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老年人膳食模式與高血壓發病機制探討

王 佳，洪忠新，武 力，丁冰杰，畢研霞，顧中一，李 偉

100050北京市，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友誼醫院營養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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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著·

中老年人膳食模式與高血壓發病機制探討

王 佳，洪忠新，武 力，丁冰杰，畢研霞，顧中一，李 偉

100050北京市，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友誼醫院營養科

【摘要】目的探討中老年人膳食模式與高血壓發病的相關機制。方法2014年5月，選取北京市房山區張坊村村民84例作為研究對象，對受試者測量血壓，人體指標測量〔身高、體質量、腰圍、臀圍、上臂圍、三頭肌皮褶厚度(TSF)、體脂含量(BF)〕，生活習慣調查(吸煙、飲酒、運動和睡眠情況)以及詳細的膳食情況〔碳水化合物攝入能量占每日總能量的比例(CHO%)，蛋白質攝入能量占每日總能量的比例(PRO%)，脂肪攝入能量占每日總能量的比例(FAT%)〕調查，抽取空腹靜脈血液進行生化指標〔總膽固醇(TC)、三酰甘油(TG)、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DL-C)、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DL-C)、超敏C反應蛋白(hs-CRP)、同型半胱氨酸(Hcy)、水溶性細胞間黏附分子1(sICAM-1)〕檢測。結果84例受試者中，患有高血壓69例，患病率為82.1%。高血壓組(n=69)和血壓正常組(n=15)性別、年齡、吸煙率、飲酒率、活動量大小、睡眠質量好壞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TC、HDL-C、LDL-C、Hcy、BMI、腰臀比(WHR)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TG、hs-CRP、sICAM-1、BF、上臂肌圍(AMC)、左手握力、右手握力、CHO%、PRO%、FAT%、能量攝入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因高血壓組中男28例，女41例，再在高血壓組內按性別分組對各項指標進行進一步分析，結果顯示，男、女性TC、HDL-C、LDL-C、hs-CRP、Hcy、BMI、WHR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男、女性TG、sICAM-1、BF、AMC、左手握力、右手握力、CHO%、PRO%、FAT%、能量攝入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相關性分析結果顯示，CHO%與hs-CRP、sICAM-1呈正相關(P<0.05)，PRO%和FAT%與hs-CRP、sICAM-1呈負相關(P<0.05)。CHO%與BF呈正相關，與AMC、握力呈負相關(P<0.05)；PRO%與BF呈負相關，與AMC、握力呈正相關(P<0.05)。結論高碳水化合物、低蛋白質和脂肪攝入比例的飲食模式會引起營養不良，并且可能通過影響炎性因子引起血管炎癥，從而導致血管內皮功能紊亂，進而引起血壓升高。

【關鍵詞】高血壓；膳食模式；超敏C反應蛋白；細胞黏附分子；握力

王佳，洪忠新，武力，等.中老年人膳食模式與高血壓發病機制探討[J].中國全科醫學，2016，19(14)：1706-1710.[www.chinagp.net]

Wang J，Hong ZX，Wu L，et al.Dietary pattern and pathogenesis of hypertension of middle aged and elderly people[J].Chinese General Practice，2016，19(14)：1706-1710.

中國高血壓患病率逐年增長，截至2009年我國高血壓患者已達2億人[1]。國家衛計委于2015年發布的《中國居民營養與慢性病狀況報告(2015年)》中明確指出，2012年全國成年人高血壓患病率為25.2%。北京地區高血壓患病率高于全國平均水平，而且遠郊區縣高血壓患病率高于城區[2]。筆者前期研究發現，北京遠郊區縣農民飲食以糧食為主體，飲食過于單調，其高血壓患病率高與飲食結構而導致的碳水化合物攝入比例過高密切相關[3]。國外研究也表明，適當降低碳水化合物攝入比例，采用蛋白質或脂肪替代部分碳水化合物攝入量可以降低血壓[4-5]。這種碳水化合物攝入比例過高(占總能量比例高于60%)，脂肪和蛋白質攝入比例過低的不均衡飲食模式引起高血壓患病率增加，其機制并不明確。本研究旨在探討不均衡飲食模式引起北京市房山區張坊村中老年人高血壓患病率增加的可能機制，以便為高血壓的防治提供依據。

