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婷
(中國人民大學,北京 1008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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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資源視角下城市青年夫妻的除夕安排
范文婷
(中國人民大學,北京100872)
摘要:利用中國人民大學人口與發展研究中心2009年的“中國城市青年狀況調查”數據,對城市青年夫妻陪伴哪方父母過除夕及其影響因素進行研究分析發現:在除夕夜陪伴丈夫的父母是當前城市青年夫妻的主流選擇,夫妻的獨生子女屬性與相對資源擁有情況會影響除夕安排,當只有妻子是獨生子女時,青年夫妻并不會更傾向于陪伴妻子的父母,但更有可能單獨度過除夕或輪流陪伴兩方父母;而妻子擁有房產或收入更高時才會大大提高陪伴妻子父母的可能性。
關鍵詞:城市;青年夫妻;除夕安排;獨生子女;相對資源;妻子決策權
一、研究背景
春節是中國人最重視的傳統節日,除夕夜與父母團聚、共度除夕是幾乎所有子女的祈盼。陪伴哪方父母是所有夫妻都面臨的選擇,也是夫妻權力的重要體現。長久以來中國夫妻多陪伴丈夫父母過除夕,這表面上是一項約定俗成的風俗習慣,實際上是丈夫權力高于妻子的結果。在中國社會傳統的父系家庭制度影響下,“從夫居”(與丈夫的父母同住)是已婚夫妻的主流居住方式[1],與同住的丈夫父母共度除夕是傳統風俗,而且子女數量較多可以分工合作,多數父母總有子女陪伴,去哪方父母家過除夕的問題較少出現。
然而,隨著社會經濟發展、人口轉變和思想文化變革,以及中國家庭結構的變遷,大量少子家庭和獨生子女家庭出現,青年婚后與父母分開居住的模式逐漸流行[2],導致空巢家庭比例逐漸攀升,尤其是城市地區。而隨著女性家庭和社會地位的提高,傳統風俗習慣的約束力逐漸弱化,陪伴女方父母的要求增多,也因此引發了不少爭論。與“雙非”青年夫妻(夫妻雙方均非獨生子女)相比,妻子是獨生子女的夫妻訴求可能更為明顯,而“雙獨”(夫妻兩方均是獨生子女)的夫妻更易陷入兩難境地,甚至引發家庭矛盾。據有關學者推算,2013年我國有21819萬獨生子女,其中居住在城鎮的占69.0%[3]。隨著大批獨生子女步入婚姻,除夕安排帶來的矛盾可能更為普遍。
當前學界直接以除夕安排為對象的研究非常有限,唯有風笑天將其作為夫妻相對地位的代表指標進行了簡單描述,發現“單獨”夫妻會傾向于去獨生子女一方父母家吃年夜飯[4],但說服力有所欠缺,需要更加嚴謹的檢驗論證。本研究從夫妻相對資源的視角出發,試圖把握當前城市青年夫妻的除夕安排現狀,分析獨生子女屬性對女性的影響,掌握夫妻除夕安排決策的影響因素,旨在對社會熱點問題作出一定回應,并試圖填補相關研究空白。
二、研究設計
(一)理論基礎與研究假設
觀察當前大眾媒體的報道,除夕安排引發的矛盾多發生在“單獨”和“雙獨”夫妻之中。盡管陪伴丈夫父母過除夕是沿襲已久的風俗習慣,但是當只有妻子是獨生子女的“單獨”夫妻,丈夫還有兄弟姐妹可以分工合作,妻子的父母別無選擇時,青年夫妻可能會忽略傳統風俗,而傾向于選擇陪伴妻子的父母。對于“雙獨”夫妻,則有可能為了顧全雙方而選擇輪流陪伴。因此本文提出下面假設。假設1:妻子為獨生子女的夫妻更傾向于陪伴妻子父母過除夕。
依據布拉德和沃爾夫的夫妻資源理論,在家庭中,丈夫和妻子的相對資源決定了他們的相對權力,配偶中在收入、教育等方面更有優勢的一方將擁有更多決策權[5][6]。當妻子擁有的資源多于丈夫時其決策權將更大,從而更有可能作出利于自己父母的除夕安排。因而提出下面假設。假設2:妻子擁有的相對資源越多,陪伴妻子父母過除夕的傾向越明顯。
(二)數據來源與概念界定
