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因論視角下的英語諺語

柯東玲

（惠州經濟職業(yè)技術學院，廣東 惠州 516057）

模因論視角下的英語諺語

柯東玲

（惠州經濟職業(yè)技術學院，廣東 惠州 516057）

分析了模因論視角下的英語諺語，從模因選擇機制探析英語諺語四個方面的特性：簡易性、新穎性、實用性和群體一致性。通過分析諺語模因的特性能夠更有效地應用諺語，具有重要的實踐意義。

模因論；諺語；特性

諺語是語言中一種重要的熟語，其主要來源于人民的生活經驗或者書面文獻，例如宗教經典、文學作品等。諺語用語通俗，修辭生動，包含著特定的文化色彩，用于指導人們的行為，有傳授經驗、道德教育等社會功用。一直以來，關于諺語模因的研究多從翻譯和傳播方式等角度進行，研究成果頗豐。然而，鮮少有研究關注諺語模因的特性，通過分析其特性人們能夠更有效地應用諺語，具有重要的實踐意義。

1 模因

19世紀最偉大的科學理論是達爾文提出的生物進化論，解釋了物種起源和進化；在此基礎上，牛津大學教授Dawkins（1976）提出了模因論（memetics），用于解釋文化進化的規(guī)律以及文化傳播的方式。

模因論的核心概念“模因”（meme）是Dawkins1976年在《自私的基因》一書中仿照“基因”（gene）一詞提出的，可以將其理解為一個文化傳播單位，其通過模仿的方式從一個人的頭腦進入另一個人的頭腦，同時，垂直性地從一代人傳到另一代人。Dawkins的學生Blackmore（1999）認為模因是基于復制或者模仿得以生存的，并大膽斷言如果沒有經過模因選擇之后的進化，思想并無多大意義。她最暢銷的著作《模因機器》是模因研究的一大里程碑，書中她指出模因之間彼此競爭，勝利的一方自私地占據另一個大腦，另一本書或者另外的目標，我們的文化就是這樣形成的。

2 理論依據：語言模因論

語言與模因緊密聯(lián)系，一方面，隨著人們語言使用能力的提高，越來越多的模因得以傳播；另一方面，通過感染人的思想，模因影響人們的行為去幫助它們進行傳播，從而促進了語言使用和語言發(fā)展。

2.1 模因生命周期的四個階段

Heylighen(1998)指出模因要經歷四個階段才能被成功的復制：

（1）同化：為了得以復制，模因首先必須引起宿主的注意，并被理解和接受，這個過程就是同化。

（2）保持：模因停留在宿主記憶里的時間越長，被傳播的機會就越大。

（3）表達：一個模因從人的頭腦中產生之后應該轉變成可感知的形式才能被其他人所注意和接受，即能夠被表達出來，而話語正是表達意見、思想的最普遍的形式。

（4）傳播：在這一階段，一個信息單位通過各種媒介在不同的個體中進行傳播，這些媒介可能是書本、照片等。隨著網絡的快速發(fā)展，傳播階段對模因選擇的重要性更為突出。

以上這四個階段構成模因的生命周期，在每一個階段，都有一些由于優(yōu)勝劣汰而消亡了，因此只有成功經歷這四個階段的才能成為強勢模因。

2.2 模因選擇的標準

Heylighen(1998)提出一個模因要成功經歷生命周期的四個階段，就要滿足四類標準并符合四類標準中的某些特性：客體標準、主體標準、主體間標準、以模因為中心標準，這四個標準分別從四個視角闡述模因選擇的過程：客觀世界的事物、宿主、宿主之間的相互影響、模因本身（莊美英，2010）。

