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 婷
(東南大學 人文學院,江蘇 南京 211189)
吳梅村前后期詩歌風格的一致性
石婷
(東南大學 人文學院,江蘇 南京211189)
摘要:以往論者多認為吳梅村前期詩歌有“風流”之色,后期詩歌呈現出“激楚蒼涼”之氣,前后期風格迥然不一。然而,吳梅村詩歌的渾厚之色在早期就已經基本形成,并在后期得以繼續成熟,從這一方面講,其詩歌風格在前后期有一致性。另一方面,由于后期坎坷特殊的人生經歷,吳梅村詩歌呈現出更豐富的時代與個人特色。討論吳梅村詩歌風格的一致性既是正視詩家創作個性和歷史大環境的共性的相輔相成的關系,也是了解明清之際文人創作心態的途徑。
關鍵詞:吳梅村;風格;一致性;流變
吳梅村歷經明清易代之悲痛,在相當程度上化育了他在詩歌創作上的卓越成就,其與錢謙益、龔鼎孳并稱“江左三大家”,“梅村體”更是影響深廣,“慟哭六軍俱縞素,沖冠一怒為紅顏”等名句廣為流傳,“太倉十子”受他指導,直接效仿他的詩歌風格,沈德潛在《清詩別裁集》里談到:“婁東詩人雖各自成家,大約宗仰梅村祭酒。”[1]后世學習梅村體的詩人也頗多,像袁枚、趙翼、吳兆蹇、陳維崧等,吳兆蹇的《白頭宮女行》、王國維的《頤和園詞》等后世作品與梅村體更是一脈相承。早期的吳梅村生在崇禎朝得到皇帝的賞識,生活也算是優渥,使其詩歌中較少出現身世經歷之感,后期經歷易代之痛,詩歌風格在原有基礎上得到了進一步發展,以下就以明亡為界限分析吳梅村前后期詩歌的風格的一致性及其流變。
一早期詩歌特色
《四庫全書總目》中這樣評價吳梅村詩作:“其少作大抵才華艷發,吐納風流,有藻思綺合、清麗芊眠之致。及乎遭逢喪亂,閱歷興亡,激楚蒼涼,風骨彌為道上。暮年蕭瑟,論者以庾信方之。”[2]這段話被后世詩論家視作經典,屢被研究者引用,其實不然,除了風格清麗之作,吳梅村早期也創作了很多紀史、諷諫類的詩歌,這些作品已經顯示出蒼涼遒勁的風格。
1.風景游玩類。
早年的吳梅村跟許多文人一樣,喜好游玩,作了大量清俊閑逸的風景詩。早年的《五月尋山夜寒話雨》①[3-4]寫仲夏游山遇雨過程中所感所想,“年少追涼好,難為父母心”,父母親切入微的關心躍然紙上。就算是遠離家鄉的游子詩,也是例如《夜泊漢口》中“久游失鄉語,獨客醉歌難”般含著淡淡的憂傷。有的描繪家鄉的風景,如《穿山》中家鄉太倉的一座山“勢削懸崖段,根移怒雨來……蒼然飛動意,未肯臥蒿萊”,以動寫靜,形象生動,將靜景寫出了無限生機。有的描寫自己悠然閑散的生活,《梅村》中“不好詣人貪客過,慣遲作答愛書來”的生活態度儼然一個不慕榮華、不懼生死的世外高人。也有寫自己冶游狎妓生活的詩歌,例如《子夜歌十三首(其一)》中“歡是南山云,半作北山雨。不比熏爐香,纏綿入懷里”,真有“藻思綺合、清麗芊眠之致”。
2.紀史諷諫類。
生于朝代之末的吳梅村眼見國事衰微,寫下了許多記敘時事、諷諫朝政的作品,而且以時事為題材的作品所占比例相當大,他熟于用典,有時甚至到了堆砌的地步,以至于王國維評價:“梅村歌行,則非隸事不辦。”[5]他的詩筆儼然一枝紀史之筆,雖然吳梅村早期詩歌遺留不多,但縱觀大部分詩歌,明朝末代之際所發生的大事件幾乎都出現在他的詩歌之中,見下表。

表1
他的紀史之作采用敘事筆法,直接鋪述,場面宏大,例如著名的《臨江參軍》,主要寫著名抗清將領盧象升、楊廷麟率師于河北鉅鹿浴血奮戰的情景,一邊是戰場上“但見塵滅沒,不知風慘栗”的緊急戰況,一邊是作者“予時讀其書,對案不能食”的焦急激憤的心情,戰場上畫面宏大,驚心動魄,傳到后方的情報悲喜起伏,作為友人,作者也生發出“顧恨不同死,痛憤填胸臆”的悲憤報國之感,兩種場面合二為一,真切動人,讓人仿佛置于當年戰事之中,作者自稱“余與機部(廷麟一字機部)相知最深,于其為參軍周旋最久,故于詩最真,論其事最當。即謂之詩史,可勿愧”。[6]另一方面,詩歌中大量的用典使詩歌顯得韻味典雅,歷史感深厚,如《洛陽行》中“玉符”“西京銅狄”“倚瑟楚歌”“青雀投懷”等。這些紀史之作中表達的大多是自身所感受到的王朝興衰的悲痛,或以詩諷諫朝政、或以史名志。