本文數據來源于中國人民大學人口與發展研究中心2009年11~12月組織的“中國城市青年狀況調查”,調查對象為1975年1月1日至1989年12月31日出生的20~34歲現有人口,包括本地戶籍人口和非本地戶籍流動人口。該調查依據2005 年全國1%人口抽樣調查中的城市獨生子女比例平均水平,選取北京、保定、黃石和西安4個城市作為調查地點,采用多階段、分層和隨機抽樣方法,由調查員入戶進行問卷調查,最終獲得3282個有效樣本。
本文有兩個核心概念:城市青年夫妻和除夕安排。根據現有調查數據,將城市青年夫妻界定為20~34歲的居住在城市的初婚人口及其配偶。除夕安排涉及兩方父母,因此兩方父母中均至少有一人在世。在數據刪選與邏輯性檢驗之后,共獲得1038個樣本。
除夕安排則是指除夕夜最經常與誰度過。根據調查數據,除夕安排可分成6類:青年夫妻單獨度過(包括青年夫妻兩人度過;或青年夫妻與孩子組成的核心家庭度過)、去丈夫父母家度過、去妻子父母家度過、輪流去兩方父母家度過、與兩方父母一起度過、夫妻分開陪伴自己的父母。但是最后兩類樣本量過少,分別只有16個和4個,因而不納入討論,只分析前面4類。
(三)研究方法與變量設置
本文通過單變量統計描述法,了解城市青年夫妻除夕安排的基本情況,利用列聯分析驗證變量間的獨立性,采用多項式Logistic回歸模型分析在控制其他因素的條件下夫妻的獨生子女屬性與相對資源對除夕安排的影響力。
夫妻的獨生子女屬性為分類變量,分為“雙非”(55.97%)、“夫獨” (12.81%)、“妻獨”(16.67%)、“雙獨”4類(14.55%),其中“雙非”夫妻最多,“夫獨”夫妻最少。
夫妻的相對資源包括房屋產權、戶籍性質、經濟收入、年齡、受教育程度,均為三分類變量。大多數夫妻的戶籍性質、收入和受教育程度一致,占比均超過了60%。但是在房產擁有情況方面,丈夫為戶主的超6成,夫妻共有的最少,只有14.41%。夫妻年齡模式是以“夫大于妻”為主(71.97%)。總體來說,盡管夫妻相對資源差距不大,但是妻子相對較少。
考慮到代際間的資源傳遞,無論子女是否成家,原生家庭中父母的資源往往都會流向子女[7][8][9],因而兩方父母的相對資源可能也會影響除夕安排,資源包括是否擁有青年夫妻所住房屋產權、經濟情況、受教育程度。除此之外,兩方父母是否均健在、健康狀況、與子女的居住距離也有可能影響青年夫妻的決策。數據顯示,這些變量中兩方一致的比例均超過了50%,父母的同質性較強。值得注意的是,所在地區不同,傳統文化風俗的影響力不同,也可能造成除夕安排的差異,需要納入回歸分析模型。
三、描述性分析結果
(一)夫妻獨生子女屬性與除夕安排之間關聯性不強
本次調查發現,城市青年夫妻陪伴“夫方父母”過除夕是主流模式。接近半數的(48.72%)與父母分開居住的青年夫妻選擇與丈夫的父母共度除夕;其次為“兩方輪流”和“單獨度過”,分別占23.57%和18.84%;去“妻方父母”家過除夕的占比最少,只有8.88%。列聯分析結果顯示,無論夫妻獨生子女屬性與相對資源如何,去“夫方父母”家的比例都占首位。
盡管如此,“妻獨”夫妻中去“夫方父母”家過除夕的比例還是明顯低于其他3類夫妻,去“妻方父母”家和“單獨度過”的比例也是所有4類夫妻中最高的(分別是10.43%和22.70%);相比之下,“夫獨”家庭去“妻方父母”家過節的比例最低(8.33%);“雙獨”夫妻主要去夫家過除夕,“單獨度過”的比例最小(14.86%)。然而,卡方檢驗結果顯示,獨生子女屬性對除夕安排的影響并不顯著(如表1所示),無法驗證假設1,與已有研究的結論相悖,需要后續深入探討。

表1 城市青年夫妻除夕安排與夫妻獨生子女屬性的交叉統計表
(二)夫妻房產擁有情況、戶籍性質、年齡與除夕安排存在較強關聯性
夫妻相對資源的5個變量與除夕安排的交叉統計表均顯示,去“夫方父母”家過除夕占首位。具體看來,青年夫妻的收入、受教育程度與除夕安排之間彼此獨立,卡方檢驗統計結果不顯著,但是夫妻戶籍性質、房產擁有情況、年齡的卡方檢驗結果非常顯著,與除夕安排存在較強關聯性。為節省篇幅,本文只呈現了房產擁有情況與除夕安排的卡方檢驗結果(見表2)。
