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創新的歷程與基本經驗

[摘要]改革開放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在反思、糾錯中走向改革與創新，并不斷發展、完善。在這個發展過程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取得了巨大成就，并積累了寶貴的經驗財富，也有著重要的現實啟示作用。

[關鍵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制度創新；歷程；經驗

[中圖分類號] D616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0169（2015）05-0036-06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取得了很多重要成果。在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和四中全會分別提出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背景下，回顧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發展與創新的歷史進程，系統總結制度創新的主要成就和基本經驗，具有重要的現實啟發意義。

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創新的歷史進程

以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為起點，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發展進入一個新的歷史時期。30多年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從反思、糾錯到改革、創新，并不斷發展、完善。這一歷史進程可分為四個發展時期：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到十四大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主體框架基本形成時期。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主要有兩條主線。一是在深刻反思建國以來歷史尤其是“文革”慘痛教訓的基礎上，提出了實現黨和國家社會生活民主化、制度化、法制化的基本任務，這條主線到黨的十三大時發展為我國的政治體制改革。另一條主線是以現代化建設為工作重心探索實現經濟快速發展的經濟體制改革，這條主線到1992年鄧小平南方談話后發展為以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為目標的經濟體制改革。鄧小平總結說：“就國內政策而言，最重大的有兩條，一條是政治上發展民主，一條是經濟上進行改革，同時相應地進行社會其他領域的改革。”[1]116政治體制改革的核心是改革黨和國家領導制度，主要內容是對中國政治權力格局重新認識、架構，梳理了中國共產黨與政府、人民代表大會和各民主黨派的關系，并通過憲法和法律固定下來。經濟體制改革涉及所有制結構的調整，經濟形式的定位和分配制度改革。經濟體制改革最早從農村起步，主要是推廣聯產承包責任制，到1984年中共中央通過《關于經濟體制改革的決定》，經濟改革全面鋪開。經過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的改革實踐與探索，黨的十四大明確提出了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改革目標，并闡述了與之適應的所有制結構和分配制度。這一時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主體框架在建國后確立的社會主義基本制度基礎上基本形成。

黨的十四大到十六大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整體性、系統化建設時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開始形成為一套有機聯系的制度體系。黨的十四屆三中全會通過了《關于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若干問題的決定》，對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進行了具體部署。經濟體制改革的深入迫切需要從行政管理體制改革、民主法制建設等方面予以保障。黨的十五大從經濟、政治、文化三個方面論述了黨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綱領，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確定了目標和路徑。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從改革初期的兩條主線發展為經濟、政治、文化三位一體的基本格局。黨的十五大還首次系統闡述了我國基本經濟制度性質，提出了依法法治的基本方略。根據黨的十五大要求，八屆全國人大和九屆全國人大及其常委會制定或修改了包括《人大代表法》《村民委員會組織法》《澳門特別行政區基本法》《立法法》在內的一系列基本法律，對我國基本經濟制度和各項民主政治制度的機制、體制做出了具體安排，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的框架形成了[2]。

黨的十六大到十八大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體系進一步完善和發展時期。黨的十六屆三中全會通過了《關于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若干問題的決定》，提出了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目標與任務。緊接著，《物權法》、《行政許可法》等一系列經濟和行政法規出臺，對完善市場經濟體制和落實依法治國方略有重要意義。黨的十六屆六中全會從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高度，對民主權利保障制度、法律制度、司法體制機制、公共財政制度、收入分配制度、社會保障制度等具體制度的建設提出了要求。黨的十七大從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四個方面論述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的基本要求，豐富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的基本內涵。2011年，胡錦濤在“七一”講話中首次提出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概念，闡述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內涵、特點和優勢，在此基礎上，黨的十八大提出全黨要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制度自信，標志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基本形成。

黨的十八大以來尤其是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召開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進入一個新的歷史發展階段。黨的十八大提出“五位一體”的總體布局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內涵進一步拓展，形成了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和生態文明五個方面制度整體發展和建設的基本思路。2013年，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了《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明確指出：“全面深化改革的總目標是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到2020年“形成系統完備、科學規范、運行有效的制度體系，使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3]。2014年，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通過了《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提出要“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4]。這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在新的歷史發展階段提供了明確目標和具體路向：一是結合黨的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積極推進黨內制度尤其是黨員作風制度建設，以執政黨制度創新促進國家制度建設；二是堅持“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的基本思路，各級政府進一步簡政放權，政府運行更加程序化、規范化和透明化。三是強化依法治國基本方略，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建設設有機結合，進而推進黨的領導制度創新和國家治理體系、治理能力現代化。