（1）客體標準：從客體標準看，模因要具備“獨特性”、“不變性”、“可控性”，越典型獨特的模因越能影響宿主。

（2）主體標準：從主體標準看，宿主更傾向于選擇簡易、新穎、連貫及有用的模因，這些特質更有助于宿主注意和記住模因。

（3）主體間標準：不同宿主之間的相互關系也能夠對模因選擇產生影響，從這一標準看，模因須具備“權威性”、“群體一致性”、“易表達性”及“公眾關注性”。

（4）以模因為中心標準：以模因自身為標準做出的選擇，通常都是以傳播自身為目的的“自私”模因，宿主頭腦里的不同模因會互相強化，并勸誘宿主對它們進行傳播。

這些選擇標準有助于更科學地研究模因，但并不意味著一個成功的模因必須符合所有的標準，這只說明在相對應的標準上表現得越好的模因越容易成功。

3 英語諺語模因的特性

作為語言中鮮明生動的一部分，諺語廣泛地出現在生活的各個層面，整體來講，諺語可視為比較活躍的模因。那些能夠一直流傳至今的諺語模因必然是符合了某個或者某些模因選擇標準，尤其是簡易性、新穎性、實用性和群體一致性。

3.1 簡易性

簡短易懂的諺語模因在同化階段更容易引起宿主的注意和理解，也更容易被記住和使用，另外，由于簡明的結構，諺語模因在傳播的過程中保持保真度的可能性更大。

筆者從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的《英語諺語辭典》（2009）里隨意選取了一部分諺語作為語料分析發(fā)現：總共254個諺語里面，由1至7個單詞構成的諺語為185個，占比72.9%，多于7個單詞的為69個，占比27.1%。據美國心理學家George A.Miller（1956）研究，保持在短時記憶的刺激數量為大約7個，人的短時記憶容量為7±2個組塊。因此，簡短的諺語成為模因的機會更大，例如：

(1) Social CRM: Walk Before You Run(information-management, May 4,2011)

(2) UFO sightings: Seeing is believing (The Union.com, Aug 21, 2011)

以上例子都是包含了簡短諺語的新聞標題，賦予了標題清晰易讀的特點，可讀性更強。眾所周知，新聞標題應該是簡潔明了，抓人眼球，因此諺語就常常被應用在新聞標題當中。諺語不僅僅表現在字數上的簡約，大多數諺語的結構也比較簡單，常見的有平行結構，例如：

(3) Like father, like son.

(4) Easy come, easy go.

此外，諺語通常由普通易懂的詞構成，一般不會包含復雜艱澀的單詞，因此諺語適用于多種場合，例如：

(5) Actions speak louder than words on energy(chron.com, Feb 7, 2012)

(6) Practice Makes Perfect for Jose Villarreal(ussoccer.com, Nov 18, 2011)

(7) Honesty is the best policy (Timeslive.com, Jan 15, 2012)

這幾則新聞標題里的諺語包含的動詞都比較簡單，如“speak”“make”“is”，這使不同教育背景的人都能夠輕松地理解這些諺語的意思。總之，諺語在結構和詞匯上的簡易使得它們大范圍的傳播變成可能，從而變成比較活躍的模因。

3.2 新穎性

根據人的認知特點，新鮮的、不尋常的事物往往容易得到關注。有些諺語本身帶有修辭效果而變得比較形象生動，這可能給人帶來一種新奇的感覺。另外，有時為了順應不同的語境，諺語可能通過修辭手段進行了結構或者內容上的改變，這也會給人一種新鮮感，例如：

(8) Homosexual Marriage: The Last Straw(Catholicexchange.com, Mar 8,2012)

(9) David Brin: Rick Santorum is the last straw for the GOP

(Red Green&Blue,Mar 1,2012)

以上例子都包含了同一個諺語模因“The laststraw breaks the camel’s back”，經常被簡化為“the last straw”，這個諺語的意思是在一系列無法忍受的事情發(fā)生后最后壓垮人的那一根稻草，說明了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這一含義被濃縮為“the last straw”的生動表達，容易抓人眼球并給人留下深刻印象，比冗長的解釋要有趣得多。

另一方面，為達到特定的目的或者迎合不同觀眾的興趣，有些人們熟悉的諺語會以新奇的方式進行傳播，通常情況下，這樣的諺語容易成為強勢模因，并且在日常生活中流行起來，例如：

(10) A bible in the hand is worth two in the bookcase.

(11) A seat in a crowded bus is worth two in an empty one.

