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所有制：從管資產到管資本

賈康

三中全會確立混合所有制，是中國深化全面改革的必然選擇，也是以后的重頭戲，但很多問題有待論證。

現代市場體系的產權基石怎么理解？混合所有制終于說清楚了。我理解混合所有制就是標準的現代企業制度的股份制，產權的來源，有姓國的，有姓民的，有姓公的，有姓私的。在法制化的環境下，所有事情都可以得到解決的一個形式，就是股份制。所有的主體互動里面，組織和自組織、調控和自調控、管理和自管理這種國家現代化治理的理念之下，活力、潛力的釋放，生產力的解放要靠這樣的產權基石合在一起，把路越走越寬。

按照現代經濟理念理解股份制的說法，它不是私有的，也不可能是私有的。按照撒切爾所說的股份化改造，原來比較單一的比如說國家持有的股份分散化以后，有私人持股，有各種各樣的公眾團體持股，有產業工人持股，是走向公共。所以，股份制是產權基石方面的最基本的、以法制化為背景的一套規則。在高標準、現代化、法制化的營銷環境下，提供企業可持續發展的力量。

如果從提升人類文明、解放生產力、共享發展成果這樣一個寬闊的思維來說，有了這樣的現代國家治理、現代市場體系、現代企業制度、混合所有制的邏輯鏈之后，還有一個現代財政制度作為國家治理的基礎和重要支撐，充分發揮市場的決定性作用，同時政府更好地發揮輔助性作用，就會實質性地推進改制。實質性的改革是什么？比較直率地說，國有資本這個概念下，從管資產到管資本的提升，這個體系的改造一定要深化。

深化國有資產管理改革，大的趨勢就是發展混合所有制企業。股份化后，讓市場力量起決定性作用，讓現代企業制度發揮作用。至于股份占比，在不同的產業、不同的行業、不同階段上可以動態調整。這個動態調整，很難說百分之多少是合適的，百分之多少就維持了主體地位，百分之多少就喪失了主體地位。

我們觀察一下美國通用公司，它仍然是很有影響的跨國公司，但是在運營層面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金融危機之后，美國政府體系用可調動的資金注資，救了花旗和兩房，然后就是通用。我們國內就有人說“國進民退”跑到美國去了，這是傳統的僵化思維。一定要給這個事貼一個標簽，是姓公還是姓私，姓社還是姓資，完全沒有意義。金融危機之下，企業除了自調整以外，很顯然也需要政府發揮作用。所以，我認為美國主流經濟學的框架和理念跟實踐是脫節的。所有這種產業政策，這種國家或者政府體系出手的政策，在美國的教科書里面找不到相應的理論，但是對全球經濟影響很大。

回到混合所有制這個話題，我認為不能簡單地按照百分比來討論誰主誰輔。具體的運行機制就是產權規范，混合所有制作為產權基石所形成的現代市場體系，會越來越得到認同。怎樣實現資源配置，實現各種信息越來越透明，以及歷史因素怎么消化？無非就是在漸進改革過程中，在國有資產體系動態的提升優化過程中，把不利于市場的因素消化掉，讓新的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