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莎 楊揚 楊航
摘要:互聯網技術的飛速發展,使思想政治教育應用大數據成為可能。相較傳統思想政治教育,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在很多方面將有革命性的變化。作為新生事物,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的內涵尚處于不斷探索中,其在信息掌握、教育模式、教育主客體、教育介體、教育方法等方面具有鮮明的特征。我國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存在四大焦點問題:“數據化生存”對思想政治教育實效性產生影響、數據濫用導致倫理困境、現有文化、制度、人才配置需要優化,遭遇技術瓶頸難題等待攻克。當前,理論界對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意義、形勢及趨勢基本達成共識,而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內涵及屬性的研究需要跟上現實發展,研究范式與方法亟待革命性突破。
關鍵詞: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述評
中圖分類號:G64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0717(2015)03-0112-06
收稿日期:2015-03-28
基金項目:2012年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專項任務項目(高校思想政治工作)專項任務項目“高校思政想政治工作輔導員專項”(12JDSZ3067);2014年湖南省教育廳輔導員優秀團隊項目(2014311)。
作者簡介:王莎(1982-),女,湖南岳陽人,管理學碩士,湖南大學金融與統計學院講師,中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大學生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研究。
近年來,互聯網技術的飛速發展大大提高了人類對數據信息的收集處理能力,“大數據”正在掀起一場前所未有的信息革命。我國對于大數據的研究從2013年(業界稱之為“大數據元年”)起呈現爆發式增長趨勢。截至2014年12月23日,以“大數據”為關鍵詞在中國知網檢索核心期刊文獻共835篇,其中813篇出自2013年及以后,涉及40門學科。可見,大數據為學術界所熱議,也完全滲入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大數據時代下,思想政治教育顯現出新的特征,傳統的思想政治教育方法開始顯現疲態,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成為新的時代命題。
一、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背景
“大數據”概念的提出最早可追溯到1980年阿爾文·托夫勒在《第三次浪潮》中預言“‘大數據是第三次浪潮的華彩樂章”。2008年物聯網以及云計算的推行,使得信息資料海量增長,“大數據”概念得以延伸,技術應用開始受到關注。2012年3月,美國聯邦政府發布“大數據研究和發展計劃”將大數據提升到國家發展戰略層面 [1]。
目前,關于大數據的定義尚未形成統一,維克托·邁爾-舍恩伯格則在《大數據時代》中認為,大數據是通過對海量數據進行分析,從而獲得具有巨大價值的產品、服務或深刻見解[2]。
2013年,大數據的觸角延伸至我國教育領域,大數據在教育領域的應用開始萌芽,此時的研究大多局限于云存儲、數字圖書館與智慧校園等議題,暫未對教育方法產生顛覆性變革。2014年3月,教育部辦公廳印發《2014年教育信息化工作要點》,多處指出要加強數據資源的整合與集成,為教育決策提供及時和準確的數據支持,指明了大數據時代教育發展的綱領性方向[3]。
作為教育的重要一環,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在大數據時代背景下面臨全新格局。雖然國內專家學者對于大數據時代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起步較晚,但是自2014年起,相關文獻數量呈現高速上升趨勢。總體看來,“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這一命題的提出基本沿襲“大數據——大數據應用——大數據與教育結合——大數據與思想政治教育結合”的發展脈絡。
二、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的內涵與特征研究
1. 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的內涵
傳統的思想政治教育是指社會或社會群體用一定的思想觀念、政治觀點、道德規范對其成員施加有目的、有計劃、有組織的影響,使他們形成符合一定社會、一定階級所需要的思想品德的社會實踐活動[4]。在大數據時代下,這一傳統定義需要結合新的時代特征而被重新闡釋。
