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座城市（外三首）

●趙武松

兩座城市（外三首）

●趙武松

兩座城市

一座城市站立

另一座城市，奔跑

兩座城市觸手可及

又路途遙遙

我在它們之間

來回穿梭

從江南到江北

陽光下的紅塵，還有

地下溫柔的燈火

都是我熟悉的風景

這些年——寫給母親節

這些年，我抵押青春，抵押暮年

抵押一顆皺巴巴的心

守候母親走過的清晨，和黃昏

守候她的遺言

守候墻上的

黑白相框，如同守候

一尊佛

這些年

一個跪立的靈魂與躺著的靈魂

彼此對話，沒有聲音

這些年，隔著一層呼吸

所有的念想都輸給了時間

我離母親越來越近

后山坡

老屋后面的山坡，沒有名字

村里的人管它叫后山坡

春天伊始，南上北下的人

背著故鄉遷徙

村莊空得只剩下村莊

山坡上的墳塋

一個緊挨著一個，往高處爬

這讓我想到

一些人離我們越來越遠

另一些人

離我們越來越近

三月的村莊

春風響動

仿佛要把天空

抬起來

三月的村莊

還是那么瘦，那么低

河水流不過山崗

屋檐下一老一少，不離不棄守候舊屋的時光

和屬于他們的祖國

（作者系湖北省財政廳原副巡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