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星顯
摘要:在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大背景下,如何正確看待傳統文明及其智識資源,繼承和發揚中國優秀的傳統法律文化,成為一項重大課題,也為中國法制史教學提出了更高的嶄新要求。新時期的中國法制史教學應從斷代體介紹到整合式講授,從靜態的紙面制度到動態的司法實踐,從單線的王朝敘事到古今中西的復線敘事,從單一史料視野到多元史料開拓,從獨白式灌輸到互動式啟發等五大方面進行教學創新。
關鍵詞:中國法制史;教學改革;法律與文學
中圖分類號:D920.4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4-9324(2015)44-0100-04
一、引言
2014年10月,習近平在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第十八次集體學習時指出,古代“禮法合治”有重要啟示,“要治理好今天的中國,需要對我國歷史和傳統文化有深入了解,也需要對我國古代治國理政的探索和智慧進行積極總結”。在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的大背景下,如何正確看待傳統文明及其智識資源,繼承和發揚中國優秀的傳統法律文化,成為一項重大課題,也為中國法制史教學提出了更高的嶄新要求。中國法制史教學的改革與創新問題向來是我國法律教學中的難點,諸如教材體例存在缺陷,知識點龐雜枯燥,內容與現行法制無直接關聯,教學手段單一等因素,導致目前中國法制史課的整體教學效果欠佳。如何改變中國法制史教學尷尬處境,發揮其應有的價值,學界和教育界在最近幾年做出了有益的探索,初步形成了一些改革的共識,但尚需在微觀層面予以細化,對教學內容與形式改革的探討仍需持續推進。在此,筆者就中國法制史教學過程中的經驗與體會,談一談五大方面的教學改革與創新思路。
二、從斷代體介紹到整合式講授
中國法制史教材在編排體例、涵蓋內容等方面尚存在諸多問題,這要求教師在教學過程中不能簡單地按照教材照本宣科,而需要根據中國法制的發展變化規律與基本特點予以重新整合。
在編排體例方面,現有的中國法制史教材大多按照歷史朝代的沿革順序進行介紹,即采用斷代體體例,這一編排方式優點在于能夠對不同朝代的法制狀況進行比較完整的闡述,能反映出法律演進的過程,突出了法制發展的歷時性。但在教學實踐中,這種面面俱到的介紹方式缺乏深度且有相當多的重復內容,將知識塊分割開來,難以形成完整的知識體系。如婚姻制度,自西周定型后歷代大多沿襲,或在定制基礎上有所變化,而有時這種變化在較短的歷史時期內是不明顯的。突破中國法制史的斷代體式教學方式,需選取一條貫穿五千年來中國法制傳統的主線,即禮法之間的關系,以此將中國法制史劃分為四大時期:禮治時期(夏商周法制)、禮法之爭及任法去禮時期(春秋戰國與秦代法制)、禮法合流時期(漢代至清前期法制)、清末變法與法制現代化時期(清末至民國及革命根據地法制),以四個大時期為單位打通朝代界限,將細碎的知識點介紹轉化為側重講授中國法制發展的變化規律與特點上面。同時,在此基礎上根據法律內容開設專題,對每個時期的法制發展狀況予以進一步整合,也有助于所有課程結束后的梳理與總結。如,法律指導思想專題、法律形式演變專題、婚繼制度專題、刑罰體系專題、財產制度專題、訴訟審判制度專題、少數民族統治時期的法律等,由此形成中國法制史教學的新體例系統。如此我們可以看到,斷代體式的教材更適于作為資料庫來使用,教師要針對課時安排、授課對象的接受能力等因素來設計與調整。