1對象與方法

1.1研究設計本研究為回顧性研究，分析北京市房山區張坊村村民血壓情況、人體測量指標、生活習慣、生化指標及膳食情況，通過統計學方法進行分析，探討影響血壓的因素以及膳食情況引起高血壓的機制。本研究通過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友誼醫院倫理委員會批準，參加試驗者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1.2研究對象2014年5月，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友誼醫院營養科舉辦送醫下鄉義診活動，在北京市房山區張坊村村委會的支持和安排下，全村每戶居民中選擇1～2位年齡在45歲以上者參加義診，共108位村民參加營養義診活動，義診小分隊對受試者測量血壓，身體指標測量，生活習慣調查以及詳細的膳食情況調查，抽取空腹靜脈血液進行生化指標檢測。入選標準：(1)年齡45～75歲；(2)無嚴重肝、腎疾病；(3)無認知功能障礙。排除標準：(1)孕婦；(2)酗酒者(以每日飲白酒150 g以上，或每日飲啤酒500 ml以上者界定為酗酒者)；(3)精神異常者。按照本研究的入選和排除標準，最終選取84位村民為研究對象。

1.3血壓測量方法和診斷標準(1)血壓測量方法：采用歐姆龍醫用電子血壓計(歐姆龍HEM-907，日本)測量血壓。受試者靜坐15 min，臂帶綁緊，調整坐姿使臂帶與心臟處于同一水平，連續測量3次血壓，取平均值。(2)原發性高血壓病的診斷標準：根據國際診斷標準：收縮壓≥140 mm Hg(1 mm Hg=0.133 kPa)和/或舒張壓≥90 mm Hg[6]。

1.4人體指標及其測量方法(1)身高、體質量、腰圍、臀圍、上臂圍、三頭肌皮褶厚度(TSF)：按照常規方法測定。體質指數(BMI)=實際體質量(kg)/身高2(m2)；腰臀比(WHR)=腰圍/臀圍；上臂肌圍(AMC)=上臂圍(cm)-3.14×TSF(cm)。(2)體脂含量(BF)：采用便攜式生物電阻抗分析儀(雅馬拓科技貿易有限公司，日本)測定。受試者雙臂伸直，與身體縱軸呈90°，用雙手示指和拇指用力捏住兩側電極，15 s后讀取數值。

1.5生活習慣調查方法(1)飲酒：飲酒數量調查，記錄受試者每次飲酒量。(2)吸煙：吸煙數量調查，記錄受試者每日吸煙支數。(3)活動情況：記錄受試者每日活動時間，以h為單位，每日活動時間在2 h以上記為活動量較多，每日活動時間在2 h以下記為活動量較少。(4)睡眠情況：記錄研究對象每日睡眠時間，以h為單位，每日睡眠時間在6 h以上記為好，每日睡眠時間在6 h以下記為差。

1.6膳食調查方法采用24 h回顧法。24 h一般是指從最后一餐進食開始向前推24 h，選用3 d連續調查方法，即采用24 h回顧法對研究對象連續3 d的食物攝入量進行調查記錄，包括每一餐食物的攝入種類和攝入量。營養素攝入指標包括：碳水化合物攝入能量占每日總能量的比例記為CHO%，蛋白質攝入能量占每日總能量的比例記為PRO%，脂肪攝入能量占每日總能量的比例記為FAT%。

1.7生化指標測定抽取受試者空腹靜脈血，應用黃帽管取血4 ml，取血后2 h內在4 ℃條件下以1 000×g離心5 min，總膽固醇(TC)、三酰甘油(TG)應用氧化酶法，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DL-C)應用直接法，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DL-C)應用酶法，超敏C反應蛋白(hs-CRP)應用免疫比濁法，同型半胱氨酸(Hcy)應用循環酶法，可溶性細胞間黏附分子1(sICAM-1)應用酶聯免疫吸附試驗(ELISA)法(試劑盒購自上海酶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分別進行測定。

