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從
【關鍵詞】 語文教學;小說;比較;人物
【中圖分類號】 G633.3 【文獻標識碼】 C
【文章編號】 1004—0463(2015)07—0081—01
研讀魯迅先生的《孔乙己》(人教版初中語文第六冊)與莫泊桑的《我的叔叔于勒》(人教版初中語文第五冊)(以下簡稱《于勒》)這兩篇小說,筆者發現它們在思想和藝術方面有以下相同處。
一、主人公心里都有一個虛幻的世界
《孔乙己》的主人公孔乙己,《于勒》的主人公菲利普夫婦,他們都是被所處社會和時代異化了的人物,各自頭腦里都有一虛幻的世界,但理想最終破滅。
孔乙己是封建科舉制度奴役下的一個可憐的犧牲品。他原來也讀過書,雖然已經淪落在社會的最底層,但對仕途的夢想,卻并沒有完全幻滅。他的言行舉止,處處表現出讀書人高人一等的姿態。他念了一輩子書,到了須發花白的年紀,還是個“童生”,連半個秀才都不是,本該放棄仕途的執著追求,但中科舉之毒太深,執迷不悟。他不愿脫下標志讀書人身份的長衫,盡管他“穿的雖然是長衫,可是又臟又破,似乎十多年沒有補,也沒有洗”;“他對人說話,總是滿口之乎者也”等等,無不表現出跋涉在封建科舉道路上的一個可憐蟲的迂腐、窮酸、虛榮的本質特點。
在資本主義社會,金錢主宰一切,菲利普夫婦的靈魂就經受了銅臭味的腐蝕。當他們得知于勒在海外發財的有關消息后,盼望于勒回家、盼望于勒帶錢回來馬上改變他們的家境,就成了菲利普夫婦的生活目標。于是便有了菲利普那句永不變更的話“哎!如果于勒竟在這只船上,那會叫人多么驚喜呀!”;于是,于勒的來信,就成了這個家庭的福音書;于是,就有了怎樣花費于勒的錢的“上千種計劃”以及購置“一所別墅”的奢望。當他們期盼已久的金錢的化身以窮困潦倒的面目出現時,他們的幻想瞬時破滅,接著便是惱羞成怒,接著便是千方百計,躲避瘟神似的一逃了之。兄弟情、親情早被金錢湮沒。
二、都揭示了炎涼的世態
在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仕途的順利與否,直接關系到個人、家庭及家族的榮辱。范進中舉前窮得揭不開鍋,地位卑微,受人歧視;中舉后,政治、經濟、社會地位發生了顯著變化。原因何在?與科舉制度營造的功名利祿息息相關。而孔乙己在仕途上是一個失敗者,一個被科舉制度扭曲了靈魂的廢物。在人們的心目中,孔乙己只是一個笑料。短衣幫、掌柜以及那些無聊透頂的人,可以隨意取笑他;丁舉人式的人物可以殘酷地欺侮壓迫他。在孔乙己生活的那個可惡 的社會里,他得不到人們絲毫的同情和關心。世態炎涼,由此可見一斑。
在資本主義社會,金錢充斥一切。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以金錢為轉移。最初于勒糟蹋了錢,菲利普夫婦認為于勒是壞蛋、流氓、無賴,是家庭的恐怖;當于勒在美洲賺了錢后,他們認為于勒是正直、好心、有良心的人,是全家的希望;當于勒窮困潦倒,成了一個賣牡蠣的窮水手時,于勒便成了賊、討飯的流氓,是家庭的一個拖累。于勒三起三落的貧富變化,像天氣預報一樣,直接預示決定著菲利普夫婦對他的態度變化。他們時而疏遠,時而親近,時而躲避,表面看是忽冷忽熱,其實不然,菲利普夫婦心中自有一桿秤:有錢的于勒是深受我們歡迎的,無錢的于勒是我們應該拋棄的,兄弟情分算不得什么。不僅如此,小說中敘述的因得到于勒叔叔賺錢的有關消息后,馬上促成了二姐的婚事的情節,也耐人尋味。可以說支配資本主義社會,尤其是家庭關系中人情冷暖的杠桿是金錢。
三、都有一個獨特的敘述人物的視點
這兩篇小說均采用第一人稱敘述故事。《孔乙己》一文中的“我”,是咸亨酒店的小伙計,《于勒》一文中的“我”,是菲利普夫婦的兒子。這兩個敘述人同時又是作品事件的參與者之一。
《孔乙己》中的“我”,12 歲時在咸亨酒店管溫酒。好吃懶做的孔乙己常出入這個酒店,孔乙己在酒店的言行舉止及酒店以外的有關故事,“我” 是耳聞目睹的。通過“我”的敘述,小說的故事顯得真實親切,情節更集中,內容更簡要。
《于勒》一文中的“我(若瑟夫)”,是作為敘事的主體貫串全篇的。“我”的家境,“我”是了如指掌的;父母的一舉一動,“我”是親眼見到的。對其他人物的感受和評述,也都是從“我”的角度道出的。在對親叔叔于勒的態度方面,“我”具有同情心,有正義感。“我”對于勒叔叔深表同情,對父母的六親不認感到困惑,感到不滿。在“我”身上,寄予了作者的感情和希望。
編輯:劉於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