在涵蓋內容方面,中國法制史在某種意義上是以制度史為主線的,更側重于國家正式的法律制度,主要集中在立法活動、司法狀況與法制情況上,而對于法制思想、法制文化以及非國家建構的諸多法律現象,雖將其納入到研究對象當中,但在一般的教材中卻鮮有涉及。盡管在課程劃分上一般分為中國法制史和中國法律思想史兩大部分,但學習法制史卻離不開思想史,乃至政治史、經濟史與文化史,一些具體的法律制度只有結合當時的政治、經濟、思想與文化因素才能真正融會貫通。一般的教材中因其體例所限,很難將制度之外的內容涵蓋進來。應當說,中國法制史課堂教學的主要功能并不是將教材中的內容進行復述與強調,國家正式的法律制度是撐起法制史的“骨架”,如何做到“有血有肉”,在學生頭腦中“鮮活”起來,勢必要在對教材內容予以整合的基礎上,補充、補足教材之外的與制度史密切關聯的知識。就法制史自身而言,如僅局限在國家正式的法律制度層面,而忽視了對習慣法、民間法等維度的考量,也無法給學生一個較為完整的傳統法律的真實面貌。如,中華法系的特點之一是“重刑輕民”,反映在法典制定與制度設計上便是刑事立法的發達與成熟,民事立法則較為零散與不成體系。若僅以國家正式制度為講授內容,在教學上“重刑輕民”,勢必給學生造成傳統中國的民事關系始終欠發達的狹隘印象。應當說,我國古代雖然沒有出現一部集中的民法典,但“由于各種各樣的習慣法、禮俗、家法族規與國家制定法相配合,形成了一個實際起作用的民法的網絡”。由此可以說,中國法制史教學是立足于制度史,出離于制度史,而又回歸于制度史的。在這個意義上,中國法制史教學的全面與周延,并非是指對制度設計各個方面事無巨細的陳列,而是通過有限的課堂時間,給學生建構起中國傳統法律的完整面相,以及引導學生進一步學習與研究的方向與可能性,中國法制史所能提供給學生的在看待法律現象的歷史維度是學習任何一門部門法都應具備的,故而中國法制史也為學生提供了一種研究法律的方法論,理應在這個高度上重新認識中國法制史的學科定位。
三、從靜態的紙面制度到動態的司法實踐
在傳統的中國法制史教學中,往往更側重于靜態的國家制定法,在司法層面也主要是介紹司法機關的設置和訴訟、審判制度等,而鮮有涉及大量豐富的司法實踐活動。如何把“紙面上的制度”變“活”,大多學者主張引入案例教學法。目前學界已充分認識到了案例教學在中國法制史教學中的重要性,其在激發學生積極性、主動性和創造性,促進師生互動,加深對知識的理解以及活躍課堂氣氛等方面具有一定優勢。不過,也有學者提出中國法制史由于不涉及實務能力,不應盲目地、過度地大面積引入案例教學法,其理據主要是就大學本科生而言應更側重于對其全面系統知識體系的建構,而且在學生素質,乃至教師隊伍素質尚不具備相應條件的前提下,案例教學法并不能取得預期的效果。
在一般意義上,我們應承認案例教學所具有的獨特功能,而在中國法制史課程中案例教學法的運用與其他部門法相比確實存在特殊性。中國法制史中的案例是歷史中存在的司法實踐(大多沒有明顯的現實意義,這跟部門法的案例教學有所區別),一樁案件的發生與審判是基于當時的法律法規、制度設計、官僚系統乃至文化環境等綜合作用的結果。在案例教學過程中,應將這些構成性因素在一定程度上進行“還原”,而不能單純地引用曾經發生過的案例作為一條具體法規的產出結果。正如有學者所指出的那樣:“案例的價值不僅在于判決的結果以及運用了哪些法律規范,更在于從中深刻體會案例背后的社會、經濟、政治以及法律本身等因素對不同時期法制的影響。”應當指出,這種“還原”的任務往往是極其困難的,難題在于要立足于當時社會的歷史條件來理解一種法律現象或一樁案件的判決,而不能僅訴諸于現代人的生活經驗。如早期法律實踐中的神明裁判(秤審、火審、水審、毒審、熱油審、觸審等),若沒有一定的關于神裁的社會功能與思想基礎的知識儲備,便不可能僅通過一樁實例理解歷史中的神裁現象。換言之,在中國法制史的案例教學過程中,教師更應引導學生對歷史進行“想象性重構”,而非局限于對某一法律條文的具體實踐上。在案例的選擇上,應選取典型案例(即具有該時代的鮮明特點)、涵蓋性強的案例(即能最大限度地將本時代法律狀態的主要特點涵蓋其中)、為人所熟知的案例(為一般公眾所熟悉的事例,未必一定是案件),甚至是將零散的案例組合在一起的“擬制案例”。在以斷代史為基本劃分方式的前提下(即以傳統教材的每章為單位),可以用“一典型時期一典型大案”方式作為引子,并串聯起該時期的主要知識點。如秦代,可擬制“陳勝吳廣謀反案”,將秦代的刑事法律制度、司法制度的相關知識點串聯起來,并圍繞該案提出一系列問題,引導學生帶著問題學習相關制度。如,該案是否屬公室告?陳吳二人是否夠責任年齡?如為誣告如何處理?是否涉及到連坐?該案如何審理?等等。更深一步,陳吳二人為何會謀反?他們從哪里誤聽了“失期當斬”?這反映出秦代立法的什么特點?等等。將作為一個整體的中國傳統法律制度及思想以案例的形式進行導入與剖析,則有助于學生樹立起對中華法系基本特點的宏觀性認識。如劉星利用在《鹿洲公案》中的“兄弟爭田案”展示出中國傳統法律的權威性、目的性、功能與作用、與民間法的關系以及蘊含和諧價值。以案例為線索,以問題為導向,最大程度地進行歷史還原,才能逐步培養起學生的歷史思維,從而引導學生更客觀地理解古人的法律智慧及所創造的司法文明。
