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時期陜甘寧邊區對外交往活動及其歷史意義

張鵬飛程偉

摘 要：抗戰時期，陜甘寧邊區在黨中央的直接領導下，順應歷史發展的特點和需要，采取多種舉措積極開展廣泛的對外交往活動，取得了輝煌成就，有力地加速和推動了抗日戰爭的勝利。這一時期陜甘寧邊區在對外交往活動過程中形成的實踐經驗，對新中國外交戰略的構架和發展也產生了深遠影響。

關鍵詞：抗日戰爭；中國共產黨；陜甘寧邊區；對外交往；歷史意義

中圖分類號：K265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7408（2015）06-0109-04

[HK]

[Q（+17mm。170mm，ZX，D-W][KH-+3mmD][CD40mm][KH-+1mmD][HJ15mm]

基金項目：[HT6K]陜西省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延安時期對外交往研究”（11027）。

作者簡介：[HT6K]張鵬飛（1981- ），男，陜西銅川人，中國延安干部學院對外交流與培訓開發部涉外培訓處副處長，助理研究員，研究方向：黨史黨建；

程偉（1984-），男，河南周口人，博士，中國延安干部學院培訓部副研究員，研究方向：經濟管理和干部教育。

[HJ][Q）]

[L（K2]

[JP][HJ] [HT5"，95XH]

抗戰時期的陜甘寧邊區，是中國共產黨的政治指導中心和敵后抗日根據地的總后方，是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的重要陣地和堅強戰斗堡壘。在黨中央的直接領導下，邊區在加強經濟、政治、軍事、文化、教育建設的同時，還廣泛積極地開展對外交往活動，使延安成為聞名世界的革命圣地，贏得了許多的國際支持和援助，有力地推動了抗日戰爭的偉大勝利。這一時期陜甘寧邊區在對外交往活動過程中形成的實踐經驗，對新中國外交戰略的構架和發展產生了深遠影響。

[HT5"，95H]一、抗戰時期陜甘寧邊區開展對外交往活動的背景條件[HT5"，95XH]

陜甘寧邊區的對外交往活動，是隨著抗戰的全面爆發而興起并逐步發展的。

日本帝國主義的全面侵華，使中國的民族危機驟然加深，也更多涉及到英美等國的勢力范圍和其在華利益，引起了國際社會對中國事務的普遍關注和重視。1937年8月21日，蘇聯與中國締結了互不侵犯條約，成為第一個直接和公開向中國提供大量援助的國家。10月5日，美國總統羅斯福發表了著名的“隔離”演說，6日，美國國務院發表聲明，譴責日本的侵略行動違背了國際關系中應遵守的準則。

同年9月，國共兩黨實現了第二次合作，中國共產黨由此可以在國統區公開進行活動，有了與國際社會進行接觸的條件。同時，八路軍開赴抗日前線首戰平型關取得大捷，打破了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極大地振奮了全國軍民的勝利信心，提高了共產黨和八路軍的影響力。中國共產黨和八路軍在敵后帶有傳奇色彩的抗日斗爭和輝煌戰績，引起了國內、國際社會的重視，尤其是1937年10月斯諾采寫的《紅星照耀中國》在英國出版，第一次把中國共產黨和紅軍的真實情況介紹給了全世界人民，極大地提高了中國共產黨的影響力和威望，在世界形成了一股“中國共產黨熱”，受到國內、國際社會的關注，許多人都希望能夠來到陜甘寧邊區進行實地了解。與此同時，陜甘寧邊區也迫切需要宣傳抗戰主張，以便得到國內與國際社會的了解、同情、支持和援助。順乎于此，抗戰時期，中國共產黨從國內、國際政治形勢出發，先后因地制宜制定了一系列對外交往的方針和政策，極大地順應了抗戰需要。