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創新的主要成就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取得了很多重要成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進一步發展奠定了重要基礎。

（一）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逐漸確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走向成熟

在社會主義條件下，建立什么樣的所有制結構和什么樣的經濟體制是社會主義建設的重大理論和實踐問題。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對這一問題的探索主要有兩方面內容：一是對所有制結構進行調整，突破了單一公有制模式，允許非公有制經濟存在和發展，并探索公有制實現形式的多樣化；二是逐步改變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管理體制，允許市場存在和市場調節。這兩方面的探索相互作用、相互影響，共同推進了我國經濟制度和經濟體制的創新。經過30多年的經濟領域改革，我國最終確立了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形成了較為完善成熟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形成了以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社會主義分配制度。這一系列經濟領域的制度和體制安排，既體現了科學社會主義基本原則，又考慮到了中國具體國情和當代中國面臨的時代主題，兼顧了生產力的發展和全體社會成員共享發展成果、實現共同富裕和社會公平正義的價值訴求。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對改革開放30多年來經濟領域的制度變革給予高度肯定并進一步深化，強調“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基本經濟制度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重要支柱，也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根基”[3]。同時，全會還從積極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推動國有企業完善現代企業制度、支持非公有制經濟健康發展等方面，對完善基本經濟制度作出全面部署。正是在社會主義經濟制度和體制保障下，我國在經濟總量上成為世界上第二位的國家，國內無論是公有制經濟總量還是非公有制經濟，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發展，我國進入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時期。

（二）社會主義政治制度逐漸完善，社會主義民主不斷擴大

首先，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作為我國的根本政治制度，其地位更加突出，職能更加健全。我國確認了人民代表大會作為國家權力機關的地位，增加了全國人大常委會的立法職權；在縣以上地方各級人大設立常委會，并賦予其相應職權；把直接選舉人大代表的范圍擴大到縣，實行普遍的差額選舉制度；大規模立法，尤其是經濟立法，監督各項法律的實施；完善選舉制度，規定人大代表名額按照每一代表所代表的城鄉人口數相同的原則分配，從法律上保證了公民選舉平等的基本原則。其次，各項基本政治制度也得到不斷發展和完善。“文革”結束后，民族自治機關、人民政協、各民主黨派和鄉鎮基層政權得到恢復，并在實踐中不斷發展。我國確定了各民主黨派“參政黨”地位和人民政協參政議政職能，把政治協商納入決策程序，和人民代表大會一起形成了“兩會”制度；頒布《民族區域自治法》，把民族區域自治政策制度化、法律化；取消人民公社體制，普遍建立農村村民委員會、城市居民委員會和城市職工代表大會，發展基層民主，以基層民主推動社會主義民主政治建設。再次，根據鄧小平“一國兩制”構想，通過了特別行政區制度，從而實現了在一個國家制度體系內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兩種制度形態共同存在，這是對馬克思主義國家學說的創新；同時，特別行政區制度作為一種特殊形式的基層民主制度，實現了對傳統單一制國家形式的突破。鄧小平把這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很重要的一個內容”[1]218。1997年和1999年，我國政府先后對香港和澳門恢復行使主權，“一國兩制”政策和特別行政區制度從政策和制度層面走向實踐。另外，以鄧小平1980年《黨和國家領導制度改革》講話為契機，黨和國家領導制度也不斷改革和創新。通過多次大規模的國家機構改革和頒布一系列法律、規定，逐漸明確了人大、政府、政協等國家機關、組織的職能，全面實現了政企分開，初步實現了黨政分開，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黨與人大的關系，形成了獨具中國特色的中國共產黨醞釀和提出國家政策建議、人大表決、政府執行、人民政協民主協商、民主黨派參政議政的政治格局。

（三）社會主義文化體制改革不斷深入，社會文化走向大發展大繁榮

1980年，全國文化局長會議提出要有步驟地改革文化事業體制，標志著文化體制改革拉開了序幕。隨著經濟體制改革的推進，文化市場的地位得到承認，文化市場體系逐漸形成；區分了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的性質，文化產業發展迅速；推進國有文化單位轉企改制，確立了國有文化市場主體地位；放寬文化市場準入，允許非公有資本參與到文化產業和事業中來；轉變政府文化部門職能，公共文化服務建設逐步推進。2011年，黨通過了《關于深化文化體制改革的決定》，提出要從建立文化強國和提高文化軟實力的高度把握文化體制改革，對實現我國文化大發展、大繁榮有重要指導意義。經過三十多年的文化管理體制改革和十多年的文化產品生產經營體制改革，我國逐漸形成了“以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共同發展的文化產業格局和民族文化為主體、吸收外來有益文化的文化市場格局”[5]。

