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湖北大學新聞傳播學院 楊翠芳
青少年應怎樣面對傳播媒介
■湖北大學新聞傳播學院楊翠芳

2014年7月,由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發布的《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4年6月,我國網民規模達6.32億,手機網民規模達5.27億。2014年上半年,中國網民的人均周上網時長達25.9小時,相比2013年下半年增加了0.9小時。手機網民以年輕用戶為主體,以學生群體占比最大,為24.9%。手機上網的網民比例為83.4%,相比2013年底上升了2.4個百分點。臺式電腦和筆記本電腦上網網民比例略有下降,分別為69.6%和43.7%。
由這一組數據可以看出,目前,互聯網的使用已經基本普及,發展重心已經從“廣泛”轉向“深入”,網絡應用對大眾生活的改變從點到面,互聯網對網民生活全方位滲透程度進一步增加,網民尤其是學生群體生活已全面“網絡化”。從積極的方面來看,說明當下人們生活的現代性強,科技的發展滲透和改變著我們的生活。但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從另一方面辯證地來看,說明技術越來越主宰著人類,某種程度上人正在被“異化”。尤其是對于青少年這些網絡使用的主要人群,他們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甚至心智都還未成熟,紛繁復雜的網絡很容易讓他們陷入這一虛擬世界的汪洋大海,從而失去自我。
現在的家長(“60后”、“70后”、“80后”)曾經被認為是“電視機前長大的一代人”,他們的孩子(“90后”、“00后”)已經是“在互聯網絡里長大的一代”了。世代更迭,人類社會生生不息,傳媒的發展也日新月異。回顧人類各歷史階段的媒介語境,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錯綜復雜,這給社會共同價值觀打造,給青少年的媒介素養教育,帶來了全新的挑戰。學校是學生聚集的地方,也是網民尤其是移動網絡用戶相對集中的地方——雖然中小學無一例外地幾乎都不允許學生使用手機,但家長們為了與孩子聯系的方便,很多都會默許孩子用手機(即移動互聯網)。學生特別是城市里的學生,在課外的時間里,接觸和使用手機和網絡的比例、頻率極高。面對新的媒介語境,面對復雜的話語生態,青少年應怎樣面對傳播媒介?如何提高他們的媒介素養?傳統的教育面臨新的環境——如何在全新媒介的語境下,探索青少年媒介素養教育的路徑?這些都是擺在教育工作者面前亟待解決的問題。
我們生活在一個立體的媒介環境中,學者稱之為“媒介社會化”、“媒體化社會”,新的媒體生態環境和生態關系成為社會生態文明的重要內容。
天上有人造衛星,空中有無線電波,地上有報紙、廣播、有線電視、電話、電影、衛星接收器、計算機網絡,海底有光纖、光纜,手中有各種各樣的手機、圖書、磁帶、CD、DVD、MP3、MP4、MP5等等,用“天羅地網”來形容一點也不過份。傳播媒介對我們的影響可以用唐代著名詩人白居易的《錢塘湖春行》中的詩句“亂花漸欲迷人眼”來形容,它滲透進生活的一點一滴,從語言、行為甚至思維方式,無處不在、無孔不入,讓人無可逃遁。在這樣的媒介環境里成長起來的青少年們,說一口網絡語言,寫一手“火星文”,幾乎人人都擁有自己的QQ號、微博或者微信賬號,課余時間寫QQ空間,用手機上網的比比皆是。
傳播媒介的影響力幾乎無處不在。傳媒干預社會生活,深度地參與到我們的日常生活之中,當然,它們本身就是社會生活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作為受眾,也早已經習慣了傳媒對社會生活積極的和富有策略性的參與姿態。社會大眾是大眾媒體存在的最終理由,大眾既是它們服務的對象,也是它們的信息來源,是客戶,也是報道的主體。傳媒對生活的干預和參與力度之大、范圍之廣,使得大眾的生活方式、行為方式,甚至是思維方式都在發生著深刻的變化。特別是在全球化的語境下,隨著大眾傳媒的發展,大眾傳媒在社會建設中起著越來越重要的作用,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甚至成為溝通國家意志和社會意志的橋梁。傳播媒介使不同行業的人、不同社群的人,得以相互了解、相互信任,是建設人與人之間和諧關系的重要渠道。同時,大眾傳媒在促進人與社會和諧中起著重要作用。
對于廣大青少年來說,傳播媒介在他們的學習、生活和成長過程中,有著一些正面、積極的作用。比如,除了接受家長和社會教育之外,青少年通過傳媒,可以更多更快更方便地獲取信息;大眾傳媒也是他們學習科學知識、答疑解惑的重要途徑,傳媒帶來的外部的世界可以讓他們開闊眼界、增長見識;讓世界“近在眼前”,溝通零距離,通過網絡,他們可以跟異地的朋友們“面對面”地聊天;此外,大眾傳媒也是青少年娛樂休閑的渠道之一,通過傳媒,他們可以看電影、聽音樂、玩網絡游戲等等。
