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中央蘇區反腐倡廉的基本經驗

關鍵詞： 中央蘇區；反腐倡廉；經驗

摘要： 20世紀30年代上半葉，中央蘇區掀起了一場聲勢頗大的反腐倡廉運動，頒布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反腐倡廉舉措，積累了豐富的反腐倡廉建設的歷史經驗。這些基本經驗主要包括：堅持黨的領導是反腐倡廉建設的政治前提；實行民主選舉是反腐倡廉建設的制度基石；建立監督體系是反腐倡廉建設的制度核心；依靠人民群眾是反腐倡廉建設的力量主體。

中圖分類號： D231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0012435（2014）02019205

Basic Experience of AntiCorruption in Central Soviet Area

OUYANG Yuan， SHEN Qiaolin （1.Discipline Inspection and Supervision Office， Beijing Union University， Beijing 100101； 2. College of Politic and Law ，Jiangxi Normal University Law School， Nanchang 330022，China）

Key words： The Central Chinese Soviet Areas； anticorruption cleanadministration； experiences

Abstract： The first half of the twentieth Century 30's， the Central Soviet Area launched a considerable anticorruption campaign， which has issued a series of effective anticorruption initiatives and accumulated a wealth of historical experiences in anticorruption. These basic experiences mainly include： adhereence to the leadership of the party is the political premise of anticorruption； democratic election is the cornerstone of the construction of anticorruption system； the establishment of supervision system is the core system of anticorruption； relying on the masses of the people is the anticorruption strength main body.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成立初期，黨的組織和政府機構中鋪張浪費、以權謀私、官僚腐化等現象時有發生。

鑒于此，1932年2月到1934年10月，中央蘇區開展了一場聲勢頗大的反腐倡廉運動，頒布了一系列行之有效的反腐倡廉舉措，積累了十分豐富的反腐倡廉建設的歷史經驗。

一、堅持黨的領導是反腐倡廉建設的政治前提

1931年11月1日至5日，中共蘇區第一次代表大會討論通過的《黨的建設問題決議案》明確指出：“嚴格執行黨的鐵的紀律，是嚴密并鞏固黨的組織，提高黨在群眾中威信的方法……

防止一切腐化官僚化貪污等現象的產生，黨必須嚴格的執行紀律……黨應當加緊反對官僚腐化貪污等現象的口號，防止那些現象滋長。”[1]11月7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選舉產生了中央執行委員會，同時下設中央人民委員會作為其行政機關。在人民委員會內，設有中央工農檢察人民委員部，何叔衡擔任工農檢察人民委員。由于當時處于戰爭環境中，加之根據地處于建設時期，各級檢察機構尚未健全，工作人員也不固定，主要領導人普遍是兼任，影響了檢察工作的正常開展。對此，一年后，《中華蘇維埃臨時中央政府一周年紀念向全體選民工作報告書》中提出了改進的原則和措施，包括建立巡視制度和檢查工作制度，設立各級控告局等。1933年2月26日，人民委員會第35次常委會決定，委任董必武、劉少奇為中央工農檢察人民委員部委員。同年12月，工農檢察人民委員部改為工農檢察人民委員會。1934年1月，在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第二次全國代表大會上，又對工農檢察人民委員會進行改組，選舉產生工農檢察人民委員會，由項英任主席。

為使中央蘇區各種組織機構在反腐倡廉建設中形成合力，中國共產黨加強了對反腐倡廉運動的領導和部署。對于政府機關中的反腐倡廉機構，當時采取的辦法是“雙重領導”。中央政府的工農檢察部既受中央政府領導，又接受中央執行委員會的領導，地方各級工農檢察部既受本級政府的領導，又要絕對執行上級工農檢察部的命令。而且，各級政府工農檢察部部長由本級蘇維埃代表大會選舉產生，并報上級工農檢察部批準，中央工農檢察人民委員部部長則由全國工農兵代表大會選舉產生，并報中央執行委員會批準。這樣一來，中國共產黨就能夠對中央工農檢察人民委員部進行有效的領導，并通過中央工農檢察人民委員部領導各級工農檢察部開展工作。不僅如此，黨還十分注重對群眾性反腐倡廉組織的指導，并將它們置于黨的統一領導之下。

