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職業興趣測評工具開發的分析探討

宋劍祥

摘 要： 從興趣和職業興趣的內涵研究出發，分析了我國多年來面向不同群體開發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進展，包括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引進和修訂，面向中學生、大學生和成年人的職業興趣測評工具開發。同時就我國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進一步開發提出了一些思考建議。

關鍵詞： 職業興趣； 測評工具； 開發； 分析

中圖分類號： G710 文獻標志碼： A 文章編號： 1671-2153（2015）04-0017-09

興趣伴隨著每一個人的成長與發展。興趣影響著人們的日常生活、學習和工作等方方面面。我國古代最著名教育家，儒學創立者孔子曾說過：“知之者不如好之者， 好之者不如樂之者。”[1]說明了我國對興趣的關注和論述由來已久。宋代教育家程頤也稱：“教人未見其趣，必不樂學。”[2]強調了興趣是學習和從事活動的巨大動力。

興趣有著十分豐富的內涵意義。作為興趣在職業活動中的體現，職業興趣對個人的職業定向、職業發展和事業成功產生重要的影響。如何解讀職業興趣內涵，如何揭示職業興趣與職業類型之間的關聯，如何設計和使用職業興趣測評工具，如何進行職業興趣測評與分析，……就成了人們共同關注和值得探討的重要課題。為此，本文擬就我國職業興趣測評工具開發進行分析探討，旨在提高對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理性認識和合理利用。

一、我國對職業興趣內涵的研究探討

（一）興趣內涵的解讀

千百年來，興趣受到了我國不同歷史時期眾多學者不同程度的關注。然而，我國科學理性地對興趣進行研究，卻是近現代以來的事。特別是20世紀80年代以來，我國對興趣的研究逐漸形成熱潮。一些學者（高玉祥，1988[3]；朱智賢，1989[4]；龍立榮，1991[5]；劉廣珠，2000[6]；張進輔，2002[7]；李永鑫，2003[8]；林崇德，2003[9]；石莉，2004[10]；李洪玉、何一粟，2004[11]；張惠敏，2004[12]；彭聃聆，2004[13]；李紅，2007[14]；張娟，2013[15]）把興趣看成構成個性動力結構的心理成分，認為興趣是個人認識和探究某種事物，并經常參與這種活動的心理傾向，指出興趣以一定的需要為基礎，產生并持續專注于某種活動，并與人的積極情緒體驗聯系在一起。興趣被視為是推動個人不斷認識事物和探求真理的一種重要動機，是學生學習中最活躍的動力因素。一些學者（黃希庭，1991[16]；莫雷，2000[17]）認為，興趣是個人認知需要的心理表現，它使人對某些事物優先給予注意，并帶有積極的情緒色彩，反映了對客觀事物的選擇性態度。有的學者（章凱，2003）強調，興趣是個人在一定心理目標的支配和組織下，積極自主地與環境中特定的對象相互作用，力求認識并獲取信息的心理狀態與過程[18]。也有的學者（孟昭蘭，2005）提出興趣是人類的基本情緒之一，是由低等動物的趨避行為逐漸演化和內化而來的一種腦的狀態[19]。筆者認為，興趣是個人在成長環境中逐漸發展起來的力求認識某種事物和從事這些特定活動的心理傾向，是一種具有指向性和選擇性的態度和偏好。興趣決定個人喜歡去干什么，是個人學習、生活和職業選擇的起點和原動力。

（二）職業興趣的探討

隨著對興趣的關注而深入研究，職業興趣也受到學者們的積極探討。一些學者（龍立榮，1991[5]；蔡永紅，2002[20]；林孟暉，2010[21]）提出，職業興趣是興趣在職業選擇活動方面的具體表現形式，是職業類型和就業人員個性多樣性與復雜性相互作用下所反映出的特殊心理傾向和偏好。一些學者（俞文釗，1996[22]；朱冽烈，2002[23]；李永鑫，2003[8]；吳俊華，2006[24]；黃顯剛、崔湧，2009[25]；張華，2010[26]）認為，職業興趣是個體對職業環境中的人、事和物的喜好程度以及對職業活動主動接觸和參與的積極心理傾向，是人們對某類職業所抱的積極情緒反應和選擇性態度。當個人對某種職業感興趣，他就會在學習和工作中全神貫注、努力追求和積極思考。還有的學者（劉廣珠，2000[6]；李逢玉，2005[27]）認為，職業興趣是個人興趣指向與職業有關的活動。當個人興趣與職業環境所要求的類型相匹配時，就能促進個人的職業定向、職業選擇、智力開發和探索欲望，并增強個人職業的適應性和穩定性。實際上，職業興趣就是個人興趣在職業活動中的反映，是個人對職業活動積極追求的心理傾向。對個體而言，職業興趣是升學、擇業、就業或創業等活動中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