但是,傳播媒介是一把“雙刃劍”,運用得好,可以給人們帶來很多好處和便利,運用得不好,消極作用也是顯而易見的。在帶給青少年各種積極影響的同時,傳媒也會帶來很多負面的東西。
第一,沉迷于傳媒之中不能自拔?!半娨暼恕?、“容器人”、“網癮”、“網蟲”、“手機控”等等,都是現在的新詞。什么叫“手機控”?就是總要把手機帶在身邊,否則就心煩意亂;當一段時間手機鈴聲不響,就會感到不適應;經常下意識地尋找手機,不時查看;總有“手機鈴聲響了”或者“短信來了”的幻覺,甚至經常把別人的手機鈴聲當成自己的;當手機無法連線網絡、收不到信號時,脾氣也變得急躁。這就是典型的被手機控制了的人。而這一群體,在學生中比例突出。曾有報道稱,一個初中生一天發送的短信竟達到四千多條,上課用手機讀小說的中小學生也有很多。曾有一本書《陶宏開:向網癮宣戰》,提到的就是不少中學生把上網視作自己“生活的全部”,不少未成年人患上了“網癮”,放棄理想甚至放棄學業。
2009年8月2日,初中畢業、尚未滿16歲的少年鄧森山被父親送到廣西“南寧起航拯救訓練營”戒除網癮,竟被所謂的“教官”活活毆打致死。被人稱為“頂級網蟲”的王剛高中二年級前后迷上電子游戲機,并逐步發展到逃學、曠課,經過學校老師和家長雙方努力,王剛在高考前夕集中精力備考,終于考入了武漢化工學院精細化工專業。讀大學期間,他依然沉迷網絡游戲,發展到長期曠課的地步,多門功課不及格,只能肄業返鄉。2001年8月28日,王剛離家來到武漢,從此一頭扎進網吧十年,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跟家人從不聯系,從22歲呆到32歲。父母十年尋子散盡家財。整整十年,他一天都沒有離開過武漢,這些年基本都沒有租過房子,不在網吧就在游戲廳。他極少出門,連一日三餐都是由網吧員工幫他買好送來。由于長期在極其污濁、充滿病菌的網吧里生活,2011年5月15日晚10時53分,王剛病逝。無獨有偶,2011年11月16日,韓國一名初中三年級的學生金某因為癡迷于網絡游戲,竟將阻止其上網的母親殺害后自殺。雖然這是幾個極端的例子,但不能不引起我們的警覺。
第二,錯誤地使用傳播媒介。不少中學生甚至小學生,作業不會做,或者碰到難題,不是自己動腦筋仔細思考,也不是求教于老師、同學,而是把題目上網去百度答案,然后照著抄。甚至還有考試時用手機進行作弊的例子。還有不少學生只愿意通過短信、QQ、微博、微信跟人聯系與溝通,跟電腦和手機交流,卻不愿意面對面地跟家長、同學和老師交流。
第三,陷入信息的汪洋大海,失去自我?,F在,各種傳媒上的信息過多過濫,很多信息都真偽難辨,對青少年直接有用的并不多。特別是中學生,面臨繁重的功課與學業壓力,時間非常寶貴。如果這些信息青少年都去接受,不僅浪費時間和精力,而且會掉進信息的汪洋大海,失去自我。
第四,消解主流價值觀,異化了青少年心智。傳媒充斥著很多垃圾,為了引起關注、吸引眼球,通常會放大社會陰暗面,對事件加以強化放大,過分獵奇炒作、甚至渲染色情,形成不必要的社會焦點,對主流價值觀進行消解。中學生的人生觀、價值觀和世界觀尚未定型,不一定有能力鑒別是非優劣,很容易迷失人生的方向乃至接受主流社會所不容的價值觀念。這就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的某些成果。
在當代中國社會,由于經濟發展與時代變遷帶來巨大的社會變化,經濟體制轉型、社會體制轉軌,各種矛盾凸現,人們所處的社會結構與生活形態也相應發生了巨大變化,而各種變化都指向了對傳播素質和媒介素養教育的需求。
青少年是在大眾媒介十分普及的環境中長大的,他們一個重要的生活內容就是與傳媒“打交道”。他們求知欲強,對新生事物充滿好奇,在媒介接觸上呈現出開放和自由的心態,接受新型傳媒的能力較快。但畢竟他們對傳媒的認知不全面不系統,或是一知半解,這就要求家庭、學校、社會作好引導。同時,青少年在接觸大眾傳媒的過程中也要嚴于自律。
大眾傳媒的誕生是人類科技和文明發展的結果,青少年如何利用傳媒,又不被它們所控制?面對媒介,怎樣才是正確的態度、怎樣才能做媒介環境中的主人?
對此,筆者的建議是:
第一,少花點時間玩手機、上網和看電視,多花點時間去閱讀書籍。
第二,對于媒介所報道的信息不要盲目相信,要多問幾個為什么,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對各類信息要多思考和分析,形成自己的見解。
第三,身處媒介環境中的青少年不免會接觸到非法信息、垃圾信息、庸俗信息等等,要主動抵制它們。
第四,有效有節制地使用媒介,不能過度依賴它們。
大眾媒介的發展給人們帶來了便利,做媒介環境中的主人就要正確、有效地使用媒介,比如可以通過網絡查找學習資料,了解我們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通過QQ、E-mail、手機與同學聯系;將我們身邊發生的有趣的事情以文字、圖片、視頻的形式發到微博、微信上,和別人一起分享,等等。但有一點始終要明確:大眾傳媒是為人服務的,青少年要做傳媒的主宰者,而不是被動的接受者。
責任編輯向保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