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率副詞“常常”“往往”“每每”辨析

梁新媛

摘 要：頻率副詞在現代漢語中得到廣泛使用，對頻率副詞的學習是學生學習漢語的重點和難點。有一種重疊式的頻率副詞，如“常常”“往往”和“每每”，這三個詞在語義上有相似的地方，但用法卻又不盡相同，這就造成了學生在學習時容易混淆。本文將對這三個詞進行辨析，目的是減少使用錯誤的出現。

關鍵詞：頻率副詞；語言；辨析

“常常”“往往”“每每”都表示事情多次發生，有時也可替換。如：①中東的許多國家，婦女們常常戴著面紗。②小劉往往學習到深夜。以上例子中的“常常”和“往往”可以相互替換，都表示事情發生多次或是經常出現。但是細讀卻發現，替換后的句子雖然仍可成立，但是意義上已經有了細微的變化，如例①用“常常”時，表示中東婦女戴面紗是一種經常的情況，在相隔不久的時間中這種情況會出現多次；但改為“往往”后，則表現的是一種一般性的狀態，戴面紗成了一種習慣，所強調的是這種狀態而不是指頻率。同樣，例②中的“往往”表達了小劉刻苦學習的狀態。改為“常常”，句子依然成立；但似乎更加強調的是小劉學習到深夜的次數很多而不是學習的刻苦。

“常常”與“往往”的區別在于，“常常”著重強調事情發生的次數和頻率，表達經常的含義，多數情況下可用“經常”替換；“往往”則著重強調事件的一般狀態或情況，多數情況下可用“一般”替換。當句子強調的重點不很明確的時候，“常常”和“往往”可以相互替換；但是當句子上下文明確表示強調內容的時候，則需根據強調的重點選取詞語，不能隨意替換。如：③在臨考前夕拼命開夜車的人，考試成績往往不太好，也許就是這個原因。④沒搞懂的數學公式，往往難以記住，即使今天記住了，過幾天又可能忘記了。例③例④中的“往往”明顯強調事件的一般情況，可以翻譯為：臨考前拼命開夜車的人一般情況下考試成績都不太好；沒搞懂的數學公式一般情況下都難以記住。

“每每”在使用時與“往往”相似。例①②中的“常常”“往往”都可以用“每每”替換，但相比于另外兩個詞，“每”字表示“同一動作有規律地反復出現”， “每每”更是強調其規律性，不可替換例③、例④中的“往往”。

這三個詞在句中的位置，大部分處于句中，“常常”“往往”“每每”作為狀語出現在句中，通常修飾動詞、動詞性短語和形容詞及形容詞性短語，很少出現在句首。出現在句首時，有些是省略了主語的情況，通常與上文有密切聯系，不單獨出現；有些則是統領全句，表示全句的頻率或規律。如：⑤常常有些人來信，不只是文字潦草，而且奇形怪狀，看起來是災難。⑥每每經過一處駐有隊伍的地方，他都要停留下來親自給他們一番指示。

當這些詞與否定副詞“不”共同出現時，要分析其異同。如：⑦他不常常去旅游。⑧他常常不寫作業。⑨他往往不去旅游。否定副詞“不”可以放在“常常”前，也可以放在“常常”后；否定副詞“不”所在的位置不同時，強調的對象也有所不同。“不常常去旅游”著重否定了“常常去旅游”所發生的頻率；“常常不寫作業”則側重強調“不寫作業”的頻率之高，兩種用法皆為正確的用法。但是對于“往往”來說，只有將“往往”放在否定副詞“不”后這一種用法。“每每”的用法與“往往”相似，只能將“每每”放在否定副詞“不”之前形成“每每不”的形式；而放在否定副詞“不”后面的“不每每”則是不成立的。如：⑩這是由于太平軍定都后不久，又忙于西征、北伐，軍糧每每不濟。

否定副詞除了最常出現的“不”，還有“沒有”“非”等，對于“常常”和“往往”來說，“沒有”和“不”一樣，是可以處于“常常”之前或之后，或是只能處于“往往”之后。如：11他沒有常常給家里打電話。12有許多無標題的器樂作品，作者在創作它們時往往沒有留下什么有關記述。

但是對于“每每”來說，筆者通過搜尋語料庫，發現沒有“每每沒”“每每沒有”等用法。也就是說，“每每”與否定副詞連接時，只能位于否定副詞前，且否定副詞只能為“不”。

詞典中對于“常常”“往往”“每每”這三個詞的解釋十分相似，均表示某事在某種情況下多次出現。我們通過對語料的分析，發現這三個詞所強調的內容是各不相同的：“常常”強調事情發生的頻率；“往往”強調事情的一般性狀態；“每每”強調事情的規律性。三個詞在句子中出現時大多處于句中的位置，很少處于開頭，不會處于結尾。

參考文獻：

[1]呂叔湘.現代漢語八百詞（增訂本）[M].北京：商務印書館，1999.

[2]王宇培.現代漢語表頻時間副詞“常常”與“往往”的比較研究[D].吉林：吉林大學，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