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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學的起點

2015-03-28 18:07:49
關鍵詞:白話文

孫 郁

(中國人民大學 文學院,北京 100872)

新文學的起點

孫郁

(中國人民大學 文學院,北京 100872)

摘要:民國成立不久,各個領域的人都在探討中國文化的走向,他們覺得舊的治學方式存在問題,引進新的方法和視角,才可能突破精神的盲點。其中文人語言研究的自覺催促了一種新的文化的觀念。白話文的勝利,其實就是自由意志的勝利。過去的白話文是市井里的風景,而新文化運動帶來西洋的流彩,也喚回了遠古的美的靈思。文人介入到大眾的表及里,又糅合著現代性的情懷,便有了新文學的誕生。

關鍵詞:白話文;文言文;新文化運動;《新青年》

民國成立不久,因了翻譯的繁榮,文人心態大不同于先前。亦新亦舊的人物出現了。他們懂外文,又深諳舊學,學術的格局也因之變化。那是一個過渡的時代,文人處處發現問題,有一種解決問題的沖動。各個領域的人都在探討中國文化的走向,他們覺得舊的治學方式存在問題,引進新的方法和視角,才可能突破精神的盲點。

我們在許多文人著述中感受到他們對語言認識的自覺。光緒24年(1898),馬建忠的《馬氏文通》問世。這是中國第一本語法書,作者馬建忠受到西方的語法研究的啟發,對中國的漢語進行詞語分類和研究。在書中,馬建忠感嘆,西方童子入學有章可循,孩子在一種規則中很快把握寫作的本領?!拔魑谋倦y也而易學如彼,華文本易也而難學如此者,則以西文有一定之規矩,學者可以循序漸進而知所止境”。[1]他集十年之力寫成此書,乃有尋求漢語規律的夢想。

馬建忠之后,研究語言學方面的人漸漸增多。胡適回憶,在康奈爾大學留學的時候,他跟趙元任在一起參加一個學術活動。他的演講題目《如何可使吾國文言易于教授》,趙元任發表的題目是《吾國文字能否采用字母制及其進行方法》,彼此關心的對象是交叉的??茨菚r侯他們的學術理念,能夠感受到一個特點,就是都意識到母語如何與現代社會銜接。中國人要走入現代,必須重新認識自己的語言。胡適認為“中國的文言文是個半死的語言”,“白話文是活的語言”。他關于文學改良的觀念,在此已經萌動了。[2](PP.309-310)

之所以都關注語言,可能與我們的表達出現問題有關,也與民族的自我意識的萌動有關。1904年,嚴復看到了《馬氏文通》,刺激了他的思想,在為馬氏文通的書寫序的時候,他說,西方是有語法的,我們中國卻留下了空白。自從馬建忠先生搞了第一本中國的文通,對漢語有了現代人式的認識。要搞翻譯,要學習西洋文字不懂語法是不行的,同樣,弄通母語的規律,也是一種責任。嚴復先生對《馬氏文通》的認可,有一種解開漢語之謎的渴望。

語言研究中也不乏世界主義者。1907年,吳稚暉在巴黎辦了一個叫《新世紀》的雜志,主張世界語。世界語是波蘭的一個叫柴門霍夫的醫生發明的,當時也翻譯成萬國新語。吳稚暉以為大為可行。他的觀點面世后,章太炎不以為然,寫了一篇文章叫《駁斥用世界語來寫作》。章太炎堅決反對這種外來語言,以為是一條死路。有意思的是章太炎的弟子們后來也有主張用世界語來寫作的,比如說周作人、錢玄同、魯迅,他們比自己的老師切實和激進,對此一種語言有一種了解并引入的沖動。

晚清的時候,世界語的方案被認為是可行的選擇。蔡元培有一次跟錢玄同說,在西方,有的人用世界語寫成了哲學著作、醫學著作、科學著作。寫出文學著作也未嘗不可。后來錢玄同把蔡元培的看法寫信告訴陳獨秀,陳獨秀在《新青年》雜志也呼應這個觀點。這也有世界主義的因素在。我們現在看錢玄同《論世界語與文學》,當可以想見那時候的狀態。

這種語言研究的自覺,慢慢催促了一種新的文化的觀念。像章太炎先生,他主動用廢置語,把已經不被用的詞語給撿來,用到今天的文章中。這是逆積習的選擇。還有順積習的選擇,康有為曾經在一篇文章里邊專門討論過語言的繁和簡的問題。在《新學偽經考》里面說,“凡文字之先必繁,其變也必簡”。開始是繁,后來變化就變成很簡要了?!肮首倍`簡”,從大篆到小篆是繁,到隸書就簡單了?!翱娣倍胁莺啞?,意思是,楷書它是很繁復的,但是行草簡單了?!叭耸纶呌谇杀悖颂熘侵匀灰病?。[3](PP.104-105)無論保守者還是激進的文人,很多人在討論語言的問題時,都有與先前不同的觀念的流露。