首先是在國內力主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1935年12月，在瓦窯堡會議上，黨明確提出應“執行靈活的外交政策”。1937年7月23日，毛澤東在《反對日本進攻的方針、方法和前途》一文中，正式提出“抗日的外交。不能給日本帝國主義者以任何利益和便利，戰勝日寇主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但外援是不可少的，孤立政策是有利于敵人的”。8月，洛川會議制定的《抗日救國十大綱領》中提出要打倒日本帝國主義，實行抗日的外交政策，建立全國各黨各派各界各軍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9月23日，蔣介石發表講話，聲明“在存亡危急之秋，更不應計較過去之一切，而當使全國國民徹底更始，力謀團結，以共保國家之生命與生存”。蔣介石的聲明標志著國內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形成。中共中央也高度評價這一事件，認為“歷史的車輪將經過這個統一戰線，把中國革命帶到一個嶄新的階段上去，中國是否能由此深重的民族危機和社會危機中解放出來，將決定于這個統一戰線的發展狀況”。其次是在國際上參與重建反法西斯統一戰線。1941年6月23日，面對德國單方撕毀條約入侵蘇聯，中國共產黨發布了《關于反法西斯的國際統一戰線》的聲明，這份聲明標志著中共對一切帝國主義國家對外交往政策的調整和轉變，即“同英美及其他國家一切反對德意日法西斯統治的人們聯合起來，以反對共同的敵人”。之后，毛澤東在給周恩來的一份電報中專門談到，“不管是否帝國主義國家，凡反法西斯者就是好的，凡助法西斯者就是壞的，以此來分界線，不會錯的。”從此之后，中共在處理國際事務上，開始逐步擺脫“蘇聯中心”，調整對英美的政策。1942年1月1日，《聯合國家宣言》簽署，世界反法西斯統一戰線形成，使得黨開始側重于加強與英美的合作，著手解決國共問題及對日戰爭問題。1943年8月18日，中共中央在黨內發布了《關于外交工作的指示》。在該指示中，中共中央再次強調了國際統一戰線工作的重要意義。這是中共歷史上第一次以外交工作為題目和內容發布的黨內指示，標志著中共中央對外政策再次發生重大變化，黨的外交工作中心由之前爭取國際輿論支持、擴大黨的影響和制止國民黨反共分裂，轉變為爭取國際合作和對中共政權的承認。

[HT5"，95H]二、抗戰時期陜甘寧邊區對外交往活動的重要舉措[HT5"，95XH]

抗戰爆發以來，中共中央和邊區政府的各級領導人十分重視對外交往活動，并積極參與接見、陪同、談話等相關活動，同邊區軍民共同推動對外交往活動的多方位開展。

[HT5"，95K]1設立專門機構負責對外活動。[HT5"，95XH]為了搞好對外活動，妥善安排接待工作，邊區政府成立后，撤銷原設在邊區政府秘書處下的管理科，專設招待科；1938年4月15日，將招待科改為交際科，委派剛從延安抗大和黨校學習結束、曾在國統區做過上層統戰工作的金城任科長。交際科后改為交際處，金城任處長。交際處在行政編制、經費開支、支部生活等方面歸陜甘寧邊區政府秘書處管理，政治上、業務上起初由中央組織部，后由中央辦公廳領導。從此直至1947年春，交際處成為了中共中央、陜甘寧邊區政府及陜甘寧晉綏聯防司令部招待辦理對外活動的專門機構。

交際處成立之初，黨中央就制定了“協助黨中央做好抗日統戰工作”的任務和“來則歡迎、走則歡送、再來再歡迎”的接待原則，毛澤東還親自提議召開交際處工作會議，并在會上“詳細地闡述了抗日統一戰線的重要性，對如何做好外來賓客的工作，做了許多具體指示”。4從1938年到1942年，據統計共接待中外客人近萬人，“僅根據一九四二年的總結報告，交際處接待過的中外來賓就有二千余人之多?！?17

[HT5"，95K]2禮遇接待來往賓客。[HT5"，95XH]在政治上尊重，一視同仁。凡來到邊區的中外客人，不管是臨時性的，還是長期留在延安工作的，黨和邊區政府都同樣看待，邊區政府舉行的重大活動都邀請他們參加。林伯渠主席在1939年1月第一屆參議會報告中說：“他們不僅得到政府的尊重和保護，并且還享有各種工作上的便利?！痹谘影簿驮O有華僑救國聯合會，國民黨有黨務指導員辦事處。1941年11月召開的第二屆邊區參議會，巴蘇華（印度）、森健（日本）、武亭（朝鮮）和華僑梁金生、李介夫等就被選入和聘請為外籍友人議員。另外，還根據客人的要求，安排參觀、訪問、座談，什么地方都可以讓他們看，包括監獄也對他們開放。