（四）社會體制改革綜合推進，民生問題逐漸得到改善

現階段，我國的社會體制不是一個單純的社會管理問題，而是涉及經濟、政治、文化等多方面和領域的綜合性問題。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的重要內容，社會體制改革在改革開放初期屬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改革的一部分。進入新世紀，考慮到社會體制改革的重要性和復雜性，社會體制改革作為一個單獨的主題內容寫入了黨的政治報告和政府工作報告。在《中共中央關于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和《我國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十二五規劃綱要》的指導下，社會體制改革和社會制度建設取得了一系列重要成果，民生問題得到極大改善。城鎮養老、醫療、失業、工傷、生育保險在內的社會保障制度的框架基本形成；農村義務教育納入國家公共財政保障范圍，新型農村合作醫療制度逐步建立，社會養老保險也開始推廣；黨委領導、政府負責、社會協同、公眾參與的社會管理格局基本明確；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基本建成，公共衛生體系建設也有重大成就。

（五）生態文明制度從無到有，并成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

生態文明追求尊重自然、生態發展以及人與自然和諧相處，是一種新型的更高級的人類文明形態。新中國成立后甚至改革開放后相當長的時間內，由于工業化程度較低，我國更多地強調工業發展速度，對生態文明的認識比較淡薄。進入21世紀后，隨著資源浪費、環境污染、生存安全等生態危機凸顯，黨的十七大首提“生態文明”概念，引起社會普遍關注，追求更為有效的制度性解決方案成為應對生態危機的現實要求。黨的十八大進一步提出“五位一體”的總體布局，強調要“把生態文明建設放在突出地位，融入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各方面和全過程”[6]。在黨的十八大報告指導下，我國正逐步建立和健全生態文明考核評價制度、國土空間開發保護制度、資源有償使用制度和生態補償制度、資源環境領域的市場化機制、生態環境保護責任追究制度和環境損害賠償制度，生態文明建設有了更多的制度支撐。

（六）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發展迅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開始形成

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在總結歷史經驗教訓的基礎上，提出：“為了保障人民民主，必須加強社會主義法制，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使這種制度和法律具有穩定性、連續性和極大的權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7]這一方針的提出為我國30多年的法治建設奠定了政治基礎。1982年，五屆全國人大五次會議通過了現行憲法，這對于中國整個法律體系和法治體系的形成具有宏觀上的統帥和調整作用。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用30多年的時間完成了其他國家用400到500年才完成的形成自己國家法律體系的任務，國家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基本做到了有法可依。在黨的十五大提出“依法治國”基本方略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制體系基本形成的基礎上，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提出了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戰略目標，并從“完善以憲法為核心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加強憲法實施”“深入推進依法行政，加快建設法治政府”“保證公正司法，提高司法公信力”“增強全民法治觀念，推進法治社會建設”“加強法治工作隊伍建設”“加強和改進黨對全面推進依法治國的領導”等方面進行戰略部署，標志著黨的執政方式、領導方式和國家治理方式發生重大調整和變化，也標志著我國開始形成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社會主義法治建設開啟了新的篇章。

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創新的經驗啟示

改革開放以來，黨在領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的過程中，積累了寶貴的經驗，這些基本經驗也是新的歷史階段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重要方法和原則。

（一）把堅持黨的領導和尊重群眾實踐結合起來，在二者的互動中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創新和發展

鄧小平說：“從根本上說，沒有黨的領導，就沒有現代中國的一切。”[8]266“文革”結束后，從撥亂反正到改革開放，從恢復被“文革”破壞了的各項制度和制度體系，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基本形成和發展，黨都扮演著主導全局的地位和作用。堅持黨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中的領導地位和作用，不僅是保障黨的執政地位的現實需要，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的內在要求。同時，我們也要看到，中國共產黨的先進理念和政治智慧，既源于黨的幾代領導集體對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探索與追求，也源于廣大人民群眾自下而上的改革實踐。人民群眾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實踐主體，也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創新主體。改革開放正是解放了束縛群眾的思想和制度的桎梏，調動了廣大人民群眾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才有了今天的巨大成績。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建設，需要堅持從群眾來、到群眾取得群眾路線，實現黨的領導與群眾實踐的有機互動。

