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作為上世紀末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大江健三郎,他的文學作品通常以性為話語媒介,從性的角度去認知和闡述這個世界是其作品的最大寫作特點,曖昧的文學意識形態是大江文學的文學象征,而正是無意識則是其作品的主要話語策略。
關鍵詞:文學意識;意識形態;視角;話語媒介
在他的眾多作品中,性作為一種符號逐漸演變成為了一種拉康意義上的無意識,或杰姆遜意義上的政治無意識,這種無意識表現為這樣的文學特點:文學作品當中所敘述的事件通常是某種社會行為意識的敘事。因此在閱讀大江文學的時候要通過這個角度來理解。拉康層提出“無意識是語言的產物,也是對欲望加以組織的結果”的觀點,認為語言本身具有一定的構成規則和語法,而語言在組織欲望并形成無意識語言上是拉康整個無意識理論的焦點。本文就大江文學的主要意識形態進行探討,希望能夠讓更多的讀者更加深刻地認識到大江文學的深意。
一、曖昧的文學意識形態
曖昧通常指的是感情上的不清晰和不明朗,具有較強的模糊意義。通常用于貶義的感情詞匯,諷刺意味地說明了很多兩性關系,大多數處于曖昧的人和事物通常都伴有一定的羞恥感和喜悅感,因為無法根本上確立某種固定的關系,導致產生這種朦朧的狀態。在大江的文學作品中,曖昧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文學意識形態,為了能更好地了解其作品,可以先從曖昧意識形態所產生的歷史文化語境來分析一下。在《暖昧的日本》中大江曾說:“我覺得,日本現在仍然持續著開國120年以來(明治維新以來)的現代化進程,正從根本上被置于暖昧的兩極之間,而我,身為被刻上了傷口般深深印痕的小說家,就生活在這種暖昧之中”。毫無疑問,這段話深刻地表明了大江和很多處于那個曖昧時代的作家都被鐫刻上了傷口,而印痕的深刻讓大多數作家都感受到了這種曖昧傷痕之苦,這也是大多數那個時代作家的現實情景。
因為社會環境的復雜和多變性,曖昧在不同時代和不同社會環境下具有不同的含義,但不論何種情況,都會從社會的意識形態、輿論導向以及文化道德上體現出來。大江文學的曖昧意識形態源于戰后的日本,經歷了二戰戰敗的日本被迫接受了美國化的政治管理體制,在大國體制管理和經濟援助下,日本的經濟得到了快速發展,逐步恢復了經濟發展水平。在一段時間,美國的社會文化、輿論導向以及來自美國方方面面都在影響著日本,這使得日本復蘇舍棄了國家的“國格”,讓大江體會到了乞討式的屈辱感,政治意識形態上對美國強權的曖昧使得日本的民族意識在復蘇的過程中逐步消失,這也是大江曖昧傷痕作品悲愴特點的重要靈感來源,而和大多數悲觀作家不同的是,大江在作品中試圖通過這種曖昧情緒中尋求和重鑄大和民族的自尊心,喚醒民眾心中的民族意識。從地理位置上來看,日本是亞洲國家,但在戰爭中卻將整個亞洲視為仇敵,將戰爭爪牙伸向亞洲每個角落;從文化角度來看,日本本國的文學受到中國傳統儒家文化和佛家文化的影響,是漢文化基礎上的一個重要的分支,大和民族在學習漢文化的基礎上發展出了具有民族精神的文化。但是經歷了明治維新之后的日本,沒有做好西方文化和傳統文化的合理融合,缺乏對待文化的中庸之道,二十在西方文化和本國民族文化兩個極端之間疲于奔命,這種曖昧的民族態度使得整個國家和民族心力交瘁,最后走上了發動戰爭的不歸路。而這種對不同文化的曖昧在大江的很多文學作品中體現的淋漓盡致,如在小說《看之前就跳》中主要刻畫了大學生、妓女和嫖客三個任務,“大學生”和“外國嫖客”之間的曖昧關系是由象征卑劣屈辱的日本妓女聯系起來的,在這一不明朗關系中“大學生”也公然收到了“外國嫖客”的侮辱,作者通過對“大學生”的一系列心理活動的描寫,暗指了日本大和民族在侮辱中選擇沉默還是反抗的地獄般的靈魂熬煉。小說中,“大學生”受著精神上的侮辱,而“妓女”則遭受了肉體上的侮辱,這也象征了日本國家和民族不堪屈辱的精神狀態,對于國土的占領和對民族精神的摧殘。
