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維審
卷首
課在教室,人在那兒
○王維審
兩千多年前,
古希臘,
第歐根尼,
在光天化日之下提著燈籠在大街上行走。
當有人問他為什么大白天提著燈籠時,
他說正在找人。
時空彎曲,用這一哲學“公案”“燈籠”一下教室,也許有人會問:課在教室,人在哪兒?
期初教研,我們走進了5所學校,聽到了9位六年級老師《把我的心臟帶回祖國》的閱讀教學常態課。
客觀地講,這5所學校教學硬件是一流的。9位老師的閱讀教學是“常態”的,他們聽說要被聽課,除了“共享”了課件,還做了“精心準備”:課始,翻頁筆一點,白板顯示課件,教師發令:“齊讀課題”;課行,師生問答;課尾,問題升華,“肖邦是個怎樣的人?”(生回答的都是課文內容。)
有人說,難道這不是在上課嗎?
沒有人說這不是在上課。
任何一所學校,任何一位老師都可以這樣(統一課件)“電灌”+(統一口型)“人灌”上課。如果司空見慣、習以為常,這樣的上課也只能叫上課了。因為,這樣上課,“點”的是課件,走的是程序;問的是內容,答的是課文。課在室內,人在室外。
基于此,我們倡導——讓人回到課中央,人本比課本更重要!
這是一種教學理念,也是一種教學形態,更應當成為一種教學新常態。
那么,上課怎樣才能實現人本?
我們與前面9位執教過《把我的心臟帶回祖國》的老師一起聊“怎樣上人”,集思廣益、周全智慧之后,其中的一位老師自告奮勇再度執教此課。
課始:請看課題——《把我的心臟帶回祖國》。快速瀏覽課文,畫出這句話。
課尾:學生快速默讀課文最后一節:“肖邦在法國巴黎一住就是18年。……彌留之際,肖邦緊緊握著姐姐路德維卡的手,喃喃地說:‘我死后,請把我的心臟帶回去,我要長眠在祖國的地下。’”
師:我給大家推薦一本書——《肖邦傳》([法]貝爾納·加沃蒂·肖邦傳[M].張雪譯.上海:世紀出版集團上海人民出版社,2012.10.)。這本書很厚,這節課,我們節選有關章節讀一讀。看一看,肖邦彌留之際說了啥?
生:從《肖邦傳》里,我沒有讀到“彌留之際,肖邦緊緊握著姐姐路德維卡的手,喃喃地說:‘我死后,請把我的心臟帶回去,我要長眠在祖國的地下。’”這句話。
生:課文可能是改編的吧,根據什么改編的呢?如果課文能注釋一下多好,這樣我們課后也可以找一找出處啊!
生:臨終之言(節選)——“肖邦最后到底說了什么,也不確定。他明確規定,不讓人公布他自己認為不值得宣傳的手稿。”這句話究竟說了沒說,不能斷定。肖邦的手稿究竟在哪里?有機會真想看一看。
生:我覺得要完整地了解肖邦,除了看他的傳記,還要到波蘭去,到法國去,甚至到他生活過的地方去走訪、考察。
……
“彌留之際肖邦究竟說了啥,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一起在用自己的眼睛看書,用自己的嘴巴說話。”執教老師說。
用自己的眼睛看書,看出書中的真義;用自己的嘴巴講話,講真話,既講出真理,又讓真理本身說話,一個個有“真理勇氣”的人就站在了課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