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紅紅
論網絡輿論領袖的言論自由與法律自律
——以微博為例
高紅紅
互聯網的發展改變了傳統媒體的傳播模式,以微博為首的社交媒體為社會大眾探討公共事務提供了自由的平臺。網絡輿論領袖作為社交媒體上最為活躍的群體,具有強大的輿論引導力和信息傳播力。然而,在這個平臺上,部分輿論領袖濫用言論自由,觸犯法律,給社會造成了不良影響。因此,確立社交媒體言論自由的界限,對網絡平臺的言論進行合理合法的規范引導,成為當前亟須解決的問題。
社交媒體;言論自由;法律自律;微博
[作 者]高紅紅,山西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
隨著互聯網的發展,傳統媒體的傳播模式被逐漸改變,以微博為首的社交媒體,為社會大眾探討公共事務提供了更加寬廣的平臺。網絡輿論領袖作為社交媒體上最為活躍的群體,具有強大的輿論引導力和信息傳播力。然而,在這個平臺上,部分輿論領袖濫用言論自由,觸犯法律,給社會造成了不良影響。因此,確立社交媒體言論自由的界限,對網絡平臺的言論進行合理合法的規范引導,成為當前亟須解決的問題。
網絡輿論領袖通常是指在網絡上具有很強的信息傳播能力、輿論引導能力、價值闡釋能力的一群人,他們因其自身豐富的知識背景、相對較高的傳媒素養以及活躍的網絡表現而具備影響和引導輿論的能力。網絡輿論領袖的形成有著多重因素。
(一)新媒體技術的發展為網絡輿論領袖的形成提供了技術條件
新媒體技術的發展促進了社交媒體的產生,社交媒體是人們彼此之間用來分享意見、見解的平臺。社交媒體的信息公開化和傳播形式平等化的特征,使得社會大眾更加便捷地表達自己的意見,這就為網絡輿論領袖的形成提供了廣闊的空間。
(二)“粉絲”效應成為網絡輿論領袖形成的催化劑
在社交媒體上,每個人可以擁有自己的賬號,表達自己的觀點,同時也可以選擇關注自己感興趣的賬號。以微博為例,通過微博平臺驗證為真實身份的用戶在其賬號顯示上會出現“V”圖標,在粉絲量達到50萬以上時,就可以被稱作“大V”。“大V”通常是具有一定知名度的學者和名人,關注這些“大V”的粉絲以追隨的姿態、“螺旋式的沉默”圍繞在其周圍,成為他們從網絡活躍群體晉升為網絡領袖的催化劑。
(三)主動交流成為網絡輿論領袖鞏固地位的法寶
我國正處于社會轉型期,各行各業的新聞事件經傳播之后,網絡輿論領袖會通過社交媒體發表自己的觀點和看法,主動與普通網民溝通、交流,使得網絡輿論領袖可以鞏固其地位。
社交媒體為網民提供了自由發表言論的平臺。所謂言論自由,是指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發表言論以及聽取他人陳述意見的權利。我國《憲法》第三十五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言論、出版、集會、結社、游行、示威的自由。因此,言論自由的界限是在法律允許范圍內的自由。然而,一些在社交網絡上活躍的輿論領袖卻無視法律的規定,在社會上造成不良影響。
(一)案例一:“網絡推手”造謠傳謠
2013年8月,北京警方破獲一起網絡造謠傳謠案件。以“秦火火”“立二拆四”為首的北京爾瑪互動營銷策劃有限公司在網上蓄意造謠傳謠,利用惡意手段侵害他人的名譽,從中非法攫取經濟利益。所謂的策劃公司實質上是網絡推手公司,他們借助微博這一社交媒體,聯合所謂的“網絡意見領袖”,雇傭“網絡水軍”在網絡上造謠傳謠、制作話題,然后以有償刪帖為由進行敲詐勒索,非法謀取利益。
社交媒體為社會大眾提供了自由發表言論的場所,同時,也成為“網絡推手”非法攫取暴利的滋生地。“網絡推手”,又被稱作“網絡推銷師”,是通過有目的、有組織、有計劃的行動,策劃輿論事件,引發社會關注。“網絡推手”最大的特點就是需要熟練利用互聯網媒介,尤其是通過影響力較大的社交媒體,通過設置公眾議程傳播引導輿論。微博普及之后,網絡輿論的力量逐步提升,網絡成為推動社會轉型的重要陣地,然而,開放的平臺也促使一些違法行為的出現,“網絡推手”通過有目的地策劃,雇傭“網絡水軍”進行話題炒作,操控網絡輿論,制造輿論假象,這種做法擾亂了互聯網應有的健康秩序。
社交媒體的出現為每個人提供了自由發表言論的平臺,然而言論自由是建立在客觀、真實的基礎之上的,造謠、傳謠的違法行為混淆了公眾視聽,破壞了網絡公共秩序。
(二)案例二:任志強微博被關事件
