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興而來，興盡而歸

賈皋

【摘要】《再別康橋》是一首優美的抒情詩，讀者多認為康橋已然不僅是實實在在的一座純美的小橋，更是作者一種精神情感的象征。本文旨在以分析徐志摩的康橋情節，解讀《再別康橋》一詩中情感的糾葛。

【關鍵詞】再別康橋；徐志摩；情感糾葛

【中圖分類號】G632 【文獻標識碼】A

徐志摩是“新月派”詩人的代表，他的詩以哀婉、細膩、清新、自然而著稱。他的詩歌帶有純藝術和唯美主義的色彩，他的詩歌具有意象之新奇、意境之奇妙、想象之豐富、比喻之微妙、觸角之靈敏、情感之細膩、詩思之靈秀、旋律之纏綿、音節之諧悅、色彩之炫幻、結構之協雅等特點，征服了一代又一代的讀者。

《再別康橋》是徐志摩最重要的作品。這首詩給徐志摩帶來了巨大的聲譽，《再別康橋》簡直就是徐志摩的代名詞，談起徐志摩就不能不講《再別康橋》。但人們大都為其驚人的藝術美、詩意美等外在的形式美所嘆服，而忽視了其內在的思想情感的悲劇美、忽視了那種欲哭無淚、似喜實悲、欲訴無言的濃郁的悲劇氛圍。詩人能寫出如此感人至深的詩歌，絕不是表達一種極平常、極普通的離情，或是什么微波似的輕煙似的別緒，而是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折磨著詩人，最終催生出這首注定要千古的詩篇。

徐志摩說：“我這一生的周折，大都尋得出感情的線索。”而詩人所創造的意境，也不過是現實生活的詩化。康橋是徐志摩一生當中最重要的一個地方，在那里他遇到了一生當中最重要的一位女性，那就是他心目中永恒的女神——林徽因，他為林徽因的才華所征服，他發現了一個不再被包裹的純粹的自我，他與林徽因在有著中國式“斷橋”傳奇色彩的而并非真橋的“康橋”上熱戀了。在那里發生了一段他一生當中最重要的情感。

當徐志摩與林徽因在康橋的浪漫戀情傳到了中國后，徐志摩的老師、梁思成的父親梁啟超再也耐不住了，他不知道徐志摩會在英國鬧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來，他緊急召回林徽因，與梁思成到國內完婚，林徽因經過再三考慮與徐志摩不辭而別，回國與梁思成完婚。當跟張幼儀離了婚的徐志摩風風火火地趕回中國，林徽因已經與梁思成完婚了。萬般無奈的徐志摩只好又回到了英國，但事不湊巧，他要找的老朋友又都沒找到，面對康橋的徐志摩不禁感慨萬分，無奈之下只能黯然銷魂地再次離開康橋，在回國的輪船上徐志摩寫下那首感人至深的名詩《再別康橋》。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云彩。”康橋也許徐志摩根本就不該來，如果不是在康橋遇到林徽因，康橋再美對徐志摩又有什么意義；如果得不到林徽因的鐘情，那美麗的康橋也只能帶給徐志摩無盡的煩惱。林徽因是輕輕的來了，又輕輕的走了。面對不辭而別的林徽因，徐志摩只能是輕輕地走了，正如他輕輕的來，也只能是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云彩。不像西天的云彩作別，他又能像誰作別呢？他的心上人，已經不辭而別了。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艷影，在我心頭蕩漾。”徐志摩選取河畔的金柳，并把它比作新娘，這也并非空穴來風，林徽因的確由原先的戀人，變成了別人的新娘，對于萬般無奈的徐志摩也只能是波光里的艷影，在他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在康橋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條水草！”面對康河作者不禁羨慕起河中的水草，在水底招搖的青荇，勾起了徐志摩的無限情懷，只要能得到林徽因的愛，就是做一條水草，作者也是心甘情愿。為了能得到林徽因的愛，徐志摩棄子與張幼儀離了婚，哪怕是做林徽因的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間，沉淀著彩虹似的夢。”徐志摩在康橋做了很多夢，對林徽因的愛是他最美的一個，徐志摩把自己比作水草，而林徽因在他心中卻絕對是天上虹，而徐志摩每天也在做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只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里放歌。”過去的夢是多么美好！現在也只剩下些回味了，與林徽因交往的點點滴滴，又涌上了心頭，作者只能獨自乘舟去尋覓，只能是無奈的放歌，星輝斑斕那是怎樣的一個熱戀的季節。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一切都已經過去，再美的夢也只能是夢。夢醒時分是最痛苦的，在這樣的夜晚，作者是不能放歌的，作者只能選擇沉默，而夏蟲似乎也很理解作者的心情，變得沉默無語。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夢醒了，人走了，作為追夢人的徐志摩也只能悄悄的來，又悄悄的走，揮一揮衣袖，故作曠達地說不帶走一片云彩。其實徐志摩也根本無法帶走那片不屬于他的云彩。

徐志摩對林徽因的感情一直沒有改變，即便是與陸小曼結了婚。1931年11月19日，林徽因在北京要舉辦一個演講會，身在南方的徐志摩為了能趕上林徽因的演講會，給林徽因捧場，搭乘了去北京的郵班，郵班不幸在濟南上空出事。當天林徽因在演講中焦急地張望，但是徐志摩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不久就傳來徐志摩遇難的噩耗。

徐志摩這個追夢人最終真的如他的詩所言，是悄悄地來，又悄悄的走了，輕輕的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志摩走了，像一只浴火的鳳凰，卻給后人留下了無限的感慨與哀思。

參考文獻

[1]高恒文，桑農.徐志摩與他生命中的女性[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0.

[2]王東潁.云彩的秘密——解讀《再別康橋》中的情感[J].語文月刊（學術綜合版），2010（10）.

（編輯：龍賢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