二后期詩歌特色
雖然吳梅村的后期作品沿襲著他一貫的風格,紀史詠懷類的詩歌也跟前期一樣居多數,但是格調卻要滄桑凄楚得多,于舊國舊友,他是受過盛寵的遺民,與他為好友的前朝舊友或是以死明志,或是削發出家,于新朝同僚,他是不能太過親近的外民,各方各面,吳梅村再也找不到應有的歸屬,因此他后半生的詩歌,大多是失落和痛苦的撕扯,是內心血和淚的泣訴,是一部心靈的懺悔錄。實際上,吳梅村在仕清之后的政治態度也呈現出一種矛盾復雜的狀態,生存在歷史夾縫中的吳梅村詩歌風格也經常體現出這種游移不定的特色。他的后期詩歌主要有以下幾類:
1.圍繞家國之痛,以詩存史。
與前期紀史詩歌稍微不同的是,后期這些紀史之作更多暗含身世之感,文筆格調也較為凄楚沉重,例如梅村體代表作《永和宮詞》作于順治二年,借崇禎帝田貴妃之事記一代興衰,很有白居易的《長恨歌》以唐明皇楊貴妃的愛情詠王朝興衰的痕跡,詩中最后一句“莫奏霓裳天寶曲,景陽宮井落秋槐”用“唐王維《菩提寺禁裴迪來相看說逆賊等凝碧池上作音樂供奉人等舉聲便一時淚下私成口號誦示裴迪》:萬戶傷心生野煙,百僚何日更朝天。秋槐葉落空宮里,凝碧池頭奏管弦。此用其典,隱喻弘光朝將要滅亡之意”,[6]思想感情也更為絕望。并且吳梅村善于將身世之感與家國之痛聯系起來,在他筆下,家國之痛是在社會各級階層中體現出來的,詳見下表。

表2
這種將國亡之后個人的經歷與家國之痛、身世之感融為一體的方式,在閱讀效果上就使得詩歌更加沉痛悲涼,例如作于順治四年的懷念原配郁氏的《追悼》,想當年“君親”在之時,吳梅村被賜假歸娶,娶的便是這郁氏,何等盛世榮耀,不想短短若干年后,“生死無端總是非”,如今君去妻亡,獨留遺民稚女在亂世求生存,由家及國,由盛到衰,家國之間緊緊關系。再如作于清初的《吳門遇劉雪舫》,劉雪舫即崇禎帝生母孝純劉太后的侄子,吳梅村遇到他時,已經流落民間,根據他自己的描述,遭遇了“我幼獨見遺,貧賤今依人”的窘境,此詩以第一人稱的視角來描述戰爭年代之下人物的命運,更顯真實凄涼,原本富貴榮華,處在社會頂層的王公貴族淪落到要靠別人的施舍來過活,讓人生出一種王公猶如此,平民何以堪的凄楚心境。再比如順治十年,作者到南京尋訪明朝國子監舊址的時候遇到南廂園叟,同為前朝故人,交談之中,亡國之痛又涌上心頭,作了《遇南廂園叟感賦八十韻》來追憶前朝往事,揭露清軍入南京后的一系列暴行和人民遭難的慘象,呼出改朝換代之際“扶持雜幼稚,失散呼耶娘”生民只如一螻蟻的哀嘆。
2.痛失名節的悲吟。
他從應征之初就為自己屈從于現實生存而背叛了舊王朝和自己心中的道德底線而懊惱痛苦不已,他一路吟誦著自己的委屈與無奈上京,從此他的后半生就在這種痛苦的折磨之中度過,從未得到解脫。其實在還未仕清之時,吳梅村對于自己的未能殉節就已經開始懺悔了,作于順治四年的《與友人談遺事》前半首深情回憶了崇禎皇帝興盛的閱城情況,后半首筆調轉至悲涼,“孤城流涕青門外,徒使田橫客笑人”中的自悔自責之情躍然紙上。順治九年,吳梅村違心北上,作了《自嘆》一詩表達他隱居不仕的心愿,“誤盡平生是一官,棄家容易變名難”簡直就像是自己后半生的讖語。北上途中,途徑淮陰想到報一飯之恩的韓信,而自己曾經身負皇恩,明知“我本淮王舊雞犬”(《過淮陰有感·其二》)卻在白發蒼白之時仕清,做出原本自己所唾棄的行為,只能悔嘆“吾徒何處續離騷”(《過淮陰有感·其一》),自悲自嘆,自怨自艾,一句“浮生所欠只一死”也足以表達他喪失名節的痛苦心情了。