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困大學生自尊與攻擊傾向關系的內隱與外顯研究

李文姣

（中共河南省委黨校，鄭州 451000）

貧困大學生自尊與攻擊傾向關系的內隱與外顯研究

李文姣

（中共河南省委黨校，鄭州 451000）

有研究認為在社會經濟地位水平低的家庭長大的青少年更可能表現出攻擊傾向，但自尊對攻擊傾向的影響并沒有一致的結論。以貧困與非貧困大學生共134名為被試，對其內隱與外顯攻擊傾向和自尊進行實驗研究。結果發現：（1）在內隱攻擊傾向實驗中，兩類大學生都沒有顯著的內隱攻擊傾向；（2）兩類大學生的外顯攻擊傾向和內隱自我攻擊評價不存在顯著差異，非貧困大學生對于攻擊傾向的內隱評價比貧困大學生的內隱評價明顯更積極；（3）貧困大學生的內隱攻擊傾向與內隱和外顯自尊的分離有顯著正相關，回歸分析的結果也支持此結論，說明自尊的穩定性是影響攻擊傾向的重要因素。

貧困大學生；內隱聯想測驗；攻擊傾向；自尊

1　引言

攻擊傾向（aggression）是個體發起攻擊的心理特征，即人格中所具有的產生攻擊的內在可能性［1］。攻擊傾向是一種本能，在得不到合理的控制和宣泄的情況下就表現為攻擊行為 （aggression behavior）。雖然沒有研究明確證實經濟水平低下與攻擊傾向的關系，但是馬加爵事件的發生，以及福建南平事件（弱勢個體攻擊更弱勢的群體）給我們敲響了警鐘，貧困大學生面對壓力在極端情境下是否會引發他們對外或對內的攻擊傾向呢？攻擊行為能夠影響個體心理行為的發展方向與結果。在目前的諸多心理與行為研究領域中，攻擊行為的影響因素及其與其他心理因素的關系得到了廣泛關注。

Chen和楊治良的研究認為，個體攻擊傾向具有內隱性［2］。內隱攻擊傾向在不同群體具有普遍性［3，4］。內隱聯想測驗能夠有效地測量個體的內隱攻擊傾向，個體對攻擊傾向相關詞匯的反應時比對非攻擊傾向詞匯的要短，攻擊傾向具有自動化特征，且沒有性別差異［5］。但是內隱攻擊傾向的表現方式存在性別差異，男性的內隱攻擊傾向與身體攻擊聯系更緊密，而女性與言語攻擊聯系更緊密［6］。

自尊與攻擊傾向的關系并沒有一致的研究結論。有的研究認為低自尊容易導致攻擊；Rosenberg的社會連接理論（social-bonding theory）認為，低自尊會削弱社會連接從而降低個體與社會規范的一致性，進而使攻擊行為增多。Tracy和Robins認為個體通過對他人產生敵意和憤怒來保護自己不受失敗帶來的自卑和羞恥的影響，攻擊行為也由此產生［7］。但此觀點缺乏理論范式和實證研究的證實。而國內外的一些研究對此觀點也提出了置疑。Baumeister等發現高自我評價甚至自我膨脹的人通常具有較強的攻擊傾向［8］，認為當自我概念遭到別人指責或威脅時就會激起攻擊傾向，因此高自我評價或自戀的個體常擁有較強攻擊傾向［9］。Kernis、Grannemann和Barclay認為不穩定高自尊的人攻擊和憤怒傾向較高，而穩定高自尊個體攻擊傾向最低，原因是后者較少感覺到自尊受到威脅，但這些結論尚缺乏有效的實證研究來驗證［10］。宋欣春在研究自尊穩定性對外顯以及內隱攻擊傾向影響時發現，不論外顯自尊還是內隱自尊，其不穩定性都會引起高攻擊傾向［11］。由于采用的實驗方法和調查工具不同，且對攻擊行為有不同的劃分標準，因此導致對自尊與攻擊傾向關系研究的結論差異很大。

2　研究方法

2.1被試

本研究從鄭州某大學一年級抽取學生176名，貧困生和非貧困生各88人，男女各半。貧困大學生主要來自根據國家貧困生助學金評定標準在該系享受國家特困和貧困助學金的學生。剔除未完成問卷的外顯測驗無效被試6名，內隱測驗錯誤率過高的無效被試36名。外顯測驗和內隱測驗均有效被試為134人，其中貧困大學生67人，非貧困大學生67人。所有被試視力正常，計算機基本操作熟練。

