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印象:毫無疑問,能夠唱歌成為明星的胡海泉一定是伶牙俐齒,但無論是在演講中還是在回答提問時,記者卻總能不斷地捕捉到他的“笨口拙舌”,那種大腦運轉太快以致口舌跟不上而產生的語言上的跳躍。更重要的是,胡海泉在談及音樂和商業時,很自然地流露出的那種責任、誠懇和一絲絲引人深思的嚴肅,讓人從內心深處升起一種莫名的欽佩。記者的采訪安排在了古色古香的北大國家發展研究院朗潤園里,正在這里讀書的胡海泉不僅追憶自己的過去,也在思考社會的變遷,以及產業的未來。
1975年8月13日,胡海泉生于遼寧省沈陽市的一個“談笑‘皆文學’,往來‘皆作家’”的家庭。父親胡世宗是一位軍旅詩人,經常會在報紙雜志上發表作品,隔一段時間就會出一本詩集,家里當時往來的幾乎都是像舒婷、浩然這樣的作家文人。
胡海泉記得自己上小學的時候,小床就放在爸爸書柜旁邊,睡不著覺就會閉著眼睛隨便摸一本書看,也就認識了很多詩人。
在胡海泉臥室的墻上有三個字——“詩言志”,這是臧克家老先生寫給胡世宗的書法。那時候,胡海泉還不懂什么叫“詩言志”,但是每天對著這三個字睡覺,他隱約覺得詩和志之間有某種很神奇的關聯。
胡海泉從小開始就養成了一個習慣:在本子上寫下一行一行的文字,“我覺得那是一種陪伴我自己成長的對話方式。”這種方式幫助胡海泉自省且排解青春期里很多懵懂的、無法解決的問題,也對胡海泉后來的音樂寫作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幫助其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語言節奏、韻腳方式和想象力。
胡海泉初到北京打拼時,境遇艱苦。當時他租住在長椿街,床板很硬,連墊子也沒有。兒子漂泊在另一個城市,做父母的自然萬分牽掛。為了幫助兒子,胡世宗曾寫了一份“京都聯系圖”,上面是自己在北京文藝圈好友的聯絡方式。但胡海泉并沒有去找這些人,而是自己一家家酒吧挨個問是否需要歌手,要憑自己的實力打拼未來。當被問及“為什么”時,他回答說:“我現在什么都沒做出來呢,找人家干什么呀。”
經過了最初的艱難后,胡海泉的事業逐漸走上了正軌。1997年6月的一天,胡海泉撥通陳羽凡的電話,約他見面談寫歌的事。兩人約定在105路公交車菜市口車站見面。約定時間過了20分鐘,兩人誰也沒看見誰,原來是沒有約定在哪個方向的站臺見。最終胡海泉認定對面的一個長發青年,就是能寫歌的陳羽凡。
一年后,兩人再次見面;1998年11月17日,“羽·泉”開始進入中國流行樂壇。1999年11月10日,首張專輯《最美》發行,銷量突破百萬,“羽·泉”也一直紅到今天。
許多人都會成為自己成功的受害者。對藝人來說,曾經的代表作都是未來的障礙。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能夠經得起名利浪潮考驗的歌手其實并不多。胡海泉很慶幸自己跟羽凡兩個人彼此還可以自省,能夠在輝煌之后沉淀下來。
他們找到了一種對音樂理想的態度,就是不管這個世界怎么樣,不管音樂以什么樣的形式存在和傳播,音樂人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心中感覺抒發出來,而不是去判斷其他人在做什么。
