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百洋 葉金玉
(天津工業大學,天津 300387)
花卉題材下女性藝術對男性話語權的反抗
金百洋 葉金玉
(天津工業大學,天津 300387)
90年代以來,由于西方女性藝術運動及理論的影響,中國女性藝術話題開始被關注,越來越多的女性藝術家開始了具有自我表達性的藝術創作,但縱觀東西方女性藝術還存在一定的差異。花卉題材作為與女性關系最為密切的表現題材一直被很多女性藝術家關注,通過花卉作為表現主題,將中國女性藝術家的女性主義觀念表現出來,區別于西方對男性話語權的抗爭模式,也體現了女性藝術家的創作特點與發展歷程。
女性藝術;花卉題材;男性話語權
我們翻看藝術史,男性一直處于主導地位,不僅存在于藝術方面,在普遍的生活現象中,既定印象形成的性別歧視的種種行為,本能的女性在壓抑下尋求釋放,激發女性藝術家們的創作欲望。許多題材開始在以男性為主流的范疇中出現,其中包括對男權社會的激化批判,充滿女權主義色彩,對女性自身的關注、表現,渴求話語權。
男女的生理差異,促使在表達上男性藝術家和女性藝術家本身就存在不同。女性天生的擁有情感的細膩性和觀察事物的敏銳度,納黛兒在《第六感覺》中指出:“女性的直覺是不摻雜理性分析和思考觀察的結果,但它并不是虛幻而是真實存在的。”這也促使,大多數女性藝術家在藝術表達上選擇使用理性思維背道而馳的的非理性表達,與理性的表達方式抗爭。這里主要探討的是表達題材上的花卉題材,許多女性藝術家選擇以“花卉”作為題材,這一表現內容似乎令許多女性藝術家都對其充滿好感,大量的花卉題材的作品出現在女性藝術的領域范疇之內。
花與女性也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在很多男性藝術家的作品中,這兩樣都是作為美的代表而出現,而女性對于男性的反叛,成為大多數女性藝術家選擇這一題材的主要原因。在這題材的表現上,西方的女性藝術家更具有女權主義色彩,體現抗爭性。較為突出的就是女性主義的代表人物朱迪·芝加哥,她在作品中較早的明確體現,將花朵與女性生殖進行聯系。裝置作品《晚宴》中充滿了強烈的性別暗示,這種性別暗示也是通過花的形態表現出來,花卉的意象形象在作品中的表現具有強烈的暗喻性,作品中充滿了女性意識的再次強調,具有激烈的批判性與反抗性。這種十分鮮明的女性生殖形象,在傳統的藝術史上是不可能找到的,直觀性的與男性審美觀念進行反抗,表達顛覆傳統的花卉形象,具有強烈的挑戰性,對男性主導的社會提出質疑。
除了明確的反抗意識表達之外,在對于花卉題材的表達上,許多女性藝術家是不經意的情感流露,并沒有強烈的性別反抗意識出現,而是從自身感受出發。在這一表現題材上東西方存在一定的差異,東方的女性藝術家在傳統觀念與審美的影響下,作品表達相對于來說更為含蓄,也更加自我,不喜歡被別人冠以的性別戰爭的標簽。很多人在提到賈娟麗時,都會冠以她“溫柔的女性主義”的稱號,她的作品是含蓄與朦朧的,沒有激烈的顏色,畫面寧靜而且富有詩意,我在她的作品中我看到的是濃重的古典氣質,但是并沒有受到傳統枷鎖的束縛,她寧靜內斂嚴謹的創作,恰恰是許多女性形象區別于男性的特點。拋開高聲吶喊,她的畫面則更像低吟淺述,在女性的立場與角度上表達自己,拋開關注男女差異這一點之外的,更加女性本身的特征。除了賈娟麗的溫柔主義之外,另一位比較具有代表性的是蔡錦老師的《美人蕉》系列作品,作為國內比較著名的女性藝術家,她的作品與賈娟麗有明顯的區別,除了表現女性特質外,她的作品中更注重內心情感的表達,栗憲庭點評美人蕉說是內心感受的外在意象。她作品中的美人蕉仿佛是粘稠潰爛的大腸造型,畫面中的美人蕉也并不是傳統花卉畫中鮮艷欲滴的鮮花,而是瀕臨死亡的花朵,將血肉翻滾的血腥與激進燃燒的紅色大量表現在作品中,顛覆傳統對于美的認識與花卉的表達形式。除了畫布上,她的美人蕉還出現在生活中,沙發、床墊、浴缸、高跟鞋等等,將作品放在這些生活中隨處可見的事物上,將對男性話語的顛覆搬下廟堂,融入生活。
相較于朱迪·芝加哥的激烈,蔡錦的作品則更為和緩,充滿強烈的暗喻風格。雖然我們在她的作品中看到強烈的主觀意識表達,畫面處理上也相對激烈,但她的作品中并沒有激進的女權主義色彩,并不以反叛男性為創作主題,而是更自我的情感表達,她反復強調并沒有女性主義,厭惡別人為她標簽“女性藝術家”。沒有對兩性關系的進行激進化探討的同時,她選擇的是拋開性別意識,作為“局外人”的身份來看待。這也是另一種女性意識的表現,拋開性別話題來談論問題,拒絕性別標簽,是另一種爭取男女性別平等的表現方式,是對男性話語的顛覆。在探討女性主義的問題上,東西方存在一定的差異。女性主義與女權主義往往被誤解,中國的女性藝術發展經歷了一系列變化,從傳統的思想意識到現在的思想渴求解放與身份認同,女性話題之所以被提及的原因在于需要。當個體獨立出現時,首先考慮到的是作為人,而非性別。現在探討性別話題,提出性別話題的最終目的也是在于消除性別歧視,并不是極端的性別主義,而解決這一問題也必然是階段性的。當我們并不需要刻意去強調“女性”話題的時候,也說明問題淡化了。
許多人在理解花卉題材作品時都賦予性別的暗示,而這些男性視角下的慣性的理解方式,使得許多女性藝術家在表達上都被賦予了既定的形象,即所謂強烈的意識反抗與性別暗示。在這種觀念逐漸形成,使得追求兩性平等的女性主義又被冠以了新的含義,即激進的性別主義。如何突破道德規范與性別禁忌之間,但又不想通過色情的意味充斥于作品中,從肉體到精神、從本體到道德本身成為另一類女性藝術家想要表達的。現代女性藝術家的花卉題材作品中,逐漸拋棄了強烈的反抗意識,而是越來越明顯的性別符號出現在作品中。而以女性自我視角作為出發點,花卉題材一直是女性藝術家們較為關注的表現內容,通過這一題材表現出的女性性別意識,已經從強烈的性別反叛到了性別自我的表達,拋棄激進,逐漸平和,成為對男性話語權反抗的新方式,也是現代女性藝術家創作的新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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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209.2
:A
:1671-864X(2015)10-0031-01
葉金玉(1991-),女,漢族,黑龍江哈爾濱人,美術學研究生,單位:天津工業大學藝術與服裝學院,研究方向:美術學油畫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