他在懷念故友的時候也經常發出喪失名節的悲吟,他曾與復社骨干侯方域相交甚篤,侯方域去世不久,他便作了《懷古兼吊侯朝宗》,先是生動地回憶了侯方域的豪俠義氣,之后卻將筆調轉向自己,“死生總負侯嬴諾,欲滴椒漿淚滿樽”,對自己未能遵守不仕清的承諾而深深自責。作為儒家知識分子,父子君臣觀念早已深植在吳梅村心中,在自己的人格信念和整個社會主流價值觀的擠壓之下,吳梅村在臨終之前不僅在留給幼子的遺書——《與子璟疏》中這樣評價自己:“逡巡失身,此吾萬古慚愧,無面目以見烈皇帝及伯祥諸君子,而為后世儒者所笑也。”[7]字字句句皆是悔恨,在臨終時也直言自己“忍死偷生廿載余,而今罪孽怎消除? 受恩欠債應填補, 總比鴻毛也不如”。(《臨終四首》)吳梅村的《臨終詩四首》算是對自己一生尤其是后半生的總結,“忍辱偷生廿載余”明顯是說仕清之后的二十多年自己在忍辱偷生,把自己的所作所為看作是無法消除的“罪孽”,既不辯護也不怨恨,如今生命垂危,反倒覺得解脫,是非功過,全憑后人評論。
3.諷諫時政。
吳梅村作為一個典型的儒家知識分子,理所當然地會憂思國事,諷諫詩在后期作品中也不在少數。順治元年,吳梅村任弘光朝少詹事,作了《有感》,“回首神州漫流涕,酹杯江水話中興”,對弘光王朝的不思復國抒發了無盡的失望,在《白門遇北來友人》中更是表達了對北方形勢的關注,“江左即今歌舞盛,寢園蕭瑟薊門秋”一句頗有杜牧當年“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的憂憤之感,他有滿腔的報國熱情卻倍感無力回天。仕清之時,吳梅村也在小心翼翼地表達著對這個新朝廷的不滿。順治十一年,在送好友時吐露出“同事交方散,殘編道已非”(《送穆苑先南還四首·其一》)的實情,表達了對清廷不再像以前那樣重視文化的抱怨。離開清廷之后,吳梅村更加冷靜地觀察反思這個新朝廷的所作所為,而對跟自己同為文人的這個群體,他更是對他們的遭遇有著切身同感。在《贈陸生》等詩中,他發出強烈的憤慨:“嗟君時命劇可憐,蜚語牽連竟配邊”,對清廷的殘暴行徑發出譴責之聲和對陸生等受清廷大興文字獄牽連的漢族文士表示無盡的痛惜。作于順治十五年的《悲歌贈吳季子》在表達對友人受“科場案”牽連的慰問時噴涌出了“噫嘻乎悲哉!生男聰明慎勿喜”的悲嘆,恐怕既是說友人,也是在說自己。葉君遠先生在評點此詩時說:“不用典故,不用對偶,絕去雕飾,純是以氣運詞,一氣呵成,一韻到底,讀來聲調急促,如聆后漢禰衡的《漁陽參撾》,悲切激越,字字敲擊人心。”[6]在《吾谷行》中他以滿山的楓樹為喻,詠嘆受“科場案”牽連的孫氏兄弟,一句“君不見庾信傷心枯樹賦,縱吟風月是他鄉”,寫出了對他們無辜遠離家鄉的無限同情。而兒女姻親的獲罪流放更使他對清廷的統治生出了強烈的不滿,“一官誤汝高門累,半子憐渠快婿才”(《贈遼左故人八首·其二》),一方面悔恨自己將女兒置于思念丈夫的境地,一方面又對清廷表達了“望斷寒云凍不開”的近乎絕望的心情。
4.渴望歸隱,尋求心靈寄托。
明朝滅亡之后,吳梅村既不能殉國,又不能出家,在心理上更不愿仕清,因此表達對歸隱生活的向往和在其他感情之中寄托自己的心愿的詩歌也成了他后期創作的一個重要分類。順治九年春,吳梅村重游了鴛湖之畔的吳昌時的竹亭別墅,寫下了《鴛湖曲》,從表面上看,他這首詩是寫吳昌時,實際上是借事抒懷,寄托自己的情思。他在以一種曲折隱晦的方式說明著自己應付世事變遷的原則和態度:“人生苦樂皆陳跡,年去年來堪痛惜。聞笛休嗟石季倫,銜壞且效陶彭澤。君不見白浪掀天一葉危,收竿還伯轉船遲。世人無限風波苦,輸與江湖釣叟知。”整首詩歌表達出一種世事輪回滄桑變幻的無常之感,詩人深感榮辱升降終成歷史,世人為名為利艱苦一生,倒不如一釣叟悠然江上。還有“夜半話掛冠,明日扁舟系”(《送何省齋》)之類的語言,吳梅村在這些詩中表達出紅塵看破的豁達和強烈的歸隱志向。