早在1927年6月，黨的五大通過的《中國共產黨第三次修正章程決議案》中，就專設“監察委員會”一章，規定了中央和省的監察委員會的設置、產生及其職能，并指出：“中央及省監察委員會之決議，必須得中央及省委員會之同意，方能生效與執行。遇中央或省監察委員會與中央或省委員會意見不同時，則移交至中央或省監察委員會與中央或省委員會聯席，如聯席會議再不能解決時，則移交省及全國代表大會或移交高級監察委員會解決之。”[2]1928年6月，中共六大通過的黨章刪除了“監察委員會”一章，但選舉產生了中央審查委員會，主要負責監督檢查黨內財務；對于黨員違紀問題的處理，主要由黨員大會或各級黨部行使。因此，與五大的中央監察委員會相比，六大設立的中央審查委員會的職責要小一些，工作重點也有不少差異，但二者在要求黨員廉潔自律和反腐敗問題上是基本一致的。30年代初，鑒于革命形勢的急速發展以及共產國際的指示，中共決定在蘇區重設監察委員會。不過在此之前，中共決定先設立中央黨務委員會，并指出：“中央黨務委員會關于組織和黨員個人處分決議須報告中央批準執行，省縣監察委員會關于組織和黨員個人處分決議之權屬于同級委員會。”[3]341這樣就保證了反腐倡廉運動由黨來統一領導。

由于中共采取了正確有效的方法對反腐倡廉運動進行集中統一的領導，這場運動聲勢浩大，

又井然有序。總結其中的歷史經驗，首要的一條就是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它是反腐倡廉運動之所以取得成功的政治前提。在這場反腐倡廉運動中，中國共產黨創立的“雙重領導”體制，對新時期黨的反腐倡廉建設仍然有著重要的啟示意義。關于這一點，中共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中，有關改革黨的紀律檢查體制，推動黨的紀律檢查工作雙重領導體制具體化、程序化、制度化的明確闡述，便是對此最好的證明。

二、實行民主選舉是反腐倡廉建設的制度基石

1931年11月7日，第一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討論通過《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1934年1月，該《大綱》經第二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作了進一步修改。這是近代中國歷史上第一部由中國人民自己制定的根本大法。《大綱》規定：“中華蘇維埃政權所建設的，是工人和農民的民主專政國家。蘇維埃政權是屬于工人農民、紅色戰士，及一切勞苦民眾的，在蘇維埃政權下，所有工人農民紅色戰士及一切勞苦民眾都有權選派代表掌握政權的管理。”“蘇維埃公民在十六歲以上皆是有蘇維埃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直接派代表參加各級工農兵蘇維埃的大會，討論和決定一切國家的地方的政治事務。”[4]這些規定不僅明確了蘇維埃政權的民主性質，同時闡明了民主選舉在蘇維埃政權中的地位和作用。

為保證民主選舉體現廣大工農群眾意愿，1933年8月，中央執行委員會頒布的《蘇維埃暫行選舉法》進一步規定：“提出候選人付表決時，須用逐個表決的方法，不得拿整個名單一次付表決。”[5]134-135同月，中央執行委員會第22號訓令又強調：“絕對禁止用強迫命令方式去通過代表名單。當著選民中有不贊成某人的表示時，須立即注意群眾的意見，如果為多數人所反對，立即撤銷原提議，而另提適當的候選人，或由群眾提出候選人。”[5]128-129針對根據地多建立于偏遠地帶、交通和通信不便等實際情況，中央蘇區對行政區劃進行了調整，縮小選舉單位，強調以自然村為基礎。這一調整既便利了鄉村居民，有利于組織工作的展開，使得小小的自然村可以單獨開會進行選舉；而且由于自然村的選民與候選人之間非常熟悉，容易讓選民選出比較滿意的人選，便于選民對當選者的監督，從制度上保證了當選者對選民負責。