房產的擁有情況與除夕安排顯著相關(Pearson chi2(6)= 53.889,Pr= 0.000)。當丈夫擁有房產時,去“妻方父母”家過除夕的比例非常低,僅占6.45%。然而,當妻子擁有房產時,去“妻方父母”家過除夕的比例是3類夫妻中最高的(16.76%),且“單獨度過”與“兩方輪流”的比例均與之相近。當夫妻共享房產時,輪流陪伴兩方父母的比例高達44.07%,比去“夫方父母”家高了3.39%,也均遠高于其他兩類夫妻,這一特征也是其他相對資源變量未展現的,值得關注。

表2 城市青年夫妻除夕安排與夫妻房產擁有情況的交叉統計表
城市青年夫妻的戶籍性質與除夕安排也具有很強的關聯性(Pearson chi2(9)= 32.513,Pr= 0.000)。妻子是城市戶籍、丈夫為農村戶籍的夫妻去“妻方父母”家過除夕的明顯多于其他3類,占15.22%。均為農村戶籍的夫妻,更傾向于陪伴“夫方父母”,占比是4類夫妻中最高的(60.48%)。當夫妻均為城市戶籍時輪流陪父母過節的比例相對較高,占比為26.96%。
夫妻年齡模式不同,除夕安排亦不同(Pearson chi2(9)= 19.024,Pr= 0.004)。“妻大于夫”去“妻方父母”家過除夕的比例顯著高于其他兩類夫妻,占比為17.58%,而“單獨度過”的比例卻是所有3類夫妻中最低的(7.69%)。而當丈夫年齡較大時輪流去兩方父母家過節的比例較高(24.42%)。
四、模型分析結果
(一)“妻獨”夫妻更傾向于“單獨度過”與“兩方輪流”陪父母過除夕
卡方檢驗顯示,夫妻的獨生子女屬性與除夕安排之間彼此獨立,但是該結論是在沒有控制其他變量的情況下得出的,不夠精確。因此,將4種類型的除夕安排作為因變量,以去“夫方父母”家過除夕作為參照組,納入自變量與控制變量后得到多項式Logistic回歸模型(見表3)。回歸結果驗證了假設1,在控制了其他影響因素之后,除夕安排確實受到城市青年夫妻的獨生子女屬性影響,主要體現在“妻獨”夫妻家庭。與“雙非”相比,“妻獨”家庭“單獨度過”與“兩方輪流”陪伴的傾向性更強,兩者發生可能性分別是“雙非家庭”的1.953和1.766倍,并在統計學意義上呈現顯著水平。
妻子的獨生子女屬性并未推動陪伴“妻方父母”的實現。對兩方的父母來說,不陪伴任何一方或是輪流陪伴均是比較公平的安排,尤其是后者,已經體現出了對空巢的“妻方父母”的照顧,很有可能是夫妻商量協調后的權宜之策。與已有研究結論一致的是,“雙獨”夫妻并未展現出更強的“兩方輪流”傾向。
(二)妻子擁有更多經濟資源時更可能去“妻方父母”家過除夕
城市青年夫妻的除夕安排確實會受到夫妻之間資源擁有情況的影響,但并不像假設2預設的那樣簡單。若妻子擁有房產或收入更高,“妻方父母”更有可能與子女除夕團圓,但是妻子在年齡模式和戶籍性質上的優勢并沒有促進去“妻方父母”家的實現,受教育程度差異則對除夕安排無顯著影響。
以去“夫方父母”家為參照組,在控制了其他變量后,發現“夫妻共享房產”會明顯降低“單獨度過”和提高“兩方輪流”過除夕的可能性,而“妻擁有房產”會顯著提高去“妻方父母家”的可能性。當“夫妻共享房產”時,“單獨度過”和“兩方輪流”的風險分別是“夫方擁有房產”的41.00%和2.226倍,且均在統計學上呈顯著意義。而妻子擁有房產時去“妻方父母”家過除夕的可能性是“夫擁有房產”的2.302倍。當妻子收入高于丈夫時,陪伴“妻方父母”和“單獨度過”的發生風險分別是“夫大于妻”的2.310和2.949倍。房產和經濟收入是個人經濟資源的重要組成部分,經濟實力更強的女性,往往在家中擁有更大的話語權和決策權,從而更有可能打破“從夫”過年的習慣,陪伴自己父母過除夕。
