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位形容詞語義指向研究綜述

陳晨

摘 要：作為漢語語法研究的熱點問題，語義指向分析已經取得了不小的成果，聚焦于以下問題：（1）形容詞作狀語語義指向的類型;（2）語義異指形容詞狀語語義特征研究;（3）形容詞作狀語的移位研究。

關鍵詞：研究綜述;狀位形容詞;語義指向分析

目前，語義指向分析得到了學術界越來越多的重視和關注。但是，對于形容詞狀語語義指向的一些問題還存在爭議。近年來，形容詞作狀語的語義指向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

一、形容詞作狀語的語義指向的類型研究

形容詞作狀語時，其語義指向究竟是指向一個還是多個，漢語學界尚未達成一致意見。

鄭貴友（2000）提出了形容詞的“系”的概念，他認為，在NP+A+VP+O格式中，形容詞狀語A必然和VP發生語義聯系，A必然指向VP，此外，A還與NP、O發生或然語義聯系，A可能指向NP、O。鄭貴友將NP+A+VP+O中將A的語義聯系分為：

①動主雙系（“一疊疊書籍整整齊齊地堆在梁子上”，A→VP、NP）;

②動賓雙系（“池塘東面亂蓬蓬的長著一片蘆葦”，A→VP、O）;

③主動賓雙系（“遍地的落花紅紅綠綠地鋪成了一大片‘地毯”，A→NP、VP、O）;

④唯動單系（“哥哥飛快地讀著黑板上的字”， A→VP）。

艾彥（2005）較為深入地分類分析了形容詞狀語語義指向，她選取了陸儉明（1997）對語義指向“直接聯系說”的定義，因此，她認為，形容詞狀語只有一個語義指向對象。艾彥將能夠作狀語的形容詞分為[+運動]、[+人物]、[+事物]三大類，然后進一步分為若干小類。

[+運動]類主要是對運動的描寫，所以指向動作，如“李排長和他迅速交換了一下眼色。”（迅速→交換）

[+人物]類形容詞指向N人，主要是對人的狀態、性質的描寫，如“她和我坐下來優雅地喝著酒”。（優雅→ 她和我）

[+事物]類形容詞描寫事物或現象的特征，指向N物，如“一疊疊書籍整整齊齊地堆在梁子上”（整整齊齊→書籍）。

劉哲（2010）的語義指向分類標準主要有三種。依據形容詞狀語語義指向的前后方向分為語義后指、語義前指、前后兼指;依據指向的涉及范圍分為語義內指和外指;依據指向對象的數量劃分為語義單指和多指。每個大類下又分為若干個小類。此外，劉哲在數量上統計了可以充當狀語的形容詞，進而分為[+述動]、 [+述物]、[+述人]三類形容詞狀語，共計99個。與艾彥不同的是，劉哲認為形容詞作狀語時，可以指向多個對象，并且可以指向句外。

凌紅梅（2011）對單雙音節性質形容詞、形容詞生動形式進行了研究，著重分析了形容詞狀語語義雙指現象，將其分為動賓雙指、動主雙指、主賓雙指及其他類四類。與鄭貴友不同的是，凌紅梅認為在“地毯”一句中，“紅紅綠綠”→“落花”、“地毯”。

二、語義異指形容詞狀語語義特征研究

鄭貴友（1999）對存在語義指向異指現象的狀位形容詞的語義特征進行了分析，他認為，形容詞雖然出現在狀位，但表示的確是主語的[+暫生性態]或[+原生性態]的語義特征，而[+暫生性態]又可以進一步分為[+伴生性態]、[+后生性態]、[+未生性態]三種，此外，形容詞狀語還可以表示謂語動詞的語義特征，如動作的[+暫時性態]或[+恒時性態]的特征。

對于形容詞，張國憲（1991）將其分為表物和表行兩種語義類型，他建立了一個形容詞一個關聯模式，將語義指向、語義類以及句法成分三個范疇之間聯系起來，從這個的關聯模式中可以發現，如果狀語由表物形容詞充當，那么是語義異指現象。張國憲研究了語義異指現象的語用動機，進而發現了表物形容詞充當狀語時具有的語義特征分別是[+主觀]、[+臨時]和[+有意]。

劉振平（2007）分析了形容詞狀語的語義特征以及出現規律，并且研究了狀位形容詞的語義特征類別及原因。劉振平認為，盡管狀位形容詞語義指向存在著差別，但是常見的形容詞狀語大多情況下是系動性形容詞。

三、形容詞作狀語的移位研究

劉哲（2010）從形容詞作狀語能力的強弱角度對定狀易位進行了研究，他認為，指向動作類形容詞基本不可能移位作定語， 指人類可以移位作定語且保持語義不變的形容詞較少，可以移位作狀語的指向人物類形容詞性狀語則數量較多，但移位后屬性發生變化，由表暫時變為表恒時。若指向動作和指人類形容詞進行移位，則形容詞必須與表示事物的主語或者賓語在語義上具有很強的關聯性，指向動作和指人類類形容詞雖然可以和表人名詞和表物名詞同時發生聯系，然而，形容詞狀語具有的指向物體的語義特征更為明顯，對于表物名詞指向性更強，也更容易變換為表物名詞的形容詞定語。

凌紅梅（2011）對定狀可互換句的認知依據進行了研究，他認為，定狀可互換句存在的原因就在于，其大多都遵循著包括對稱象似和疏密程度象似在內的象似原則。

鄭貴友（2000）聚焦于漢語雙向聯系句，他較為深入地分析了形容詞狀語與形容詞定語互換規律。鄭貴友認為，具有[+原生性態]語義特征的狀語可以移動至定位位置，且變換后句義不變;但是具有[+未生性態]或[+后生性態]的語義特征的形容詞狀語，一旦狀語移動到定語位置，句義將會完全喪失原義;而具有[+伴生性態]的形容詞狀語移動到定語位置，句義會發生部分變化。

參考文獻：

[1]艾彥.形容詞作狀語的語義指向研究[D].北京：北京大學，2005.

[2]張國憲.謂詞狀語語義指向淺說[J].漢語學習，1991（2）.

[3]鄭貴友. 現代漢語狀位形容詞的系研究[M].武漢：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1999.

[4]劉哲.形容詞性狀語的語義指向研究[D].杭州：浙江大學，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