為加強對選舉工作的指導， 1933年9月6日至9日，毛澤東在中央蘇區南部18個縣在瑞金召開選舉運動大會上作了《今年的選舉》的報告，指出蘇維埃的民主必須以建立健全蘇區的代表會議制度為基礎，由民主選舉出的各級蘇維埃代表會議作為各級權力機關；民眾可以通過自己選出的代表表達自己的意見，蘇維埃政府可以通過這種會議制度貫徹落實政策。這種制度不僅可以使蘇維埃真正“同廣大民眾結合起來”，而且“使蘇維埃成為最能發揚民眾創造力的機關，使蘇維埃成為最能動員民眾以適應國內戰爭適應革命建設的機關，這也是歷史上無論什么政府所做不到的。”[6]309

隨著中央蘇區選舉運動的展開，蘇區民主選舉制度在實踐中逐漸得以完善，主要內容包括：第一，建立代表與居民的固定聯系制度，即代表與附近的居民建立固定聯系，及時聽取居民意見；第二，建立代表主任制度，即在每3-7名代表中選舉1名代表主任，負責召集所屬區域代表開會；第三，建立各種委員會制度，即建立各種常設或臨時委員會，每個代表都必須參加1-2個委員會；第四，建立代表召回制度，即遇有違法違紀的代表，選民有權撤換。[7]根據《中華蘇維埃共和國的選舉細則》的規定：蘇維埃代表若不執行自己職務，有違犯人民的托付，或做犯法行為的時候，蘇維埃得開除之，選民也有召回該代表之權，并得另行選舉。[6]185據《紅色中華》報道，譬如在勝利縣古龍區選舉中候選名單中，“有幾個貪污嫌疑，消極怠工分子，都由選民自動揭發出來了，另外提出幾個積極分子候選”。另據資料，在1933年的選舉中，福建“上才溪鄉75名代表中，前任代表53人有21人當選，落選的32人，新當選的占54人，下才溪鄉91個代表中，前任代表73人中有50人當選，落選23人，新當選的占41人。”[6]307

中央蘇區民主選舉的理論和實踐表明，通過民主選舉這根紐帶，可以將那些革命熱情高、政治素質好、工作作風優良的革命分子鄭重地選進黨和政府的領導班子中來，切實地放到黨和政府的工作崗位上來，并將那些缺乏革命理想、自私自利、腐化墮落分子堅決地阻擋在黨和政府的大門之外，從而在制度上建立起預防腐敗的第一道屏障，有效降低了腐敗現象發生的概率，為反腐倡廉建設奠定了制度上的堅強基石。

三、建立監督體系是反腐倡廉建設的制度核心

加強反腐倡廉建設，監督是關鍵。如何強化監督？重要在于發揮各種監督的作用，建立起縱橫交錯、豐富嚴密的監督體系。中央蘇區反腐倡廉運動之所以取得明顯成效，反腐倡廉監督體系的建立功不可沒。這一監督體系有以下幾個層次值得重視。

在黨內，1933年9月，中共中央作出《關于成立中央黨務委員會及中央蘇區省縣監察委員會的決議》。

據此，中央黨務委員會于1934年1月黨的六屆五中全會期間成立，作為黨內監察工作的最高領導機關；相應的，地方黨組織也成立了省縣監察委員會，負責地方黨務的監察工作。上述機構成立主要目的在于：“防止黨內有違反黨章破壞黨紀不遵守黨的決議及官僚腐化等情弊發生”；而其工作職責在于：“以布爾塞維克的精神，維持無產階級政黨的鐵的紀律，正確的執行鐵的紀律，保證黨內思想和行動的一致，監視黨章和黨決議的實行，檢查違反黨的總路線的各種不正確的傾向與官僚主義腐化現象等，并與之作無情的斗爭。”[3]341從這些規定中可以看出，無論是就成立的主要目的還是擔當的工作職責而言，反腐倡廉建設都是中央黨務委員會及中央蘇區省縣監察委員會的題中應有之內容。