2結果

2.1一般資料84例受試者中，男35例(41.7%)，女49例(58.3%)；年齡45～75歲，平均年齡(62.9±7.4)歲，其中45～60歲39例(46.4%)，61～75歲45例(53.6%)。受試者生活習慣、人體指標、握力情況、營養素攝入情況以及生化指標情況見表1。

表1　84例受試者一般資料

注：BMI=體質指數，BF=體脂含量，WHR=腰臀比，AMC=上臂肌圍，CHO%=碳水化合物攝入能量占每日總能量的比例，PRO%=蛋白質攝入能量占每日總能量的比例，FAT%=脂肪攝入能量占每日總能量的比例，TC=總膽固醇，TG=三酰甘油，HDL-C=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DL-C=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s-CRP=超敏C反應蛋白，Hcy=同型半胱氨酸，sICAM-1=可溶性細胞間黏附分子1

2.2高血壓患病率84例受試者中，患有高血壓69例，患病率為82.1%，其中45～60歲受試者中，高血壓29例，患病率為74.4%(29/39)；61～75歲受試者中，高血壓40例，患病率為88.9%(40/45)。兩組人群高血壓患病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0.387，P=0.534)。知曉高血壓者43例，知曉率為62.3%；知曉患高血壓且應用藥物治療者35例，藥物控制率為81.4%；血壓達標者8例，藥物控制達標率為22.9%。

2.3高血壓組和血壓正常組一般資料比較高血壓組和血壓正常組性別、年齡、吸煙率、飲酒率、活動量大小、睡眠質量好壞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2.4高血壓組和血壓正常組生化指標、握力、人體指標及營養素攝入指標分析兩組TC、HDL-C、LDL-C、Hcy、BMI、WHR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兩組TG、hs-CRP、sICAM-1、BF、AMC、左手握力、右手握力、CHO%、PRO%、FAT%、能量攝入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3)。因高血壓組中男28例，女41例，再在高血壓組內按性別分組對各項指標進行進一步分析，結果顯示，男、女性TC、HDL-C、LDL-C、hs-CRP、Hcy、BMI、WHR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男、女性TG、sICAM-1、BF、AMC、左手握力、右手握力、CHO%、PRO%、FAT%、能量攝入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4)。

2.5營養素攝入指標與炎性指標相關性分析對3種營養素攝入指標與hs-CRP及sICAM-1進行線性相關分析顯示，CHO%與hs-CRP、sICAM-1呈正相關，PRO%和FAT%與hs-CRP、sICAM-1呈負相關(P<0.05，見表5)。

表5營養素攝入指標與炎癥指標相關性分析

Table 5Correlation between the nutrient intake indexes and inflammation indexes

指標CHO%rs(r)值 P值 PRO%rs(r)值 P值 FAT%rs(r)值 P值 hs-CRP0.1920.049-0.2690.007-0.2090.031sICAM-10.268a0.006-0.249a0.008-0.237a0.016

注：a為r值

2.6營養素攝入指標與人體指標及握力的相關性分析對3種營養素攝入指標與BMI、BF、WHR、AMC四項人體指標和握力進行相關性分析，結果顯示，CHO%與BF呈正相關，與AMC、握力呈負相關(P<0.05)；PRO%與BF呈負相關，與AMC、握力呈正相關(P<0.05)；FAT%與BMI、BF、WHR、AMC及握力均無相關關系(P>0.05，見表6)。

3討論

我國高血壓患病率逐年增加。根據我國高血壓普查資料顯示，建國初期成年人高血壓患病率為4.7%，1959年為5.11%，1979年為7.37%，1991年為11.26%，2012年為25.2%(北京為30.3%)，估計全國高血壓患者已達2億人[1]。北京地區高血壓患病率高于全國平均水平，而且遠郊區縣高血壓患病率高于城區[2]。筆者在2011年前期研究發現，北京市房山區張坊村原發性高血壓患病率高達59.1%，生活情況調查發現，村民吸煙和飲酒情況不嚴重，BF較高，WHR和TSF均超過標準，膳食調查發現村民飲食過于單調，以米面等糧谷類為主，主食類食物攝入過多，肉蛋奶類、蔬菜和水果類攝入普遍較少，喜食鹽腌制的小菜和咸鴨蛋，這些飲食特點決定該類人群碳水化合物攝入比例和食鹽攝入量較高，蛋白質和脂肪攝入較少，該飲食模式與高血壓患病顯著相關[3]。本研究是對上次研究的延續，通過一些血液方面的檢測，希望探討該種飲食模式升高血壓的可能機制。同時，這種及其不均衡的飲食模式目前并沒有進行過研究，本研究希望通過人體測量指標、握力、炎癥指標、血脂情況等方面測定，發現這種飲食模式與何種指標相關，從而影響血壓。