按照預設,戶籍性質作為個人資源的一個衡量指標,擁有城市戶籍往往比農村戶籍更有優勢。但是數據只顯示,均為農村戶籍的夫妻輪流陪伴父母過除夕的發生風險是“夫城妻村”的30.30%,且在0.0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同樣預設年齡更大的一方決策權更大,但是只有“妻大于夫”的年齡模式下“單獨度過”除夕的發生風險遠小于“夫大于妻”,發生比是后者的36.60%,只能說明“妻大于夫”時妻子更為獨立。
(三)不同父母特征對城市青年夫妻的除夕安排影響不一
父母特征中除了經濟情況和健康狀況外,其他變量均對除夕安排有不同程度的作用。當兩方父母均不是子女住房的戶主時,夫妻“單獨度過”除夕的可能性是去“夫方父母”家的1.937倍。兩方父母的受教育程度一致,“兩方輪流”陪伴的可能性更高,發生比是“夫方高于妻方”的1.826倍。與之類似的是父母健在的情況,兩方父母均健在時輪流陪伴的可能性是“夫方父母均在、妻方父母一人健在”的2.860倍。妻子的父母居住距離更近,會顯著提高去“妻方父母”家和“兩方輪流”過除夕的可能性。模型顯示,“女方父母距離更近”時去“妻方父母”家以及“兩方輪流”過除夕的可能性分別是“夫近于妻”的3.085倍和1.941倍,并在統計學意義上顯著。
(四)青年夫妻除夕安排存在顯著的城市差異
回歸模型顯示,不同城市青年夫妻的除夕安排明顯不同。在控制了其他因素之后,與北京相比,黃石、保定、西安3個城市的青年夫妻明顯更傾向于“單獨度過”,發生比分別是4.101、2.108和2.899倍,黃石和西安均在0.00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黃石和西安的青年夫妻“輪流陪伴”的發生比分別是北京的3.140和1.728倍,保定卻只有北京的42.00%。城市間去“妻方父母”家的差異并不顯著。
北京“從夫”過除夕占據主流位置,明顯強于其他地區,其他3個城市單獨度過的傾向性都非常強。這可能是因為北京作為歷史悠久的古都,父權文化根深蒂固;而黃石和西安屬于中西部地區,傳統思想影響較弱,城市青年的思想更為自由開放,從而選擇單獨度過或輪流陪伴。根據地理位置劃分,北京和保定同屬北方,而黃石和西安同屬中西部地區,因而北京與保定的差異相對較小,黃石和西安則更為類似。

表3 中國城市青年夫妻除夕安排的多項式Logistic 回歸模型

續表
注:***p<0.001;**p<0.01;*p<0.05;為了節省篇幅,僅呈現了最終模型中作用顯著的控制變量。
五、結論與討論
綜上所述,基于全國專項抽樣調查數據,本文得出如下結論:陪伴“夫方父母”過除夕仍然是中國當前城市青年夫妻的主流選擇,妻子的獨生子女屬性并未推動陪伴“妻方父母”的實現,但有利于“單獨度過”與“兩方輪流”過除夕。當妻子擁有房產或收入更高時,青年夫妻才更傾向于去“妻方父母”家過除夕。
可以發現,夫妻相對資源理論在除夕安排上有較強的解釋力。當妻子在經濟水平上更有優勢時,其話語權更強,從而擁有更多的決策權,自然會作出有利自己父母的安排。當經濟資源占有情況相當時,夫妻平權,作出的決策將更加公平,這一點也在房產占有方面得到了很好的驗證,夫妻共同占有房產增強了“兩方輪流”的可能性,兩方父母與子女團聚的概率一樣。無論是去“妻方父母”家還是“兩方輪流”,都在一定意義上擺脫了傳統文化的桎梏,體現了社會思想的進步。而且隨著女性勞動參與率的增加與經濟實力的增強,夫妻權力日趨平等甚至妻子強于丈夫的情況的增多,妻子的父母將獲得更多共度除夕的機會,對他們來說具有重要的精神慰藉意義,有利于促進其身心健康。
調查中,23.57%的青年夫妻選擇“兩方輪流”過除夕,雖然占比僅次于去“夫方父母”家,但是差距懸殊。綜合考慮父母的利益與需求,“兩方輪流”過除夕是最為公平的選擇,無論是對于“單獨”還是“雙獨”夫妻,這是當前解決兩難困境的最佳之道,值得在日后大力推廣。不過,即使是“輪流陪伴”,對于獨生子女父母而言,除夕無法與子女團圓的問題仍不可避免,其精神需求亟待滿足,且隨著老齡化的加劇,該問題將會日益突出,甚至會成為社會性問題。在這種情況下,建議發揮社區養老的輔助作用,組織空巢父母共度除夕,減輕青年子女的壓力。除此之外,在各方面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與兩方父母一起過除夕是一個兩全的選擇。盡管當前這種安排極少,但是隨著交通運輸網絡日漸便利、家庭經濟水平不斷提升,這種除夕安排的可行度將日益增強,是值得嘗試的有效策略。