2016年2月28日,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責令新浪、騰訊等網站依法依規關閉任志強微博賬號。①“任志強微博被關事件”評論,閩南網,http://www.mnw.cn/news/shehui/1112916.html。任志強在微博上擁有眾多粉絲,作為公眾人物,他利用公開的網絡平臺,無視法律的界限,發表有損國家利益的言論。這起事件起源于國家主席習近平于2016年2月19日到人民日報社、新華社和中央電視臺調研,強調黨和政府主辦的媒體是黨和政府的宣傳陣地。當日晚上,任志強通過微博上發表過激言論,無視黨紀國法,歪曲解讀“黨媒姓黨”的原則,此番言論涉嫌嚴重違法,在公共網絡空間內造成惡劣影響。
微博的確是提供了自由言論的平臺,但是,網絡言論自由的前提是不得侵犯公共利益。網絡輿論領袖具有輿論導向作用,其言論在社交媒體上的傳播會影響整個社會的輿論,若不遵守法律規定,散播違法的言論,必將危害國家的公共利益,造成不良影響。
(三)網絡“大V”受罰反映的問題
1.社交媒體缺乏規制必然造成網絡空間言論傳播魚龍混雜。微博作為社交媒體,是社會大眾自由發表言論、溝通交流的平臺。然而,部分擁有眾多粉絲的網絡輿論領袖借助微博的“公開性”“平等性”,利用網民的信任心理和情感認同心理,策劃謠言傳播。謠言在“網絡水軍”的轉發評論下呈現病毒式傳播的特征,在這個過程中,微博管理團隊沒有做好“把關人”的角色,沒有建立有序的管理機制。
2.普通網民缺乏理性思考的意識,盲目跟風的現象嚴重。“網絡推手”所散布的謠言之所以能在社交媒體上不斷發酵,也與普通網民的盲目跟風和個人崇拜有關。在虛擬的網絡空間內,事情的真相難以立刻辨別。公眾在“網絡水軍”的炒作之下,逐漸喪失對真相的理性判斷能力和應有的質疑意識,盲目地跟從,使得謠言散布者更加猖狂。
3.網絡輿論領袖無視法律的界限,片面地將“言論自由”與遵守憲法法律的有關規定割裂開來。我國《憲法》規定并且保障公民享有“言論自由”的權利,與此同時,《憲法》也明確規定,公民行使包括“言論”在內的各項自由和權利時,“不得損害國家的、社會的、集體的利益和其他公民的合法的自由和權利”。對此,部分輿論領袖視而不見,無視權利與義務相統一的原則。
互聯網的普及使得社交媒體成為社會大眾參與社會事務的公共場所,網絡世界的虛擬性為違法犯罪活動提供了土壤,如何避免網絡輿論領袖以違法的形式煽動民眾,是我們需要解決的問題。
首先,政府應該加強微博等社交媒體的監管力度。在實踐中,不斷完善法律法規,逐漸建立有效的監督監管體系。
其次,社交媒體的運營商應該承擔起社會責任,對虛假言論或者違反法律的言論及時澄清,同時使用技術手段限制違法言論的發表。
再次,網絡輿論領袖應該學會自我約束,在遵守法律的前提下發表言論,要堅持權利與義務相統一的原則。早在2013年8月,國家互聯網信息辦公室在網絡名人社會責任論壇上提出網絡言論自由的“七條底線”:法律法規底線、社會主義制度底線、國家利益底線、公民合法權益底線、社會公共秩序底線、道德風尚底線和信息真實底線。②孫祥飛:《新聞傳播學熱點專題80講》,人民日報出版社,2014年,第228頁。這七條底線與網絡輿論領袖有著必然的聯系,網絡輿論領袖在社交媒體上最具有傳播力,他們的言論會對社會尤其是關注他們的“粉絲”群體產生不容忽視的示范效應。網絡作為社會公共空間,理應有其言論的邊界和良性的秩序,并且應該受到倫理道德規范及法律準則的約束。
最后,普通網民應該持有理性態度,提高自己的辨別能力。在紛繁復雜的網絡世界,真相與謠言同在,網民不應該以“螺旋式的沉默”跟隨在網絡輿論領袖的身后,盲目地順從,而是應該以理性的態度判斷事實的真偽。
隨著互聯網的普及,以微博為首的社交媒體成為社會大眾探討公共事務的公共領域。在這個領域中,網絡輿論領袖因其自身豐富的知識背景、相對較高的傳媒素養以及活躍的網絡表現,受到粉絲的關注與追捧。然而,部分輿論領袖濫用言論自由,觸犯法律,給社會的發展造成了惡劣的影響。因此,在社交媒體中,政府應該建立有效的法律管理機制;運營商應承擔社會責任;網絡輿論領袖應明確自己的身份,在法律規定的范圍內發表言論;另外,億萬網民也應該以理性的態度對待虛擬世界里的任何言論。簡言之,規范與引導網絡言論必須從法律的規制、運營商的管理、輿論領袖與網民的自我約束這四方面共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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