二、我國職業興趣測評工具開發的探討

與國外相比，我國職業興趣測評工具開發的編制和運用要晚得多。雖然20世紀初有一些對西方職業興趣測試工具的介紹和引進，但由于歷史的原因，我國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開發直到80年代后才得以真正開展起來。

（一）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引進和修訂

我國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開發是建立在對國外職業興趣工具的引進與學習的基礎之上的。追溯起來，龍立榮（1991）較早全面地對“斯特朗-坎貝爾職業興趣量表”（SCII）、“庫德職業興趣量表”（KOIS）和霍蘭德“自我導向測驗量表”（SDS）3個國外著名職業興趣測評工具進行了介紹[5]。許多學者集中在霍蘭德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引進和修訂上。如，時勘（1993）介紹了霍蘭德SDS及使用方法。白利剛、凌文輇、方俐洛（1996，1998）以霍蘭德職業興趣六邊形模型理論為依據，采用因素分析方法，并結合中國國情與職業分類體系的特點，編制了由活動、潛能、職業和自我評判四部分組成的“霍氏中國職業興趣量表”。驗證結果表明量表的信度和效度良好[28]。劉少文、襲耀先（1999）采用霍蘭德職業類型理論，并根據因素分析法編制了符合中國文化和職業分類體系的霍氏中國職業興趣調查量表。量表分職業、工作活動、娛樂活動和自我評價四個方面，每個方面均有六個分量表，有較好的信效度[29]。劉長江和J. Rounds（2003）基于霍蘭德職業類型理論，在考察了有關中國職業興趣的研究后認為，三層三分組模型（TTP）和空缺的八分圓形模型（TOCM）兩個模型更適合于中國[30]。郭兆明（2012）以霍蘭德SDS-R（1994）為例，對職業興趣評估、表達和對等性等進行了探討研究[31]。

一些學者，如白立剛（1996）根據Tracey和Rounds的研究，對11個職業興趣量表測量的職業興趣的104個相關矩陣分析認為，職業興趣存在六種類型。但該研究沒有證明Tracey的職業興趣的球形模型[32]。龍立榮（2005）將PGI原版運用于中國樣本，證實了PGI的球形結構在中國職業興趣中的存在，但存在著文化的差異。同時指出在中國文化背景下，名望是職業選擇中不可忽視的一個重要因素。而在中國文化背景下的運用，就需要對PGI測評工具進行適當的修訂[33]。趙守盈、王洪禮和駱文淑（2006）對職業興趣與職業自我效能的相互作用進行了分析研究[34]。丁麗瑋（2011）根據職業興趣探查量表（OIPs）簡版進行了修訂和調查研究[35]。這些介紹和研究有效地推動了我國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開發。

