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喜平,鞏瑞波
“四個全面”戰略布局與中國現代化探索*
韓喜平,鞏瑞波
“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現代化;轉型發展
“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承繼了中國現代化建設的歷程與經驗,把握現代化建設的一般規律和世界視野,站在中國歷史發展的戰略關口,瞄準中國現代化的制約因素,為中國走向現代化進行頂層設計,深化了對現代化的歷程、階段、道路、規律和模式的認識。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通過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補齊現代化的民生短板,以改革和法治的方式構建現代化的制度體系,推進全面從嚴治黨提升黨領導現代化的能力,解決發展中的一系列重大而緊迫的問題,推動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戰略任務,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
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是我們的奮斗目標,實現中國夢要求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實現國家夢、民族夢、個人夢的統一。中國的現代化不能照搬西方發達國家現代化模式,必須走自己的道路。習近平提出“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是站在中國歷史發展的戰略關口,為中國走向現代化和偉大復興進行頂層設計,深化了對中國現代化歷程、階段、道路、模式的認識,闡明了要引領中國現代化的成功轉型,就必須主動把握、積極適應和正確引領經濟發展新常態,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加快推進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進程。
現代化是一個復雜的概念,到現在也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但普遍承認現代化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化變遷過程,其中包括經濟、政治、文化、社會以及人與自然關系各層面的有序、和諧和良性發展過程,這一過程是生產力質量不斷提升、物質財富數量不斷增加,社會規則和秩序不斷完善和精神價值不斷進步的過程,而且物質積累、秩序演進和價值引領之間相互促進、相輔相成、相得益彰,共同促進國家、社會和個人發展程度的協同持續提高,達到一種現代性狀態。馬克思在《資本論》第一卷里對現代化的理解是:“工業較發達的國家向工業較不發達的國家所顯示的,只是后者未來的景象。”[1](P8)而馬克思豐富的現代化思想具體體現在其社會階段劃分理論、無產階級革命理論和生產力與生產方式關系理論等思想中,西方學者也認為馬克思關于現代化的思想是關于落后國家的發展道路和工業化問題的重要指示。正如亨廷頓所說的:“現代化是一個多層面的進程,它涉及到人類思想和行為所有領域的變革。”[2](P30)實現現代化的過程也是復雜的,它涉及一套系統的制度和發展模式,需要長期探索和實踐。
嚴格意義上講,中國的現代化探索開始較早,鴉片戰爭以來,一代又一代的中國有識之士為中國現代化進行著不懈的努力,孫中山更是勾畫了中國現代化國家建設的藍圖,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取得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社會主義革命的偉大勝利,走出了一條適合實現中國現代化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如習近平總結的:“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取得的偉大勝利,使具有5000多年文明歷史的中華民族全面邁向現代化,讓中華文明在現代化進程中煥發出新的蓬勃生機”。[3]但中國現代化真正建設階段開始于社會主義制度的確立。新中國成立初期,毛澤東把社會主義分為不發達和比較發達兩個階段。其中,比較發達的社會主義階段就是現代化的階段。1964年,全國三屆人大一次會議正式提出了分兩步走實現“四個現代化”的戰略部署。1975年,周恩來在四屆人大一次會議上,重申了實現“四個現代化”的設想。 改革開放初期,鄧小平在一次會見外賓時指出:“我們要實現的四個現代化,是中國式的四個現代化。我們的四個現代化的概念,不是像你們那樣的現代化的概念,而是‘小康之家’”,[4](P237)提出實現小康的“三步走”發展戰略。這是中國共產黨總結我國現代化建設的經驗,汲取世界工業化國家在實現工業化、現代化過程中的教訓而作出的一個重大戰略決策,標志著中國共產黨現代化理論逐步走向成熟。1997年,黨的十五大提出了“新三步走”戰略,提出了21世紀初“兩個十年”計劃和新中國成立100年時,基本實現現代化,建成富強民主文明的社會主義國家,黨的十七大報告重點強調確保到2020年實現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奮斗目標;黨的十八大再次強調了“兩個一百年”奮斗目標,強調新中國成立100年時建成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