胡縱宇、黃麗亞認為,大數據促生了思想政治教育學科建設的新思路、新要求與新方法,大數據時代的思想政治教育是世界眼光、中國情懷與時代特征三個維度的有機統一[5]。夏曉東認為,人們對于事物的認知是通過對海量數據的分析整理,從深層次挖掘事件產生的本質原因,具體表現在思想政治教育領域則是運用大數據深刻了解大學生思維方式、價值觀念與行為習慣[6]。梁家峰、亓振華認為,具備大數據特征的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是對大數據進行科學存儲、管理并有效分析利用,以提高校園管理效率和服務質量[7]。
以上論點主要從三個層面構建了大數據時代思想政治教育的新內涵。首先,傳統思想政治教育中“一定的思想、政治、道德觀念”被置于世界眼光、中國情懷、時代特征三個維度下審視;其次,對教育對象施加影響的方式由“人為”轉向“數據化”;第三,教育的目的不再局限于規范社會行為,更擴大為管理與服務。正如魏忠所言,“在信息技術大革命的今天,規訓與教化在撤退,支持和服務在推進”[8]。
2. 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與傳統思想政治教育、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聯系及區別
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是對傳統思想政治教育和網絡思想政治教育的傳承與發展。其聯系體現在“變與不變”的關系之中,不變的是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要素、基本結構、基本功能以及基本原則,順勢而變的是大數據時代新的教育內容和教育形式[9]。無論是網絡還是大數據,都是思想政治教育的一種工具。此種說法建立在二者所使用媒介的相似性之上,二者均將微博、微信等產品和自媒體作為教育內容的傳播載體之一,也都青睞于“短、平、快、多、碎、新”的話語形式、語義特征和表達方式,為思想政治教育構筑了多元、共生、平等、互動的全新體系[10]。
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與傳統思想政治教育,甚至網絡思想政治教育又存在明顯的區別。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比之傳統思想政治教育更加“科學化”與“精準化”。傳統的思想政治教育注重教育者的情感教化,大多憑借教學經驗和個人主觀判斷對教育對象進行施教。而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借助大量的統計數據分析,為教育者進行科學決策提供依據,促進了思想政治教育的科學化和準確性。同時,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比之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更加“立體化”。一方面,網絡思想政治教育所利用的普通數據產生于固定的服務器,而大數據廣泛分布于不同的數據系統中,因此利用大數據進行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所采集到的樣本更加完整豐富,有望依據個體、微觀的行為實現真正的個性化教育。另一方面,普通數據大多為階段性提取,從采集到應用存在一定時滯,而大數據來源于全過程的、即時性的行為記錄,能夠充分保證研究結果的精確性和時效性。總之,不同于傳統社會的人際互動與網絡時代的人機互動,大數據將世界本身變成了一種數據化的存在,一切都能用數據記錄,而最終一切也成為數據[11]。
3. 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具有明顯的時代特征
把握大數據時代下思想政治教育的新特征,有利于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認清實質,創新思路。分析研究者的相關觀點,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的特征可歸納為以下五點:
其一,信息掌握更全面[6]。大數據包羅萬象,不僅包括文檔、圖片等傳統結構化數據,還包括音頻、視頻等半結構化和非結構化數據,這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采集樣本信息開拓了更廣闊的路徑。利用大數據技術,學生的各種信息,如學業成績、出勤狀況、書籍借閱情況、飯卡消費情況、上網時長、網絡瀏覽內容、網絡社交行為等,均可被實時、動態采集而進入思想政治教育過程。因此,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有利于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更為全面、深刻了解全部學生的真實信息。
