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力因素理論與閱讀輔導

謝靜珍（澳門大學圖書館　澳門　999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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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力因素理論與閱讀輔導

謝靜珍（澳門大學圖書館澳門999078）

[摘要]吸引力因素理論是閱讀輔導的一個理論基礎，強調節奏、人物刻畫、故事情節、畫面、語言等是吸引讀者閱讀的基本元素。每一個吸引力因素都有一組意義不同的詞匯來描繪，以表現其不同的特征。吸引力因素理論覆蓋的閱讀內容包括非圖文小說、圖文小說、非小說類作品、有聲讀物和電子圖書，適用于各種體裁的作品。Novelist和Whichbook是基于吸引力因素理論的著名閱讀輔導軟件。我國圖書館界應在閱讀輔導中研究、借鑒和實施吸引力因素理論，并開發相應的閱讀輔導軟件。

[關鍵詞]閱讀輔導吸引力因素閱讀輔導軟件

閱讀輔導（Readers' Advisory）是指圖書館工作人員了解和分析讀者的閱讀愛好，針對讀者的閱讀需求，向其推薦合適的圖書。閱讀輔導的方式和途徑很多，服務的對象包括成年人、青少年、兒童等各類讀者群體。不同于編目和文獻檢索等工作，閱讀輔導工作因為缺少具體的理論指導或輔助工具頗具挑戰性。為了改善閱讀輔導，吸引力因素（Appeal Factors）理論于20世紀80年代末應運而生，目前已經成為北美圖書館閱讀輔導工作的一個有效理論依據。我國的全民閱讀運動正在蓬勃發展，為了推廣這項運動，我國圖書館應當積極引進吸引力因素理論。有理論作支撐或有框架可循，對于做好閱讀輔導工作非常重要。

1　吸引力因素理論的提出

吸引力因素理論最早由美國的公共圖書館員Joyce G. Saricks和Nancy Brown在1989年發表的著作——《公共圖書館的閱讀輔導服務》（Readers' Advisory Service in the Public Library）中提出，后經Nancy Pearl、Neal Wyatt和Duncan Smith進行了進一步的發展。Joyce G. Saricks和Nancy Brown認為，作品的節奏、人物刻畫、故事情節、畫面等是吸引讀者閱讀的基本元素[1]。Nancy Pearl認為，用吸引力因素來解釋讀者閱讀某一本書的基本原因，是通向圖書的門戶（the doorways into the book）[2]。Neal Wyatt認為，吸引力因素幫助我們通過感覺而不是主題，以形容詞（如大的、快的、令人興奮的、復雜的、發人深思等）而不是名詞（如馬、房子、商店、奶酪、衛星等）來描述和分類圖書[3]。Duncan Smith認為，吸引力因素從讀者描繪圖書時所使用的語言角度，來設想和實施閱讀輔導，是閱讀輔導的一個有效途徑，閱讀輔導人員應該在實際工作中掌握和運用這個技能[4]。

吸引力因素理論認為，讀者在多數時候不是受主題或體裁的吸引，而是因為對書有某一種特殊的感覺（feel），從而產生閱讀的興趣，這種特殊的感覺即為吸引力因素[3]。吸引力因素是圖書本身具有的吸引讀者并給其帶來愉悅閱讀感受的一些元素，如故事情節、人物刻畫、語言、節奏等，每一個吸引力因素都有一組意義不同的詞匯來描繪，以表現其不同的特征[1]。吸引力因素是閱讀輔導服務中的一個開創性概念，表述的不是傳統圖書館目錄記載的題名、作者、主題等書目信息，而是一些看不見、但卻是讀者深切感受得到的因素。吸引力因素理論的提出，使閱讀輔導的重點從圖書本身轉移到讀者的閱讀體驗。

相對于圖書館目錄，吸引力因素理論類似于一種情感分類，其重點是用合適的詞匯把讀者的體驗描述出來，在讀者、圖書以及閱讀輔導人員之間建立起聯系，以幫助讀者找到合適的閱讀圖書[3]。隨著時間的推移，吸引力因素覆蓋的閱讀內容由最初的紙本非圖文小說，發展到圖文小說、非小說類作品、有聲讀物、電子圖書等，表述吸引力因素的詞匯也更加豐富、全面。

