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符號學在設計過程中的可行性

張克

摘要：從設計符號學視角分析交互設計過程，包括設計流程和交互過程設計，因為交互過程都是在運用交互語言，以此來闡釋意義表達，而設計符號學在意義表達上有著先天優勢，所以二者結合可以促進設計表意的優化。本文以交互設計過程研究為理論基礎，以交互和符號兩種傳遞模式體系的同構性特征為參照，尋找設計符號學與交互設計研究的切入點，關注信息的傳遞過程和行為模式，進而論證從符號學的角度進行交互設計的可行性，最終使交互設計行為獲得理論支撐和擴展。

關鍵詞：設計符號學 ?交互設計 ?設計流程 ?信息系統 ?模式相似

在傳統的系統設計模式下，伴隨技術的普及化，越來越多的產品在本身的功能性上已經沒有太大的區分。[1]為了改變這種現狀，設計師們開始在系統交互界面和交互手段上下功夫，以達到使用簡單舒適有新意甚至是滿足心理，這就是交互設計的興起。目前，交互設計廣泛地涉及到人機工程學、認知心理學、計算機科學、社會人類學、語言學、哲學與美學等諸多學科，形成了一個交叉研究領域。但是由于眾多學科研究者的參與，使得該領域的研究成果呈現多樣化和分散化的局面。因此，如何從更高層次尋求交互系統的認識框架和方法體系是一個值得探討的課題。[2]但同時人們也發現，在過去的研究中存在著缺陷，比如：行為研究多于理論研究，缺乏理論基礎的經驗主導著設計。究其癥結所在，就是要歸于設計方法論的制約，或者說是設計中心的誤讀或設計流程的偏差。在學術界上，為尋找新交互設計方法，把符號學運用于方法論就是一例。作為符號系統和實用工程的交叉學科，設計符號學對推動語言表達與設計研究起到了很好的輔助作用。本文嘗試從符號學的角度出發來探索交互設計方法的可用性，為了能夠推進交互設計研究的理論支撐與擴展。

1 符號學的功能與理論可用性

1.1 符號學表意機制。莫里斯1938年《富豪理論基礎》，為符號學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他將符號細分為語法、語意和語用三個系統。語法是指符號與符號之間關系，語義是指符號與所指稱對象之間關系;語用是符號與環境和解釋人之間關系。皮爾斯的符號觀中融入了與人的經驗密切相關的“解釋”，這是其不同于索緒爾符號定義的地方。莫里斯基于皮爾斯符號理論，對行為符號學進行了具體闡述，他在符號中加入了標識、評價、指令的作用。按照莫里斯的符號理論，符號學可以作為一種科學工具，因此，符號學也是一種元科學。[3]

在設計中，行為符號學理論所發揮的重要作用在于，符號作為一種負載與信息傳播的媒介，是認識事物的一種簡化手段，表現為有意義的編碼和編碼系統。莫里斯認為符號學應包括語法學、語義學和語用學三個組成部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符號學的傳播模式，無論是簡單模式或者共同經驗還是互動傳播，都需要編碼解碼這兩個過程。通信者把要傳遞的信息（思想，感情等）轉化成符號就是編碼。譯碼是接受者將所接收的符號轉換為信息，整個過程形成了一個符號系統，通常稱之為編碼的逆變換。顯然，編碼者還要考慮語法、語意。因此，符號在應用中必須置于一個有機整合的語境中解釋，以實現不同主體之間的意義溝通。從微觀意義上講，符號學其實是一種元語言，是一種元通信過程。從廣義上講，符號學也屬于一門包含表示及其解釋、使用在內的研究通信過程的學科[4]。而交互，恰恰就是一種通信過程。

1.2 符號學可用性闡釋。交互設計偏重于經驗事實的描述，一般較少抽象的理論概括性，而設計符號學可以彌補交互設計理論基礎的缺乏，以用于糾正復雜語境交互設計流程表意偏差。而且跨學科的研究方法相互適用性并不是只有符號學才有，幾個世紀以來很多學科都出現這種適用性，符號學和交互設計都是具有跨學科的性質，所以在方法上可以一定程度的適用相同的理論，并且跨學科的背景和方法可以給研究帶來很大的啟示和影響。

普遍化性質是符號學的特性之一。普遍化可以被描述為符號學在其他學術理論中的學術實踐。廣而言之，符號學普遍化意味著各類學科領域的專家學者之間尋求對話與合作，符號學嘗試為各學術領域之間的語言溝通提供一種概念公分母的作用，如傳媒符號學，文藝符號學。

客觀世界通過符號得到反映，這些反映也通過符號構成了客觀世界，所以符號學跨學科性質，不但指其內容涉及各個學科，而且其方法也來源于各個學科。這也是普遍性的一種反映。

終上所述，符號學旨在解決交互設計中涉及應用性、全局性的信息交互系統問題，其強大的分析功能能夠為交互設計研究開拓新的角度。

2 基于設計符號學的交互設計流程探索

在信息論看來，區別于信號，符號是指人們在適應外部世界的過程中與外部世界進行交換的內容，這種有價值的交換因其本身所具備的不確定性而極易被語境影響。與此相適應，交互設計是把符號表達系統中的熵轉為有效信息的機制，旨在對信息進行高效地傳遞和存儲。換言之。為了更好的存儲信息并且獲取新信息，交互設計會對信息進行重排列，即把它們從一個符號系統解釋到另一個符號系統中。