2.2研究工具

2.2.1外顯攻擊傾向測量

攻擊行為問卷（AQ）經常用于外顯攻擊傾向的測量，共29個題目，采用5點記分，包括身體攻擊（physical aggression，PA）、言語攻擊（verbal aggression，VA）、憤怒（anger，A）和敵意（hostility，H）四個分量表。得分越高代表攻擊傾向程度越高，攻擊行為總分是四個分量表得分之和。該問卷在大學生被試中信效度較好。全問卷Cronbachα系數為0.89，各子問卷的Cronbachα系數分別為0.85、0.72、0.83和0.77，9周后的重測信度為0.80、0.76、0.72和0.72，整個問卷的重測信度為0.80［12］。

2.2.2內隱攻擊傾向測量

內隱攻擊傾向測驗包括兩個IAT研究：內隱攻擊評價IAT和內隱自我攻擊評價IAT。內隱攻擊評價IAT是考察被試對攻擊傾向詞匯與積極或消極評價之間的聯系，攻擊傾向維度包括攻擊傾向詞匯和非攻擊傾向詞匯，評價維度屬性詞包括積極和消極評價。

概念詞包括攻擊傾向和非攻擊傾向詞語各8個。攻擊傾向詞匯：侵犯、攻擊、進攻、搶占、奪取、闖入、辱罵、打斗；非攻擊傾向詞匯：和平、溫順、合作、信任、仁愛、謙讓、包容、同情。

屬性詞包括積極詞和消極詞各14個。積極詞匯：聰明、能力、成功、強壯、自豪、堅強、能干、價值、舒服、愉快、擁抱、鉆石、榮譽、黃金；消極詞匯：愚蠢、退縮、罪惡、笨拙、失敗、無能、虛弱、無助、可怕、苦惱、尸體、死亡、嘔吐、毒藥。

內隱自我攻擊評價IAT是考察被試對攻擊傾向詞匯與自我概念之間的聯系。攻擊傾向詞匯的選取同上。概念詞包括自我詞和非自我詞各8個。自我詞：我、我的、自己、自己的、自個兒、自個兒的、本人、本人的；非自我詞：人家、人家的、他人、他人的、別人、別人的、外人、外人的。

2.2.3外顯自尊測量

對外顯自尊的測量，本研究采用自陳式自尊量表Rosenberg自尊量表（SES）。本量表由10個條目組成，分4級評分，總分范圍為10～40分，量表得分越高，表明自尊水平越高。該量表分半信度為0.76，重測信度為0.82，α系數為0.77。其心理測量學指標都比較完善，被證明是有效可靠的自尊測量工具。

2.2.4內隱自尊測量

內隱自尊測驗中所用的概念詞和屬性詞的選擇參照Greenwald和楊福義的研究中所用詞匯。概念詞包括自我詞和非自我詞各8個，我、我的、自己、自己的、自個兒、自個兒的、本人、本人的；人家、人家的、他人、他人的、別人、別人的、外人、外人的。屬性詞包括積極詞和消極詞各18個，積極詞包括：聰明、靈活、成功、友善、高尚、健壯等；消極詞包括：愚蠢、丑陋、失敗、討厭、無能、卑鄙等。

2.2.5數據的收集與處理

內隱聯想測驗的操作步驟分為七部分，如表1所示。

在統計分析之前，遵循Greenwald等人的數據處理模式，對IAT數據進行必要的預處理：刪除錯誤率超過30%的被試和反應過快超過10%的被試；保留第三、四、六、七步的數據和錯誤反應的反應時；刪除大于10000ms和小于300ms的數據，對最后的數據進行轉換求出D值［13］。D轉換的具體方法是，先求出不相容聯合組和相容聯合組之間的平均反應時之差（本研究為第三步和第四步與第六步和第七步之平均反應時之差），差值除以四部分所有數據的標準差得到D轉換的最終結果［14］。

