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 博(吉林省交響樂團 130000)
舞劇《關東女人》是吉林省幾代舞蹈人磨礪二十年心血打造出東北地域民族特色的精品之作。作品描繪闖關東的少女經歷結婚、生子、失去大夫與兒子國難家仇的人生歷程,塑造偉大的中國母親那種在抗爭年代中不屈不撓的中華民族精神,全劇分序、山林、生命、土地、家園四幕,整部舞劇《關東女人》的舞美設計以景抒情,以寫實,具象的舞美方式營造出具有東北特有白山黑水的地域文化風情。
舞劇《關東女人》的舞美設計的在時間點打破常規,采用說明舞劇主題是承接開場和結尾的“面幕”。當觀眾進入劇場時,演出沒有開始時,立刻被舞臺臺口的“面幕”將注意力吸引過去,這時間對于舞美人員來說,舞劇《關東女人》的演出舞美工作已經開始了,“面幕”的材質是白沙幕,圖案用黑白灰不同程度單一色調的粗細線條構成,背景繪制出參天大樹,樹下面是高矮不同的山林木屋,東北山林中的小村莊。“面幕”中間用中國國畫線描畫出戴頭巾的少女頭像,福字,玉米的形象濃縮勾勒出舞劇的主題思想。在舞臺臺口“面幕”分隔的舞臺里是燈光暗場,而在臺口“面幕”外,橙色的特效燈光從面光照在“面幕”上面時,,讓觀眾感受到舞劇作品旺盛的生命力和靈魂。
舞劇《關東女人》“序”中開場隨四個八拍音樂慢板的女聲“啦,啦,啦……”背景音樂中腳步踩在白雪上聲效從遠處緩緩傳來,音樂中透著對生活的無奈中帶著一絲憂慮,照在“面幕”上橙色特效光隨腳步聲效慢慢收光,同時(紗幕)“面幕”里,舞臺后區升降平臺上緩緩升起,特效白光照在一個少女身上,少女背景是浩瀚的森林。這種用燈光亮度上強弱,明暗轉換設計說明時空方式,符合劇情發展,將觀眾直接帶到了那個冰天雪地的關東深山原始森林中,一幅滿天大雪覆蓋的關東風情舞臺效果迎面撲來。
舞美設計以寫實手法,在舞臺后區天幕處吊掛畫幕樹林,在畫幕前的多層次吊掛樹干造型,舞臺整體營造出東北特有綿延林海,整個舞臺設計效果蒼茫厚重,三個層次的搭建在表演后區“之”字型坡型臺。整體舞臺空間透視效果延伸,舞臺表演前區為表演服務依托,配合可以移動、十幾個樹樁,尤其是舞美設計樹樁道具多次突出服務于表演,深化舞劇的主要思想。向第一幕“山林”群舞演員舞動手絹各自站高低不同的樹樁,而少女舞蹈以抖肩、扭腰、鉤腳等舞蹈動作在樹樁上演繹出可愛活潑的形象。樹樁道具舞美設計運用包括,一幕“山林”中一群關東漢子中,女扮男裝的少女被識破,少女藏在樹樁后羞澀偷看,在潑辣的爬上樹樁,對著心上人跳起火辣辣的舞蹈后,拋向心上人紅繡球,這都發生和借助樹樁道具完成。二幕“生命”中,兒子角色,在樹樁上以獨舞形式出場,第四幕“家園”中,開場高低不同樹樁上群舞,到結尾一束白光照著只有中間母親一人站在樹樁上,全場紅色燈光氣氛,舞臺背景是層層樹林,每一棵樹樁,每一棵樹都代表一個中國人,代表中國民族脊梁。這時舞美設計樹樁道具的作用得到升華。
在第一幕“山林”少女結婚,舞臺設計二道幕是大大囍字,當左右拉開,群舞演員手里拿著剪紙的囍字跑出來,空中吊掛的紅蠟燭,包括鬧洞房之后趴窗根傻爺們睡不著覺相互拽花被單子,燈光設計逆光打出舞臺剪影藝術效果,在群舞中舞蹈演員手里拿著大手絹等等。舞劇中多次運用長長的紅綢子像結婚,媒婆場景等等增加喜慶氣氛,但是在第一幕“山林“送葬這場中,舞臺燈光深藍色效果壓抑著人們喘不過氣來,在舞臺上投射幾道白色光柱,隨送葬的隊伍向空中反復拋紅綢子偶然在白光柱暴露出來,那個純純紅色讓人看的抓狂,留戀,像生命在溜走,你又留不住。這時紅綢子道具設計運用意義拍案叫絕。
在第二幕“生命”媒婆出場時,舞美設計只是表現東北山林中的小木屋的房脊,窗戶,掛在窗戶上成串的紅辣椒,打成粗鞭子的苞米穗,媒婆手里拿著夸張的大煙袋,以點綴的裝飾性藝術形式,像東北特有民俗年畫,又像版畫藝術,寥寥幾筆的舞美設計的點睛之作,在舞臺整體效果上看簡單又必不可少。
在第三幕“土地”兒媳婦出場前,一段女群舞演員辮子舞蹈,舞蹈演員運用粗辮子道具,在板胡拖腔送韻的中速音樂節奏中,背朝觀眾,夸張扭胯,側踢腿蕩起粗辮子走出來,將東北的俏姑娘潑辣勁兒表演淋漓盡致。兒子結婚出場,舞臺設計用紅綢組成房梁的軟景檐幕,邊幕上下場門是東北剪紙窗花內容五谷豐登,吉慶有余紅鯉魚,麥穗圖案等。
整個舞臺設計既有濃郁的關東厚重白山黑水地域特色又有高度概括民俗風情版畫的藝術特點,以景寓情,情景交融,形神兼備,表達出關東黑土地浩瀚森林,養育豪邁的東北漢子和偉大的中國母親為祖國堅守這塊土地,迸發出黑土地熱血的生命力。
傳統與現代相融合藝術創作精神,表達了設計者很高的藝術造詣,深厚的文學水平。
舞蹈《關東女人》是二十年以來少有的將東北民族舞蹈、曲調音樂為背景的東北特有民俗做為作品總體的思路,給舞美設計創作,打開了十分寬闊的天地,設計者將帶有東北黑土地特色的蒼茫林海舞臺環境呈現、融合在整個舞劇中,傳統的東北民族文化和現代藝術形式相結合,創造出的高雅藝術文化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