在生活上提供方便，物質上予以優待。邊區政府曾與統戰部門共同商定了招待外賓辦法及聯絡原則，規定：“如系上校之友軍或省級以上黨政人員及國際友人之文化技術人員，當住交際處并予以物質優待。”1942年，邊區政府將生活供給費劃為10類40余種以上，第一類就是國際友人及少數民族，將在延安的日本人、朝鮮人、蒙人、回人、美軍觀察組及馬海德、阿洛夫、黃正光等均列入，他們享受著特殊的優待。在戰時特別困難情況下，邊區政府規定：每人每月大米15斤、面15斤、豬肉30斤、蔬菜30斤及油鹽石炭等，還給許多專家派有管理員、炊事員、勤務員、翻譯和中文教員；對外賓客灶規定：每人每月細糧36斤、豬肉15斤、清油4斤、豬油1斤、粉條2斤、雞蛋30個、雞3只、豆腐5斤、細菜30斤、鹽1斤半、炭70斤，折合邊幣15000元（相當于人民幣15元）；雜支每人每月邊幣50萬為原則，洗澡用炭450斤，辦公費、奶費、燈油費按照財政廳規定發給，衣服不限（因外國人穿衣不同）。對于團體的或單個的來賓，邊區政府均設宴招待，一般還舉行隆重的歡迎及歡送儀式。

[HT5"，95K]3開辟渠道通暢對外交往活動。[HT5"，95XH]抗戰初期，國民黨政府雖然主觀上仍反對和限制人民團結起來進行抗日和民主活動，但中外人士進入邊區還比較自由。隨著日本侵華的逐步深入，尤其是1938年10月武漢失守后，國民黨反共活動逐漸積極，除向陜甘寧邊區發動軍事進攻外，還對邊區實行封鎖，不讓國統區及世界知道邊區的真實情況?！罢f共產黨不但不打日本人，而且總是破壞抗戰、危害國家。五年多的時間，一不許共產黨發表戰報，二不許邊區報紙對外銷行，三不許中外記者參觀，四不許邊區內外的人民自由來往?？傊辉S國民黨的丑詆、惡罵、造謠、污蔑，向世界橫飛亂噴，決不許共產黨、八路軍、新四軍的真相稍許透漏于世。”為了讓全國及世界人民知道八路軍和黨領導的敵后根據地已成為抗日的主要戰場，知道邊區的真實情況，黨開辟了三個渠道來打破日軍的包圍與國民黨的封鎖，一是地上交通，通過華北根據地和晉察冀、晉西北進出；二是秘密交通，在黃龍、馬欄一帶設立接待站進入；三是空中通過電臺聯系。以此來保障信息的暢通和人員的往來。