語言研究的自覺,開啟了一個風氣。文學的研究、哲學的研究、歷史學的研究,最后落腳在語言的研究。德國的哲學家海德格爾意識到語言哲學的價值,語言哲學里邊有諸多文化的隱喻,它是我們繞不過去的存在。人是怎么樣表達的,表達的可能性在哪里,是每個時代思想家不能不面對的話題。

但是那時候的知識界,僅僅從語言的層面討論思想的表達問題,影響甚微。只有把語言問題與文學現象聯系起來,才能夠受到更廣泛的關注。民國成立后,文化界涌現了各類思想,吸引人們的多是社會學、人類學、哲學、文學的思潮。語言問題也恰是與這些思潮一起被人們所意識到的。

1915年,陳獨秀在上海辦了一個雜志叫《青年雜志》,后改名《新青年》。在這個雜志誕生之前,中國有幾個雜志非常重要。其中有一個很重要的雜志叫《甲寅雜志》,主編是章士釗。這個雜志是在當時談社會問題,談文化問題,有相當的影響力。但陳獨秀后來不滿意它的調子的平穩,另起爐灶,有了打造新的平臺的沖動。

1911年,辛亥革命成功,中華民國成立,中國進入了一個民國的時代。當時胡適在美國很興奮,很自豪,中國是亞洲唯獨一個多黨的、民主共和的國家。新中國要有新的文化,中國要做的事情還很多。他自己對國內文化動態的關注度很多,給一些報刊雜志投遞了諸多文章。他和陳獨秀的結識就在這個時期。

《新青年》眼光很開闊,不久就把胡適這樣的人拉進來,有了國際的視野。第一期陣容可觀,陳獨秀就翻譯了法國的一個作家的隨筆,叫馬克斯·歐瑞的隨筆,叫《夫人觀》,討論女性的問題。中國傳統文化里邊,是缺乏個人的,對女性并不尊重,對兒童的教育也一片空白。陳獨秀借此文想引起國人內省。他還翻譯了美國的國歌,用的是文言文,很古樸:“愛吾土兮自由鄉,祖宗之所埋骨,先民之所夸張,頌聲作兮邦家光。群山之隈相低昂,自由之歌聲抑揚?!盵4]他一共翻譯了四段,用屈原式的騷賦體,說明當時他還是舊式文人的積習。以舊文法表達新思想,也是順理成章的事?!缎虑嗄辍匪平榈奈恼潞苡惺澜绲难酃猓︾麋糠g的劇本,劉叔雅翻譯的哲學、科學的文章,胡適所介紹的歐洲的短篇小說,周作人介紹的日本文化,劉半農對洋人詩歌的轉述,馬君武的西洋思想的推介等等,都有春風撲面的新鮮感。

胡適是《新青年》的主力作者。他有一種表達的沖動,這個人很可愛,文字單純,顯得聰明。我們看他的日記,可以想見那時候的情形。他寫日記,記載了那時候各種話題。(那些日記多是與自己相關的內容,別人說他什么,當天報紙記著他的什么都剪貼,以備后人查考。魯迅后來有一篇文章,諷刺他,說其日記是為了后人研究他而寫的,不免自戀。)胡適先生有很多想法,他和朋友們在討論文學的問題,發現中國人的表達出現了問題。那時候他受到了自己的導師杜威先生的影響,也喜歡詹姆斯,這兩人都是實驗主義的哲學家。胡適一輩子主張懷疑,他說“做學問要在沒有疑處有疑,做人要在有疑處不疑”。杜威的思想很有意思,主張實驗主義,反對形而上的學問。他覺得德國古典哲學形而上的演繹,易把人推向一個極端。而杜威是強調問題,解決困難,強調具體的方法。胡適到了哥倫比亞大學后就成了杜威的俘虜,一輩子沒有離開他的影子。胡適是反對空談主義教育,喜歡研究問題。怎么研究呢?就是發現問題以后,先假設一個觀念,然后開始求證。這樣的一種理念,跟形而上不一樣。但陳獨秀跟他正好相反,陳獨秀所奉的是法國大革命以來的激進思想。先設定一個目標,為之赴湯蹈火。現代中國文壇上有兩派勢力很大,一個叫左派,一個叫自由主義派,現在兩派一直在打架。新左派基本上是從德國古典文學、馬克思主義、列寧主義而來。自由主義有很多和杜威、羅素等人的思想有關。胡適是屬于后者的。他思考文學現象,不是從義理入手,而是著眼于文章學的經脈?!段膶W改良芻議》的問世,終于拉開了現代文學的序幕。