（二）面向中學生開發的職業興趣測評工具

中學生群體是我國職業興趣測評工具開發的主要對象之一。由于每年都有大量的中學生需要升學，尤其是參加高考填報志愿時進行專業和職業選擇等問題，使得職業興趣測評工具越來越受到中學生群體的積極關注和應用。早在1987年，馮伯麟就分析了庫德職業興趣量表（KOIS）和霍蘭德的VPI等量表[36]，探討了我國高中生職業選擇中的興趣因素，認為我國當代高中生的職業興趣可分為7種類型，并驗證了人格、興趣類型和職業類型之間存在著對應關系。李逢玉（2005）采用5量級計分方法，面向高中生群體編制了《高中學生職業興趣調查問卷》，共包括7個維度共42個項目[27]。張永忠（2006）利用霍蘭德中國職業興趣量表，發現高中生的職業興趣存在一定的學科和性別差異[37]。王金吉（2007）以霍蘭德職業興趣類型理論，編制了面向高中生升學指導的職業興趣測評量表[38]。龍立榮、彭平根和鄭波（1996）對霍蘭德SDS（1985）進行了項目和職業搜尋表修訂，使之更符合中國背景，并在中學生中進行了適用性驗證，獲得了良好的信效度。同時根據存在的顯著差異，修訂并建立了不同年級中學生職業興趣的常模[39]。蘇永華（2000）以修訂過的霍蘭德職業興趣量表為測驗工具，比較中學生與成人的職業興趣[40]。蔡永紅等人（2002）參考了國內外研究成果編制了適合中學生的職業興趣量表，測評結果表明，霍蘭德的職業興趣類型并不能完全適用于我國的中學生。不同年級學生的職業興趣存在顯著差異[20]。張厚粲、馮伯麟和袁坤（2004）參考了國內外不同職業興趣研究與測評工具，編制了一套適合我國中學生的職業興趣測試量表——《升學與就業指導測驗》，為高中生填報大學專業時提供幫助。該量表分7種職業興趣類型，每20個項目構成一個類型，共140個項目。施測結果表明，該量表有良好的信效度[36]。

此外，一些學者還學習和改造利用了其他一些職業興趣測評工具。如，鄭日昌（1988）根據美國大學入考試中心（ACT）的“職業興趣、經歷、技能評定量表”（ACT-VIESA），修訂編制了“中學生升學就業指導評定量表”（VIESA-R）[41]，為進行大規模的職業指導提供了有效的工具。柯友鳳（1996）利用ACT的無性別差異興趣問卷對我國中學生職業興趣進行了測評，結果表明不同年級學生的職業興趣存在顯著差異[42]。葛樹人、余嘉元和萬書玉（1996）報告了對1994年版斯特朗職業興趣調查表（SII）中文翻譯過程的情況。通過對英文版和中文版量表進行對照檢驗，317個項目中的302個項目都達到了語義及推理的一致性，表明兩個版本的量表有高度的等值性[43]。張宇（2013）把最新的職業興趣測評工具“個人球形職業興趣量表簡版”（PGI-S）修訂為中國本土化版本（PGI-SC），并對我國高中生進行了施測。結果表明，PGI-SC有良好的信效度；高中生群體以及各個性別的群體，均顯示具有8種基本職業興趣，并構成了八邊形的環形結構，同時包括并優于六邊形的職業興趣環形結構[44]。

