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曉颯(河南牧業經濟學院 鄭州 450000)
隨著我國經濟體制改革的不斷深化完善,我國國民經濟一直呈現出高速平穩的發展態勢。但是由于不同地區金融資源的配置情況存在差異性,我國三大地區的經濟增長之間的差距及不均衡性呈現出不斷擴大的態勢。此外,我國區域間金融資源配置的不平衡性還表現在金融結構上。從金融機構發放貸款的區域性特點來看,2012年金融機構發放貸款的企業主要集中在東部,其貸款比例占到全國金融機構貸款總額的75%以上,而西部地區企業的貸款比例還不及全國金融機構貸款總額的10%。從上市公司的區域差異性角度分析,2012年中西部地區上市公司數量總和還不及東部上市公司的總數,擁有上市公司數量最多的前三個省份為廣東、上海、浙江,而上市公司數量排在后三位的省份分別為西部地區的西藏、青海和寧夏。本文為了探索我國東、中、西部地區經濟協調發展的基本途徑,從地區金融資源配置的視角來分析解決問題。
我國東、中、西部地區經濟發展的差距與金融資源在這三個區域配置的不均衡性存在著密切關系,各個地區由于政府政策支持力度的差距、資源稟賦的不同以及地理位置的區別不僅形成了自己獨特的區位優勢,而且實現了區域間生產要素的空間流動性。當生產要素從經濟欠發達地區流向發達地區時就會產生“回波效應”,帶來區域間經濟差距的擴大,反之則會產生“擴散效應”,有利于地區經濟的協調發展。我國由于受到早期經濟體制改革的影響加上政府政策傾斜和地區間資源稟賦的差異,回波效應的作用大于擴散效應,這就加大了我國東中西部的經濟差距,金融資源在地區之間配置的差異性在近年來表現的越發明顯。
近年來,迫于政府政策傾斜程度在各區域的差距、自身資源稟賦的不均衡性以及金融資源在東、中、西部地區配置的不平衡,我國三大區域間經濟發展的距離正在逐年拉大。其中東部地區(北京、天津、河北以及山東等東部沿海城市)由于地理位置的優越性以及金融資源配置的相對合理性始終保持著平穩較快的發展速度、相對完善的基礎設施建設以及較高的市場化程度。與中東部地區相比,我國西部地區(內蒙古、廣西、重慶等內陸城市)則因為受到交通不便利的地理位置的影響,經濟發展受到長期抑制,基礎設施不完善,資本市場發展程度低,本國和外資企業直接融資能力差,資金來源多為國家財政扶持和本地區信貸支持。中部地區(山西省、安徽省、江西省等六省)經濟發展的總體水平則高于西部地區卻長期落后于東部地區。
由東中西部地區從2003年到2012年GDP增長量趨勢圖(見圖1),可以明顯看出三大區域經濟發展的不平衡性。一方面,東部地區GDP增長速度遠高于中西部地區,另一方面,三大區域在這十年間呈現出相對一致的波動趨勢和不一致的波動幅度。
表1反映了我國三大區域從1991年到2012年以均值計算的固定資產的投資情況,其中東部地區固定資產投資數額比中部和西部地區固定資產投資數額的總和還要多,其中固定資產投資均值排在前三位的均來自東部地區,它們是北京、上海和廣東,而排在后三位的陜西、貴州和寧夏都來自融資能力差的西部地區。
我國不同地區上市公司的行業性質也有自己的特點,其中東部沿海地區由于地理位置優越、資源豐富,制造業和服務業發展速度最快;而黑龍江、吉林和遼寧三個省份受到國家“振興東北老工業區”的政策扶持,制造業和電子科技技術發展迅速;西北部地區由于礦產資源豐富,多發展能源加工工業;西南地區以化工、電子和制藥業作為地區經濟發展的支柱;中部地區作為連接我國東部和西部地區經濟發展的橋梁,在國家“中部崛起”政策的支持下大力發展以原料和能源為重心的重化工工業。東、中、西部地區在經濟發展上的差距決定了區域金融資源的差異性配置,反過來,金融資源在三大地區的差異性分布又進一步加劇了地區間經濟發展的不平衡。
內生增長理論作為索羅模型的擴展,該模型認為一個經濟體系的產出是由資本存量、勞動力以及工人的技術知識這三個因素共同決定的,其中資本存量(包括固定資本和無形資本)以及資源配置效率(資本邊際生產率)是影響經濟增長的主要因素。一個地區資本存量的高低主要受到這個地區投資規模變化的牽制,而儲蓄又是一個國家或者地區投資的主要來源,一個地區投資水平的高低主要取決于這個地區儲蓄轉化為投資的能力。而不同區域資源配置的有效性則直接受到該地區技術發展水平的影響。因此,我國區域經濟增長水平是由該地區儲蓄率以及資本的邊際生產率決定的,而金融資源的配置又會對儲蓄以及技術水平產生影響。

圖1 三大區域GDP總量增量比較

表1 東、中、西部地區固定資產投資和上市公司數目
儲蓄是一個國家或地區資本形成的間接來源,只有當儲蓄轉變成投資后才能形成最終的有形資本和無形資本。金融資源對資本形成的影響主要是對儲蓄以及儲蓄轉化成投資能力的影響。我國東部地區由于金融機構和金融市場發展穩健,資本形成的主要來源是金融市場,而中西部地區則主要依靠政府的財政支持來組織資本形成,金融市場對中西部地區資本形成的影響不太顯著。東、中、西部地區資本形成來源的差異性加劇了區域間儲蓄存款以及投資資金數量上的非均衡性,而在投資效率一定的前提下,投資規模成為影響區域經濟增長的主要因素,東部地區在投資規模上的優勢決定了其在經濟發展中的競爭力水平。