其二,教育模式更靈活[6]。大數據技術的應用,讓思想政治教育教學模式更具有靈活性,從而實現個性化教育和預防性教育。大數據的核心即是預測,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可以利用大數據的預測屬性,對學生的行為及時進行研判和前瞻,動態捕捉學生的學習能力、興趣、性格等有效信息,構建個性化教育環境,做到“關注學生不同特點和個性差異,發展每一個學生的優勢潛能”[12]。更重要的是,利用大數據可以發揮現代大學“監測、分析、預見、緩解”的預警功能,對不確定性事件提前反應,從而更有效地把握思想政治教育的發展趨勢[13]。
其三,教育方法定量化[9]。“信息是決策的物質基礎與依據,信息的真實性、完整性與決策的科學性具有密切關系”[14]。大數據時代,數據不僅僅是處理對象,而轉變為一種基礎資源,借助于計算機分析技術與海量數據庫的完善,教育可能實現定量化的研究,有望“讓數據說話”。傳統思想政治教育往往是經驗告知式的,大數據沖擊了傳統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范式,它量化了包括思想、情感在內的所有學生的一切信息,構建了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的全新研究范式,最大程度上保證了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結果的客觀性,使得決策評價科學化[15]。
其四,教育主客體交融[5]。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的主客體關系是對傳統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關系的重大變革,也是對網絡思想政治教育主客體關系在新時代下的進一步演變。具體表現在三個方面:首先,大數據技術的運用讓傳統教育主體的觸角更廣、能力增強、素質提升。其次,新媒體的崛起讓傳統教育主體的地位受到沖擊。新媒體顯現出的親民性和草根性,使得傳統的話語特權被逐漸消解,教育者不再是施行思想政治教育的唯一主體。再次,教育主客體關系趨于平等化。隨著大學生運用新科技的意識與能力相較教師更為主動和強大,已經形成了對教師的文化“反哺”,主客體關系由原先帶有等級之別的對話者日漸發展成為平等共享的交流者[10]。
其五,教育介體微形態。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具有明顯的“微傳播化”特征。廣義的微傳播是指以微博、微信、QQ等為媒介的信息傳播方式,其在大數據背景下的靈活運用,正在對思想政治教育的傳播形態產生影響。思想政治教育的微傳播主要體現在:傳播載體迷你化、傳播信息精簡化、傳播受眾細分化、傳播結構扁平化。微傳播過程中,以手機為代表的掌上移動設備微載體也成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開展的新平臺,亟待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和工作者進行理論與方法的創新[16]。
三、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的焦點問題
1.“數據化生存”對思想政治教育實效性的影響
“數據化生存”對思想政治教育實效性產生積極的影響:一是為大學生政治價值觀形成奠定有利基礎,二是為大學生健康人格培育創造更多可能,三是為大學生接受思想政治教育渲染有益環境,四是為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開辟嶄新渠道[17]。合理運用大數據使得教育工作者在進行思想政治教育時占領高地,充分把握主動權。2013年,大規模開放式在線課堂(MOOCs)引入我國,證明大數據在教育領域的應用空間十分廣闊。開設思想政治教育在線課程,一方面使受教育者變被動為主動,增強主體意識以促進教學效果;另一方面使教育者依據在線課程反饋的數據信息,觀察學生學習效果與思想動態以改進教學方式內容[18]。這一實踐是“數據化生存”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契機的典型體現。
“數據化生存”不可避免地也為思想政治教育帶來消極影響:第一,數據化生存一定程度異化大學生價值觀念、行為方式和身心發展。大數據時代形成的數據洪流中不乏優質信息資源,但同時裹挾著大量負面虛假的信息,大大增加了思想政治教育難度;第二,數據化生存一定程度上弱化了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效能。大數據時代,主流價值體系面臨多元價值觀念沖擊,導致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權威性降低,思想政治教育的工作效果日漸微弱;第三,數據化生存加劇高校危機事件網絡輿情的負面影響。大數據時代背景下的信息透明度高且傳播迅疾,使得網絡輿情極易形成,在學生群體中產生巨大影響[19]。
2.大數據應用帶來的“數據濫用”易引發倫理困境
“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用這一名言形容大數據時代再恰當不過。人類在享用大數據帶來的人性化服務同時,也無時無刻不受到數據濫用引發的威脅,觸發了大數據的一系列倫理問題。“信息壟斷挑戰公平、信息披露挑戰尊嚴、結果預判挑戰自由”讓大數據陷入了倫理困境[20]。