[HT5"，95K]4采取多種措施加強對外交往。[HT5"，95XH]為了進一步加強對外交往活動，中共采取了許多具體措施：一是通過黨在國統區及其他地區的機構、八路軍駐各地的15家辦事處等廣泛接觸和邀請國內外記者、國內外進步人士、反戰和平人士、傳教士等到邊區和敵后抗日根據地參觀訪問。當時的中共中央長江局和南方局都設有國際宣傳組和對外宣傳組，他們經常接待造訪國內外記者、外交官等，十分活躍。1944年，“中外記者西北參觀團”的成功訪問延安，就是黨多方努力、斗爭的結果，最終迫使國民政府第一次允許中外記者前往延安等地采訪。二是通過廣播、報紙等傳播黨和邊區的聲音。1937年1月，中共中央決定把紅色中華通訊社更名為新華通訊社，并在華北、晉綏、晉察冀、山東、華中等抗日民主根據地相繼成立分社。1940年12月，創辦延安新華廣播電臺，用漢語和日語廣播，并用國際通碼向世界各國播發新華通訊社電訊。1944年9月，又增加了英語廣播。同時，黨還在邊區創辦了《解放日報》，在國統區創辦了《新華日報》，在上海租界借用外商名義創辦或利用進步人士創辦的《每日譯報》《導報》《譯報周刊》《評論周刊》等，在香港創辦和利用進步人士創辦的《華商報》《華僑通訊》《國際新聞社》《香港中國通訊社》等，向邊區和國內外宣傳黨的路線、方針、政策。三是抽調人員赴國外開展宣傳和交往活動。中共中央曾派王任叔、陸貽、董維健、胡愈之、沈茲九、金仲華等赴菲律賓、印尼、檳城、新加坡、紐約等地開展交往活動，動員和支持當地華人華僑進行抗日救國。1941年10月在延安召開的東方各民族反法西斯代表大會，就有來自“日本、猶太、印度、荷印、菲律賓、馬來亞、緬甸、泰國、安南、朝鮮、臺灣、蒙、回、藏、夷、苗、滿、漢等18個民族130余位”代表參加，其中有許多都是華人華僑。四是優待日本戰俘，援救英美人員，增加反戰力量。1937年10月25日，八路軍就發布了處理俘虜的六條命令，明確了抗戰時期對日俘虜采取優待的基本精神，之后又發布了《中央軍委關于俘虜敵偽紀律的指示》《中央關于瓦解敵軍工作的指示》《政治部關于對日俘虜工作的指示》，并專門為日本戰俘創辦了日本工農兵學校。在1941年的東方各民族反法西斯代表的大會上，就有日本工農兵學校35名學生宣誓加入八路軍，決心掉轉槍口與中國人民一道抗擊日本侵略者。此外，在太平洋戰爭爆發后，香港和上海、北平等地的租界被日本占領，英美等國官員和僑民陷入困境。中共中央特就此發出指示：“對敵占區英美及其系統下的人士，不問其是否頑固，應多方設法歡迎并保護其到我區，或經過我區退走?！睎|江游擊隊的“港九大營救”就救出80多名國際盟友，平西游擊隊從北平救出林邁克、班威廉等十數名英美人士，敵后抗日根據地軍民先后營救了100多位在空戰中被日軍擊落或因飛機故障而跳傘的美軍飛行員。

[HT5"，95H]三、抗戰時期陜甘寧邊區對外交往活動的重要歷史意義[HT5"，95XH]

抗戰八年，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以陜甘寧邊區為中心開展的這些對外交往活動，產生了十分積極的作用和深遠的影響。

[HT5"，95K]1改變和重塑了中國共產黨的對外形象。[HT5"，95XH]十年國共內戰時期，國際社會對中國共產黨的了解只能從國民黨控制的報刊上間或看到一些“土匪與共產黨騷動”等類的報道?！爸袊伯a黨人已逐漸被想象成留著長胡子、喝湯的時候發出咕嘟咕嘟的響聲、皮包里夾帶土制炸彈等等的江洋大盜?！倍怪Z的西北之行，使國際社會第一次比較清晰地看到中國共產黨人的真實面貌，了解到在中國除了蔣介石的國民黨外，還存在著一支充滿生機、蒸蒸日上的政治力量，同時也使國民黨統治區更多的中國人，特別是青年人了解到中共的情況。斯諾的西北之行得到國際輿論的極高贊譽，被認為是 “起了具有重要世界歷史意義的作用，因為他推動美國以至世界輿論接受（中國）共產黨作為盟友參加反對國際侵略的斗爭”。

繼斯諾之后，更多的西方記者和國內外人士陸續訪問邊區，他們掀起了一股介紹中國共產黨及其領導政權和軍隊的熱潮，為國際社會塑造了中國共產黨人的積極形象——“那個時代最富有吸引力的革命者”。國統區進步人士認為，邊區“值得全國各地仿效”。許多外賓說，“到中國不到延安，看不出真中國，全中國都像延安一樣，中華民族永遠不會亡的?！?940年，南洋華僑領袖陳嘉庚率領南洋各屬華僑籌賑會回國慰勞團對重慶和延安等地進行了實地慰勞考察。通過對戰時國共兩黨的近距離觀察，陳嘉庚認為“中國的希望在延安”。