在政府內，中華蘇維埃共和國1931年底制定了《工農檢察部的組織條例》。據此，除中央政府設立的工農檢察人民委員部，蘇維埃省、縣、區三級政府亦相應設置了工農檢察部，在城市則設置工農檢察科。1932年9月，根據《工農檢察部控告局的組織綱要》的規定，各級工農檢察部或科之下須設立控告局，工作職責是：“接受工農勞苦群眾對蘇維埃機關，或國家經濟機關的控告，及調查控告的事實”；“控告局調查完畢的事件，須將材料匯集報告工農檢察部，以決定執行的辦法。”[5]4161932年12月1日，中華蘇維埃中央工農檢察人民委員部發布第2號訓令，要求各級工農檢察部成立臨時檢舉委員會，以工農檢察部長任委員會主席；檢舉委員會的任務是：檢舉各級政府的工作人員、各地軍事機關、地方武裝部隊的指揮員，目的是將階級異己分子、官僚腐敗、動搖消極分子清除出這些機關；檢舉委員會只負責檢舉、揭發并上報給所屬檢察機關，而不能直接處理。[8]此外，蘇維埃政府中還設有軍事檢察所、政治保衛局檢察科等檢察機構，分別擔負著軍隊內部反腐工作和鎮壓反革命分子的部分職能。

除各級黨組織、政府機關、軍事機關設立的檢察和監督機構之外，反腐倡廉建設同樣離不開人民群眾的批評和監督。[9]中央蘇區在反腐倡廉運動中，十分注意發動工農群眾，成立突擊隊、輕騎隊、工農通訊員等各種群眾性組織，以發揮廣大工農群眾在反腐倡廉建設中的監督作用。

根據中央工農檢察人民委員部1932年8月13日頒布的《突擊隊的組織和工作》的規定，突擊隊是人民在工農檢察部指導之下監督政權的一種方式，凡有選舉權的人都可加入突擊隊；其工作方式有兩種，其一就是：“公開的突然去檢查某蘇維埃機關，或國家企業或合作社，以揭破該機關或企業等的貪污浪費及一切官僚腐化的現象。”[5]414

1933年12月20日，少共中央局通過的《輕騎隊的組織與工作大綱》中指出：“與官僚主義消極怠工，和貪污、腐化現象作斗爭的一個重要武器，是群眾的對于這些分子的監督，輕騎隊是一種最好的方式。”“輕騎隊應當經常注意對于機關內或個人的官僚主義、貪污、浪費、腐化、怠工等現象，隨時提向蘇維埃控告。”[10]當然，輕騎隊的職權只限于揭發、檢舉和控告，最后處決權還是屬于蘇維埃法庭。根據中央工農檢察人民委員部1933年4月發布的第3號訓令，工農通訊員的任務是：替工農檢察部調查和收集該地蘇維埃和其所屬各機關在職權上、工作上、生活上所發現的各種不好的事實和材料作報告。為此，工農通訊員應該調查和注意的事項之一就是：“各級蘇維埃政府機關及其所屬機關的工作人員中，有異己份子或消極怠工貪污腐化以及脫離群眾的官僚主義。”[11]

總之，在中央蘇區這場反腐倡廉運動中，這些相互聯系、相互交錯的政策措施、組織機構，共同構成了一個相對完整、比較合理的監督體系，為反腐倡廉建設奠立了制度核心，從而有力地保證了反腐倡廉工作不留死角，反腐倡廉建設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四、依靠人民群眾是反腐倡廉建設的力量主體

《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規定，工農群眾對政府機關及其工作人員有批評、監督、檢查和要求撤換、罷免之權。在貫徹落實中，中央蘇區的反腐敗工作能放手發動群眾，充分相信群眾，認真對待群眾意見，哪怕是群眾非正式的檢舉和表達，有關領導和機關也能給予高度重視。