吸引力因素理論提出后，為北美公共圖書館的閱讀輔導工作帶來積極廣泛的影響。例如，美國將近20%的公共圖書館使用基于吸引力因素的閱讀輔導表單來了解讀者的閱讀傾向[5]。全球30多個國家、36 000多個地方使用了基于吸引力因素的閱讀輔導軟件Novelist①。

2　吸引力因素理論的內容

吸引力因素理論覆蓋小說（包含非圖文小說和圖文小說）、非小說類作品和有聲讀物，適用于紙本圖書和電子圖書。下文將從非圖文小說、圖文小說和非小說類作品等方面對吸引力因素理論的內容展開討論。

2.1小說的吸引力因素

2.1.1非圖文小說的吸引力因素

如前所述，Joyce G. Saricks和Nancy Brown在《公共圖書館的閱讀輔導服務》中率先提出一批吸引力因素：節奏（pacing）、人物刻畫（characterization）、故事情節（story line）和畫面（frame）[1]。這些因素主要是針對以文字為主的普通小說提出，為了與下文的圖文小說區分開來，筆者在這里把這類小說稱為非圖文小說。節奏是指故事展開的速度，快的節奏通常表現為簡潔的描寫、大量的對話、簡短的語句、段落和章節以及人物對事件的頻繁反應。人物刻畫指人物特征是逐步展現出來還是從一開始就棱角分明容易被識別，是單個主人公還是群體主人公，是希望讀者與人物認同還是僅僅作為人物的觀察者，有沒有系列人物，等等。故事情節指故事是著重于人物還是環境和事件，是著重于內心世界和心理描寫還是外部世界，是平鋪直敘還是跌宕起伏，故事是單方面展開還是多方面展開，作者的意圖是什么。畫面指描寫是詳細的還是簡潔的，環境設置是否影響故事的基調或氣氛，以及是否有一個專門的故事背景等。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吸引力因素日趨完善和體系化。其并非僅局限于上述概念，而是根據非圖文小說、圖文小說、非小說類作品和有聲讀物的區分而有增加或變化。

每一個吸引力因素都用相應的詞匯來表現具體的內涵，如節奏可以用“從容的”“緩慢而有節奏的”“不慌不忙的”等詞匯來表述；人物描寫可以用“詳盡的”“栩栩如生的”“滑稽的”“生動的”“可辨認的”“系列人物”等詞匯表述；故事情節可以用“跌宕起伏的”“復雜的”“曲折的”“系列故事”“多條故事線”等詞匯來表述；描寫故事基調方面的詞匯可以有“苦澀的”“甜美的”“陰森的”“又苦又澀的”“溫暖人心的”等；描述語言風格的詞匯可以是“以對話為主的”“優雅的”“雕琢的”“老到的”“充滿詩情畫意的”等；寫作風格可以用“描述性的”“抒情的”“充滿細節描寫的”“睿智的”“實驗性的”等詞匯。當然，不同詞匯表述下的吸引力因素對不同讀者起到不同的作用，如有的讀者喜歡基調苦澀的故事，有的則鐘情歡快的故事。但是，有些因素會降低圖書的吸引力，如暴力、性描寫、粗俗的語言或者晦澀的寫作風格。

2.1.2圖文小說的吸引力因素

圖文小說與非圖文小說在吸引力因素方面有很多相似之處，也有節奏、人物描寫、故事情節、畫面等因素。圖文小說的節奏可以是快速和波瀾起伏的，也可以是舒緩的；基調可以是歡快的，也可以是悲傷的，然而圖文小說的節奏不僅受內容的影響，而且還受插圖的風格、標題和對話數量以及插圖編排的影響。在人物描寫方面，圖文小說塑造各種人物，包括原型人物、偶像人物、個性化人物等，挖掘復雜的人物關系，刻畫時或粗線條或細致入微，圖片、對話、動作等是展示人物特征的輔助手段[6]。在故事情節方面，很多人一般認為圖文小說著重于動作和感官刺激，通常描寫超級英雄的故事，但是許多圖文小說其實也探索復雜的主題，并且牢固地根植于各種文學體裁中，通常是各種體裁、回憶錄或個人敘述的混合體。圖文小說的背景變化很大，既可以是普通的現實世界也可以是純粹的夢幻世界。