[HT5"，95K]2吸引和團結了國內外大批友好人士來到邊區。[HT5"，95XH]繼斯諾、馬海德、艾黎、史沫特萊等率先來到邊區的國際友人之后，以涂思宗為首的南京國民政府中央考察團，國民黨衛立煌將軍鄧寶珊將軍、英國記者貝特蘭、白求恩醫療隊、國際學聯代表團、荷蘭駐香港總領事范伍登及荷印（荷屬南洋群島）政府外交部東亞事務司中國事務科科長歐福廷博士，奧國醫生南道爾先生、英國詹金森博士、世界學聯代表團、美國大使館參贊卡爾遜、荷蘭大使等先后到訪邊區。除此之外，還有新聞記者、文學家、醫學家，從美英法、菲律賓、馬來亞、新加坡來的華僑以及許多國內的知識分子與學生。這些中外人士的到來，極大地推動了抗戰，有許多人還留在延安參加邊區的建設事業。直至解放戰爭期間，還有絡繹不絕的國際友人涌向延安，支援解放戰爭。

[HT5"，95K]3掀起了轟轟烈烈的援助運動。[HT5"，95XH]國際友人從政治上和道義上的同情與聲援開始，逐步轉變為人力、物力及實際行動支持，尤其是在醫藥方面。白求恩、柯棣華、惠特爾塞為援助抗戰獻出了他們的寶貴生命；南道爾一次捐款一萬美元；白求恩醫療隊為邊區輸入三輛大卡車醫藥器械；印度援華醫療隊乘坐自己的救護車，攜帶63箱藥品和器械為邊區服務；馬海德一直為邊區軍民服務，從1944年到1949年間，他為邊區傷病員及農民就診多達四萬余人（占延安城人口的三分之二以上）；阿洛夫醫生主持的診所駐地后來被命名為阿洛夫溝，毛主席授予他親筆書寫的“模范醫生”的獎旗；任桐年率領的公誼救護隊也曾送過兩汽車醫藥及七噸之多的救濟藥品和器材到延安，可以裝備一個急救醫院；日本的山田、德國的米勒、奧地利的付賴等醫生也為邊區醫務工作做出了貢獻。這些團體及個人，為我們設立過戰地醫院，培養了大批醫務人才，搶救了成千上萬的傷員，用實際行動支援了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奧籍英人麥克爾·林賽教授和美籍華人李敦白為邊區新聞廣播事業付出了極大心血；南洋華僑領袖陳嘉庚先生領導的南洋籌賑總會，每月捐款700萬元，并輸送了3200多名機工歸國，在滇緬公路及西南各省服務，僅捐贈的藥品奎寧丸就價值250萬元；艾黎同志為創辦“工合”曾三次到達延安，兩年的時間，從西康的松潘到山東游擊區，“工合”共建立了3600多個大小不同的工廠和作坊，安置了30多萬工人，向前線的臨時工廠輸送了4萬多名技工。

[HT5"，95K]4提高了中國共產黨在國內、國際的政治影響力。[HT5"，95XH]1941年10月在延安召開東方各民族反法西斯代表大會；1942年1月在延安召開中國青年反法西斯代表大會；1944年6月，一行21人的中外記者參觀團來到延安；7月，美國駐中緬印總司令史迪威將軍派遣美軍觀察組，先后兩批30多人到達延安。兩次反法西斯大會在延安的召開，中外記者團和美軍觀察組在邊區長時間的走訪和考察，尤其是他們回去后，對中國共產黨、陜甘寧邊區、八路軍、新四軍及各抗日根據地的真象和他們在抗戰中的重要地位進行了客觀的報導和宣傳。1944年6月10日，美國《星期六晚報》刊登斯諾題為《六千萬被忘掉的同盟者》的文章；7月1日，《紐約時報》刊登《中共領導下的軍隊是強大的》一文。兩篇文章一致肯定中國各個抗日敵后根據地和八路軍新四軍在最后消滅日寇中的戰略意義，認為這些對于外界大部分人是神秘的共產黨領導下的軍隊，在對日戰爭中，是其有價值的盟友。1945年4月的的聯合國制憲會議，周恩來就曾代表中共致電美國駐華大使赫爾利，提出中國代表團絕不能單獨由國民政府派出，而應由國民黨、共產黨、民主同盟三方面代表共同組成，各占三分之一。中共代表董必武參加會議并簽字，中國成為聯合國五個常任理事國之一，這也是中國共產黨的代表第一次公開出現在國際政治舞臺上。