另外應當指出,在傳統的中國法制史教學中對判詞的系統介紹幾乎是空白的,而在目前的案例教學中對判詞的重視程度也明顯不足。中國傳統法律中的司法實踐藝術不僅體現在經典判決上,更在判詞中。判詞是中國傳統法律文化的組成部分,也蘊含著中華法系的精神特質,應該說是學習中國法制史不可或缺的一環。通過對古代判詞(實判)的分析數據表明(以《名公書判清明集》為例),有相當比重的判詞既沒有引述相關法律,也并不與當時的法意相符,非嚴格意義上的“依法判決”,可以說通過(且只有通過)判詞才能完整地認識中華法系倫理化特點,判詞中的說理與論證也有助于學生了解古人對法律精神的觀念與表述,改變法律刻板的印象。這提示我們,在教學過程中應對中國歷史中所存在的駢判、散判、花判等判詞形式加以重視,進一步完善作為一個整體的中國法制史教學體系,逐步改變重立法輕司法,重制度輕實踐的教學局面。
四、從單線的王朝敘事到古今中西的復線敘事
在單線的中國法制史教學中適當引入“中與西”(即橫向的)“古與今”(縱向的)的參照系,從“單線敘事”構成“復線敘事”,形成彼此對照的知識網。
在“中與西”的橫向比較方面,在中國法制史的教學中適當引入西方法制史的相關內容,作為一條輔助線,彼此對照,有助于學生增強認識,加深理解,在學習伊始便樹立起一種大歷史觀意識。中國傳統法律中的家族本位、義務本位、重刑輕民、無訟是求以及倫理化等諸多特征,與西方法律的個人本位、自治性、開放性、宗教性等特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有關中西法律文明之間詳細對比,是另一門課程的任務,就中國法制史這門課程而言,主要是在一些關節點上引入西方維度,輔助對中國法制傳統中的一些特殊現象的認識。如,有關中國法律的起源問題,一般的教材中將中國早期習慣法所具有的諸多特點歸因于“特殊的地理人文條件”而區別于其他文明或國家,但這種區別性是如何體現出來的呢?要深入對這一問題的理解勢必要通過對比其他典型文明的情況(如古希臘、古羅馬)才能獲得。另如,以唐律為代表的中華法系所形成的刑罰體系和審判體系,具有較高的司法文明水平,這種文明水平不僅是縱向比較的結果,更是與同時代世界主要文明相比的結果。有了這種比較,才能使學生更深刻地了解到中國傳統法律文化中可供繼承與發揚的司法精神。再如,清末變法中涉及到的禮教派與法理派之間的論爭以及傳統中國法律的近代轉型,所謂“師夷圖存”更離不開西方維度。
在“古與今”的縱向比較方面,將中國法制史的相關內容與當代法治(尤其是中國)的實踐相勾連,著重展現法律內在精神的穩定性與延續性,以及法律基本原則在不同時代所呈現出的不同面相。這一方面,有助于引導學生以動態的視角看待傳統法制資源的演化與變遷,以及其中蘊含的可供現代社會借鑒與發揚的人文因子;另一方面,也借此培養學生逐步樹立起看待法律現象的歷史維度。如,漢代所正式確立的“親親得相首匿”的基本原則與相關制度,為我國古代歷代主要法典所繼承,經歷了從確立到逐步完善乃至成熟的漫長發展過程,構成了理解傳統法制思想的一條重要線索。進入現代社會之后,我國在思想和立法層面曾對“親親得相首匿”予以全盤否定,但隨著現代依法治國的建設需要,特別是對自身法律傳統的重新認識,“親親得相首匿”原則在一定條件下,一定程度上得以復歸。如我國于2012年的《刑事訴訟法修正案》中對“親屬拒證權”做出了規定,這實際上又涉及到我國對容隱權的承認與建構問題。我們看到,以“親親得相首匿”為切入點延展開來,能夠串聯起諸多法律領域的重要問題:當初為何確立這條原則?后世為何堅持這條原則?這條原則為何遭到批判乃至被摒棄?現今又為何被批判地繼承下來?在這個學習、理解、反思的過程中,學生所面對的不再是一個古遠的、僵死的法律知識點,而是對人性的認識、社會當下的現實狀況,甚至與個人的生活經驗聯系起來,變成了一個“活”的知識點。
五、從單一史料視野到多元史料開拓
傳統中國法制史教學所依據的材料多為法律典籍與歷史文獻,在引入案例教學法后增添了一些司法案例。但相比較而言,材料來源較為單一,內容也較為枯燥,仍需進一步拓展。