圖文小說與非圖文小說的不同之處在于圖文小說的獨特吸引力因素，如媒介、風格、編排等。利用不同的繪畫媒介（如油畫材料、粉彩、水彩、鋼筆、電腦等）繪制的插圖，對讀者有不同的吸引力。彩色和黑白插圖、不同風格和大小的字體都會影響讀者的閱讀選擇。不同的繪畫風格（無論是漫畫式的還是現實主義的）、插圖與文字各自所占的比例，都會對讀者產生不同的影響。總體而言，相對于非圖文小說，圖文小說的故事主要通過圖片來表達，通常能夠產生強烈的視覺效果，因此小說特定的基調也得以迅速建立，這類小說讓讀者有更多的機會置身于浸入式的閱讀經歷之中。

2.2非小說類作品的吸引力因素

非小說類作品（傳記、回憶錄、通信、科普讀物等）同樣具有吸引讀者閱讀的各種因素，并且和小說具有共同的吸引力因素，如傳記作品中的人物刻畫、語言、節奏等影響讀者的閱讀傾向。Neal Wyatt在《非小說類作品的閱讀輔導指南》（The Readers' Advisory Guide to Nonfiction）中提出了激發讀者閱讀興趣的4大因素：第一個因素是敘事手法，如在非小說類作品中運用講故事的手法通常更能激起讀者的閱讀興趣；第二個因素是主題，讀者對閱讀主題有所選擇，但是如果閱讀此類作品的主要目的是愉悅，而不是獲取信息，那么主題通常不是首要的考慮因素；第三個因素是類型，誠如小說體裁，不同類型的非小說類作品（回憶錄、傳記、書信、教育類圖書、探索類圖書等）顯然對讀者的閱讀傾向產生不同的作用；最后一個因素稱為吸引力因素，包括節奏、人物塑造、故事情節、細節、學習或體驗、語言、畫面、基調等內容[7]。通常，非小說類作品的不同吸引力因素同時起作用，如有的讀者喜歡讀傳記，但是要求作品語言簡潔，人物塑造生動鮮明；有的讀者喜歡讀科普讀物，但是要求作品寫作手法深入淺出、寓教于樂。

3　吸引力因素理論的應用軟件

1991年，Duncan Smith開發了閱讀輔導軟件Novelist。該軟件在1999年被EBSCO收購，現被廣泛應用于北美地區的公共圖書館，是最早也是最成功的利用吸引力因素來進行閱讀輔導的軟件。Novelist認定以下幾個方面為吸引力的基本因素：節奏、故事情節、基調、人物和寫作風格。對于每一個吸引力因素，Novelist開發了一系列豐富的詞匯對之加以描述，詳細內容可參考Novelist的公開獲取文件The Secret Language of Books[8]。對于圖文小說，Novelist增加了插圖吸引力因素，包含插圖的顏色、繪畫風格以及插圖在讀者心中所引發的不同情緒等[9]。對于有聲讀物，Novelist增加了朗讀者聲音吸引力因素，并認為在有聲讀物的閱讀過程中，朗讀者聲音的質量、基調和藝術表演風格都關系到讀者對某個特定有聲讀物的喜愛程度[9]。

Whichbook是另一個使用吸引力因素的著名閱讀輔導軟件，由英國開卷公司（Opening the Book）在2002年開發。該軟件提供以下12對吸引力因素組合，每一組由意思完全對立的詞匯組成：愉快的和悲傷的，有趣的和嚴肅的，安全的和騷動不安的，預料之中的和無法預料的，充滿傳奇色彩的和腳踏實地的，美麗的和丑陋的，文雅的和猛烈的，容易的和苛刻的，沒有性描寫的和有很多性描寫的，約定俗成的和非同尋常的，樂觀的和黯淡的，篇幅短小的和篇幅冗長的[10]。使用者最多可以選擇4組上述意思相對的吸引力因素，并按照自己的喜好，調節每個詞匯所表達的意思的強弱，來選擇閱讀的圖書。