胡適留學時候之所以考慮白話文的問題,與翻譯有關。英語譯介成漢語的時候,是文言文好呢,還是白話文更佳?西洋詞章里的概念,古語里沒有,如何放置?西洋人寫文章,很少用典,附會先人的詞語亦稀,我們何以不如此?他與友人通信討論白話文與新文章的寫作,恰是實用精神的體現。之后,才慢慢進入精神的層面。

1917年,《文學改良芻議》問世,新文章的理念便有了標志性的表達。這文章的出現,主要是不滿于康梁。因為他們的精神有偽飾地方,還不能算是真的文章。胡適的《文學改良芻議》,是文章學層面的東西,不涉及意識形態的問題,但背后有一種哲學的影子。晚清的南社、鴛鴦蝴蝶派、留學生寫作,在文章學方面已經為胡適提供了許多資源。他覺得現在主要問題是話語邏輯不屬于現代人的,我們要從文言進入到白話,順暢地表達現代人的感覺。他說古文有問題,主要是把自由感放棄了。他談到八不主義,都是文章學方面的話題。首先是須言之有物。第二,不模仿古人。第三是須講求文法。第四,不作無病之呻吟。第五,務去濫調套語。第六,不用典。第七,不講對仗。第八,不避俗字俗語。[5](PP.6-15)我細看了一下,這個分類都有問題?!绊氀灾形铩焙汀安蛔鳠o病之呻吟”,這是可以合并的。這些看法是針對酸腐的古文而來的,當時八股化很嚴重的應用文,已經把文人的思想污染了。胡適要拯救漢語的書寫,有很大的野心。

八不主義的背后,其實是歷史的觀念的外化。他在《歷史的文學觀念論》里說:“一時代有一時代之文學。此時代與彼時代之間,雖皆有承前啟后之關系,而決不容完全抄襲;其完全抄襲者,決不成為真文學”。[6](P.27)這樣的話,王國維也說過,都是史家的感覺。胡適覺得古文濫調不行,文章是應當有什么想法就說什么。白話從談話開始,強調談話風的重要。引進聊天語言,因為這個語言有生命的溫度在里邊,這個語言是從你血液里流淌出來的,而不是因文造情,假的東西。所以八不主義分析的還是不錯,特別是第一個,言之有物,關于情感、思想要與人生真的境遇有關,文學當然是要有情感,要有思想。胡適所言,要顯得比同代的許多文章家真誠。

《文學改良芻議》其實是一種把文學作為工具來看,后世有不少人批評他。錢鍾書就諷刺他的功底還不及林紓,汪曾祺的微詞就更多了。汪先生寫過一篇文章專門批評《文學改良芻議》,他在耶魯大學演講里說,所謂八不主義是把文學當成工具,文言文有些問題是毫無疑問的,可是文言文的美,胡適不幸地遺漏掉了。汪先生的演講,很有分量。當時八十年代的中國文學,正處在一個要起飛轉型的時期,可是作家都沒有能力在自己的作品里用母語來表達豐富的生活,他們的語言太干枯了,單調得很。白話文被單純化時,漢語內在審美的機制被抑制了,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胡適在提倡白話文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白話文自身的限度。

當胡適把文學語言作為工具的時候,就不能夠發現我們漢語言里邊內在的潛質,這是他的問題。這個思路延伸下來,會誤入歧途,被形式主義所裹挾。語言也是內容,完全把形式和內容區別開來,可能存在盲區,就把其復雜性簡化了。王國維比他高明的地方在于,從境界說來談文學的好壞,文學的高低取決于人格與審美的境界。詞語都是隨著人的精神而扭動的,胡適的審美意識,被進化論的意圖倫理所左右,自然不能搔到問題的癢處。