需要指出的是,由于除夕安排深受傳統文化風俗的影響,而不同地區之間風俗各異且影響程度不一,本文關注的4個城市雖然可以一定程度上解釋北方與中部的差異,但并不能完全代表全國的青年夫妻。鑒于傳統文化風俗無法量化,其影響程度難以測量,要確切把握風俗的影響力與地區差異需要補充大量的定性研究資料,有待繼續深入探討。另外,春節是一個長假期,青年夫妻可能在之后的假期中陪伴沒有共度除夕的父母作為補償,然而受限于數據無法驗證,這也是日后研究需要進一步完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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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rban Young Couple’s New Year’s Eve Arrangements from Relative Resource Perspective
FAN Wen-ting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 100872, China)
Abstract:Based on National Survey on China’s Urban Youth in 2009 and material studies, this study reveals that the young couple that wife is only child but husband is not tends to stay alone or take turns to accompany their parents, which is so different from the other couples who tend to accompany husbands’ parents. In addition, the comparison of assets between husband and wife affects the arrangement.The more resources such as assets and income the wife possesses, the higher the probability there is that young couple accompanies wife’s parents or take turns to accompany parents of both sides.
Key words:urban; young couple; New Year’s Eve arrangements; only child; relative resource; wife’s decision authority
收稿日期:2016-02-26
基金項目:中國人民大學科學研究基金項目(研究生)“中國高知女性婚配模式研究”(項目編號:15XNH097)
作者簡介:范文婷(1991—),女,中國人民大學社會與人口學院博士研究生,主要從事婚姻家庭研究。
中圖分類號:C913.68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8-6838(2016)03-0056-07
·女性與社會發展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