表2　高血壓組和血壓正常組性別、年齡和生活習慣比較

注：a為t值

表3高血壓組和血壓正常組生化指標、人體指標、握力及營養素攝入指標比較

Table 3Comparison of biochemical indexes，anthropometric parameters，grip strength and nutriment intake indexes between hypertension group and normal blood pressure group

組別例數TC(mmol/L)TG(mmol/L)HDL-C(mmol/L)LDL-C(mmol/L)hs-CRP〔M(P25,P75),mg/L〕Hcy(μmol/L)sICAM-1(μg/L)BMI(kg/m2)高血壓組694.87±1.081.96±1.821.38±1.192.97±0.911.74(0.76,5.14)14.4±9.0252±8826.8±5.1血壓正常組154.93±0.741.23±0.531.27±0.303.09±0.530.56(0.23,1.68)16.5±13.1197±2925.5±3.0t(Z)值-0.222.8110.339-0.463-2.422a-0.7112.6010.872P值0.8270.0060.7360.6440.0150.4790.0130.386組別BF(%)WHRAMC(cm)左手握力(kg)右手握力(kg)CHO%(%)PRO%(%)FAT%(%)能量攝入(kcal)高血壓組29.1±9.50.92±0.0621.9±3.129.0±10.828.8±11.063±16 9.1±0.2 21±81960±625血壓正常組22.4±5.70.92±0.0824.0±3.535.1±10.536.4±9.759±1713.8±0.231±81703±432t(Z)值2.532-0.147-2.679-2.001-1.1032.045-2.375-2.1832.867P值0.0150.8840.0090.0290.0460.0470.0210.0380.032

注：a為Z值

表4高血壓組不同性別生化指標、人體指標、握力及營養素攝入指標比較

Table 4Comparison of biochemical indexes，anthropometric parameters，grip strength and nutriment intake indexes between male subjects and female subjects in hypertension group

組別例數TC(mmol/L)TG(mmol/L)HDL-C(mmol/L)LDL-C(mmol/L)hs-CRP〔M(P25,P75),mg/L〕Hcy(μmol/L)sICAM-1(μg/L)BMI(kg/m2)男性284.92±0.882.06±0.921.46±0.292.97±0.911.65(0.57,4.22)15.4±6.6248±6827.6±4.4女性414.78±0.941.88±0.731.37±0.483.09±0.531.77(0.80,6.92)14.3±2.1260±3225.9±2.3t(Z)值0.2580.8110.318-0.463-0.137a0.711-0.9131.261P值0.8270.0060.7360.6440.8910.4790.0130.386組別BF(%)WHRAMC(cm)左手握力(kg)右手握力(kg)CHO%(%)PRO%(%)FAT%(%)能量攝入(kcal)男性27.5±8.60.93±0.1522.1±2.129.5±11.829.8±11.064±910.1±6.522±92013±515女性31.1±7.00.91±0.1921.2±5.527.0±12.527.6±10.863±159.0±1.220±101896±245t(Z)值-1.5320.1471.6791.0011.1030.0450.3751.1831.867P值0.0130.8840.0090.0490.0460.0470.0210.0380.032

注：a為Z值

表6營養素攝入指標與人體指標及握力相關性分析

Table 6Correlation between the proportions of nutrient intake and human body component indexes and grip strength

指標CHO%PRO%FAT%BMIr值0.0060.037-0.015P值0.9540.7090.882BFr值0.198-0.196-0.021P值0.0430.0440.832WHRr值0.0050.099-0.029P值0.9570.3120.770AMCr值-0.1920.2080.123P值0.0480.0300.206左手握力r值-0.1940.2160.156P值0.0470.0260.109右手握力r值-0.1980.1940.148P值0.0460.0490.135