（二）堅持制度發展目標和發展過程的統一，根據不同階段主要任務的變化擴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內涵

相比較于資本主義制度，社會主義有著更高形態的制度理想，用鄧小平的話講就是更有“優越性”和“優勢”。但制度理想的實現往往受制于一定的社會歷史條件，制度發展不能超越現實條件。鄧小平說：“關鍵是發展生產力，增加人民收入”“窮得很，有什么優越性”“社會主義的優越性歸根到底要體現在它的生產力比資本主義發展得更快一些、更高一些”[9]。為了實現社會主義制度理想，黨根據中國社會不同歷史階段的特征和主要任務，提出了共同富裕、社會和諧等具體的發展目標和要求。為了達到共同富裕，在鄧小平從“先富”到“共富”思想的指導下，我們提出了“兩個大局”和“兩個趨勢”的發展思路，并進行了相應的制度安排，擴展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的內涵。為了構建和諧社會，實現中國經濟社會持續穩定健康發展，我們啟動了綜合性的社會體制改革，開啟了生態文明制度建設，形成了經濟、政治、文化、社會和生態文明五位一體的制度建設格局。

（三）堅持不同層次和不同領域制度協調發展，實現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內外體系建設的統一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具有內外雙層體系。一方面，它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共同構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體系，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制度形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必須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旗幟，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提供制度保障。另一方面，它還是一個具有內在邏輯的體系，這個體系包含根本政治制度、基本政治經濟制度、具體制度三個層次和基本經濟制度、各項民主政治制度、文化體制、社會管理和生態文明制度五個領域。不同層次和領域的制度相互聯系，構成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統一體。因此，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建設必須立足于整個制度體系，注重制度建設措施的綜合性、協調性和耦合性，發揮制度整體功效，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內外體系建設統一起來。

（四）尊重本國傳統和實際，把握時代發展潮流，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體現中國特色，具有時代特征

一個國家的社會制度一般會反映該國的基本國情，并與該國的具體實際相契合。著名史學家錢穆曾說：“政治制度，必然得自根自生。縱使有些可以從國外移來，也必然先于本國傳統，有一番融合媾通，才能真實發生相當的作用。”[10]準確把握基本國情是制度建設的必然要求。同時，國情的差異性決定了制度的多樣性，但每一種制度都會有時代的烙印，同一時代的制度會具有共同的特征，時代發展要求也是制度建設的重要動力。改革開放后，我們深刻分析了中國所處的時代環境和基本國情，提出了和平與發展是當今時代主題的論斷和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理論。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就是深深扎根于中國傳統，立足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基本國情，并適應了時代主題的發展要求，才形成了中國特色的新理論、新道路和新制度。實踐證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要實行具有中國特色和符合時代要求的制度模式，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提供制度保障。

（五）重視自身發展的歷史經驗，又借鑒其它國家的制度建設經驗，不斷實現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的自我完善和發展

在制度建設過程中，如何對待自身和別國發展的經驗，是關系到整個制度體系運行狀態和發展前景的重大問題。一方面，要以慎重的態度和反思性思維，辯證地總結和對待自身實踐經驗。改革開放后，黨對建國以來歷史尤其是“文革”進行了認真總結和深刻反省，既肯定了建國后確立的社會主義基本制度對當代中國社會發展進步的奠基作用，又認識到建國后形成的政治經濟體制存在嚴重的缺陷和不足，進而提出了黨和國家領導制度改革的基本任務。另一方面，要以開放的眼光和戰略思維，對待和學習外國先進經驗，但不能照搬西方制度模式。改革開放后，黨對西方制度文明有著強烈的借鑒意識，這不僅表現為黨和國家領導人頻繁外出考察，更表現為制定對外開放的基本政策、加入WTO和引進西方市場經濟等內容。但黨歷屆領導人也多次強調，中國不搞西方的三權分立和多黨制，這是對近代中國照搬西方制度模式引發社會動蕩、分裂教訓的反思，也是對西方制度本身存在缺陷和不足的深刻警醒。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不斷創新、發展。經過30多年的制度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和制度體系基本形成。但制度建設是個系統的工程，也是一個長期完善和不斷發展的過程，不可能一勞永逸，必須根據變化了的社會實踐不斷創新、與時俱進，并講求方法、及時總結經驗，以理論創新推動制度創新。隨著實踐的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會逐漸完善并走向成熟，正如鄧小平所說：“我們的制度將一天天完善起來，它將吸收我們可以從世界各國吸收的進步因素，成為世界上最好的制度。”[8]337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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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瑋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