與胡適不同的陳獨秀,走的路更為極端。他看到了胡適的文章以后大喜,遂為之廣為流布。不過,他覺得還不能停留于此,胡適的根底還是改良主義,不如叫革命為好。于是拋出《文學革命論》。文章有一種狂士之風,那種洞世的目光在筆端閃閃發光。這樣的文字今人也不易寫出來,大有舍我其誰也的氣象。這是對中國文學史微縮的一個判斷,把它微縮到一個畫面里面,有沖擊力,但不免簡單化。他對魏晉以來雕琢阿諛的鋪張所提出的批評,特別是提出了三大主義。第一,就是推倒雕琢的阿諛的貴族文學,建立平易的抒情的國民文學。我們新中國以后很多人不敢談國民文學,談起國民就想起國民黨。其實國民文學,我們現在有沒有,也頗值得討論。第二個是推倒陳腐的鋪張的古典文學,建設新鮮的立誠的寫實文學。他認為重要的就是寫實主義,真實地再現生活。寫實的文學就是要直面人生。按照魯迅先生的觀點,中國文化有兩個特點,一個叫瞞,第二個叫騙,它的結果就是不會面對問題,人們日益陶醉著,遁跡山林,不食人間煙火。這種文章在晚清一些報紙??梢姷?,所謂無病呻吟正是。第三個是要推倒迂晦的艱澀的山林文學,建立明了的通俗的社會文學。把山林文學一些不痛不癢的東西要轉變成一個社會性的文字,在他看來殊為重要。三大主義自有其道理,把文學社會化,文學承載著一種社會的責任,這是毫無疑問的,我覺得直到今天我們仍需要這樣的文學。但文學有時候就是個人的,越是個人的可能越是社會的,文學的形態是很復雜的,它具有無限種可能。鴛鴦蝴蝶派是一種可能,南社文人的寫作也是一種可能,陳獨秀、胡適也是一種可能。陳獨秀以自己的價值強加到別人的頭上,似乎就有一點偏頗。他的獨斷主義的口氣,在后來的文化里被放大,負面的效應也不可小視。

陳獨秀的文章不久便引起人們的注意,呼應其文章的多是北京大學的教授。許多章太炎的弟子都參與其間。錢玄同、朱希祖等都為之擊掌。劉半農、沈尹默、李大釗等人也加入進來。這里,錢玄同最為熱情,對舊文學大罵出口,頗為峻急,有些甚至有失偏頗。他在《贊文藝改良附論中國文學之分期》《反對用典及其他》《論白話小說》等文中,不斷抨擊舊的文學。在《反對用典及其他》中說:

弟以為古代文學,最為樸實真摯。始壞于東漢,以其浮詞多而真意少也。弊盛于齊梁,以其漸多用典也。唐宋四六,除用典外,別無他事,實為文學“燕山外史”中最下劣者。至于近世《聊齋志異》《淞隱漫錄》諸書,直可為全篇不通。[7]

這樣的話,顯然過激。倒是朱希祖這樣的人說得平和。他寫過一篇文章,說白話文就像我們穿的普通的大褂,文言文是綾羅綢緞。朱先生很有意思的一個人,他說做文言文字句只能含蓄,不許直說,古字造句等都非常得簡短,句語也有神秘的色彩,也有燈謎式的,也有像歇后語似的,矯揉做作,一副假腔,如同游戲,戴了假面具一樣。他說古文是有這樣的問題的,白話文就是把真的面目完全暴露出來,一覽無余了。

胡適談論此類問題,還比較含蓄,鋒芒是內斂,他許多沒有說出的話,倒是被劉半農所言及了:

現在已成假詩世界。其專講聲調格律,拘執著幾平幾仄方可成句,或引古證今,以為必如何如何始能對得工巧的,這種人我實在沒工夫同他說話。其能脫卻這窠臼,而專在性情上用功夫的,也大都走錯了路頭。如明明是貪名受利的荒論,卻偏喜做山林村野的詩。明明是自己沒甚本領,卻偏喜大發牢騷,似乎這世界害了他什么。明明是處于青年有為的地位,卻偏喜寫些頹唐老境。明明是感情淡薄,卻偏喜作出許多極懇摯的“懷舊”或“送別”詩來……康有為作“開歲忽六十”一詩,長至二百五十韻,自以為前無古人,報紙雜志,傳載極廣。據我看來,即置字句之不通,押韻之牽強于不問,單就全詩命意而論,亦恍如此老已經死了,兒女們替他發了通哀啟。又如鄉下大姑娘進了城,回家向大伯小叔擺闊。胡適之先生說,仿古文章,便做到極好,亦不過在古物院中添上幾件“逼真贗鼎”。我說此等沒有價值詩,尚無進古院資格,只合拋在垃圾桶里。[8]

類似的觀點,在青年學子那里也被普遍所認可。傅斯年在《新青年》第四卷第四號著文《中國學術思想界之基本誤謬》中說:

中國文人,每置文章根本之義于不論,但求之于語言文字之末。又不肯以切合人情之法求之,但出之以吊詭,駢文之澀晦者,聲韻神情,更與和尚所誦偈辭咒語,全無分別。為碑志者,末綴四言韻語。為贊頌者亦然。其四言之作法,直可謂偈辭咒語,異曲同工。又如當今某大名士之文,好為駢體,四字成言,字艱意晦,生趣消乏,真偈咒語之上選也。[9]

