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歸納法理論探析

摘 要：培根是英國著名的哲學家，邏輯學家。其創立的三表法，彌補了簡單枚舉法的不足，使歸納法系統化，科學化。本文分析了三表法，并論述了培根歸納理論的優點以及缺點。

關鍵詞：歸納邏輯；三表法；歸納法

弗朗西斯·培根1561年出生于英格蘭，是英國著名的哲學家，邏輯學家。培根與休謨以及洛克被稱為經驗主義哲學的創始人，他的貢獻在于改進了簡單枚舉法，使得歸納法更加系統更加科學。

簡單枚舉法只是簡單地將觀察到的經驗事實進行堆積得出結論。簡單枚舉法論證“火是熱的”時，只觀察與“火是熱的”直接相關的事例。這樣，簡單枚舉法就成為了單純地累積事實經驗的過程，這限制了簡單枚舉法的效用。培根的新歸納法改進了簡單枚舉法，不再只注重與結論直接相關的經驗事實，擴大了考察的范圍。通過直接觀察得到的數據是雜亂無章的，需要對這些數據進行分類。為了系統地對分類，培根創建了三表法。可以說三表法是培根歸納理論的核心內容，所以人們也將培根的歸納理論稱為三表法。下面對三表法進行說明。

三表是指存在表，差異表，程度表。存在表包含具有考察性質的事例；差異表包含不具有考察性質的事例；程度表則包含具有考察性質但是程度不同的事例。在構建完“三表”后，再根據表中的數據進行分析整理，在這一過程中運用了演繹推理，培根稱之為“服役于心或理性”。首先將不是存在表中所有事例所共有的性質剔除；再將差異表中的每個事例分別具有的性質全部剔除；最后根據程度表，剔除那些不隨著考察性質的程度變化而變化的性質。這其中包括變化趨勢相反；考察性質的程度發生變化而該性質的程度不發生變化；該性質的程度已經發生變化而考察性質的程度沒有發生變化。培根認為通過層層剔除，剩下的性質就應該是考察性質的形式（form）了。

為了更好地理解“三表法”，我們將上述分析過程符號化。[1]首先是存在表，我們設F為具有“熱”這一性質，G為存在表中某一非特定事例a所不具有的性質，可得到下列邏輯表達式：F（a）∧?G（a），將該式變形為：?（F（a）→G（a）），根據謂詞演算規則有：?Аx（F（x）→G（x））。這也就是說G（x）并不是F（x）的必要條件，將G剔除。我們設H為存在表中每一個事例都具有的性質，我們可以得到：Аx（F（x）→H（x）），即H（x）是F（x）的必要條件，將H保留。其次為差異表：設S為差異表中某個或多個事例具有的性質，可得：彐x（S（x）∧?F（x）），通過該式得出彐x（S（x）→F（x）），最終得到?Аx（S（x）→F（x）），該公式的意思就是并不是所有的S（x）都是F（x）的充分條件，也就是S（x）與F（x）之間沒有必然聯系，將S剔除。可以看出，三表法實際上是運用了演繹推理的。

運用三表法可以剔除與結論無關的性質，但問題是篩選所剩下的性質是否必然為考察性質的形式？我們只有把所有的性質都收集起來，才能得到必然的結論，在現實中這是不具有可行性的。培根本人也十分清楚這個問題，培根在《新工具》中寫道“我們在進行排除的過程中已經為真正的歸納法打下基礎。”[2]“排除部分本身也絕對不是完全的，它在開頭時也根本不可能是這樣。”[3]概括地說，培根的新歸納法是根據經驗事實建立三表，再根據規則進行刪除，但這一過程并不是一次完成的，而是反復進行的，以達到剔除與考察性質無關的性質，盡可能地縮小范圍。

培根主張歸納萬能論，過分地輕視了演繹法。可事實上，三表法中也運用了演繹法，這也說明了歸納萬能論的錯誤。此外，培根只注重方法性，操作性，并沒有從邏輯學的角度為歸納法提供一個清晰的定義，也沒有使用邏輯符號或數學符號，造成了操作性強，但理論性和嚴謹性弱。

培根的理論雖有很多缺陷，但他將歸納法系統化的貢獻在邏輯史上是不可磨滅的。其理論也為隨后的“穆勒五法”提供了基礎。羅素曾這樣評價：“培根是近代歸納法的創始人，又是給科學研究程序進行邏輯組織化的先驅，所以盡管他的哲學有許多地方欠圓滿，他仍舊占有永久不倒的重要地位。”[4]

參考文獻：

[1]參考了鄧生慶的《歸納邏輯百年歷程》第一章第三節中的有關內容

[2][3]培根：《新工具》，商務印書館，1984

[4]羅素：《西方哲學史》，商務印書館，19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