（三）面向大學生開發的職業興趣測評工具

大學生群體是我國職業興趣測評的重點對象之一，多年來一直受到學者們的高度關注和深入探討。雖然清華大學校長周寄梅于1916年就首先將心理測試的手段應用在大學生選擇職業中，象征著職業指導在我國開始建立[45]。但是，中國早期的職業興趣測評研究始于莊澤宣、侯厚培等人于1924年根據清華大學職業指導部給學生的“擇業表格”所填寫的答卷，及對清華大學生各學科與各職業興趣的特點進行的研究報告[46]。然而，由于中國近現代的各種歷史原因，我國大學生職業興趣測評工具開發的真正開展是在改革開放以后才逐漸得到廣泛發展起來的。其中，最為明顯的是基于霍蘭德職業類型六邊形模型理論和測評量表，并結合中國文化與國情進行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編制與開發。特別是新世紀以來，大學生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研發受到我國學者的高度重視。龍立榮和彭平根（2000）對霍蘭德SDS（1985）進行了修訂，并利用該量表以大學生為樣本，將職業興趣類型與大學專業聯系起來，初步建立了我國大學專業搜尋表[47]。劉少文和襲耀先（2000）編制了符合中國文化和職業分類情況的霍氏中國職業興趣調查量表。對大學生職業興趣類型特點進行了測評和分析，并制定了區域性大學生男、女均數常模和T分常模[48]。周亞娟和謝堅（2004）采用的職業興趣測評量表，探索了師范大學學生的職業興趣傾向現狀[49]。石莉（2004）以霍蘭德職業理論為基礎，自編了《大學生職業興趣調査問卷》量表，探索當代中國大學生的職業興趣結構，認為大學生職業興趣具有六邊形模型結構特征[10]。李健英（2006）采用霍蘭德中國職業興趣測評量表，對工程類大學生進行了問卷調查，研究認為應該加強大學生職業興趣傾向的引導，建立切實可行的職業指導機制[50]。吳俊華（2006）基于霍蘭德職業類型理論，針對大學生群體編制了《大學生職業興趣問卷》，探討大學生的職業興趣結構，認為我國大學生的職業興趣為八邊形的結構[26]。楊潔芳（2007）采用霍蘭德中國職業興趣量表對醫科大學生進行職業興趣現狀調查。結果表明：學生職業興趣傾向于調查研究型和公眾社會型。學生的職業興趣類型有顯著差異；不同性別和家庭來源的大學生職業興趣存在著顯著差異[51]。張喆（2007）在霍蘭德職業類型論的基礎上編制職業興趣組合卡，施測結果表明有較好的信度和效度。同時基于國內外職業興趣的相關研究指出，職業興趣受大學生男女性別、高低年級和文理科專業等因素的影響而存在差異[52]。吳俊華和張進輔（2008）結合當前中國國情，認為我國大學生的職業興趣類型除了霍蘭德提出的六種以外，還應增加自然型和權力型。他們自編的大學生職業興趣問卷，包括8個類型128個項目，并進行了施測。結果表明問卷的結構效度良好，大學生職業興趣更多傾向于經營型和權力型，較少傾向于研究型和現實型，大學生職業興趣類型在性別、年齡、專業和地區上差異顯著，且在性別和專業上存在交互作用[53]。陳靜（2008）基于霍蘭德職業興趣類型理論和多種測評工具，根據中國文化背景和職業體系特點，將我國高職學生職業興趣分為六種類型，編制了包括96個項目的“高職生的職業興趣調查表”。量表分為活動分問卷和職業名稱分問卷，每個分問卷48個項目。選項采用“是”、“否”的迫選形式。施測結果表明，各量表維度之間，各維度與總測驗之間的存在顯著性相關，同時因素分析顯示量表結構效度良好。但學生職業興趣在性別、年級、專業和地區上存在差異[54]。

近年來，余良和楊靜（2011）運用霍蘭德職業興趣調查表，對本科生職業興趣的結構進行了研究，以探究霍蘭德職業理論在不同文化背景下可適用性[55]。李可（2012）研究了霍蘭德職業興趣類型理論與大學生專業與職業選擇[56]。左晶晶、孫國珍和葉明選（2013）采取霍蘭德中國職業興趣量表，對高職護理專業學生的職業興趣特點及影響因素進行了調查分析，發現這類學生的職業興趣與所學專業的專業匹配度較好[57]。戴翕昀、黎堅、張博和高一然（2013）考察了我國當代大學生職業興趣的結構，并編制出研究型、藝術型、展示型、社會型、冒險型、企業型、常規型、現實型和生態型九個維度的測量工具，并進行了信度和效度驗證。研究表明，我國當代大學生可以分為這九種職業興趣類型[58]。

很多學者綜合運用國內外的研究成果，積極進行職業興趣測評工具開發。比如，吳俊華、張進輔和范會勇（2006）對本科師范生職業興趣進行了研究[59]。何樹蓮（2007）對高職女生職業興趣進行了研究[60]。吳大同和孫麗華（2007）采用結構式訪談和職業興趣測評，選取4所高校在校學生對其進行研究，主要探討了大學生對職業興趣的關注程度，闡釋了大學生職業興趣的現狀[61]。楊琴（2007）用白利剛（1996）等人編制的中國職業興趣問卷對大學生職業興趣進行了研究[62]。周艷和劉曉英（2008）對本科護理學男生職業興趣的研究[63]。梁燕君（2008）借鑒國內外相關研究的測評工具，提出了大學生職業活動興趣的理論構想，把職業興趣分為七種類型，編制了大學生職業活動興趣問卷，施測結果表明，量表具有良好的信效度[64]。孫麗華和諸東濤（2008）采用結構式訪談和職業興趣測評結合的方法，對大學生職業興趣進行了研究，發現學生對職業興趣關注較少；直接興趣較少， 間接興趣較多；興趣的專業傾向性較強，范圍較窄，穩定性不夠；興趣偏藝術和社會型，且多在興趣的初級水平，離較高級的樂趣和志趣水平還有相當距離等特點[65]。黃顯剛（2008）通過驗證性因素分析，針對高師生群體編制了職業興趣研究調查問卷。研究表明，量表編制過程嚴謹，信效度良好[66]。

