因為他的作品里,有著一種強烈的厭倦情緒,一種反當代藝術的傾向,盡管他表現的內容是當下的,手法是后現實主義的,雖然帶著明顯玩世和艷俗的色彩。
蔡富軍的藝術,無論是漂浮的嬰兒、自嗨,還是小妖,都有一種指向性,模擬著再現著現實生活里的庸俗現象,而姿態是一本正經的。但是在通讀之后,卻讀出調侃、諷刺和反叛的意味。藝術家的內心在對當下的藝術現實和藝術的未來是存著質疑、反問和思考的,在作品或濃艷或灰冷的背后透著冷冷的沉靜和不動聲色的審視。
當世界變得物質化到極致的時候,如果生活淪為簡單的對歌舞升平和世俗功利的諂媚,對商業的趨附,信仰嚴重缺失或摒棄。在此層面上,蔡富軍的思想是敏銳的,其創作是具有批判性和審質性的。他賴以言說的題材是與時下藝術文化領域的風尚緊密相連的,也是具有社會學意義。
在蔡富軍的《飛向哪里》系列里,漂浮在空中的嬰兒,下面是車流水泥森林,生命是如此輕飄而失重,貌似車流的方向也是嬰兒飛行的前方,但是未來卻充滿灰色的茫然和未知,那些嬰兒都似塑料假人一般,沒有任何生命的質感。無根的生命,飛向哪里,自己都不確定,也無力掌控,生命仿佛在一個巨大的社會機器里旋轉、攪拌,身不由己。這樣的生命,價值幾何?
在蔡富軍《玩世》系列里,明顯延續著玩世現實主義的風格,不同的是他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好像一個人多重的性格和側面,輪番上演,面具下的人性透著無奈和厭倦,充斥著無所適從無所皈依的茫然。時下人的生活狀態,就這樣在無價值觀的社會邊緣百無聊賴地游蕩和虛度。
《小妖》系列里,一個個妖艷的女子搔首弄姿頻頻送著秋波。畫面亮麗的顏色與灰暗的背景形成鮮明的對比,似有所喻指,空虛黯淡的內心與濃妝艷抹的光鮮對比,無底洞般幽深的社會黑洞與洞口鮮活的生命的對比……無論怎樣,這種沒有精神支撐的艷麗蒼白的生命,在社會上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擊。無論小妖們怎樣想用青春美貌留住一切,都無濟于事,最終要沉淪在無邊的黑暗漩渦中去。
而有意味的是這種表現形式,與當下的藝術的妖孽性迎頭撞個滿懷,是藝術妖孽性破碎?還是妖孽的藝術破碎?蔡富軍描繪的內容對當下社會價值觀的扭曲的反映,大眾文化凋敝為快餐文化,人類變得刻薄寡恩,沒有責任擔當,也沒有理想和追求。文化斷層,傳統遭遇傳承的危機。這種表面化的模擬,其實是揭露社會生活層面遮蔽下的社會現實,并對其社會意義進行探討。
蔡富軍的作品不能深讀,閱讀的過程,其實背后有一股涼氣慢慢升起,你無法與面前的畫面對焦,他在毫不猶豫地把社會現實中的支離破碎的文化剖析給你看,堅決到不容置疑不能逃離。而生活里的蔡富軍儒雅清爽,與作品里的執著冷酷,竟然矛盾而和諧,令你有一種悖韙的疏離感。
這些作品,蔡富軍都圍繞著一個主題,那就是荒誕浮躁攜裹下的人們,如何才能不成為時代的碎片,如何不成為空虛的玩偶,如何不成為潮流的祭品。這種對生存環境和生命價值的思考和指問,對他自己,對你,對我,對人人。
如何保證自己是一個真正的藝術家?或者,如果保證藝術在經歷一遍遍消解和重構之后,保持其純粹性,這些都是無法回避的問題。蔡富軍在這種情境下對自己和藝術的分析和解讀都透徹而犀利,而在表達語言上,卻用了張揚和濃郁的調子,落筆干脆里透著決絕和勇氣。
蔡富軍,站在文化的立場上,以有意識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方式,對被炒的沸反盈天的當代藝術,狠狠地迎頭而上。你能聽到嘩啦啦碎了一地的聲音,刺耳!刺心!對了,就是要一場碰瓷兒的藝術,碎了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真的藝術!
小妖當道,碰瓷不休,索性轟轟烈烈來一場碰瓷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