兩個例子都仿自一個為人熟知的諺語“A bird in the hand is worth two in the bush”。諺語模因變體通過類推的修辭方式成為了有趣的、令人印象深刻的流行句，而這些模因變體跟原生模因之間產生的不一致性也能產生一種詼諧的感覺，令人莞爾一笑。日常生活中，類似這樣的創(chuàng)造產生了很多新的諺語模因變體，由此賦予了諺語模因新穎性。

3.3 實用性

帶有實際功用的語言信息能夠獲得更多的機會被復制和傳播，成為語言模因（冉永平、張新紅，2007）。語言是最重要的社會交際工具，所有的語言信息都是為了滿足社會交際的需要而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個新生的語言信息有可能由于它的實用性被接受和記住了，也因此獲得更多被傳播的機會。就諺語而言，實用性是最突出的特性。因此，諺語模因及其變體出現在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新聞、演講和廣告語，例如：

(12) Megathlin: Man proposes, God disposes(savannahnow, Jun 21,2011)

(13) “The early bird catches the worm” –Kaiser races along the foot of the “Kaiser mountains”(starevents, Mar 6,2012)

以上例子中包含的諺語都表達了較為深刻的信息，實現了它們的社會功用。某種程度上，這些來源于人們社會經驗的諺語反映了一定的客觀規(guī)律，然后反過來鼓勵和啟發(fā)人們，人們也因此被這些諺語模因感染了，諺語模因的實用性就這樣體現出來了。

3.4 群體一致性

群體一致性指同一個群體里的不同個體傾向于作出同樣的選擇。據群體心理學研究表明，人們更傾向于選擇團體里大多數人選擇的模因，這是由于人們需要得到歸屬感。對于諺語模因來說，那些符合道德觀念和順應大眾期望的諺語能長久留存在人們的記憶里。群體一致性尤其經常體現在廣告用語上，例如：

(14) All roads lead to Coca-Cola signs.

(15) All trails lead to ice-cold Cola-Cola.

(16) Where there’s Coca-cola there’s hospitality.

前兩個廣告語明顯模仿了“All roads lead to Rome”，原生模因的意思是達到目的的方法有很多。人們總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能夠實現愿望，這個諺語正好符合了大多數人的心理期望，從而成為一個有各種版本的諺語模因。（14）跟（15）迎合了消費者的需求，表達了無論消費者在哪里，走的是哪條路，可口可樂都觸手可得。例子（16）也是可口可樂的廣告語，仿自“Where there is a will, there is a way”，這個廣告語表明了可口可樂公司對待消費者的態(tài)度，也表達了他們良好的服務意識。這個廣告語與人們的消費觀念一致，因為消費者都愿意得到好的服務。這種類型的廣告比較容易吸引人們的注意，并令人印象深刻，也更可能得以傳播，從而實現廣告的目的。

4 結語

通過分析，我們可以看到諺語要成為模因必須在傳播的過程中滿足簡易性、新穎性、實用性和群體一致性等特性。語言和結構上越簡單的諺語模因，越容易被記住和使用；帶有修辭效果的諺語能夠給人新鮮的感覺，從而更容易達到傳播的目的；實用性對諺語而言是最重要的特性；此外，人們總是傾向于選擇大多數人所選擇的模因。總之，諺語與我們的生活緊密相連，但只有研究了諺語模因的特性才能更好地使用諺語。

[1] Blackmore, Susan. The meme machine [M].Oxford:OUP,1999.

[2] Dawkins, Richard. 1976.The selfish gene [M]. Oxford:Oxford University Press.

[3] George A, Miller. The magical number seven plus or minustwo [J]. The Psychological Review, 1956: 81-97.

[4] Heylighen F. What makes a meme successful? Selection criteria for cultural evolution[A]. In: Proc. 15th Int.Congress on Cybernetics[C]. 1998,418-423.

[5]冉永平，張新紅.語用學縱橫[M].北京:高等出版社，2007.

[6] 莊美英.從模因論的角度解析奧巴馬總統(tǒng)競選口號[J].科教文匯，2010，(1): 207-208.

Analysis of English Proverb Memes

KE Dong-ling
(Huizhou Economics and Polytechnic College, Huizhou 516057, China)

This paper analyzes English proverb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emetics, including the properties of proverb memes: simplicity, novelty, utility and conformity. The memetic study may contribute to the effective use of English proverbs.

memetics; proverb; property

D771.2

A

1672-2841（2016）03-0070-04

2016-07-19

柯東玲，女，講師，主要研究方向為語用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