“對音樂人來講,最重要的就是自省力,因為創作應該靠靈感,靠感受力和對自己生命的責任感。”“作為職業音樂人,我在向聽眾傳遞主題并引起共鳴的同時,也越來越感覺到自己在其中的那種責任。”
浸淫聲樂16年來,胡海泉目睹了中國音樂產業的起起伏伏,最令他感嘆的是,不同于20世紀90年代末羽·泉剛出道的蠻荒時代,如今互聯網推平了傳統音樂產業的構架,并且盛行。“傳統的音樂產業,是靠明星效應維系的‘賣唱片’模式生存;現在互聯網時代,每個音樂人都有發表自己作品的渠道,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與此同時,時代特性使得一些比較奇怪的《狐貍叫》之類的作品,因為口碑傳播引發好奇度進而比較容易流行,而真正好的作品,反而被淹沒其中。”
音樂圈競爭變得越來越激烈,一個特立獨行的音樂人,如果作品真的很小眾,那可能就要想想未來的路該怎么走。“我很慶幸從第一張專輯發表到現在都很順利。在未來我會帶來很多新型的創作。羽·泉還有很多可以撞擊的火花和沒有拓展開的領域。”
羽 · 泉做音樂,不靠堅持,因為在胡海泉看來,“堅持有一種挺住的感覺,有點難。”
“很多事情,如果不快樂的話,最好別去做,不然做了也很難成功。我們樂享做音樂的感覺,所以不存在有多大的壓力。”“音樂圈的潮流更新換代這么快,幾年前是‘蝴蝶’,這幾年是‘鳳凰’,明年是什么?這都跟我們沒有多大的關系,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好了。”
“喧囂之后,人們總是趨向于往心靈深處尋找平靜或者滿足感——耐心地、完整地去欣賞一首真正有價值的音樂。所以,羽·泉不會急于迎合流行什么。”
胡海泉認為,音樂產業面臨的最大困境在于版權問題。自從2004年音樂產業整體被互聯網破壞,很少有人再為下載、收聽音樂付錢,歌手變成體力勞動:商業演出、演唱會、代言、做評委,最大的運營商也是最大的在線音樂服務商中國移動卻苦惱于每年產生數千萬的詞曲版權費分發不出去。
作為行業的思考者,胡海泉曾向中國移動提交了一個提案,建議中國移動推出一個數字音樂詞曲管理平臺,實施透明的管理,和所有的詞曲作者通過授權建立快捷合理的方式,結算透明化,誰在任何時間、地點都可以查自己作品下載次數。結果當然是沒有回音。
現在,胡海泉的想法有了改變,對于環球、索尼和華納三大唱片公司與幾家國內主流互聯網音樂公司簽訂協議、主導音樂下載收費的事情,他的觀點是:“三大唱片公司根本沒有資格代表整個音樂行業去洽談。他們就像恐龍一樣,坐擁過去的版權,在消費過去。他們的行為不是在激發音樂市場的未來,不是為整個中國音樂產業未來著想。從一開始,我就不覺得他們會成功。音樂產業的自救,只有靠自下而上的意識的變革。”
“我創業有快10年的時間,在早期經營過程中,憑的都是一身熱血。”2005年,胡海泉從蓬勃發展的互聯網中看到巨大機會,創辦EQ唱片公司。當時他就認為,只有真心擁抱和信賴互聯網,才不會被互聯網浪潮拍打到岸上。音樂經營者要順應時代,就必須改變自己的經營思路。
EQ唱片公司與傳統唱片公司最大差別是,公司不是以贏利為目的,只做音樂產業的試驗田,給大量有才華的藝人提供一個生存和發展的平臺。公司試圖以低成本、大規模來投資新藝人,擴大版權,然后以新媒體為主、傳統媒體為輔做營銷。
曾經一段時間,實驗田碩果累累,有一年發行了20多張唱片,創造了行業奇跡。在某個時期上,中國移動彩鈴熱銷榜前10名中,有6首是由EQ制作的。“當時很多人眼紅,都說海泉又發財了。”