此外，我國一些學者還嘗試了其他職業興趣理論與測評工具的引進和開發應用。如謝雙（2011）對“俄勒岡職業興趣量表”（Oregon Vocational Interest Scales， ORVIS）進行修訂，并在大學生中進行了施測。經過翻譯和三次修訂，最終得到了ORVIS中文版量表，并建立了性別常模和專業類型常模。研究結果表明量表有良好的效度和信度，可用于測量大學生職業興趣，為大學生在未來專業學習、就業和職業生涯規劃方面提供了新的輔助工具[67]。盛珊（2011）基于特雷西（2002）編制的“個人球型職業興趣量表”（PGI），形成了中文版“個人球型職業興趣活動分量表”，并在大學生中進行了施測，結果表明，量表具有較好的信效度[68]。張宇（2013）修訂了中國版的“個人球形職業興趣量表簡版” （PGI-SC），并對我國大學生進行了施測。結果也表明，PGI-SC有良好的信效度[44]。

（四）面向成年人開發的職業興趣測評工具

我國學者面向成年人開發職業興趣測評工具，主要是從人力資源人才招聘與管理角度。如，謝小慶（1992）編制了《BEC職業興趣表（BECP）》，用于職業指導。BECP是根據加利福尼亞職業興趣系統（以羅伊職業理論為基礎的量表）編制而成。共168道題，題目是關于各種職業活動的陳述，受試者根據自己是否愿意從事這些活動，在“非常喜歡”、“比較喜歡”、“不太喜歡”和“很不喜歡”四個選項中進行選擇[69]。凌文輇、白利剛和方俐洛（1998）采用自編的“霍氏中國職業興趣量表”，驗證結果表明，量表特質因素的會聚效度和區分效度良好，所體現出的理論構想形式與的六種職業興趣類型的理論構想基本一致，信效度良好[70]。劉廣珠（2000）利用英國職業顧問處心理學家研究編制的職業興趣量表和徐聯倉修訂的企業領導行為評價量表對企業中層管理人員職業興趣進行了調查[71]。劉視湘和鄭日昌（2001）以霍蘭德職業人格類型理論為基礎，以1994年版的SDS為藍本，編制和修訂了適合于中國國情的職業興趣量表（SDS-R），同時嘗試構建在職人群常模[72]。劉少文和襲耀先（2002）采用自編的霍氏中國職業興趣調查量表，對中學教師、工程師、會計、技術工人和醫師5種職業人群的興趣類型特點進行了測評分析[73]。雖然如此，我國為成年人開發的職業興趣測評工具還不夠深入，相關研究和開發還需要進上步加強。

三、我國職業興趣測評工具進一步開發的思考

我國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經過數十年的開發研究，取得了許多令人欣喜的顯著成果。然而也要看到，我國目前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開發還存在著諸如職業興趣內涵深度分析不夠，理論指導性不強，測評標準化不夠，測評工具實證性不足等問題。為此，筆者有以下幾點思考：

（一）學習國外先進的職業興趣測評理論與技術

我國職業興趣理論與測評是建立在學習借鑒國外相關理論與測評技術基礎之上的。國外經過百年的探索發展，形成了一些先進的職業興趣理論和較成熟的職業興趣測評工具，如霍蘭德六邊形模型理論，羅伊圓形模型理論，加蒂層級結構模型理論，普雷迪格二維結構模型理論，特蕾西和朗茲球形結構模型理論，以及影響較大的SDS、SCII和KOIS等職業興趣測評工具。但由于目的、對象和手段等不同因素的影響，這些理論與測評技術還需要驗證。沒有哪一個職業興趣理論與測評工具被證實能夠適用于所有的群體。文化背景和職業環境不同，其有效性就存在著差異[25]。其中，美國霍蘭德職業理論由于較為符合邏輯和實證的科學標準，而且獲得了一些實證的支持，并發展了成為一種較成熟的理論，越來越為許多職業興趣量表采納。同時也受到了我國學者的普遍關注和研究。然而，我國目前還缺乏中國特色的職業興趣理論與有影響力的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為此，如何結合中國實際，借鑒國外先進的職業興趣理論與測評技術，分析職業興趣構成要素，根據我國國情與文化進行職業興趣測評工具本土化的修訂和開發，探討職業興趣與職業環境匹配，職業興趣與職業選擇，職業興趣與自我效能，職業興趣與職業滿意度的關系等，都是有待深入研究的重要課題。