一方面,大數據的普遍應用促使大學生在網絡上余留的痕跡更易被監視和追蹤。例如,百度記錄下用戶的搜索歷史,淘寶了解用戶的購物習慣,人人網掌握用戶的交際圈,微信獲取使用者的地理位置信息,等等。大數據通過數字化記憶對人類行為實行全景控制,形成“數據獨裁”,學生的個人隱私隨時有被非法利用的風險[21]。另一方面,數據公開與隱私保護之間存在矛盾。思想政治教育者在獲取信息時可能觸發敏感問題,是否有權對學生隱私進行捕獲則涉及倫理問題。此外,高校信息安全問題也常常引發社會輿論。大數據背景下的高校信息系統存儲了大量詳盡數據,數據庫的安全性相對而言較為薄弱。近期頻繁發生的高校泄密事件、高校網站漏洞事件,不斷考驗高校管理者和技術人員。
3.大數據思維挑戰現有的思想政治教育隊伍
大數據發展之迅猛,已經遠遠超過了相應“配套設施”的更新速度。教育理念、支撐條件、人員素質等方面若不及時做出有效反應,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難以實現良性發展。中國傳統的教育模式與大數據思維有很大不同:中國傳統教育注重言傳身教,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更推崇循循善誘、在內容、理念、效果層面上要求統一、集中;而大數據思維則倡導針對不同個體,實施多元、多維、多角度的個性化價值研判與干預。當前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多為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和輔導員,已成型的教學經驗、多年積累的一線工作實踐經驗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他們塑造大數據意識,使其對大數據所帶來的新技術與新方法的理解與使用困難重重,導致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無法創造應有價值。對于思想政治教育理論課教師來說,就要求他們加快樹立大數據意識,培養大數據思維,全面提升自身綜合素質、理論教學水平,“以適應當前教學課堂從封閉到開放、教學內容從一元到多元、教學對象從有限到無限等一系列的新變化”[22]。對于高校輔導員來說,則要實現思想觀念的轉變,交流方式的改變以及心態上的適應等,不斷改進和創新傳統的工作方法,利用大數據思維增強針對某一現象、某一代表性個案展開系統的實證研究,為大學生量身定做屬于“私人訂制”的思想政治教育內容與方法。
4. 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需要解決的技術難題
其一,數據質量。大數據具有價值密度低的特征,從巨量數據中提取有效信息的難度會隨著數據量的增大而增大。因此,辨識哪些數據可以應用到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中,數據的質與量之間如何權衡,成為擺在思想政治教育研究者面前的第一道難題[23]。
其二,數據集成。一方面,數據廣泛分布帶來了數據收集的困難[24],另一方面,數據的多樣性和增長壓力挑戰著數據存儲能力[25]。日常生活中產生的音頻、視頻等半結構化和非結構化數據無法被傳統的數據庫有效儲存;瘋狂增長的數據量,使得數據存儲能力難堪重負。這些現狀均要求研究者更新數據存儲方式,改變集成思路。
其三,數據分析。大數據與思想政治教育的結合是定量分析與定性分析的結合,數據分析過程中關鍵屬性的選擇有賴于思想政治教育的原理模型,而二者如何有效結合仍待進一步研究[26]。數據規模的日漸膨脹需要耗費更多的分析處理時間,對其利用價值很難作出及時的判斷,時效性如果無法保證,其對思想政治教育的價值也會減弱。
其四,數據可視化。對于思想政治教育而言,大數據的可用性最主要體現在可視化。通俗地講,即數據處理的最終結果須以大眾可理解的方式呈現才能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所用。目前許多學科與行業開始利用圖形圖像直觀展示數據處理結果,但基本停留在初級和淺層。
四、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評價與展望
1. 對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意義及發展趨勢基本達成共識
其一,對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意義達成共識。綜合現有研究,在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具有重要現實意義上已經達成一定的共識,如:大數據時代對于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到底具有多大價值和革新力我們尚不能妄下定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大數據已經慢慢成為一種核心競爭力存在[21]。路葵和梁家峰、亓振華等人也都指出,對于思想活躍、熟練運用網絡信息技術的大學生而言,大數據對他們的思維方式、學習方法、行為模式、思想觀念等都產生了深刻的影響,與此對應的高校也應當在大數據時代下實現適應與創新,跟進時代的步伐,在思想政治教育之中對于之前的教育方式進行一些改變,以便更好地引領大學生的思想,服務于同學[27]。楊陽也提出將大數據技術應用到思想政治教育中去,把握住時代的前沿,保持住中國共產黨在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的優勢地位。因此,研究大數據時代的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具有非常重大的現實意義[28]。