當時,公司對藝人采取的是一種放養模式,沒有對他們進行很系統的培訓,只是讓所有人成為全才,喜歡什么樣的歌就可以寫什么樣的歌,至于最后誰能發表,則取決于內部投票,因為胡海泉覺得集體的智慧優于個人的決策。
只要努力創新,一切皆有可能。對于自己的本行音樂領域,胡海泉一直在嘗試新的方式。
2009年,彩鈴模式隨著互聯網變化從頂峰滑落。羽·泉又成立了巨匠文化傳媒公司,“尋找有共同價值觀的藝人簽約”,胡海泉擔任法人代表和最高決策者。
在此前一年,他就做了一個新嘗試,成為麥特文化的股東和創始人之一,另外兩位合作伙伴分別是在業內享有盛名的陳礪志和后來成為土豆網總裁的楊偉東。麥特運作了娛樂品牌“瑪克思”,并第一個推出專注于互聯網平臺的微電影評選活動“首屆瑪克思未來影像季”。同時,胡海泉作為總策劃人做了大型戶外音樂生活節——2012年“五·一”朝陽公園的“MMAX大爬梯”。隨著三位創始人的不同走向,2013年上半年,麥特文化完成了拆分,然而三位合伙人仍舊在各自領域探索互聯網下的新方法。
現在EQ唱片還在一直持續經營,作為公司的創立者之一,胡海泉最近一段時間已經很少花在經營管理細節上。在他看來,公司未來能否擴大規模,成為培訓和挖掘音樂人才的平臺,關鍵點在于版權管理。
“大約在8年以前,在更早以前羽 · 泉出道的時候,盜版猖獗,正版唱片和盜版唱片在市場的占比是1:20。直到今天,中國的版權管理還沒有走上正軌。所以EQ的下一步能否成功還是一個問號。”
16年間,最被胡海泉看重、認為是公司價值所在的“羽·泉”品牌則經歷了三個發展階段。第一階段是與滾石唱片合作,作為華語音樂圈的佼佼者,雙方一起走過了7個春秋。第二階段是與華誼兄弟音樂合作成立EQ唱片公司,是傳統唱片行業向新時代轉型的一個探索者。第三階段是2009年,“羽·泉”自立門戶,創立巨匠文化傳媒公司。
“在2009年,我們已經看到互聯網浪潮襲來。我們想嘗試創新,只有在自己能夠掌控的團隊里才能做實踐。”
于是,胡海泉開始研究如何利用大數據對“羽 · 泉”品牌進行延展。“例如一場演唱會,以往就是為了把票推銷出去,現場好好唱一唱,然后OVER。這是不可持續的。我希望找到這個品牌的受眾在哪里,知道他們擁有什么樣的生活方式,他們如何接收文化內容并對其進行什么樣的傳播。現在來講,這些大部分是盲區。這是因為數據的不開放。”
胡海泉說,其實技術一直存在,平臺有這個數據庫,但是不分享,無法創造新的商業模式。他曾經到深圳去和QQ音樂談數據庫合作,但沒有成功。“如果我能夠推動音樂下載市場份額最大的幾家一起來開放數據庫系統,那么我就算對中國音樂產業做了貢獻。再如在線票務公司,如果他們的數據庫能夠與我們共享,我們就能在品牌延展上做很多事情,而且技術營銷是非常快捷和低成本的。”
另外,通過大數據還可以推送其他的文化內容及產品內容。“或許,2014年以后聽演唱會就只有兩個步驟。第一步是拿智能手機直接發微信,在線訂購位置。第二步就是到演唱會現場輸入驗證碼,直接進去和羽·泉一起High。”
從細節角度分析,胡海泉覺得成功的社會化營銷不可復制。在他看來,早期經營EQ唱片時,推廣新人作品主要靠網民的口碑,互聯網營銷要“網感”好、資源好、反應速度快,因為網民的重口味,有些時候制造獵奇是必要的。但是吸引眼球之后,就是普遍面臨的跳票問題,后續產品營銷如何銜接?