（二）編制符合國情的中國職業興趣測評工具

我國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開發需要在學習借鑒國外先進理論和測評技術的基礎上，積極編制適合國情的中國職業興趣測評工具。在吸收和借鑒國外職業興趣不同的先進測評工具的研究過程中，結合中國實際進行深入研究，積極創新思維，做好本土化的實踐研究，修訂和自編了適合我國的職業興趣測評量表。比如以霍蘭德職業性向理論與測評量表為基礎，編制和驗證具有中國特色的霍氏中國職業興趣量表。但同時也要考慮在進行修訂和創編的過程中，對測評工具進行反復驗證和多次修改。先進的職業興趣理論和優秀的職業興趣測評工具往往要經得住實踐檢驗的，與時俱進，適時修訂和完善。即職業興趣理論與測評工具要跟上現代社會的發展步伐，并在應用過程推動職業興趣理論與測評工具的不斷發展。

（三）職業興趣測評工具開發要注重相互吸收與融合

從國外的經驗來看，斯特朗早期職業興趣量表，采用經驗性方法，強調差異性，因而建立了許許多多的職業量表。而注重共同性的庫德則采用同質性方法建立量表。20世紀60年代中后期以來，庫德（1966）在KOIS中引入斯特朗的經驗性方法，增加了更具體的職業量表。坎貝爾 （1968）把KOIS中的同質性特點引入量表編制中。再后來，職業興趣測試量表編制中出現了理論模式和經驗方法的融合，形成多層次的量表結構。一是以霍蘭德六個維度作為職業興趣量表的理論基礎；二是概括不同的職業類別，如SCII有33個職業類別，ACT有23個類別，庫德有10類，羅伊有8類；三是具體的數目不同的職業量表，如SCII（1985）有106個，SDS有115個等[74]。目前，職業興趣測試量表之間相互吸收與融合，綜合性運用不同的理論和方法已成為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開發中主要的發展趨勢。為此，我國職業興趣與測評工具開發需要學習借鑒這些經驗，要改變長期以來主要以單一的職業理論為基礎進行測評量表開發，注重在測評工具開發中研究方法、對象和關注點向多元化、多樣化和多角度方向發展。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開發與應用，需要對多種影響因素進行綜合分析。

（四）職業興趣測評工具開發要在運用中不斷修訂和完善

在推廣運用中不斷修訂和完善是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生命力的重要體現。國外影響較大的職業興趣測評工具都是在多年的實踐與應用中不斷修訂和完善起來的。不少測評工具每過幾年就要修訂新的版本，力求吸收和融合不同的理論與方法，使測評工具更具生命力。比如，斯特朗、庫德和霍蘭德的職業興趣測評量表都是根據自己在本國施測的基礎上編制出來的。量表的編制特別強調直接應用于職業輔導和咨詢，并在多年的職業指導實踐中不斷進行修訂和完善。為此，我國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研發需要在注重實際應用。要在應用中進行驗證，在應用中發現問題，在應用中解決問題，同時也在應用中不斷完善職業興趣測評工具。職業興趣研究與測評工具的開發主要是為了幫助個體尋找自己的職業興趣，認識自己的職業興趣類型，確定內心深處最感興趣或最喜歡做什么工作，從而為個體擇業就業或創業提供依據。因此，職業興趣測評量表的開發需要面向廣大受試對象，包括高中生高考時的大學專業填報；大學生畢業前后的職業選擇；成年人工作過程中對職業的再選擇等。職業興趣測評工具要為受試對象的擇業就業或創業提供科學的參考依據。同時，職業興趣測評量表的開發需要注重版本的更新，比如開發基于計算機系統的測評軟件，發揮現代網絡化數字化信息技術在職業興趣測評中的作用，這樣才能提高職業興趣測評工具的使用效率和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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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