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智詞典的聯想網絡模型假說

徐玨

摘 要：本文基于大腦記憶分工模塊以及基本認知能力，在原有的網絡結構基礎上，提出了多層次的心智詞典的聯想網絡模型。本模型可以作為語言輸出及儲存的模塊之一進行工作。

關鍵詞：心智詞典；認知；記憶；網絡

心理語言學傳統研究方向一般包括對兒童語言習得的研究、對語言知識儲存的研究以及對語言生成過程的研究，其中最后一個方向又可以包括對口語、書面語以及其他語言形式的研究。如今普遍的觀點認為所有語言知識都儲存在心智詞典中，而且心智詞典的結構絕不是普通詞典的結構（比如按照字母順序排列）。本文認為，心智詞典可以作為語言儲存模型進行研究，而這個模型本身也作為語言生成過程中第一步概念化的模塊其作用——即語言儲存模型包含在語言生成模型中。本文代表了作者的論文《語言儲存及輸出模型探究——基于口誤和一語習得的研究（Sprachspeicherungs- und Sprachproduktionsmodell – eine auf Versprecher und Spracherwerb basierende Forschung）》其中的一部分觀點。需要注意的是，本研究基于德語語料以及以德語或英語為母語的心理語言學研究成果。

針對心智詞典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對其結構、激活方式以及其與心智語法的關系的研究上。心智詞典的結構近年來基本被公認為網絡結構，主要依據在于人腦本身的生理結構以及生物信號傳播的研究成果；其他語言學上的許多研究也能夠支持這一觀點。在網絡結構的基礎上，參考Collins & Quillian 1975年的假說，可以認為心智詞典在儲存和激活上都與人的認知能力密不可分，因此提出心智詞典的聯想網絡模型。在這一模型中，網絡為多層次結構，以概念為節點儲存，彼此之間由聯想的認知能力相連并在語言生成過程中進行互相“牽連”和激活。

人類的長時間記憶能夠根據內容分為兩個主要部分：陳述性外顯記憶和程序性內隱記憶。根據記憶的類型，可以考慮心智詞典分為大致三個層面：其一是根據情境記憶儲存的層面，可以稱之為情境層面；其二是根據語義記憶儲存的層面，可以稱之為語義層面；其三是基于世界認識的層面。層面之間絕不是涇渭分明的，而是有重疊、有補充。

心智詞典在情境層面上儲存與個人經歷息息相關的概念，聯想方式也是與個人經歷相關，儲存和（預）激活都是以此為聯想依據。在語義層面上，概念互相以語義關系相聯系，例如屬于同一詞族、有相同的詞根或者屬于上、下義詞等。激活機制基于純語義聯想關系。情境層面和語義層面有相當一部分概念的儲存結構是重疊的，這是由于語義和經歷中必定有相同的內容，比如一個孩子在紀錄片里看到了北極熊是白色的以及他學習北極熊這個詞的時候了解到的“北極熊一般都是白色的”。一般常識又屬于世界知識，與第三層面也有相重合的地方。所分層面絕對不是心智詞典僅有的層面，網絡結構是多維的，可以有無數個層面，以個人為單位，都是不同的。但是基于人腦記憶模式的大的分類方向是一樣的。

在各種層面之間以及其上，概念可以通過不同的認知能力，特別是“聯想”，來（預）激活，并“拉起”節點上的概念進入生成過程。人的認知能力主要分為識別（Identifizierung）、分類（Kategorisierung）和聯想（Assoziation）。在心智詞典中，作為節點的概念可以在不同層面上或之間通過基本認知能力被激活。激活概念的方式因此分為識別性、分類性和聯想性。亞里士多德則將聯想能力分為了根據相似性、對立性以及根據空間或時間上的距離進行聯想的能力。激活后的“信號”在多維的立體網絡中往各個方向傳播，傳播途徑依據認知能力，主要為聯想能力。激活的強度也視聯想程度而定。

在語言儲存模型的研究中，反復被提及的一個主要問題在于抽象的或者說功能詞（比如冠詞、代詞等）是如何儲存的。在本模型中則不存在這個問題。概念作為節點，本身就是一個抽象的東西。所謂的功能詞，在人腦中的表現也是概念。作者也曾提出“思考語言”這一概念。它不是語言，也不屬于思維，可以作為一個與生俱來的思維方式來理解。另一個主要爭論點在于網絡中是否會有“缺口”，即沒有語義、沒有對應語言表達的概念。借助“思維語言”我們可以假設，心智詞典網絡中包含這類概念，它們不能簡單地直接轉換為一個詞或一個詞組，而只能通過思維的方式進行關聯和加工。它們必須存在在網絡中，否則網絡就不具備完整的脈絡，激活的傳播也會受到影響。關于這個假設，在哲學上也曾經有過類似的思考，比如維特根斯坦在《哲學研究》里的一些論述。礙于篇幅，本文僅介紹關于心智詞典的聯想性多維網絡模型的大致假說，在作者關于語言儲存和生成模型的論文中可以找到更加詳細的論證和建模過程。

參考文獻：

[1]Gert Rickheit，Lorenz Sichelschmidt，Hans Strohner. Psycholinguistik[M]. Tübingen： Stauffenburg，2004.

[2]J?rg Meibauer，Monika Rothweiler（Hrsg.）. Das Lexikon im Spracherwerb[M]. Francke，1999.

[3]http：//www.uni-bielefeld.de/Universitaet/Einrichtungen/Zentrale%20Institute/IWT/FWG/Gedaechtnis/Gedaechtnisstruktur_Zeit.html. WWW-Redaktion，Wissenschaft ?ffentlich der Universit?t Bielefeld，letzte Aktualisierung： 30.06.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