[HT5"，95K]5構建了黨的外交政策雛形。[HT5"，95XH]從洛川會議到中共六屆六中全會，中共中央醞釀形成了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的對外總政策。它不同于之前被動接受蘇聯和共產國際的指示或影響，而是黨從國內外形勢出發的主動行為。1945年4月，在抗戰勝利前夕召開的中共七大上，毛澤東在題為《論聯合政府》的政治報告中指出：“中國共產黨的外交政策的基本原則，是在徹底打倒日本侵略者，保持世界和平，互相尊重國家的獨立和平等地位，互相增進國家和人民的利益及友誼這些基礎之上，同各國建立并鞏固邦交，解決一切相互關系問題，例如配合作戰、和平會議、通商、投資等等。”這一基本原則是黨對抗戰以來對外交往政策的總結，也是對抗戰以后對外交往政策的構架。

[HT5"，95K]6為新中國的外交工作打下良好的基礎。[HT5"，95XH]抗戰時期，黨和邊區政府根據國際國內形勢的發展變化，實事求是，堅持在自力更生的基礎上爭取外援，在不喪失領土主權的范圍內開展外交活動，把鞏固統一戰線與開展對外交往相結合，在分析利用矛盾、區別現象本質的基礎上制定外交政策。這些經驗和辦法為新中國的外交工作提供了借鑒，并被汲取和堅持。黨和邊區政府的各級領導高度重視對外交往，平等友好，廣交朋友，以民間外交推動官方外交，在國際社會產生了深刻影響，為新中國的外交工作創造了有利的社會基礎。黨和邊區為適應對外交往活動發展的需要，先后選調、鍛煉和培養了一大批外事方面的人才，如伍修權、黃鎮、黃華、韓念龍等，他們后來都成為了新中國外交戰線的中堅和骨干力量。

綜上所述，抗戰時期陜甘寧邊區對外活動的成效十分顯著，具有深遠的歷史意義。中國共產黨不僅從延安走向全國，而且走向了世界，開始活躍在國際舞臺，成為世界民族解放運動中的一面旗幟。

[J][XCLTI]

[HT5"H]參考文獻：

[1][KG2][ZK（]中共中央文件選集[M]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1991∶617[ZK）]

[2][KG2][ZK（]毛澤東外交文選[M]中央文獻出版社，1994∶1[ZK）]

[3][KG2][ZK（]蔣介石對中國共產黨宣言的談話（1937-9-23）[G]∥中共黨史教學參考資料·抗日戰爭時期（上）中國人民大學黨史系資料室內部資料，1980∶590-591[ZK）]

[4][KG2][ZK（]毛澤東選集（第2卷）[M]人民出版社，1991∶364-365[ZK）]

[5][KG2][ZK（]毛澤東文選（第3卷）[M]人民出版社，1991∶806[ZK）]

[6][KG2][ZK（]毛澤東年譜（第2卷）[M]中央文獻出版社，2013∶311[ZK）]

[7][KG2][ZK（]金城延安交際處回憶錄[M]中國青年出版社，1985[ZK）]

[8][KG2][ZK（]邊府等商定招待外賓辦法[N]解放日報，1941-07-03（02）[ZK）]

[9][KG2][ZK（]歡迎美軍觀察組的戰友們[N]解放日報，1944-08-15（1）[ZK）]

[10][KG2][ZK（]慶祝東方各民族反法西斯大會開幕[N]解放日報，1941-10-27（01）[ZK）]

[11][KG2][ZK（]中共中央抗日民主統一戰線文件選編（下）[G]檔案出版社，1986∶590[ZK）]

[12][KG2][ZK（]牛軍從延安走向世界[M]中共黨史出版社，2008∶20[ZK）]

[13][KG2][ZK（]杰克·貝爾登中國震撼世界[M]邱應黨，譯北京出版社，1980∶9[ZK）]

[14][KG2][ZK（]肯尼斯·休梅克美國人與中國共產黨人[M]鄭志寧，黃際英，高二音，簡明，譯吉林文史出版社，1989∶66[ZK）]

[J]【責任編輯：張曉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