表1　IAT測量順序說明

按照上述方法進行處理和錄入數據后，以學生類型為自變量，以被試在內隱測量的反應時和外顯測量的得分作為因變量進行統計分析，采用SPSS16.0進行數據處理。

3　結果

3.1貧困與非貧困大學生的內隱攻擊傾向比較

表2是對貧困和非貧困大學生內隱攻擊傾向的不同聯合方式平均反應時進行配對樣本t檢驗的結果。內隱攻擊的測量分為內隱攻擊評價IAT和內隱自我攻擊評價IAT部分。內隱攻擊評價IAT的相容任務是“攻擊—積極，非攻擊—消極”聯合，不相容任務是“攻擊—消極，非攻擊—積極”聯合；內隱自我攻擊評價IAT的相容任務是“攻擊—自我，非攻擊—他人”聯合，不相容任務是“攻擊—他人，非攻擊—自我”聯合。前者考察的是個體的攻擊傾向與積極或消極評價概念之間的聯系，后者考察的是個體的攻擊傾向和自我概念之間的聯系。

表2　相容任務和不相容任務反應時比較（M±SD）

表2的結果表明，在內隱攻擊評價和內隱自我攻擊評價方面，貧困大學生和非貧困大學生相容聯合的反應時都明顯長于不相容聯合的反應時，說明兩類大學生都沒有顯著的內隱攻擊傾向。

圖1和圖2為貧困和非貧困大學生內隱攻擊傾向的相容聯合和不相容聯合平均反應時的柱狀圖。可以直觀地看出，總體上被試相容聯合反應時明顯長于不相容聯合反應時。

圖1　內隱攻擊評價相容和不相容任務的平均反應時比較

圖2　內隱自我攻擊評價相容和不相容任務的平均反應時比較

為了探討兩類大學生的外顯與內隱攻擊傾向的差異，對其進行多因素方差分析，結果見表3。

由表3可以看出，兩類大學生在外顯攻擊傾向和自我的內隱攻擊評價方面不存在顯著差異，而在攻擊行為的內隱評價差異達到統計學上的顯著水平。

對于兩類大學生的內隱攻擊傾向作進一步獨立樣本t檢驗，如表4所示。

表3　學生類型對外顯和內隱攻擊傾向影響的多因素方差分析（n=134）

表4　兩類大學生的內隱攻擊評價的比較（n=134）

表4的數據可以說明，在內隱攻擊傾向方面非貧困生對于攻擊傾向的內隱評價比貧困生的內隱評價明顯更積極，說明非貧困大學生的內隱攻擊傾向顯著大于貧困大學生。

3.2貧困大學生內隱與外顯攻擊傾向與自尊的相關分析

研究采用Pearson相關分析，探索自尊與攻擊行為之間的關系，對外顯攻擊傾向各維度、內隱攻擊評價、內隱自我攻擊評價、外顯自尊、內隱自尊以及內隱與外顯自尊之間的分離進行相關分析，結果見表5。

表5　貧困大學生的自尊與內隱和外顯攻擊傾向的相關分析（n=67）

如表5所示，貧困大學生的外顯攻擊傾向各維度與自尊幾乎不存在顯著相關，僅攻擊總分與外顯和內隱自尊的分離存在顯著相關，說明內隱與外顯自尊分離越大，外顯攻擊傾向越高；內隱攻擊評價與內隱自尊和內隱與外顯自尊分離有非常顯著的正相關，說明內隱自尊越高，內隱與外顯自尊分離越大，對攻擊性的內隱評價越積極；內隱自我攻擊評價與外顯自尊有顯著的負相關，與內隱和外顯自尊的分離有非常顯著的正相關，說明外顯自尊越低，自尊分離越大的貧困大學生更認為自己具有攻擊傾向。

3.3自尊對貧困大學生外顯與內隱攻擊傾向的影響

本研究采用溫忠麟、侯杰泰和張雷提出的檢驗程序對自尊的調節作用進行檢驗，分別以外顯攻擊傾向、內隱攻擊評價和內隱自我攻擊評價為因變量，以外顯自尊、內隱自尊以及內隱與外顯自尊的分離為自變量進行多元回歸分析。

由表6可知，外顯自尊同樣對貧困大學生的內隱與外顯攻擊行為傾向預測作用不顯著。對于外顯攻擊傾向來說，內隱自尊和內隱與外顯自尊的分離對其預測作用較差，達不到顯著水平。內隱與外顯自尊的分離對內隱攻擊評價和內隱自我攻擊評價的預測作用達到了統計學上的顯著性水平，說明內隱與外顯自尊的分離對貧困大學生的內隱攻擊傾向具有較好的預測作用。