而在大江的作品當中,總是充滿了一種獨自面對世界、面對問題的笛卡爾英雄主義精神,即使對于現實有強烈的不滿和憤懣,但民族和國家的屈辱感是客觀存在的。因此,大江的作品將角度更多地轉向了苦悶絕望的日本民眾,這種對生活無奈而又深刻的認識是一個作家升華的重要體現。雖然最為真實的觀眾往往隱藏在最荒誕、最陰暗的角落里,但這絲毫不會影響到他文學作品傷痛刻畫中對民族意念的渴望。從一定意義上來說,這種認知和寫作模式是一種典型的大江話語模型,雖然大江沒能給人們指明具體的生活方向,但通過文學作品對國家和民族徒勞的掙扎就能夠喚醒同一時代人們的理性的深刻的思考,這也是大江對所關注現象體現出的冷靜客觀的態度,沒有因憤怒在作品中泄憤,也沒有因哀傷放棄對民族和國家的希望。
二、性領域的政治無意識形態
“性”作為社會道德文化中的一個邊緣詞匯,也是大江文學認知世界的重要視覺特征。
美國著名作家梅勒曾說:“留給20世紀后半期作家的新大陸只剩下性領域了”。性作為一個隱晦的話題在大江的文學作品中一邊聯系著本國政治,另一方面鏈接著世界最為頹廢和隱秘的部分,在這個頹廢的部分中,大江在作品中試圖以自慰等多種性錯位的方式為有力武器反攻整個世界的道貌岸然。在作品《呼喊聲》中,朝鮮藉男青年吳鷹男認為自己只不過是世上的一個奇怪的物體,曾夢想過通過性來左右整個世界,然而他偏激的想法只能通過強奸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學生并結束她生命的方式來實現,主人公雖然和性病恐怖癥頑強地做著斗爭,但最后還是被一個美國男同性戀者所引誘,最終一切付諸東流。
在大江的很多作品中,性成為了描繪社會的最直接方法,這也體現了他內心所能感受到的屈辱和征服欲。所以,與其說大江作品中的“性”是描繪外物的現實主義和內在的形象在狗注意,不如說是將內心觀念劃為具體形態時以“性”為表現形式。從這個角度來看,大江文學強調性領域的政治無意識形態和其他意識形態的關系形成了大江敘事作品生存的意識形態基礎。在大江隨筆《我們的性世界》中大江曾提出這樣的觀點:一片分光鏡將社會上的人分為了“政治的人”和“性的人”兩種矢量,兩種矢量互為對立面。從兩種矢量的特點來說,“政治的人”以所有人為對立面,最終目的是將不同于自己的人視為對立面,知道對立面消亡,而與“政治的人”有關的所有人都是異己,沒有同類。與之相對應的,對于“性的人”來說,整個世界不存在異己和他人的概念,整個世界中沒有對立,只有同化。這一觀點放在國際關系上來看,可以將美國這樣強大的國家當作一個“政治的人”,而相對美國比較弱小的日本就只能成為“性的人”。現代日本這個東洋國家簡而言之,就是在安全保障條件體制下,漸漸變成‘性的人的國家。對于大江的大部分文學作品來說,所謂描同一時代代人的現實主義,也就是對整個時代日本青年的現實主義的描繪,為了能夠做好對世界中“性的人”的描寫,就要通過“性”這個具有較強表現力的重要寫作手段。
三、結束語
綜上所述,政治無意識形態方面話語的構建是整個大江文學的核心,并逐步形成了一種寫作風格,在日本文學中越來越多的讀者和作家開始重新認識以“性”為中心的表現力,甚至掀起了一種以“性”文學為表現中心的邊緣化文學運動。大江文學在深入了解解構主義的基礎上,做到了將繁雜事件整合進寓意深刻的敘事中,不過和大多數邊緣化文學運動作家不同的是,大江文學不光注重“性”的表現力,而在具有極強表現力的文章中充滿了對歷史的切膚透骨的深入剖析,其中還不乏對于生存和欲望的渲染,在這種話語立場對立的狀態中講述著不同個體的生存狀態。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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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向若琛,四川省成都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日語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