4　吸引力因素理論的特征和運用

4.1特征

在缺乏理論指導的情況下，閱讀輔導的知識和技巧可以說是一種隱性知識。在實際工作中不乏閱讀輔導人員因為個人閱讀面廣、知識豐富，或者對某一體裁、某個流派和某一作家的作品很熟悉甚至有一定的研究等各方面原因，從事閱讀輔導得心應手，是閱讀輔導方面的專才。但是，這種經驗和知識往往是個人積累的，是一種隱性的知識，沒有理論的支撐，很難系統地傳授給他人，這也是閱讀輔導頗具挑戰性的一個原因。吸引力因素理論努力消除了這個弊端，把閱讀輔導的技能實體化，使之成為可掌握的知識，西方圖書館界因此認為吸引力因素理論道出了圖書的秘密語言[8]。吸引力因素理論具有以下3個特征。

首先，吸引力因素不是主題。主題表達的是中心思想，即這本書主要是關于什么內容，而吸引力因素則是圖書自動激發讀者閱讀興趣的一些特征，如栩栩如生的人物刻畫、優美的語言和舒緩的節奏，這些特征同時適用于小說和非小說類作品。

其次，此理論不受載體影響，適合于館藏中不同類型的閱讀作品，不僅包含紙質圖書，也包含有聲讀物和電子圖書。

第三，吸引力因素理論使閱讀輔導打破體裁的束縛，為不同體裁的作品提供閱讀輔導指引。Joyce G. Saricks在2009年出版的第2版《小說體裁的閱讀輔導指南》（The Readers' Advisory Guide to Genre Fiction）中進一步延伸了吸引力因素體系，將其用在大的體裁分類上，以突破同一閱讀作品因跨體裁而給閱讀輔導所帶來的困難。具體而言，Joyce G. Saricks將科幻小說、愛情小說、恐怖小說、偵探小說、驚悚小說、心理驚悚小說、西部小說、歷史小說、驚險小說、幻想小說、女性世界等體裁，按照它們的共同特點組合成4大類的體裁，即驚險小說、情感小說、智力小說和景觀小說，并整理和總結每一大類體裁的吸引力因素[11]。吸引力因素應用到這些大的體裁上，使閱讀輔導得以跨體裁進行。如果始終囿于較小類體裁的吸引力描述或專注于某一體裁的作家的寫作風格，有時會導致閱讀輔導工作處于被動的局面，因為很多小說可以歸入到兩種或兩種以上的體裁之中，而作家的寫作風格也會發生變化。基于大類別體裁的吸引力因素體系，有助于閱讀輔導人員對自己不熟悉的體裁和小說開展閱讀輔導工作，也有利于他們跨體裁推薦閱讀作品。

4.2運用

吸引力因素理論在讀者、閱讀輔導人員和圖書之間架起了一座橋梁，讓讀者較自如地描述喜歡看和不喜歡看的圖書，讓閱讀輔導人員較容易地聽懂讀者的喜好。因此，在閱讀輔導會談中，閱讀輔導人員可以運用此理論，詢問讀者喜歡某一本書的原因，仔細聆聽讀者的回答，同時考慮哪些圖書可能符合讀者的喜好，然后運用吸引力因素理論向讀者描述準備推薦的圖書。在會談和搜尋書目的時候，閱讀輔導人員應該努力做到迅速、有效，以始終保持讀者的興趣。圖文小說因其獨特的吸引力因素而給閱讀輔導工作帶來了特殊的挑戰，閱讀輔導人員應該多花時間、多探索，以增強對圖文小說的了解，尤其要消除對圖文小說可能有的偏見或不適之感，以有效地幫助讀者。有關圖文小說閱讀輔導的傳統資源很有限，閱讀輔導人員可利用網站、社交媒體等新渠道來獲取圖文小說的信息。有些圖文小說的圖片和內容不適合少年兒童閱讀，閱讀輔導人員要注意這個敏感性，對應的有效措施之一是在推薦之前自己先閱讀作品，以對其有一定的了解，做到有備無患。閱讀輔導軟件是吸引力因素理論在實際中得到應用的一個佐證。閱讀輔導人員可借助閱讀輔導軟件來檢索合適的圖書，如果讀者想看既發人深省又引人入勝的作品，閱讀輔導人員就可以在Novelist之類的軟件中輸入“發人深省”和“吸引人”這兩個詞來檢索和推薦作品。同時，閱讀輔導軟件又是自助性很強的閱讀輔導和閱讀推廣工具，讀者可自由使用，并得以在選書的過程中保護自己的隱私。