然而,對于一個早已處在公眾視線但又生逢亂世的“名人”來說,選擇生似乎比選擇死更加艱難,歸隱只是一個可望不可求的夢想。北上仕清途中,他遇到曾為明朝國子監舊役的老叟躬耕于昔日學府的舊址之中,頗為羨慕他這種瀟灑的隱居生活,兩人互吐了家國之痛之后,他感慨自己“牢落悲風塵,天地徒茫茫(《遇南廂園叟感賦八十韻》)”,發出“顧羨此老翁,負耒歌滄浪”的心聲,希望自己也能過著與世無爭保全名節的隱居生活。仕清之時,他作了《送紀伯紫往太原四首》送給放棄功名,隱居躬耕養母的“鐘山遺老”,對遺老的推崇、贊賞從另一個方面表明吳梅村對歸隱的向往。作于剛剛結束仕清生涯的《礬清湖》更是直接明顯地表達了這種歸隱之志,清兵攻打江南作者攜家人避難時所遇故人來訪,光陰一過十幾載,時局和雙方身世都已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再次追憶往事,他點明自己“好采籬下菊,且讀囊中書”,更以“不如棄家去,漁釣山之隅”與友人相勉。
三前后期風格的一致性
1.以詩紀史的自覺。
雖然出生時吳梅村已經家道衰落,生父吳琨只是個靠教書為生的生員,但追其家族淵源卻也是仕宦書香之家,他的五世祖吳凱在宣德時任刑部主事、禮部主客司等職,高祖吳愈是成化年間進士,由南京主事歷員外郎中,后又出任四川敘州知府和河南參政。他曾經在晚年作詩《京江送遠圖歌》:“吾祖先朝事孝宗,清郎遠作蠻方牧……吾吳儒雅傾當代,石田既沒風流在。” 其字詞中對先祖的自豪仰慕之情溢出筆端。他師承知識淵博的張溥,廣涉經史子集,不以當時盛行的八股文作為求學的途徑,這種誠懇的求學心態使他具備了一個真正踏實文人的底蘊。明末清初,中國的敘事詩也漸為成熟,尤其是杜甫的詩史思想受到文人的重視,作為以“復興古學”為號召的復社成員的吳梅村向來好讀史書,有著很強的史官心態,表現出一種以詩紀史的自覺,所以畢生寫下了大量紀史之作。
2.“哀民生之多艱”。
吳梅村前后期都創作了大量哀嘆民生疾苦的詩歌,他詩歌中一直具備的這種強烈的救世思想也是秉承著中國文人固有的創作心態。“修身、養性、齊家、治國、平天下”的理想,自古以來都影響著中國文人的心理,從高唱“乘騏驥以馳騁兮,來吾道夫先路也”的屈原到“致君堯舜上,再使風俗淳”的詩圣杜甫,再列“ 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臺”的陸游 ,古代中國文人強烈的救世主義精神使他們難以擺脫扶邦救世的理想,因而國勢衰微,社會動蕩,無不引起詩人關注,清軍入關,激化了民族矛盾,吳梅村又一度身陷于亂軍當中,親眼看到了清兵的兇殘暴行,切身嘗到國破家亡之痛,所以不管是仕清之前還是仕清之后,吳梅村都寫下了大量的紀史和哀嘆民生疾苦的詩歌,甚至是諷刺當朝政治,這都體現了吳梅村作為一個傳統文人身上所有的民生關懷和創作心態。
四小結
吳梅村有著相當不平的一生,經歷過賜假歸娶的榮耀也曾淪落至四處逃難,任職明清兩朝,一生大部分時光身在清朝卻對明朝念念不忘,臨終時說自己為“天下大苦人”,人生經歷上可謂坎坷,而他的詩歌也無不體現著詩人百味交織的身世之感,這種身世之感既來源于時代和先輩,也有自身性格的因素。吳梅村作為一個創作卓著的詩家,詩歌風格的成熟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早期創作的紀史諷諫之作等就已經顯示出“激楚蒼涼”之氣,并非像《四庫全書總目》以及后世論家所認為的那樣輕糜,后期詩歌風格在此基礎上更加成熟以及多變,這顯示了一個成熟詩家創作過程中的共性以及風格形成的歷程,探討其前后期詩歌風格的關系,對于重新認識吳梅村早期詩歌特色以及整體風格的形成具有重要意義。
注釋
①詩歌內容參考于吳梅村全集[M].李學穎集評標校,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以下征引吳梅村詩詞分別標于文中。作詩時間參考于吳梅村年譜[M].馮其庸,葉君遠著,文化藝術出版社,2007。
