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頑童”老師也不錯

岳煒

〔關鍵詞〕教師；寓教于玩；獨創精神

在金庸的江湖里，“老頑童”周伯通肯定稱不上一流教師。一是這家伙玩心太重，責任心有點差；二是他為人也不穩重，動不動就又哭又鬧，沒有點老師的樣子。

但仔細觀察他教郭靖、小龍女學武功的過程，你會發現，老頑童在傳授技藝時表現出的一些特點，正是當下許多從教者所缺乏的。

一、讓自己“好玩”

對學生來講，親其師，才能信其道。一個“好玩”的老師，總是更容易讓學生親近。具備這一特點，就可以拉近師生之間的關系，為獲得教學效益的最大化奠定基礎。

周伯通雖武功蓋世，卻總以一副嘻嘻哈哈的頑童形象出現在年輕后生面前，很快便能和他們打成一片。所以，不管是遲鈍木訥的郭靖，還是冰雪聰明的小龍女，都能在極短的時間里和他玩到一塊兒，進而在這些“玩鬧”中輕輕松松得到他的真傳，毫無枯燥、乏味的感覺。

如果一個人總是板著臉，冷酷如冰，老氣橫秋，估計沒有哪個學生會真心地親近他，更不用說“信其道”了。

另外，如果大家都能在傳道授業解惑的過程中讓自己變得“好玩”起來，時不時地發明些“左手畫方右手畫圓”這樣的小游戲，不僅學生喜聞樂見，教師的教學工作也會變得輕松有趣很多，職業幸福也會由此而生。

二、給學生“松綁”

周伯通之所以能和年輕后生玩到一起，至關重要的一點，是他從來不把自己當老師，更不把學生當“學生”對待。

比如，郭靖曾稱呼他“師父”，他堅決不肯接受。因為，一旦兩人有了師徒之分，必然會導致“生分”和尊卑差異，自然就不利于一起玩耍。

在金庸的江湖里，“不為人師”是周伯通、洪七公這些絕頂高手們的基本立場，也無疑是他們超凡脫俗和高明巧妙之處。

因為，那些好為人師的人，往往會被“老師”這虛名所累，也容易把學生束縛在“聽命受訓”的位置上，難以實現自我發展。

我們常說，俯下身子是最美的教育姿態。和學生站在同一高度、同一視角，才能真正從孩子的認知出發，幫助他們找到最佳的成長方式。同時，也能夠讓他們更好地參與教學互動，用更多的體驗收獲更多有價值的認知。

人人都可以為師，但又不必全部稱師。這一點，也許周伯通比我們領悟得更深刻。

三、使學習有趣

周伯通最獨具特色的教學方法就是“寓教于玩”，甚至看不出什么教學步驟和目標，就是單純地在“玩”。

比如，他在桃花島的地窖里教郭靖的“空明拳”和“左右互搏術”，都是以游戲的方式傳給對方的。又如，他在教小龍女“左右互搏術”的時候，別出心裁地運用了“左手畫方右手畫圓”這個小游戲，妙趣橫生。

這一方法看上去貪圖好玩，但蘊含在這“好玩”中的巨大教學效益，絕對不可忽視。比起我們平時上課時那些預設且死守的“教學目標”等，這要有趣和靈活得多。

在這種教學中，作為他的學生，不僅沒有任何壓力，而且內心會充滿樂趣和激情。不僅能在這些“玩耍”中學到真本領，而且還能陶醉于求真求實的精神享受之中！這樣的學習，有誰會不喜歡呢？

從另一個側面來講，這也是教師獨創精神的體現。周伯通這么喜歡熱鬧的一個人，能在桃花島的地窖里，用十幾年的時間，從游戲中創出數項獨門武功，不得不令人敬佩。

曾在報刊上看到一篇文章，說有位初中化學老師，有一天突然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來上課。課上，他一邊唱著“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一邊搖著手里的破蒲扇，扇向講桌上的實驗瓶——呼！瓶子起火了！然后，學生在一片嘩然中得知：“濟公”老師這節課要講的是白磷的自燃……老師放下身段兒，迎合學生興趣，這樣的課一定會讓學生喜聞樂見，并印象深刻。

也許會有人說，“老頑童”的所作所為會有失師道尊嚴，教學程序太過散亂不系統，為人處事不夠成熟理性等。但反觀我們當下的教學，是不是常常因為太過強調這些而失去了生機和活力？

對于為人師者，我們當然不提倡像周伯通那樣隨意妄為，完全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但我們期待老師們都能適當地放下那種居高臨下的冷漠，以一顆赤子之心，以溫暖的人文關懷，面對千姿百態的生命。

（作者單位：山東省濰坊創新教育政策研究院，濰坊，261000）

編輯/曹朦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