如何建立新文章的理路,人們進行了有趣的探索。其中胡適功莫大焉。五四以來的文學注入了新風,那是敘述主體的位移所致,有學者將此定位于“談話風”的建立。從《新青年》諸人那里看到美文內在的玄機,認為眾人的筆觸是心口如一的外現。胡適的筆意里有“一清如水”的味道,散文里的“即興”與“賦得”的差異,都與心口是否一致有關?!罢勗掞L”并非一般口語的流瀉,而是內在修養的自然表達。用張中行的話說,好的文章均非用力可為,聊天式的表達親切而有內力。這樣的文風,現在得之者真的不多。它其實也是“心之文”的一種體現。

遙想孔老夫子當年留下的文字,也是談話的片斷。那些精彩的詞句,都非正襟危坐的產物,而是心性自然的流露。儒家本來有敬的精神,那是心理神圣的存在。只言片語即可達成。但后來的儒生不是這樣,把思想搞得一本正經,灑脫之存在不見了。幾千年來的文人在一個套子里模仿孔子,卻沒有孔子周旋于塵世的自如無偽的樣子。尋道而失道,思想自然也就不會表達了。

在中國這樣一個載道傳統很盛的國度,文章裝模作樣者多多,獨與性靈與生命的本真無關。魯迅《阿Q正傳》開篇就是聊天,似乎漫無所致,但機智幽默,其智性豈是常人可以得之?胡適的《白話文學史》,用的也是談話體,本真,自然,深入淺出,閱之頗有意思。周作人則是另一個樣子,其筆調散漫、平實,如淡淡的茶,背后有久久的余味。這時候你會感到文如其人,連作者的聲音、表情似乎都可看到。劉緒源先生說:

“談話風”不僅是最為透明的,同時也是最為綜合的,它不讓你只專注于某一項,而要讓小說的、詩的、理論的種種要素全部融入“自己的性情里”,也就是一種全人格的表達,亦即前文談到“文人傳統”時所說的“以完整的個人,對應較為完整的文化”,達到了這一步,才能寫出上好的“談話風”。同理,也只有能達到這一步者,創作生命才有可能綿延不絕。[10](P.25)

這個看法,周作人在文章里也表達過,可說是“言志”觀念的體現。周作人曾有感于文風的沉沒與墮落,自感載道文學的悖謬。在他看來,那些夸張的言理的文字,多有問題。韓愈式的布道,裝出的樣子是滑稽可笑的。儒家好的文章不多,倒是那些不得志者的游戲文字說出世間的道理來。周作人談散文傳統,對明末頗有興趣,而晚清可心者卻數目寥寥。劉緒源注意到,周氏兄弟在文章中不太談梁啟超的文章,其間大有深意。晚清的文章最漂亮者,屬梁啟超無疑。周氏兄弟自然也受到一些輻射。但是他們對梁氏“新民體”的拒絕,大概與基本審美理念有別而言。或者說,新的白話文學的魅力在于,它在根本的層面,脫離了梁啟超的“道之文”的窠臼。這個看法,是啟人心智的。新舊之變的真意或許是在這里。

晚清是眾聲喧嘩的時代。自從“新民體”出現,中國文壇文風大變,但那些轟動一時的文章不過還是韓愈體的再版。一些學者注意到后來的白話文在根底上與其不同所在,說的是確切之論。發表宏論,氣勢如虹,其佳處是有偉岸的力度在,但易流入浮華是自然的了。劉緒源《今文淵源》說“新民體”是五四新文學的對立面,也并非沒有道理。這是白話文流變的隱秘,過去很少有人提及,它的內在性因素,真的可以深究。

“新民體”后來被五四風代替,仿佛沒有多少過渡,一晃就過去了。我猜想這原因一是其銜接的是韓愈式的邏輯,還是道統里的血液,泛著歷史的舊魂,與今人的生命感覺相去甚遠。二是五四有六朝以來的溪流在的,加之英法日諸國的文章的輻射,遂有知識而含性靈,本我的意識緩緩地流溢。這是更個人化的美文,士大夫者流畢竟與之頗有距離。周氏兄弟的筆下,野史的力量和西學的力量都有,天然地混雜于生命之中。至于胡適的文章,乃明儒與近代實驗主義信仰者的匯聚,系平和的文化的遺風,正與今人的好惡接近。大凡遠離道統的文章,都可見出深切的隱喻。白話文的勝利,其實就是自由意志的勝利。古老的幽魂是不及現代性的潮流那么激越人的內心,新式的表達很快被世人接受,是自然的。

今天看五四前后的白話文,像剛脫了長袍的人的漫步,隨和自然多了,行走間已沒了框子,松弛有度、急緩相間,歌之舞之而無禁區。那些文人自由地談吐,任意東西,語體散著古老的幽思和鄉土的氣息。日常性與神秘性都有,文章的格局大不同于過去了。過去的白話文都是市井里的風景,而新文化運動帶來西洋的流彩,也喚回了遠古的美的靈思。文人介入到大眾的表及里,又糅合著現代性的情懷,便有了新文學的誕生。這在中國,實在是一種表達的勝利。那個時代的人與文,是除舊布新的。