參考文獻
[1]沈德潛.清詩別裁集[M].上海:中華書局,1975:410.
[2]葉君遠.清代詩壇第一家——吳梅村研究[M].上海:中華書局出版社,2002:64.
[3]吳梅村.吳梅村全集[M].李學穎,集評標校.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
[4]馮其庸,葉君遠.吳梅村年譜[M].文化藝術出版社,2007.
[5]況周頤,王國維.蕙風詞話·人間詞話[M].徐調孚,周振甫,注.王幼安,校訂.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98:219.
[6]葉君遠.吳梅村詩選注[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3:6,39,258.
[7]王勉.吳偉業[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29.
Class No.:I206.2Document Mark:A
(責任編輯:宋瑞斌)
On the Consistency of Wu Meicun’s Poetic Style
Shi Ting
(School of Humanities, Southeast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211189,China)
Abstract:Wu Meicun is a poet who has outstanding creation on the occasion of the transition of the Ming Dynasty to the Qing Dynasty. Former researchers thought his early days poems are showy, while the later ones are more serious which was quite different from that of the early days. There are consistency in his basic style which was formed in early days and continued to be mature in the later period .The paper discussed the consistency and changes of the style of the poem writing, which indicated not only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characteristics of Wu Meicun’s writing, but also a way to know literati’s writing psychology during the changing times.
Key words:Wu Meicun; style; consistency; change
中圖分類號:I206.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6758(2016)01-0112-4
作者簡介:石婷,碩士,東南大學人文學院。研究方向:中國古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