“我發現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做內容,這是也巨匠公司2014年的工作計劃,我們在第二季度開始研發互聯網視頻與節目。例如巨匠簽約藝人黃健翔,他應該做自己的定制內容給各個視頻平臺,而不僅僅是被邀請去幫另外一個節目站臺。而這些定制的內容應該有公司的商業化運營想法在里面,與平臺的合作也不應該僅僅是廣告費,而是一種合作。例如我的內容很好,那么我就用內容換播放,同時內容里面做商業植入。當然前提還是內容吸引度。”
“跟不同理念的人合作,要找到適合的方式。”現在的羽 · 泉團隊不僅是一個音樂人經紀團隊,公司還簽約李晨、李響這樣知名的主持人,每一個藝人伙伴身后都有他們獨有的社會價值以及不同的演藝團隊。
在胡海泉看來,這些非常有助于將巨匠團隊轉型升級為移動互聯網運營渠道商。音樂版權、音樂會、文化節、互聯網視頻節目、影視劇,包括手機移動終端應用、手游,還有跨界實體的衍生產品,這些內容都可以通過深度的互動營銷,通過整合,更高效地提升傳統行業的價值,“更重要是通過不同內容傳遞我們這些志同道合的人認同的生活理念和價值觀。”
胡海泉坦誠巨匠公司是一塊很好的試驗田,吸納培訓出了很多有互聯網基因的同仁,而羽·泉十幾年積累的品牌價值也將成為公司實現贏利和理想的一個良好工具。
人與人之間的合作本身就容易分散,一個樂隊組合是如此,一個公司合伙人之間也是如此。羽·泉組合之所以到現在還沒分開,關鍵在于十幾年以來,他們做任何事情的主語都是“我們”而不是“我”。在組合內部,兩個人有明確分工:音樂制作方面由羽凡負責,外務比如合作洽談、管人管錢管事等運營層面的事情都歸胡海泉打理。“我們越來越認同彼此的不同,我覺得合作的意義首先是要認同別人與自己不同。”
做生意的經歷中,胡海泉也遭受過挫折:當時他為一個國際品牌做代理,認為在北京這樣的市場里總還是一個不錯的生意,后來發現整個市場環境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自己可以在任何一個地方復制任何東西的那種心高氣傲被真正打磨掉了。
事后,他總結了失敗的教訓:第一,如果自己不可能花百分之百的精力專注于一件事情,尋找合作伙伴就最重要的事情;第二,不要很樂觀幻想自己在某一方面獲得的成功就很容易復制到另一方面。“因為看到很多企業在另外一個行業里成功,就去做這個行業,未必能成功。還是要更多的花精力專注于自己的領域。”
每個人選擇一件事情肯定都有他自己的利益。決心要花一點時間讀書,胡海泉的選擇是來到北大朗潤園,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利益不在于成為某個喝酒換名片俱樂部的一員,而在于靜心洞察社會發展、尤其是經濟發展的未來趨勢,然后參與其中,為時代的變化、中國的變革、每個人的改變做出努力。
巨匠公司秉承的價值觀是“向上、堅持、創新”。在胡海泉看來,向上是一種生命的態度,堅持是一種不懈的動力,創新是未來動力的源泉。“這是我替我自己的品牌以及我的團隊尋找到的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工作邏輯和奮斗目標以及行事的方針。”
2013年12月24號19:30,羽·泉在北京工人體育館舉辦圣誕演唱會,主題是“人生就是一場運動會”——運動場上,每個人有不同的身份,有不同的需求,考驗著不同的精神:有的是考驗一個人的耐力,有的是考驗團隊的合作,有的是考驗爆發力。
早在2000年羽·泉剛出名時,胡海泉就對商業充滿濃厚興趣。當時他“忽悠”陳羽凡一起做了音響器材投資,而那個投資“特別失敗,剩了一堆貨”。事后“深刻”反省,“除了遇人不淑和當時的市場影響”之外,胡海泉把這次失敗歸結了“人生繼高考之后的最大打擊”。 “沒有那次失敗,我覺得不會有后來的許多事,所以我特別感謝那次失敗。”