本研究結果顯示，PRO%與BF呈負相關，與AMC呈正相關，CHO%與BF呈正相關，與AMC呈負相關，表明碳水化合物攝入比例高，蛋白質攝入比例低這種不均衡飲食模式會增加BF，降低AMC，即肌肉含量，導致身體組分異常。PRO%與握力呈正相關，CHO%與握力呈負相關，表明此種飲食模式還會降低握力，而握力是評價機體功能的重要指標。蛋白質和脂肪的攝入比例與sICAM-1及hs-CRP呈負相關，碳水化合物攝入比例與sICAM-1及hs-CRP呈正相關，表明此種飲食模式與炎癥相關。Soeters等[7]定義營養不良為：亞急性或慢性營養狀態，由營養過剩或營養不足及炎癥活動共同決定，從而引起身體構成的變化及身體功能的下降。基于可操作性，有4個要素組成，即：(1)營養素平衡測定：膳食史；(2)身體構成測定：身高、體質量、BMI、AMC、TSF等；(3)炎癥活動測定：清蛋白、hs-CRP及細胞因子等；(4)肌肉、免疫及認知功能測定：握力及相關認知測定篩查量表等。基于該定義，本研究中，高碳水化合物攝入比例、低蛋白質攝入比例的不均衡飲食模式即與營養不良顯著相關。機體的營養不良會引起機體炎癥活動，評價指標hs-CRP也會有相應改變。

目前已經有學者證實可以通過改善飲食模式來降低炎性因子。Forsythe等[8]比較了限制能量攝入的低脂高碳水化合物飲食(LED；能量攝入1 478 kcal；CHO%/FAT%/PRO%=56%/24%/20%)與限制能量攝入的極低碳水化合物飲食(VLCKD；能量攝入1 504 kcal；CHO%/FAT%/PRO%=12%/59%/29%)對代謝綜合征為期3個月的效果，結果發現VLCKD雖增加血漿花生四烯酸的水平，但血漿炎癥指標的變化反而更好，sICAM-1的水平下降更明顯。Ballard等[9]采用限制能量攝入的VLCKD對口服他汀類患者的研究發現，VLCKD有類似于他汀類的作用，可改善脂質代謝、炎癥及血管內皮功能等。從第3周開始，sICAM-1的水平便顯著下降。可能的原因是：VLCKD增加酮體的生成，抑制機體的氧化應激，降低sICAM-1水平，進而改善血管的內皮功能。

sICAM-1常用于評價血管內皮功能[10]。sICAM-1具有與免疫球蛋白相似的結構，由453個氨基酸殘基組成的糖蛋白，屬于黏附分子分類中的免疫球蛋白超家族，而且是整合素作用于內皮細胞等效應細胞的配體。負責血液中的白細胞與內皮細胞之間的黏附等。機體很多細胞能夠形成sICAM-1，如內皮細胞、血小板、白細胞及平滑肌細胞等。這些細胞形成的黏附分子-1存在于細胞膜上，按一定比例脫落后，即為sICAM-1。正常人水平較低，在血管炎癥過程中升高。因此sICAM-1是評價血管炎癥的適宜指標，循環中的sICAM-1能反映內皮細胞的活化水平，血漿中sICAM-1水平能反映人體動脈粥樣硬化的程度。高血壓即是由于血管內皮功能發生紊亂導致血管炎癥，進而引起動脈粥樣硬化的過程。CRP同時又是評價機體炎癥活動的常用指標[7]。本研究數據也表明，高血壓組和血壓正常組之間sICAM-1和hs-CRP具有顯著性差異，即血管炎癥會促使血壓升高。

同時，高血壓組較血壓正常組碳水化合物攝入比例高，蛋白質和脂肪攝入比例低，結合炎性因子的變化情況表明，該種飲食模式可能通過影響炎性因子引起血管炎癥，從而引起血管內皮功能紊亂，導致血壓升高，同時血壓升高也會促進sICAM-1和hs-CRP等炎性因子進一步增高，使得炎癥程度加重。