為了發動群眾檢舉，1932年初，中央執行委員會發布開展檢舉運動的訓令，明確檢舉對象主要是通過選舉產生的各級、各部門、各單位負責人。是年底，中央工農檢察委員部發布第2號訓令，以加強對群眾檢舉運動的領導，并對臨時檢舉委員會的工作提出明確要求。1934年1月，第二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召開，毛澤東代表中央執行委員會與人民委員會在大會所作的報告中，指出了群眾檢舉的必要性：“為了鞏固工農民主專政，蘇維埃必須吸引廣大民眾對于自己工作的監督與批評。每個革命的民眾都有揭發蘇維埃工作人員的錯誤缺點之權……蘇維埃工作人員中如果發現了貪污腐化消極怠工以及官僚主義的分子，民眾可以立即揭發這些人員的錯誤，而蘇維埃則立即懲辦他們決不姑息。”[6]309同月，中央工農檢察部在《怎樣檢舉貪污浪費》的指示中，指出：“反對貪污浪費是殘酷的階級斗爭之一種，因此必須發動群眾對于這一現象的斗爭。一個貪污案子如果不發動那一機關的全體群眾，就不能徹底根查清楚，就不能禁絕以后再產生貪污事件。”[12]這樣就將發動群眾檢舉貪污浪費上升到政治斗爭的高度。4月，中央工農檢察委員會發布第2號訓令，中央工農檢察委員會主席項英在《繼續開展檢舉運動》的指示中，再次強調指出：“檢舉運動是廣大群眾斗爭的行動”[13]。所有這些指示和措施，充分調動了廣大群眾的革命積極性和政治熱情，對中央蘇區反腐倡廉運動的正確開展起到了重要指導作用。

為了便于群眾舉報，蘇維埃政府還在工農群眾比較集中的地方設置控告箱，每天有中央工農檢察部的工作人員開啟控告箱，收集其中信件，并對每一封信件認真處理。1933年2月下旬，江西省蘇維埃政府接到群眾的匿名舉報信，信中說：“縣蘇維埃的腦子，吃公款的冤枉，亂搞婦娘”，于是立即展開調查。后查清是縣蘇維埃主席鐘鐵青、縣委組織部長鐘學湘伙同機關干部朱偉葵、李華艷等人，利用職務之便，用公款秘密販鴉片，牟取暴利，生活腐化。還有一次，中央工農檢察部的控告箱里收到一張巴掌大的毛邊紙，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我們蘇維埃的干部（有的是黨里的人），拿公家的燈油到飯館炒菜吃，還用油換酒，大吃大喝。像這樣下去我們一年到頭，省到死，也不夠他們吃一次，完了。”后經調查，結果是瑞金縣財政部長藍文勛等人虛報假帳，貪污浪費。事實查清后，最高法庭很快便在葉坪舉行公審大會。[14]

不放縱一個壞人，也盡可能地不冤枉一個好人。1934年春天的一個下午，工農檢察部從紅軍大學的控告箱里收到一封匿名信，舉報中央辦公廳采買員有貪污行為，便直接報告給了中央監察委員會主席、中央工農檢察委員會委員董必武。董必武見信寫得籠統，缺少具體情況，便指示先向中央辦公廳秘書長謝覺哉報告，讓中央辦公廳把問題查清楚。經過調查，發現被檢舉的采買員并無貪污，只是嘴巴饞一點，有時在伙房多吃些好菜，經批評已經改過，工作人員認為可以結案。當董必武聽完工作人員的匯報，稍加思索后問道：既然這位采買員沒有貪污行為，為什么還有人控告他？檢舉人是誰？對采買員有什么意見？這些問題弄清楚了嗎？經過進一步調查，終于找到寫匿名信的同志，原來他和這位采買員吵過一架，又發現采買員平時多吃菜，吃好菜，便認為他有貪污行為，于是寫了舉報信。

由于群眾動員工作做得細、做得實，更由于群眾的每一次檢舉都能夠得到認真的對待，廣大群眾切實感受到黨和政府反腐倡廉工作的決心。于是，群眾的檢舉熱情和認真態度進一步高漲，群眾檢舉工作在中央蘇區反腐倡廉運動中成績斐然。據1934年3月27日《紅色中華》報道：“大多數的貪污案件，是由于通訊員的通訊而檢舉的，更由于群眾的參加與揭發，使反貪污斗爭更加開展，同時警覺了某些部門自動的在我們幫助之下，進行反貪污斗爭。”[15]

歷史已經表明，群眾是真正的英雄！什么時候中國共產黨能夠得到群眾的廣泛支持，黨的工作就能夠獲得源源不斷的理性力量、目標力量、道德力量，黨的事業就能夠取得令人矚目的實踐成果。[16]反之，黨的工作就會受挫，黨的事業就會一事無成。中央蘇區反腐倡廉運動的理論與實踐已經對此作了最好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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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赭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