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逐漸形成了以“五位一體”為主要目標的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模式,并取得了矚目的成就,為進一步推進中國現代化積累了豐富的物質基礎和制度經驗,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階段性目標的實現積蓄了力量。習近平總書記站在時代的高度,堅持目標導向、問題導向和戰略導向,審時度勢地分析了我國發展現實需要和人民群眾的熱切期待,理清了要想實現偉大復興中國夢,必須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而要想實現現代化則必須先建成全面小康社會,必須以全面深化改革和全面依法治國作為戰略舉措,以全面從嚴治黨為戰略保證,為實現現代化奠定物質基礎、制度基礎和政治保障。可見,“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承繼了中國現代化戰略的演變與經驗。
馬克思、恩格斯認為,資本主義的“現代生產方式”及其所引起的一系列革命和變革就是“現代化”的科學含義,他們認為,這種現代生產方式把單個國家的歷史活動納入世界歷史性的共同活動,“使每個文明國家以及這些國家中的每一個人的需要的滿足都依賴于整個世界,因為它消滅了各國以往自然形成的閉關自守的狀態,”[5](P194)這也是馬克思恩格斯所說的“歷史向世界歷史的轉變”的必然趨勢,目前中國正處在這種“歷史轉變”的最前端。
從世界現代化的進程看,一些成功轉型的國家在轉型的關鍵時期面對發展中的問題,實現了發展模式轉換的平穩過渡,而不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這些成功的現代化轉型案例為中國提供了有益的借鑒。尤其是韓國、新加坡、日本和中國臺灣等國家和地區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它們的轉變經濟增長方式和實現經濟結構調整方面的經驗對我們來說更具有借鑒意義。近代以來的日本,是從低收入國家成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階段,順利進入高收入國家行列的典型經濟體。日本經濟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的經驗中,其中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在政治結構平穩轉換的前提下,順利實現了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增長方式、增長動力的成功轉換,實現了社會結構中中產階級比重的大幅上升。韓國之所以能一舉成為發達國家,同樣首先得益于產業結構的轉變。從經濟結構來看,20世紀70年代末,傳統上以出口導向型為特點的韓國,其經濟增長模式出現了持續發展動力不足的問題。80年代后期,當韓國進入中等收入階段后,為了實現經濟增長模式的轉變,韓國不斷擴大中產階級群體,為民主浪潮的興起和民主轉型提供了龐大中產階級理性群體的支撐。民主化之后的韓國政府以經濟體制為切入口,大刀闊斧地進行了經濟體制改革,強化經濟轉型過程中市場機制的作用,優化產業結構、培育創新增長點、調整出口政策。同時,確立了“教育立國,科技興邦”的發展戰略,加快人力資本的形成與積累,成功完成了經濟增長方式的轉變。20世紀80年代后期,中國臺灣地區的經濟經過高速發展之后,也遇到了來自勞動成本、資源要素、生態環境、創新能力和對外貿易等方面的多重困擾。臺灣地區的應對之策是適時啟動了經濟轉型戰略,具體做法是,一方面以市場化和“知識導向”作為戰略,加快產業發展轉型;另一方面,通過推出“第二次土地改革”,促進農業產業的發展,以此促進經濟結構的戰略調整和產業升級。新加坡轉型過程中,把“法治”作為新加坡國家治理和社會管理的基本形式。新加坡執政黨利用法律建立起威權統治和廉潔高效的政府,領導新加坡成功遠離“中等收入陷阱”,取得巨大的經濟成就,為現代化發展奠定了基礎、提供了保障。[6](P125)
與日本、韓國、新加坡以及中國的臺灣等成功實現跨越的國家和地區形成鮮明對比,阿根廷、巴西、墨西哥、泰國等國家一直在中等收入國家行列徘徊,即陷入了“中等收入陷阱”,即“拉美陷阱”。從發展戰略角度來講,“拉美陷阱”的主要成因是發展戰略轉型及經濟政策調整延誤與失誤。就經濟發展來說,一個經濟體的持續健康運行是由經濟體實施的發展戰略、經濟運行的動力機制和平衡機制相互作用的結果,“中等收入陷阱”的形成原因在于三要素的配置失當。此外,頂層制度層面的改革遲滯或缺失也是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的重要原因。具體來說,就是提高要素使用效率和收入平均分配之間的矛盾,惡化了經濟政策的制定,影響了發展方式的轉變、經濟結構的調整和增長動力的轉換。同時,社會結構以及政治結構也未能適應向高收入社會邁進的要求,錯失了戰略轉型的重要機遇期。道格拉斯·諾斯把西方國家現代化的原因歸結為“有效率的經濟組織”,他認為,這“是經濟增長的關鍵”。[7](P3)諾斯認為,這種有效率的經濟組織在制度上作出安排和確立所有權以便造成一種激勵,將個人的經濟努力變成私人收益率接近社會收益率的活動,激勵人們從事對經濟增長有正作用的工作。跌入“中等收入陷阱”對拉美經濟轉型的機會成本而言,失去的不僅僅是那一個十年,而至少是半個世紀。