五四以后有趣的文人的語言表達,并不都排斥古文,他們改造了古文的句式,用了另類的筆法。也借助于野史的筆鋒,毫無正宗家法的套路,自由行于天地之間。魯迅文章背后都有文言文的元素,廢名作品的禪學味一看即知。后來的張愛玲的寫作,決不放棄明清以來的俗文學與士大夫的傳統,曹雪芹的幽魂一直游蕩其間。連趙樹理這樣的人,文章亦土中有味,古文和大眾口語的因素被平和地呈現著,老少咸宜,象牙塔內外的人都能夠接受。這些人是沒有古今之分的,并不把自己劃到籠子里。白話文的健朗的時期,恰是思想無所限制的自由時期,表達的樣式其實是思想的樣式,這是古人就曾說過的。文白之間,本來不是涇渭分明的對立。由文言到白話的過程,也恰是人的戴鐐銬舞蹈到自由奔跑的過程。只是動作的方式不同罷了。

新文學在短短的期間,就有了各類流派。模仿魯迅的,跟隨周作人的,暗襲胡適者均有。文章的發展,有師承,有突起的創新,內中的情況復雜。以師承為例,今文的流派時間均短,談不上大的傳統。但追求周氏兄弟的人大多形似而神不似,是一個問題。周氏兄弟的特別的地方,是在思維方式上與人有別。而這些都非文章學內部的位移,而是生命哲學的轉變。這個轉變,打破了過去的諸多樊籬,士大夫與平民、雅士和農夫的界限消失,遂有了開放的文體。這里有諸多神奇的地方未能被人們總結。比如新文學家的知識結構,翻譯實踐與整理國故的關系等,大約都和白話文的成就有關。后來的文人寫作只管寫作,翻譯只是翻譯,學問只問學問,互為呼應的文體不見了。細細分析那時候的文章,雜家的智慧多,雜識也暗含其間。模仿《新青年》諸君的人,筆力里沒有那些暗功夫,文章要超過前人,也是難的。劉緒源從一些文章的關聯考察審美的起落之間的問題,都讓人有不小的聯想。他對神似與形似的看法,關于模仿與創新的思路,都是歷史經驗的產物。我們今天文學里的問題,其實還在相似的范圍里。文章的風格,乃智慧與素心使然,還有和上蒼與大地的交流,后人在籠子里做思考狀,其實是遠離本源的。

除了“談話風”外,民間俗語入文也是一種嘗試。《新青年》三卷五號有易明先生的《改良文學之第一步》說:

竊以為文學改良,當先普行俗語。蓋中國文字之繁難極矣,從其事者盡畢生之力,始克有成。推其極又不過夸耀一人,尊重一世,而于收普及之效,遺千載斯民之歌頌,則邈乎未之前聞。豈其力不足以致此耶?非也。蓋落古人之窠臼,坐斯弊而莫知救也。然惟用俗語,庶足以挽回斯弊。吾故視為文學改良之第一步。[11]

俗語入文,在初期白話文里殊難為之,只有魯迅等在小說中如此試驗,頗有些成效。真正做到此點,一是通俗小說家,二是后來的一些來自鄉村的左翼作家。不過,這里做得最好的,還是魯迅及后來的老舍、李劼人、趙樹理等。民國初,激進的文人講用俗語,其實很難做到。他們多少都有士大夫的遺風,諸事殊難做到。但口語入文,大概都沒有難度。胡適、劉半農、錢玄同諸人,很快就做到了此點。

其實在上海等地的作家中,那些寫市民生活和市井生活的小說的人,辭章是有俗語的味道的,只是因為他們觀念略舊,新文化人不太關注他們。這些被喻為鴛鴦蝴蝶派的小說家,已經在文字里貫通了現代人的口語和地域特色。胡適、陳獨秀的文章都還是書面語,自然不能舒展出泥土氣和人間煙火氣。對于新文化人來說,清理舊的文章學理念中的余毒,才是根本的任務。

文章學觀念最大的變化,乃對韓愈以來的傳統的顛覆,這是那時候文學進化的標志之一。其中周作人最為自覺,其觀點對后人影響深遠。周氏對傳統文學不滿的地方,是每每被偽道學的東西支配,頗有些問題。而白話文后來出現問題,也與偽道學的因素相關。要避免這個彎路,就必須從清算韓愈開始。他談及文章之道,常常要譏諷韓愈,用來影射載道的文學。他談韓愈的文章很多,其中《談韓文》云:

韓退之留贈后人有兩種惡影響,流澤孔長,至今未艾。簡單的說,可以云一是道,一是文。[12](P.150)

《反對韓文公》又說:

《送孟東野序》……這樣的跳躍豈不就是牽巧附會,而且違反“章旨”,連文章的起碼條件都不夠。古人云,辭達而已矣,這就是說講話只要把意思表達出來就是了,不但是說話也是作文修辭的準則,凡在說話或作文之前一定先要把主意想定,隨后運用適宜的詞句將這意思說明白,這其間雖然也有些技巧,但是總不能夠隨意的跳來跳去,將伊周的和聲鳴盛,與蟲鳥應時發聲,混在一起,作為物不得其平則鳴的例證。用了這樣的文章做范本,教導學生去寫古人,除了寫出思想混亂的東西來哪里還有別的希望,它的唯一的長處,就是聲調鏗鏘,讀起來好聽而已。[13](PP.418-419)

周作人的思想,在五四后越發遠離儒家的文章學理念,把舊文化的遺存做了多樣的分解。他的文章觀有一種希臘、日本文化的痕跡。主張的是率性,走心性自由之路。而要破這層關系,不清理那些舊的遺存是不行的。

如何破舊的陳規,周作人有一個基本的思路是,文章乃“言志”的產物,非“載道”的工具。言志是即興的,載道是賦得的,后者乃奴性的文本,其價值大可存疑。后來在為俞平伯書所做的序言里,他一再強調文學的即興的意義,而把五四新文學的價值,定位在這個層面上。

后來京派文學的出現,與這種思潮的關系很深。周作人成為思想的領袖,是自然的。他們在學識上和審美走向上,都與皇權文學與政黨文化的文章學觀念格格不入,即便躲在象牙塔里,亦不抑制個人情思的自然流淌。遂有了超越功利文學的出現。發揚其思想的,是廢名先生,對周氏的文章觀念大為贊揚。他對比新文學諸家,以為唯有周作人的文章觀,最有個人主義的價值,余者多可存疑的。比如他看到希臘品格對周作人的意義,那些知識與存疑的思想,加之個人心性自如表達的意識,都系中國最為缺失者。此后俞平伯、沈啟無等,都跟隨其亦步亦趨,有模仿的作品出現。那些激進的直面現實的文人文體,就與他們頗為隔膜了。

京派文章學的理念,基本是書齋式的,一點六朝的遺風,一點晚明的詩趣,一點現代人文知識。有時候不免沉悶、自戀甚或消極。自然,在雜學與思辨里,亦有醒人耳目的作品,嘲諷世風的犀利也不亞于左翼文人。可是他們的文字最大的問題是不能接上地氣,顧影自憐則不可避免了。

顛覆士大夫文體最為深切的,是魯迅的文章。他與京派相近的是也有學問,常懷情思。但因為一直關注現實,且有小說家思維,那文章的調子就不同了。魯迅與周作人文風出于一道,后來走向野性之路,把小說家者流的感覺滲到文章里,迂腐的氣息就全被蒸發了。而周作人的舊式文人的鬼氣一直盤旋其間,文章就少了魯迅的放蕩不羈的東西。比如《野草》的短章,都是血寫的,鮮活、靈動,死亡邊緣的突圍與悸動。不能逾越的峰巒被逾越了,文眼有了火光的照耀。這就是“非文”,也是“非詩”,但更像文與詩,是被沐浴后的真文與真詩。

魯迅的文章“逆謠俗、逆風土”是生命的軀體燃燒所致,周作人的文章之“逆俗”乃觀念、趣味之舞,神動而行不動,痛感是缺失的。他們身后,形成了兩個不同的傳統,一個是峻急、沉郁的,一個是平和、淡雅的。汪曾祺說他們分成兩支,不是夸大之言。走魯迅的路與走周作人的路,形成了不同的審美路徑。

白話文學面世,文言文引退,不久就被人們所接受。打倒文言文,用白話文來取代文言文,這是歷史進化的一個過程??墒俏膶W并不像這幾個精英知識分子所想的那么簡單。就文章的演變規律而言,文白之間存在一種互為轉變的可能。朱光潛后來談及于此,認為桐城派大毛病也不見得很多,他在安徽讀書的時候,校長吳汝綸也是一個桐城派的人物,著名的翻譯家。他要求文章是嚴謹典雅,忌諱藻飾堆砌。他講究聲音節奏,著重立言得體,覺得古今中外上品的文章都離不開這幾個條件。朱光潛說:“我看到胡適提倡白話文的文章,心里發生過很大的動蕩。我始而反對,因為自己也在‘桐城謬種’之列,可是不久也就轉過彎來了,毅然決然地放棄了古文和文言,自己也學著寫起白話來了。我在美學方面的第一篇處女作《無言之美》就是用白話文寫的。寫白話文時,我發現文言的修養也還有些用處,就連桐城派古文所要求的純正簡潔也還未可厚非”。[14](P.2)