以圖標設計為例，從表意到過程的符號化交互。符號的意義就是符號的使用意義，符號的使用都是在一個環境中的。根據莫里斯符號學，得到最基礎概念模型：圖1。

圖標代數原理在人機交互語意維度的設計公式，其運算過程為：

X.[is]aCOMCONENHMARINVIDXY.[is]b=Z.[is]c

符號的建立需要經歷符號化的過程，在符號的操作方法具體包括“代入”、“添加”、“結合”、“迭代”等方法。其中，Z為語意設計方案，X與Y為構成Z的不同單元素，三者的語意分別為a，b，c。

組合COM，標記MAR，情景解釋CON，增強ENH，倒置INV，索引IDX。

組合COM（X，Y），把X和Y的語義合并來進行概念的合并。

標記MAR運算符的表示方法為MAR（X，Y），以符號X在符號Y上作標記，從而強調符號Y的局部特性。

情景解釋CON（X，Y）指在情景Y中置入X的含義，往往是對X的一個特殊作用。

增強ENH（X，Y）用附加屬性Y來增強圖標X的概念，目的在于增強X的屬性含義。

倒置運算符INV（X）中只有一個變量X，運算值表示否定，與“不”是同義詞。

確定語意之后，就要對圖標功能元素進行關鍵字提取，獲得元素的功能意象詞。圍繞意象詞進行實物映射，隱喻等設計。

這個時候我們可以看出，根據想表達的語義元素，我們才能設計具體的表現方式，即語構。語構元素是對語意元素進行結構性設計，在此過程中需要確定元素相對位置、立體維度等屬性。

語用維度表述用戶的知識映射集。在設計過程中，用戶的思維邏輯、文化背景等特征也左右著設計的方向。用戶的接受能力不同，因此需要適當去除冗余信息，保留語意元素中簡明扼要的信息，讓用戶關注在應該被關注之處，不是信息量越大越好。所以語用也影響著語意。

雖然這套公式是基于圖標設計而提出，但是這個公式帶來的啟發就是，我們可以把它引申為交互元素的設計，不再僅僅局限于圖標，比如由圖標擴展到子功能，子功能擴展到系統功能，再經過設計符號學思想的迭代，去除不必要功能，可以圍繞需求建立整個一套體系。

所以根據以上思想，我們可以提出一個基于設計符號學的交互設計流程：如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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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2 ?基于設計符號學的設計流程

綜上所述，交互設計可以再一次被歸納為語義和語法兩個維度。語義即是功能、操作，元素的表達，通俗的說就是解決“人們在做什么以及他們想做什么”的問題，語法即是語構語用的集合，即是使語義成為可能的方式。在過去的產業中，主要關注以語法為中心的設計思想，這種思想導致軟件、計算機系統服務有很多語法錯誤，而只關心信息的用戶卻需要進行很多不必要步驟。不同于一般的系統開發方法，這種方法注重于交互符號意義的表達，強調了上下文分析設計，并使得系統圍繞著核心功能和真實需求被設計，從而提升有效工作。

3 探索兩種不同學科的模式相似性

符號學認為，人與客觀世界的聯系是通過符號建立起來的，即人通過符號認識世界，是人類對客觀世界認知的結果。符號體系代表人類所創造的現實世界，是再現客觀世界的一種模式，以此來表達人們對周圍世界的感受和認識，所以說，符號體系被稱為模式化體系。

在交互式系統中，交互行為就是一種語言，它包含動作，語言，語音，視知覺等，并且這些元素構成了獨特的交互符號系統。它研究的是各種參與活動的對象，不同交流方式，多樣的雙方面互動，人機工程和界面設計等。由不同設計元素集成的交互模式，不但與符號模式具有相似性，還具有符號本質的同構性。兩種系統的相似性特征為交互設計研究找到了一個重要的突破口，有利于更為科學系統地研究交互設計。這樣，可以把交互行為和模式看作是服從于符號學結構規則的系統，并運用概念工具，例如圖像標識和象征、共時和歷時、符號操作和組合規則等來研究符號與交互的關系，可以從一個新的角度來理解交互設計的符號規律性。

雖然兩者可以互補，但是交互設計和符號學因所屬模式化體系各不相同，所以在特點上呈現出個體化差異。首先，作為基礎存在的信息系統是第一模式系統;交互是第二模式系統，是作為信息載體而存在的派生性系統。與第一模式系統相比，第二模式系統結構更為復雜，等級更高。另一方面，交互設計和符號學具有學科差異性，學科的差異性卻能促進交互設計的研究。如果將兩個模式系統相互混淆，就會將交互行為變為機械符號，最終使交互失去本來意義。

4 總結

縱觀國內交互設計學者的研究方法，雖然說是各有特色，但大多數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符號學方法作為指導，卻沒有人指出為何要使用符號學，究其所因，正是符號學的普遍化，跨學科適用性才使得交互設計可以在符號學上開展。通過原理和模式同構分析，我們可以把本文的研究歸結為兩個相關的主題：語言和信息傳遞。這里的語言，指的就是交互行為，手段。這里信息傳遞，一是側重于表意機制傳遞的正確性，一是側重于交互設計的正確流程表達。不難看出，上述論點中，都貫穿著符號與交互的關系。在技術過剩時代下的系統設計，需要在橫向上與符號學思想聯起手來。符號學幫助交互研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推進交互設計模式和過程的理解與創造。

參考文獻：

[1]陳振益.技術過剩時代下的產品設計[J].包裝工程，2011（20）.

[2]譚東風，張向波.基于符號學的人機交互模型[J].人類工效學，2004，10（3）.

[3]張向波，邢朝偉.符號學在人機交互中的應用[J].微機發展，2003，13（10）.

[4]張向波.基于符號學的人機交互分析方法及其應用的研究[D].國防科學技術大學，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