隨著我國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我們所身處的歷史坐標和世界坐標也發生了變化。我國改革開放以來的經濟高速增長的機制,可以歸納為政府主導下“低產品成本—高社會成本”的增長模式,雖然近些年我們對這種增長方式進行了轉型調整,但潛在的“中等收入陷阱”風險仍然存在,這對我國的發展戰略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的調研足跡遍布全國20多個省市的基層,訪問足跡遍及世界30多個國家和地區,傾聽群眾呼聲,聚焦發展問題,汲取國際經驗,以深入的調查研究和大范圍的地理位移勾勒出我國發展的戰略圖景,提出了“四個全面”戰略布局,使當前和今后一段時期我國各項事業的關鍵環節、重點領域、主攻方向更加清晰,內在邏輯更加嚴密。這對于當前我國把握發展機遇、促進戰略轉型,避免落入“中等收入陷阱”來說,是“指南針”和“強心劑”,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邁上新臺階提供了強有力的保障。
習近平總書記曾引用“履不必同,期于適足;治不必同,期于利民”來說明,“一個國家發展道路合不合適,只有這個國家的人民才最有發言權。……我們也不能要求有著不同文化傳統、歷史遭遇、現實國情的國家都采用同一種發展模式”。[8](P315)在唯物史觀的視域中,制度是生產方式和社會關系的存在方式,[9](P893-894)現代化的實現必須以制度的現代化為前提,現代化過程實際上就是制度的轉型和變遷過程,如艾森斯塔德所分析的:“現代化的發展必然表現為兩個方面的內在統一:一是形成持續變化和發展的開放的社會結構;二是形成能夠容納持續變遷的問題與要求的制度結構”。[10](P46-49)由此可見,文明的進步和發展以制度變革為前提,社會現代化的基本標志就是制度的現代化。分析西方現代化的一般理論與實踐,結合中國現代化具體實際,當前中國現代化轉型仍面臨很多阻礙和困難,與社會主義成熟的制度構想和人民期待還有一些距離。
首先,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是中國社會主義現代化過程中的階段性目標,是中國社會成功轉型的一個標志性階段,當然其攻堅階段任重道遠,尤其是民生領域的供給不均衡和質量不高,導致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基礎尚不牢固。從宏觀來講,轉型發展中區域之間、城鄉之間、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之間、經濟建設和國防建設之間、國家硬實力和國家軟實力之間不協調的問題突出,收入差距、地區差異、行業差別問題凸顯,國民收入初次分配中勞動報酬連續下降,行業之間收入差距較大,國民收入分配中居民收入向一部分人集中的狀況仍然存在,我國面臨著經濟總量領先而人均落后的問題,需要應對先富起來之后的共富挑戰,緩解資源環境約束下發展方式轉變壓力,解決創新能力與發展需求脫節的問題。社會層面來說,目前脫貧攻堅的任務仍然很艱巨,收入分配機制不完善、基本民生供給不充足,基本公共服務體系不健全。經濟社會發展水平與人民群眾新期待存在較大差距。尤其是社會矛盾明顯增多,其中一些關系群眾切身利益的問題不斷出現,沒有形成收入分配合理、教育內涵式發展、就業創業優先、醫療衛生完善、社會保障優化的現代化共享格局。
其次,改革沒有完成式,當前改革進入深水區,改革的系統性、整體性、協同性不強,尤其是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程度不高,沒有形成社會主義現代化轉型的新動力。沒有及時形成持續推動轉型發展的新動力,主要表現在勞動力優勢逐漸弱化,資本和土地流轉機制尚未完善,現代化的科技動力和管理體系沒有形成,各要素之間的布局和配置并不順暢有效,沒有形成創新驅動的基本格局。具體來說,拉動我國經濟增長的人口紅利逐漸消失,而與經濟發展進步密切相關的科技貢獻率仍然很低。由于我國在調整需求結構的過程中,既遇到了發達國家高端產業的“擠壓”挑戰,又要面對新興發展中國家低端產業“擠出”效應,使得我國出口導向型增長模式遇到了空前挑戰,這給內需調整增添了壓力,使得我國面臨著戰略調整的外部壓力。同時,經濟社會發展中,從體制、政策等方面,都對經濟結構調整和社會結構轉型形成了極大的掣肘,給發展方式向質量效率型集約增長轉變,結構調整向存量與增量并存的深度調整,以及發展動力向新增長點轉變造成了很多阻礙,社會主義制度優勢發揮不明顯。 此外,我國經濟發展主要依賴投資和增加物質投入的粗放型增長方式尚未根本轉變,能源和其他資源的消耗增長過快,生態環境惡化問題日益突出,環境承載力越來越成為經濟發展模式和發展空間的主要制約因素。目前,我國沒有將環境保護的倒逼機制傳導到結構調整和經濟轉型上來,沒有形成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現代化格局、城市化格局、生態安全格局、綠色發展格局,這些問題嚴重影響轉型發展的均衡性、持續性和整體性。
第三,現代化社會的最基本要求是制度化、法治化。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法治和人治問題是人類政治文明史上的一個基本問題,也是各國在實現現代化過程中必須面對和解決的一個重大問題。”[11](P99-100)而目前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的任務仍然十分艱巨,尤其是運用法治思維和法治方式治國理政的能力有待提高,法治對現代化的保障和促進作用發揮不明顯。當前,我國改革發展穩定形勢總體是好的,但仍然存在一些發展的矛盾和黨風政風問題,其中大量矛盾和問題與有法不依、執法不嚴、違法不究相關。要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順利推進現代化,必須解決制約持續健康發展的各類問題,運用法治思維和方式維護市場秩序、保護生態環境、保障民生權利,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營造法治化的經濟社會環境。