胡適主張的文學改良,真的改變了文學的生態,積極的一面和消極的一面都出來了。后來文章的發展,越來越簡單化,詞語的數量也在減少。語言的審美就低不就高,反智的一面出現了。到了“文革”時期,漢語詞匯量少得可憐,“話”白了,意少了,詩情則更為寥落。這一點,汪曾祺看得很清。他在《中國文學的語言問題》中說:

語言是一種文化現象。語言的后面是有文化的。胡適提出“白話文”,提出“八不主義”。他的“八不”都是消極的,不要這樣,不要那樣,沒有積極的東西,“要”怎樣,他忽略了一種東西:語言的藝術性。結果,他的“白話文”成了“大白話”。他的詩:

“兩個黃蝴蝶,

雙雙飛上天……”

實在是一種沒有文化的語言。相反的,魯迅,雖然說過要上下四方尋找一種最黑最黑的咒語,來咒罵反對白話文的人,但是他在一本書的后記里寫的“時大夜彌天,碧月澄照,饕蚊遙嘆,余在廣州”就很難說是白話文。我們的語言都是繼承了前人,在前人的語言基礎上演變、脫化出來的。很難找到一種語言,是前人完全沒有講過的。那樣就會成為一種很奇怪的,別人無法懂得的語言。古人說“無一字無來歷”,是有道理的,語言是一種文化積淀。語言的文化積淀越是深厚,語言的含蘊就越豐富。[15]

好多年后有一個名叫張中行的先生寫過一本書,叫《文言與白話》,是專門討論文言文和白話。他分析了文言文的優點和缺點,白話文的優點和缺點。書中談了一些很有趣的看法,比如,現代作家中最好的文章是懂古文的人寫的,魯迅、周作人、錢鍾書都是這樣。包括他自己,文章也是文白相間,很有意思。張中行認為,文和言是兩個問題,書面語與口語糅合起來,有審美的新意,其實并不容易。他在《作文雜談》里說:

上一段說文向言靠攏之難,其實更難的是言向文靠攏。這在理論上雖然非不可能,實際上卻罕見。罕見,文想靠攏就會有“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之嘆。其結果就成為,就是大力提倡寫話的人,其文章的體制和風格,十之八九還是來自“文”以及自己的修煉。這種情勢還會有更深遠的結果,是文,就它同言的關系,是若即若離,也就是與言接近而又自成一套。[16]

由此可見,文言與白話,不僅僅是理論的問題,也是一個實踐的問題。書寫的變化,有著一種歷史的慣性。好的作家,不太計較新舊的好壞,舊有舊的好處,新有新的長處。斷然劃出界線,彼此隔膜,相互譏笑,原也是可笑的。到了汪曾祺、張中行這一代,可以從容地討論文白的問題,這已經是個客觀的存在。像錢玄同那么偏激,和林紓那樣的固執,如今看來都是可笑的存在了。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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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周作人.反對韓文公[M]//鐘叔河編訂.周作人散文全集:第14卷.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9.

[14]朱光潛.作者自傳[M]//朱光潛全集:第1卷.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87.

[15]汪曾祺.中國文學的語言問題——在耶魯和哈佛的演講[N].文藝報,1988-01-16.

[16]張中行.作文雜談[M].北京:中華書局,2012.

(責任編輯:吳芳)

The Origin of New Literature

SUN Yu

(School of Liberal Arts,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Beijing 100872, China)

Abstract:Ever since the establishment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people from all walks of life were discussing the topic of China’s orientation in learning and believed that the old way of learning did have some weak points and proposed the introduction of a new way and perspective, so as to break through the blind spot spiritually. The consciousness of intellectual’ linguistic study helped to bring about the emergence of new culture and the victory of the vernacular Chinese, in fact, marked the success of free will. Compared with the narration of social life in the past, the vernacular Chinese in the New Culture Movement is rich in western uniqueness, which enables the reader to recall the inspiration of the ancient beauty. As a result, there develops the new literature with the involvement from intellectuals to the public, featuring in the affection of modernity.

Key words:Vernacular Chinese; classical Chinese; the New Culture Movement; TheNewYouth

DOI:10.3969/j.issn.1674-2338.2015.04.003

中圖分類號:I209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4-2338(2015)04-0026-09

作者簡介:孫郁(1957-),男,遼寧大連人,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魯迅和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

收稿日期:2015-06-29

主題研討二紀念《新青年》創刊100周年專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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