在這方面,發軔于西方的法律與文學運動給予我們很大啟示。通過將小說、詩歌、戲劇等文學作品納入到法律的教學與研究當中,法律與文學運動開辟了理解法律現象的新途徑,并提供了較為充分的合理性論證,特別是在法律教育領域,文學作品的引入,重新塑造、更新乃至顛覆了傳統法律教育的主要內容與基本形式。在西方學術圈,對法制史的研究與教學特別注重對文學作品的使用,如早期的荷馬史詩、神話傳說,再如莎士比亞、巴爾扎克、狄更斯等經典作家的文學作品。在我國學術界,利用文學作品研究中國傳統法律制度與思想的研究成果已不鮮見,其中代表性的學術著作如蘇力的《法律與文學:以中國傳統戲劇為材料》、徐忠明的《案例、故事與明清時期的司法文化》等,代表性普及性著作如郭建的一系列作品:《古人的天平:中國古典文學名著中的法文化》、《戒石銘與皮場廟》、《金龍難娶玉堂春》等,另外也出現了一些研究《紅樓夢》、《西游記》等古典名著中的法律相關問題的成果。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學術界的研究成果與教學活動尚需良好的對接途徑,教師需要考慮諸如課時安排、學生課外負擔以及與如何教學主體內容配合等問題。因小說、戲劇多集中在宋元明清時期,且學生經過前期課程學習已對法制史的內容與規律有所掌握,故宜在常規的宋至清法制史教學后開設以討論為主要形式的“名著中的中國法律”專題課。在教學中應本著優先選取故事性強,為人熟知的名著中的情節作為教學案例(如鍘美案),引導學生在既有的故事情境下,運用已掌握的知識,理解古代社會的法律現象以及古人對于法律的認識,并更進一步找出名著中對當時法律的錯誤描寫與適用。通過分析名著的法律視角,一方面有助于夯實學生的相關法律基礎知識,同時也是培養學生反思求真能力的過程。
在教學實踐中,一些教師提出要充分利用多媒體,配合課程安排播放有關中國法制史的影像資料,如電影、紀錄片以及名家講座等。豐富的影像資料可以讓學生對書本中的法制史有更直觀的感受,是一種有益的補充。不過在引入時,特別在法制史課時普遍緊張的前提下,要注意與主課的協調關系。一般在課程初期,可以適當在課堂上播放與課程內容同步的紀錄片(如央視推出的六集法史紀錄片《大理寺》,每集大約35分鐘),播放后進行講評、組織討論,并引導學生充分利用課下時間進行閱讀與觀看,培養良好的自學習慣與能力。
六、從獨白式灌輸到互動式啟發
已有不少學者提出中國法制史教學應改變傳統的獨白式、灌輸式的教學模式,建議采用討論課,乃至組織模擬法庭等形式,激發學生的主體參與性。相對于其他部門法律課而言,中國法制史課實際上要做到這一點并不容易。中國法制史中知識點龐雜,“死”知識較多,與現實生活的直接關聯十分有限,留給學生個人的自由發揮和創造空間并不大。應當這樣說,在這個意義上,中國法制史的互動式教學形式是教學內容創新相應的一個必然結果;對課程內容的改革自然會相應地引發課程形式的變化,僅僅是改變課堂教學的外在形式難以達到預期的效果。從上文中可以看到,從斷代體介紹到整合式講授,從靜態的紙面制度到動態的司法實踐,從單線的王朝敘事到古今中西的復線敘事,從單一史料視野到多元史料開拓,這些對教學內容的改革已經包含進從獨白式灌輸到互動式啟發的教學形式的改革要求了。換言之,這些教學內容的改革勢必要通過互動式的教學方式才能更好地實現。從大的視角來看,法律教學正在經歷一個改革過程,在這個過程中,教師與學生在教學中的角色與地位需要重新定義,從傳統的以教師、教材為中心的知識傳授模式變為以“教師—學生”的互動式知識增長模式,學生主體性的培育更有賴于教師不斷地在課堂上創造互動的契機。如,對“法”的古字的講授中,一般會將古字拆解開逐一講解,解釋古人對法的理解。在這個過程中,便可以讓學生思考如果自己是“倉頡”,根據自己對法的認識會造出什么字來反映出這種理解,以及造什么樣字出來能準確地反映出中國早期法律的特點。通過“造字”,實際上讓學生熟練掌握中國早期法律的特點以及傳統中對法律的理解方式,并以此引導學生對法律問題的闡述與表達。互動式教學要求教師不斷探索與實踐,點滴積累中國法制史教學創新的經驗與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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