第四,中國現代化必須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來完成,而黨領導現代化建設仍面臨著嚴峻挑戰,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任務很艱巨,黨領導發展的能力和領導核心地位需要進一步鞏固。尤其表現在作風方面,黨員領導干部隊伍中仍然存在著與“為民務實清廉”相背離的現象。特別是群眾反映強烈的形式主義、官僚主義、享樂主義和奢靡之風“四風”問題突出,嚴重損害黨在人民群眾中的形象,嚴重影響黨的各項方針政策的落實,嚴重影響黨的領導能力和執政水平,甚至會動搖黨的執政地位,中國現代化失去了可以依賴的領導核心,中國現代化進程可能會因此而中斷。可見,在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的歷史進程中,中國共產黨的地位和作用是無可替代的,全面從嚴治黨的任務也是空前艱巨的。
認識問題是為了更好地解決問題,而不是被問題打倒。在直面問題挑戰的同時,應該認識到:“二十一世紀頭二十年,對我國來說,是一個必須緊緊抓住并且可以大有作為的重要戰略機遇期。”[12](P17)黨在世紀初的這一戰略判斷至今依然十分準確。毛澤東曾說過:“我們不但要提出任務,而且要解決完成任務的方法問題。”[13](P139)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是我們的長期目標,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是我們的中期戰略,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是我們的階段任務,而全面深化改革、全面依法治國、全面從嚴治黨就是戰略方法。世界經驗告訴我們:我國目前仍處在跨越轉型的重要戰略機遇期,中國現代化的模式選擇離不開世界現代化的大背景,同時又必須根據本國國情選擇適合本國實際的經濟現代化道路。總的來說,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推動“五位一體”和“四個全面”相互促進、統籌聯動,以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為戰略契機推進民生保障現代化,以全面深化改革和全面依法治國為戰略舉措推進國家治理現代化,以全面從嚴治黨為戰略保證,補齊現代化的民生短板,建立現代化的制度依據,在推動經濟發展的基礎上,建設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民主政治、先進文化、生態文明、和諧社會,引領和保障社會主義現代化的實現。
第一,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是中國現代化進程中的關鍵一步,是要補齊現代化短板。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基本要求是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經濟持續健康發展,人民民主不斷擴大,依法治國方略全面推進;文化軟實力顯著增強,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逐步深入人心;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基本實現,強調共享發展,縮小收入分配差距,減少貧困人口;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社會建設取得重大進展,人居環境明顯改善,人與自然關系日趨和諧等。為了實現這樣的歷史階段,為走向現代化奠定堅實的基礎,首先要注意扶貧問題。鄧小平在改革開放初期提出小康社會目標的時候,就把解決貧困問題作為重要任務,強調:要達到小康水平,要想實現共同富裕,“就要突出地提出和解決這個問題”。[14](P374)補齊短板,最基本的就是要繼續穩定增長,繼續做大“蛋糕”,就是要解決好發展問題,必須主動適應新常態,加快結構轉型升級、尋找新的增長動力,激發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活力和優勢,為扶貧開發和民生供給提供物質基礎和產業空間。補齊短板最緊迫的就是要增強發展的均衡性和包容性,確保國內生產總值和城鄉居民人均收入持續同步增長,通過產業、分配、社保、搬遷教育、就業、公共服務等方式幫助農村貧困人口實現脫貧,也就是要落實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精準扶貧、精準脫貧理念和計劃。此外,要積極動員全社會參與扶貧,發揮社會主義制度優勢,構建政府、社會、市場協同推進的大扶貧格局,形成全社會共同參與的多元主體的精準扶貧體系。補齊短板最關鍵的就是要構建民生保障制度,兜牢民生底線,提供基本公共服務,形成合理的公共投入和增長機制,促進民生治理現代化的制度保障。民生治理是指國家治理主體運用經濟的、政治的、法治的、文化的手段,滿足與人民生活密切相關的就業、衛生醫療、教育、分配、穩定、社會保障等基本需求,并建立完善高效的制度體系和發展機制,持續保障民生供給,促進民生發展,實現民生幸福。保障和改善民生是實現現代化的基礎工程,民生治理是保障和改善民生的現代化方式。