5　啟　示

作為圖書館的一項重要工作，閱讀輔導對于閱讀輔導人員極具挑戰性。究其原因有以下幾點：大學的圖書館學教育缺乏專門的閱讀輔導課程；工作人員在實際工作中得不到持續有效的培訓；很多圖書館沒有配備專門的閱讀輔導人員，基本是“誰接問題誰回答”的狀態；圖書館理論很多時候把閱讀輔導與參考咨詢工作混為一談，沒有給予足夠的重視。這個問題即便對于北美也是如此。Library Journal在2014年發布的《公共圖書館的閱讀輔導服務》中指出，參與調查的美國公共圖書館中，有70%的圖書館回答閱讀輔導是該館所有圖書館員的責任，只有9%的圖書館回答該館有專門的全職閱讀輔導人員，42%的圖書館員回答圖書館學校不提供專門的閱讀輔導課程[5]。吸引力因素理論為閱讀輔導工作提供了一個理論依據，把讀者對圖書的感受置于閱讀輔導的中心，使讀者對圖書的要求具體化，較清晰地描述出希望閱讀的圖書，閱讀輔導人員得以理解得更好，從而更加有成效地推薦圖書。

閱讀在21世紀的我國已經成為一項全民運動，閱讀推廣是我國圖書館在新時期的一個主要服務內容。我國圖書館人積極面對挑戰，使閱讀推廣成為“圖書館服務中最具活力、充分體現圖書館核心價值的自覺的圖書館服務”[12]，不僅通過傳統的讀書會、講座和作家訪談方式來推廣閱讀，而且還利用新型科技和社交媒體（如圖書館網站、微信、微博）等渠道來推薦新書，推廣閱讀，成效顯著。但是也有學者指出，我國圖書館人在閱讀推廣研究方面偏重對實踐的論述，缺乏對理論的探索和研究，尤其缺乏一種理論自覺[13]。吸引力因素理論是一個理論框架，我國目前對其鮮有討論和實踐，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國應當把吸引力因素理論積極應用到圖書館事業中。為此，筆者提出以下建議：第一，研究和評估吸引力因素理論。吸引力因素理論為閱讀推廣理論貧乏的我國圖書館界提供了新的思考閱讀輔導和閱讀推廣的機會。這方面可參考的學者有Joyce G. Saricks、Nancy Pearl、Neal Wyatt和 Duncan Smith。另外，大學的圖書館學教育和圖書館內的工作人員培訓應多開設與閱讀輔導相關的課程，以激發圖書館界對閱讀輔導理論的學習、創新和實踐。第二，建立適合中國讀者，尤其適用中文圖書的吸引力因素和描述吸引力因素的詞匯，并不斷完善。圖書館界可以先從一個體裁做起，如就我國女性讀者喜歡閱讀的言情小說或青少年熱衷閱讀的科幻小說，建立和試行一個吸引力因素體系。鑒于中小型圖書館的人員和技術有限，此類項目可以由本地域內的大型圖書館先開始實踐，然后推廣經驗。因為在實際運用中要針對各行各業的不同讀者，所以圖書館界應選用淺顯易懂的中文詞匯來描述各項吸引力因素。第三，在實際閱讀輔導工作中，運用吸引力因素理論，包括在新書推薦、好書推薦、閱讀輔導面談、征求閱讀書目、考察讀者閱讀興趣等閱讀推廣工作中引入和使用圖書的吸引力因素，如在新書推薦中增加一個基于吸引力因素的書目推薦欄目，分析暢銷新書的吸引力因素，推薦相同特征的圖書。另外，在考察讀者閱讀興趣方面，閱讀輔導人員可以嘗試在圖書館的網站上構建和發布基于吸引力因素的表單，邀請讀者填寫信息，收集和分析讀者提供的信息以便為他們推薦圖書。表單的設計，可參照美國Williamsburg Regional Library舉辦的“好書尋覓”活動（Looking for a Good Book）[14]。與此同時，閱讀輔導人員可以在圖書館的前臺和閱讀推廣活動中向讀者發放紙本的表單。第四，開發和推廣基于吸引力因素理論的閱讀輔導軟件，供閱讀輔導人員和讀者使用。在設計和開發方面，圖書館界可參照Novelist和Whichbook等軟件。另外，因為Whichbook是一個免費使用的軟件，筆者建議我國圖書館界在借鑒設計的同時，嘗試利用它來向讀者推薦英文圖書。