表6　自尊對貧困大學生內隱和外顯攻擊行為的影響多元回歸分析（n=67）

4　討論

4.1貧困大學生內隱與外顯攻擊傾向的特點

在本研究中，無論貧困大學生還是非貧困大學生均沒有顯著的內隱攻擊傾向，并且都不認為自我有攻擊傾向。這與大多數前人的研究是不一致的，究其原因主要有兩個。其一是IAT的攻擊傾向—非攻擊傾向聯想屬性詞的選擇不同導致實驗結果不一致。本研究選擇了侵犯、攻擊、進攻、搶占、奪取、闖入、辱罵、搏斗作為攻擊行為詞，和平、溫順、合作、信任、仁愛、謙讓、包容、同情作為非攻擊行為詞。以往有關內隱攻擊傾向的研究對攻擊傾向詞匯的選取基本是一致的，但是對非攻擊詞匯則存在較大的差異。有的研究和本研究一樣采用平和性詞，但部分研究采用諸如躲避、忍耐等被攻擊傾向詞。IAT測驗的本質是測驗被試對屬性詞的喜好程度，相對被攻擊傾向的詞，和平性的詞必然會引起被試更多的積極評價，因此，會導致被試在相容任務和不相容任務上的反應時間差異不顯著［15］。甚至跟本研究結果一樣，“攻擊行為—積極”的反應時間顯著長于“攻擊行為—消極”，同樣被試也更傾向于對自己做平和性的評價而非攻擊傾向評價。對于屬性詞的選擇可以引起實驗結果的截然不同，因此它對于內隱聯想測驗的標準化是非常重要的。而就目前而言，對于攻擊行為的內隱測量屬性詞的選擇仍然沒有一致性意見。第二個原因是記分方法的不同。目前大部分研究仍然采用Greenwald、McGhee和Schwart提出的IAT記分方法。Greenwald等對記分方法進行了改進，改進后的計分方法提高了內隱測量與外顯態度的相關系數和IAT測驗的內部一致性，并能平衡順序效應和練習效應的影響。雖然被試的內隱攻擊傾向不顯著，但通過內隱聯想測驗結果的比較，我們可以看出哪類大學生相對來說更傾向于有攻擊行為。

本研究發現兩類大學生的內隱攻擊傾向存在顯著差異，非貧困大學生對內隱攻擊行為的評價比貧困大學生要明顯積極，但在外顯攻擊傾向和自我與攻擊評價的關系方面則不存在顯著差異。馬加爵等極端事件的發生把研究者的目光吸引到了貧困與問題行為上。貧困大學生對經濟壓力常感到焦慮，傾向于掩飾貧困問題，導致他們比較敏感內向，獨來獨往，不擅長人際交往。但是本研究結果顯示，貧困并不必然導致問題行為的發生。

4.2自尊對貧困大學生內隱與外顯攻擊傾向的影響

本研究探討外顯和內隱攻擊傾向與自尊的關系，結果發現，貧困大學生僅外顯攻擊傾向和內隱與外顯自尊的分離存在顯著相關。外顯攻擊傾向的研究顯示低外顯自尊者比高外顯自尊者表現出更高的憤怒、敵對和口頭攻擊傾向。這與本研究的結果是一致的，這兩類大學生在內隱自尊方面不存在顯著的差異，但貧困大學生的外顯自尊顯著高于非貧困大學生，這就導致貧困大學生內隱與外顯自尊的分離小于非貧困大學生。而研究結果顯示外顯攻擊行為得分和內隱與外顯自尊的分離呈顯著正相關，即低外顯自尊者表現出更多的攻擊行為。這可以用自尊的社會計量器理論來解釋，自尊水平影響個體與他人良好關系的保持，高自尊個體對自己的評價更客觀，他們很少用憤怒、敵對及攻擊行為來對抗別人以維護本人的自尊，而低自尊者則相反［16］。

本研究表明，貧困大學生內隱攻擊評價與外顯自尊相關不顯著。戴春林、吳明證、楊治良的研究也得到了相同的結論，但其和內隱自尊、內隱與外顯自尊分離有非常顯著的正相關［5］。內隱與外顯自尊分離較大，是自尊不穩定的主要原因。Baumeister等認為，自戀者通常具有不穩定高自尊，表現出自我防衛性［8］。非貧困大學生主要來源于城市的獨生子女家庭，他們內隱自尊高而外顯自尊相對較低，這或許是非貧困大學生更具有攻擊傾向的原因。在本研究中，這兩類學生都不明顯傾向于攻擊行為，只是相對而言貧困大學生表現更平和。