加爾比斯認為發展中國家的金融機構和金融市場的發展機制還不完善,并且容易受到政府政策的約束,經濟上存在很大分割性,改善金融機構和金融市場的籌集和配置資金的能力、提高資金分配效率可以促進區域資本使用率的均衡發展(兩部門金融中介模型)。我國金融中介資金配置效率主要受到金融機構資金周轉速度、資本安全性以及信貸資金配置效率的影響。
從金融機構的角度看,我國東部地區銀行由于受到信貸資金配置效率較高、銀行不良貸款比例低、資金周轉速度快、國有商業銀行整體盈利能力強、外資銀行和股份制銀行集中度高等因素的影響,金融機構的整體盈利能力遠遠高于中西部地區。從金融市場的角度來看,我國東部地區上市公司具有數量多、規模大、資金充足以及市場占有率高的特點,證券機構向社會提供的金融產品和服務能夠滿足投資者的需要。東部地區較完善的證券市場一方面極大地提高了東部地區資本市場資金使用效率、擴大了融資能力;另一方面,加劇了東部地區與中西部地區在金融資源配置上的非均衡性。
首先,一個國家或地區勞動要素的結構和效率會受到該地區金融資源配置的影響。一方面,金融資源的有效配置不僅有利于東、中、西部協調發展,而且能夠從供求角度為勞動力從第一產業向二、三產業的轉移提供契機。另一方面,金融機構和金融市場的不斷發展和完善能夠間接促進資本投入量的增加,而資本投入量的增加又會使得就業機會增加,從而實現勞動要素結構的轉變和勞動效率的提高。
其次,區域金融資源通過對該區域技術結構進行調整來間接的影響勞動力要素的結構,從而實現各個生產要素的帕累托最優。根據經濟增長理論,資本、人力和科學技術作為推動經濟增長的重要的生產要素,能夠通過各要素之間的合理資源配置來促進地區經濟的發展。
目前我國東中西部地區的經濟發展存在很多問題,其中不健全的市場經濟環境、各地區經濟發展的不平衡性以及金融資源配置的非均衡性已經對于三大區域的勞動結構和效率產生了嚴重的影響。這種東、中、西部地區經濟發展的差異性受到了我國政府早期實行的經濟發展非均衡政策的影響,這種經濟改革導致東部地區人均投資水平遠遠高于中西部地區,從而加大了三大地區勞動力效率的非均衡性。進入21世紀后,我國東部地區在投融資方面實現多元化,優先發展金融市場和金融產業,吸收國內外投資,進一步擴大了區域經濟發展的差距。
同時,三大地區經濟的失衡發展受到不同的產業結構的影響。我國西部地區農業人口比重大,農業缺乏現代化和集約化的產業經營方式,素質較低的勞動者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農業勞動生產率的提高。中部地區對第三產業的經營主要集中在傳統的服務業(餐飲業、旅館等)上,這種經營方式極大地限制了產業結構的轉變,導致大量的農業人口無法實現非農業人口的轉移。東部地區相較于中西部地區產業結構更加合理,較健全的金融市場環境促進了金融資源的優化配置,推動了技術的進步和勞動力素質的提高,有利于勞動力結構的轉變和效率的提高。
我國東、中、西部地區經濟發展的差距與金融資源在這三個區域配置的不均衡性存在著密切關系,金融資源不僅對資本形成即儲蓄轉化為投資的能力產生影響,而且直接作用于地區資本使用效率以及地區勞動力和技術要素結構的轉變和效率的變化。地區經濟主要受到金融資源配置以下兩個方面的影響:一方面,不同地區金融資源配置的差異性導致地區經濟發展呈現出非均衡性特征;另一方面,地區金融中介機構向社會提供的金融產品和服務的滿意化程度的差異性對于有形資本的金融化發展速度產生直接影響,從而對于地區經濟發展水平的不平衡性產生間接影響。進入21世紀以來,我國東部地區在投融資方面實現多元化,優先發展金融市場和金融產業,吸收國內外投資,東部與中西部之間的人均投資水平進一步拉大。
本文在對我國經濟發展的差異性和金融資源配置的不均衡性之間的相互關系進行系統描述的基礎上,提出了改善地區間經濟發展非均衡性的政策建議。首先,政府應該加大對中西部地區金融政策的扶持力度,實現中西部金融市場和金融機構的健全發展,拓寬代表性企業的直接融資能力和經濟增長潛力,堅持國家貨幣政策的一致性與區域金融資源配置的多樣性相結合的發展方式;其次,加大對中西部地區金融中介機構的監管力度,構建中西部地區金融風險預警機制,對有效的金融資源實行合理配置;最后,加大政府對中西部地區的支持力度,實現中西部地區產業結構的優化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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