注釋：

①筆者通過電郵咨詢EBSCO公司獲取的數據。

參考文獻 :

[1]Saricks J G. Readers' Advisory Service in the Public Library[M]. Chicago: 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 2005:40-73.

[2]Pearl N. Check it out with Nancy Pearl: Finding that Next Good Book[J]. Publishers Weekly, 2012, 259(12):18.

[3]Wyatt N. LJ Series ''Redefining RA'': An RA Big Think[J]. Library Journal, 2007, 132(12):40-43.

[4]Smith D. Reinventing Readers' Advisory, in Shearer K D & Burgin R (Eds.), The Readers' Advisor's Companion[M]. Englewood, Colo.: Libraries Unlimited, 2001:67.

[5]Library Journal. Readers' Advisory Services in Public Libraries, 2014[EB/OL]. [2015-12-15]. https://s3.amazonaws.com/ WebVault/surveys/ReadersAdvisorySurvey_report_Jan2014.pdf.

[6]Francisca G. The Readers' Advisory Guide to Graphic Novels [M]. Chicago: 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 2010:5-8.

[7]Wyatt N. The Readers' Advisory Guide to Nonfiction[M]. Chicago: 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 2007:2-25.

[8]Novelist. The Secret Language of Books[EB/OL]. [2015-12-07]. https://www.ebsco.com/promo/novelist-the-secret-languageof-books.

[9]Novelist. What is Appeal[EB/OL]. [2015-12-07]. https://www. ebscohost.com/novelist/our-products/novelist-appeals.

[10]Opening the Book. Whichbook: A New Way to Choose What to Read, 2015[EB/OL]. [2015-12-10]. http://www.openingthebook. com/whichbook.

[11]Saricks J G. The Readers' Advisory Guide to Genre Fiction[M]. Chicago: American Library Association, 2009:15-313.

[12]范并思. 閱讀推廣與圖書館學:基礎理論問題分析[J]. 中國圖書館學報,2014(5):4-13.

[13]范并思. 閱讀推廣的理論自覺[J]. 國家圖書館學刊, 2014(6):3-8.

[14]Williamsburg Regional Library. Looking for a Good Book[EB/ OL]. [2015-12-07]. http://www.wrl.org/books-and-reading/ adults/looking-good-book.

Theory of Appeal and Readers' Advisory

[Abstract]The theory of appeal, the fundamental theory of readers' advisory, considers that the elements of books such as pacing, characterization, story line, frame and language as the appeal factors which draw readers into a book. A set of vocabulary is developed and used to describe each appeal factor to demonstrate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The theory of appeal covers fiction, graphic novels, non-fiction, audio books and e-books, and is applicable to all genres. Novelist and Whichbook are two notable readers' advisory software based on the theory of appeal. It is recommended that libraries in China study, borrow from and implement the theory of appeal in readers' advisory service and develop proper software if necessary.

[Key words]Readers' advisory; Appeal factor; Readers' advisory software

[中圖分類號]G252.1

[文獻標識碼]A

[作者簡介]

謝靜珍 女，1971年生，博士，現工作于澳門大學圖書館閱覽暨參考咨詢組，圖書館主任。

[ 收稿日期：2016-01-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