本研究同時考察了貧困大學生內隱自我攻擊傾向與自尊的關系，其與外顯自尊有顯著的負相關，與內隱與外顯自尊的分離有非常顯著的正相關，即具有高外顯和內隱自尊的人，通常不認為自己有攻擊傾向。高自尊者一般更具有親社會行為，傾向于做出符合社會贊許性的行為［17］。貧困大學生在日常學習生活中，可以申請獲得助學金以改善拮據的經濟狀況，這就要求他們要有良好的行為表現，并使自己的行為盡量符合社會期許。而且他們在學校可以獲得勤工助學的機會，通過自己的努力改善生活狀況，這使他們對自己的生活更有主動權和支配感，上述狀況都符合高自尊者的行為方式。貧困大學生內隱自尊和外顯自尊都處于較高的水平，二者的分離就相對較小，是穩定高自尊者的特征，這或許是貧困大學生傾向于評價自己不具有攻擊傾向的原因。

綜上所述，高自尊的人不一定有攻擊傾向，僅憑借自尊水平高低并不能有效預測個體的攻擊傾向。自尊的穩定性是影響攻擊傾向的重要因素，貧困大學生內隱與外顯自尊較為一致，對攻擊行為的評價相對較消極，且不認為自己有攻擊行為?；貧w分析的結果同樣表明，內隱與外顯自尊的分離對貧困大學生的內隱攻擊傾向具有較好的預測作用，支持此結論。由于類似馬加爵等極端事件的發生，導致貧困生的印象被妖魔化了。不可否認，由于經濟窘困，貧困大學生和非貧困生在性格和行為模式上有一定的差異，但是不能因為極個別極端事例而得出貧困導致攻擊的普遍性結論。

5　結論

本研究以普通大學生和貧困大學生為被試，采用內隱聯想測驗和問卷調查，探討貧困大學生的外顯和內隱攻擊行為特點以及自尊對其攻擊傾向的影響，得到以下結論：

（1）在內隱攻擊傾向IAT實驗中，被試的相容聯合的反應時都明顯長于不相容聯合的反應時，即兩類大學生都沒有顯著的內隱攻擊傾向。

（2）兩類大學生的外顯攻擊傾向和內隱自我攻擊評價不存在顯著差異，非貧困大學生對于攻擊傾向的內隱評價比貧困大學生的內隱評價明顯更積極。

（3）貧困大學生的內隱攻擊傾向與內隱和外顯自尊的分離有顯著正相關，回歸分析的結果也支持此結論，說明自尊的穩定性是影響攻擊傾向的重要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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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戴春林，楊治良，吳明證.內隱攻擊性的實驗研究.心理科學，2005，28（1）：96-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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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Kernis M H，Grannemann B D，Barclay L C.Stability andlevel of self-esteemas predictors of anger arousal and hostility.J Pers Soc Psychol，1989，56（6）：1013-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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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崔麗娟，胡海龍，吳明證，等.網絡游戲成癮者的內隱攻擊性研究.心理科學，2006，29（3）：570-573.

16蔡華儉.內隱自尊的作用機制及特性研究.華東師范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02.

17石偉，黃希庭.內隱自尊研究.心理科學，2003，26（4）：684-686.

Imp licit and Exp licit Research on Aggression and Self-esteem of Im poverished Undergraduates

Li Wenjiao
（Henan Provincial Committee Party School of CPC，Zhengzhou 451000）

Past research had suggested that poverty cause d aggression，but the relation between aggression and self-esteem was undefined.Based on the implicit and explicit research，with 88 impoverished and ordinary undergraduates，the results showed that：（1）Both of the two kinds of undergraduates had no significant implicit aggression；（2）Ordinary undergraduates held a more positive implicit attitude towards implicit aggression，while they didn’t hav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explicit aggression and implicit self-aggression；（3）The dissociation between implicit and explicit self-esteem had significant correlation with implicit aggression and implicit self-aggression，which meant that self-esteem stability was an important impact factor of implicit aggression.

i mpoverished u ndergraduates；i mplicit a ssociation t est；a ggression，s elf-esteem

為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學習型大學場域與反思性學習慣習的交互建構——基于主體性發展的大學生學習的系統生成”（15YJC880097），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重大決策社會穩定風險評估中的第三方介入機制研究”（14CSH011）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融入國民教育的方法途徑研究”（12BKS093）

李文姣，女，講師，博士。Email：18695888602@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