第二,以改革和法治的方式構建現代化的制度體系。現代化是一種涉及公民、社會和國家各層面的系統發展狀態,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的:“真正實現社會和諧穩定、國家長治久安,還是要靠制度”,[8](P91-92)而且必須要靠成熟定型的制度和系統完善的法律作保障。全面深化改革的目標是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全面依法治國是現代化國家和社會運行的基礎性保障,也是實現國家治理現代化的必然要求。總體來說,實現國家治理現代化就是要用改革和法治的方式構建現代化制度體系,既改革和完善落后的、不規范的、不適應實踐發展要求的體制機制、規章制度和法律法規,又不斷創新和構建新的體制機制、規章制度和法律法規,使各方面制度更加科學、完善和定型,實現黨、國家、社會各層面治理的制度化、規范化、程序化。現代化進程中的國家治理現代化,既是國家治理體系的現代化,也要求國家治理能力現代化,是一個國家制度完善度和制度執行力的集中體現。一方面,國家治理體系是指政府機構、領導干部和人民群眾在黨的領導下管理國家的制度體系,治理體系現代化就是制度體系和運行機制的現代化,包括政治、經濟、文化等各領域,是一整套互相協調的國家制度安排,就是要塑造“執政黨—國家—市場—社會”之間有機協作和良性互動的現代化治理體系。另一方面,國家治理能力是指政府機構、領導干部和人民群眾運用國家制度管理各方面事務的能力,包括領導和管理改革發展穩定、內政外交國防、治黨治國治軍等各方面事務的能力。具體來說,治理能力現代化就是要在領導經濟發展過程中,牢牢把握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總體布局,樹立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提升運用國家制度促進社會主義現代化過程和成果共享的能力,提升運用法律法規規范執政黨、政府、市場、社會和公民等現代化參與主體行為的能力。此外,建設同我國國際地位相稱、同國家安全和發展利益相適應的鞏固國防和強大軍隊,也是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戰略任務。
第三,全面從嚴治黨提升黨領導現代化的能力。黨的領導是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政治保證。首先要保持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要通過全面從嚴治黨、依規治黨,把思想建黨與制度治黨緊密結合,構建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的體制機制,以“零容忍”態度懲治腐敗,建立良好的政治生態,保證黨的先進性和純潔性。其次,要不斷完善科學、民主、法治的執政方式。黨要主動適應現代化對政府與市場關系的新要求,運用科學的理論、科學的制度和科學的方法,探索和遵循市場規律,既讓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又更好地發揮政府作用,體現科學執政。再次,要適應現代化對各個參與主體關系的新要求,凝聚共識、保障權利、促進共建,領導建立適應現代化的新秩序、新規則和新程序,把法律作為治國之重器,把法治作為現代化的指南。不斷提高黨的執政能力,提高黨領導和駕馭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能力。目前,全面建成小康和現代化建設中,我們遇到了許多新特點、新情況和新問題,我們黨自身也存在著一定的“本領恐慌”問題,這些內外方面的問題能不能處理好,決定著全面小康的質量和現代化的水平。解決這些問題,就要求我們黨必須苦練內功,一方面深入學習和研究黨的理論,掌握好看家本領,一方面學習研究新的偉大斗爭的現象和規律,做到有的放矢、因病施治,努力提高黨統領全局、協調各方的能力,提升推動改革、促進發展、化解矛盾、維護穩定的能力,提高黨治國理政的效能和領導現代化國家建設的能力。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檢驗我們一切工作的成效,最終都要看人民是否真正得到了實惠”。[8](P28)現代化進程中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等困境,是轉型國家經濟社會結構調整的戰略難題,“四個全面”戰略布局是突破這一難題的戰略之匙,具有重大的戰略意義。但是,如馬克思所說的:“思想本身根本不能實現什么東西。思想要得到實現,就要有使用實踐力量的人。”[15](P320)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奮力實現現代化的戰略目標,必須依靠人民群眾的力量,堅持中國共產黨的堅強領導核心地位,構建實現現代化建設的制度體系,攻堅克難、勇于實踐,不斷推進現代化建設事業走向勝利。
[1]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M].第5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2] 塞繆爾·亨廷頓.變化社會中的政治秩序[M].王冠華,劉為等譯. 北京:三聯書店,1989.