如今,胡海泉玩創投已有六七年時間,投資已經遍布很多行業,一開始是憑著興趣投傳統領域,比如光電、新能源、股票等等,后來開始對新技術感興趣,目前已經投了手游等多個手機應用項目。
明星做創投有短板,對資本運作,商業操盤并不了解,如果失敗會給個人品牌造成風險。“這是必須付出的成本,或者是必須冒的風險,我必須為我選擇的團隊去背書名譽價值。我如果是見好就收,見難就逃,就不是一個好的投資人。投資和投機最大的差別就在這一點上。”
直觀上搞藝術的人比較隨性,必須創新;搞商業的人比較嚴謹,必須有前瞻性。對于這兩個身份的性格沖突,胡海泉有自己的理解,“右腦負責感性,左腦負責理性,但是我們不可能說服自己認為我們可以絕對理性,其實不存在左右腦的構成,就是一個人如何協調自己的生活,在某一階段,怎么把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事情安排好。”
為了彌補自己在專業上的短板,在唱歌之余,胡海泉會跟創新工場、青年天使會這些機構走得很近,也會經常關注gamelook、chinajoy等媒體,通過各種渠道獲取最新的科技資訊。胡海泉選項目的標準有兩個:一是看團隊,尤其是創始人是不是忠于自己的理想;二是產品對產業發展要有“正能量”。“一個創始人,不僅要有商業理念,而且要有執著于實現理想的精神,能夠真正地把自己的理想轉化為現實的產品。”現在,他正在組建自己的創投團隊。
幾年前,胡海泉開始接觸游戲團隊。“其實手游是一個很好的音樂版權和音樂消費的平臺。游戲通常是深度的互動,黏性非常高,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推送音樂最有效。在游戲里深植音樂,始終和用戶在一起互動和欣賞。”手游“龍之召喚”,羽·泉就有參與制作、投資,羽·泉的形象被植入到游戲中,玩家需要很高的水平和點數才能打倒他們。
胡海泉正在和合作伙伴籌備“音樂創投基金會”,未來將依靠更專業的團隊、數據庫來對項目進行判斷。他已經在考慮通過集體的行為來規避風險,而不僅是自己單打獨斗。“我希望我是音樂行業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成功了,就開辟了一個渠道和標準,可以讓更多人從我這里走出去;失敗了,對于我來說也沒什么,當作一次嘗試。”
“我永遠是每個團隊里去倡導改變、推翻自己過去的人。在互聯網面前,我也相信,如果不以一個主動的心態去迎接,是占不到優勢的。現在我參與了很多跨行業的投資,是希望能夠找到音樂產業未來的出路。”在胡海泉看來,“青年人最容易被激發創意。未來20年的改變,當然是基于現在年輕人的創意,而不是現在的這些領袖精英們的創意。改變國家的未來靠年輕人,不是靠已經成功的人士。”
在胡海泉看來,文化是一個民族的脊梁,生活里很多瑣碎煩惱都源自于某些變形的文化。過去社會更看重物質生產力,消費主義盛行之后的空虛感是必經的階段。音樂、影視等文化作品,恰恰是可以深入淺出撫慰人心的一個最佳介質。
社會轉型期的苦惱和困惑,每個人有責任去解決、參與,“未來20年是最重要的20年,是自下而上改變文化的20年。對創想力的扶持、認同、鼓勵、褒獎和向往,是一個國家文化是否鮮活的重要因素。”
投資創意是改變文化里最根源的開始。企業的起起伏伏,投資成功與失敗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就是每個人是否做了想做的事情,財富從來不可能帶來真正的快樂,關鍵是如何運用資本,做對自己認為有價值的事情,從中找到一種滿足感。
“其實人生沒有巔峰,每個巔峰就是下一個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