綜上所述，北京市房山區張坊村中老年人碳水化合物攝入比例高，蛋白質和脂肪攝入比例低，這種不均衡飲食模式會引起營養不良，并且其可能是通過影響sICAM-1和hs-CRP等炎性因子引起血管炎癥，從而導致血管內皮功能紊亂，進而引起血壓升高。建議該村中老年人可以通過降低碳水化合物攝入比例，提高蛋白質和脂肪攝入比例，改變飲食模式，來降低炎性因子，改善血管內皮功能，從而達到降低血壓及降低心腦血管疾病的發病風險。

本文創新點：

目前國內尚沒有對農村中老年人高血壓患病率與飲食關系的研究，本次研究是繼2011年第一次下鄉文章的延續，進一步探討這種飲食特點導致血壓升高的機制，為農村地區人群防治高血壓提供有力證據。

作者貢獻：王佳進行試驗設計與實施、資料收集整理、撰寫論文、成文并對文章負責；武力、丁冰杰、畢研霞、顧中一、李偉進行試驗實施、資料收集；洪忠新進行質量控制及審校。

本文無利益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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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編輯：賈萌萌)

Dietary Pattern and Pathogenesis of Hypertension of Middle Aged and Elderly People

WANGJia，HONGZhong-xin，WULi，etal.

DepartmentofNutrition，BeijingFriendshipHospital，CapitalMedicalUniversity，Beijing100050，China

【Abstract】ObjectiveTo investigate the dietary pattern and the pathogenesis of hypertension of middle aged and elderly people.MethodsIn May 2014，we enrolled 84 villagers from Zhangfang Village of Fangshan District in Beijing.We measured their blood pressure and physical indexes〔height，body weight，waistline，hipline，upper arm circumference，triceps skinfold thickness(TSF)and content of body fat(BF)〕，investigated their life habits(smoking，alcohol consumption，exercise and sleep)and detailed dietary condition〔the proportion of carbohydrate intake in total daily energy intake(CHO%)，the proportion of protein intake in total daily energy intake(PRO%)and the proportion of fat intake in total daily energy intake(FAT%)〕，and sampled fasting venous blood to measure biochemical indexes(TC，TG，HDL-C，LDL-C，hs-CRP，Hcy and sICAM-1).ResultsAmong 84 subjects，69 patients had hypertension with a prevalence of 82.1%.Hypertension group(n=69)and normal hypertension group(n=15)were not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in gender，age，smoking rate，alcohol consumption rate，physical activity level and sleep quality(P>0.05).The two groups were not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in TC，HDL-C，LDL-C，Hcy，BMI and WHR(P>0.05)，and the two groups were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in TG，hs-CRP，sICAM-1，BF，AMC，left hand grip strength，right hand grip strength，CHO%，PRO%，FAT% and energy intake(P<0.05).Hypertension group was further divided into male group (n=28)and female group(n=41)，and the two groups were not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in TC，HDL-C，LDL-C，hs-CRP,Hcy，BMI and WHR(P>0.05)，while the two groups were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in TG，sICAM-1，BF，AMC，left hand grip strength，right hand grip strength，CHO%，PRO%，FAT% and energy intake(P<0.05).Correlat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CHO% had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hs-CRP and sICAM-1(P<0.05)，and PRO% and FAT% had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hs-CRP and sICAM-1(P<0.05).CHO% had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BF and had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AMC and grip strength(P<0.05)，and PRO% had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BF and had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AMC and grip strength(P<0.05).ConclusionThe dietary pattern with high proportions of carbohydrate intake and low proportion of protein and fat intake will induce malnutrition and may cause vascular inflammation through inflammatory factors，thus leading to endothelial dysfunction and increase in blood pressure.

【Key words】Hypertension；Dietary pattern；Hypersensitive C-reactive protein；Cell adhesion molecule；Handgrip strength

通信作者：洪忠新，100050北京市，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友誼醫院營養科；E-mail:hongzhongxin@vip.sina.com

【中圖分類號】R 544.1

【文獻標識碼】A

doi：10.3969/j.issn.1007-9572.2016.14.020

(收稿日期：2015-10-30；修回日期：2016-01-20)

·膳食與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