[3] 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大會上的講話[J].人民日報,2016-07-02.
[4] 鄧小平文選[M].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
[5]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M].第1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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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道格拉斯·諾斯.西方世界的興起[M]. 北京:華夏出版社,2014.
[8] 習近平談治國理政[M]. 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
[9] 馬克思.資本論[M].第 3 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10] 艾森斯塔德.現代化:抗拒與變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8.
[11] 習近平關于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論述摘編[C]. 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5.
[12] 十六大報告輔導讀本[C].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
[13] 毛澤東選集[M].第1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4] 鄧小平文選[M].第3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15]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M].第1卷.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
[責任編輯 李文苓]
The Strategic Layout of the “Four Comprehensiveness”
and Exploration of China’s Modernization
HAN Xiping, GONG Ruibo
(School of Marxism Studies, Jilin University, Changchun, Jilin 130012)
strategic layout of “Four comprehensiveness”; modernization; transformation and development
The strategic layout of the “Four Comprehensiveness” inherits the experience of modernization, grasps the modernization and the general rules in a global vision. It stands in the historical development of China’s strategic gateway and aims at the constraints of China’s modernization to make top-level design for China’s modernization. It deepens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process, the stage, the road and the mode of China’s modernization. The coordination of the “four comprehensiveness” strategy will help the development of a comprehensive well-off society and make up the short board of people’s livelihood. It is to deepen reform, push for the rule of law, construct the system of modernization and solve a series of important and urgent issues in the development. It promotes the realization of the strategic tasks of socialist modernization and the Chinese dream of the great rejuven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生制度建設研究”(項目號: 12&ZD057) 的階段性成果。
韓喜平,教育部長江學者特聘教授,吉林大學研究生院常務副院長、馬克思主義學院院長、教授;鞏瑞波,吉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吉林 長春 130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