其二,對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發展趨勢達成共識。當前研究中,大部分學者對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的形勢進行了客觀地分析,同時也展望了今后研究的發展趨勢。綜合前人觀點與上文描述,未來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的發展方向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一是確立數據意識,組建專業團隊,提高教師隊伍數據素養;二是創新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范式,定性研究與定量研究結合,促使學科建設科學化;三是強化數據管理制度建設,優化思想政治教育的環境;四是完善高校數據收集平臺與信息管理系統,加強隱私保護;五是創造師生平等交流渠道,利用微傳播形態實現信息對接;六是實現個性化的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與服務。
2. 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內涵及屬性的研究需要跟上現實發展
從現有研究來看,對于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基本清一色地偏向將思想政治教育寓于大數據時代背景下的一種新方法的預判與解讀,并不是一個全面的理解。回望10年前“網絡思政”的提出與發展,“網絡”可以是廣義下思想政治教育的“環境”,也可以是狹義中的“載體”,或者還可以是“人的一種生存方式”。由此一來,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到底是什么?是大數據時代背景下的傳統思想政治教育手段的一種創新,還是大數據技術應用于思想政治教育過程中的革命性的方法論變革?從目前文獻中難以窺見一斑。現有研究對大數據本身的定義、特性、發展歷程有清晰系統的脈絡研究,但一旦與“思想政治教育”結合,就變得生澀甚至割裂,缺乏一個動態融合的過程,沒有對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的內涵、屬性進行全面深入探討,更沒有一個清晰的邏輯表達。甚至有的思政研究學者將“大數據”誤解為“數據大”,或者將“大數據”僅僅理解為網絡環境中的信息數據,這些都是對大數據的誤讀,從而更加無從理解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
當然,大數據時代本身仍處在一個動態的發展成熟過程,這一變革和發展會在大數據與思想政治教育的互動碰撞中與時俱進,其研究的相對模糊性在一定程度上是不可避免的,隨著時間的發展會越辯越明,而研究者應該做的就是歡迎它、研究它、適應它、駕馭它。
3. 研究范式與方法亟待革命性突破:一切皆可量化,但需要進一步實證分析的支撐
定量研究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難點,但大數據時代的到來將使這種局面徹底改變。借助大數據,一切事物都變得可量化分析,包括人們的思想、情感[9]。但當前對于大數據思想政治教育的定量研究都是基于理論或經驗上的可行性分析。人們認為難以量化的思想、情感,通過建立思想政治教育的大數據平臺,提升收集、存儲、分析、深入數據的能力,突破了以往基于假設和抽樣調查的有限數據的束縛,同樣可以實現定量研究[5]。在樣本選擇上,大數據的出現則可以實現由個體研究向整體研究與重點研究結合過渡。在個案舉例上,許多學者提出了大數據運用的預想。梁家峰、亓振華提出,要重視學生的不同信息數據之間的關系:通過對學生校園卡消費記錄信息進行分析,從而更好地落實經濟困難學生資助的有關工作;通過對近些年人才招聘單位信息的匯總、整理和分析幫助學生盡早樹立正確的就業觀念,并根據自己的專業特點、興趣愛好以及求職環境的變化做好職業生涯規劃[7]。可見,已有文獻對大數據背景下思想政治教育定量研究方法的創新中有總的闡述與舉例,但缺乏系統性,亟待進一步深入。另外,對大數據時代思想政治教育應對措施的探討,由于缺乏有效的數據與技術支持體系,暫無法進行系統實證分析,顯得比較宏觀與粗糙,觀點的可行性和具體操作性留有空白。整體上,雖是研究“大數據”,但本身是缺乏數據支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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