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若
(中共江蘇省委黨校國際問題研究中心 江蘇 南京 210009)
對社會的再發現:盧梭和《社會契約論》
黃海若
(中共江蘇省委黨校國際問題研究中心 江蘇 南京 210009)
讓·雅克·盧梭是法國偉大的啟蒙思想家、哲學家、教育家、文學家,是18世紀法國大革命的思想先驅。他的代表作《社會契約論》成為反映西方傳統政治思想最有影響力的著作之一。本文是對盧梭《社會契約論》的書評,在評析其書基本思想的同時,對盧氏思想有關“直接民主觀”、“人民主權”、“自由觀”思想提出了自己的拙思。
盧梭;社會契約論;書評
作為西方政治學寶庫中的瑰寶,盧梭的著作絕對算得上是經典。對經典的文本細讀是十分有必要的。提及主權在民,人們最先追溯的莫過于盧梭的《社會契約論》;提到國家的起源,盧梭的“人民公意”也常被談起;關于政府及其運作形式,盧梭也有過令人印象深刻的論述。
盧梭一方面譴責壓制他的社會秩序,另一方面也譴責抨擊該社會之基礎的哲學。實際上,盧梭是“第一個呼喊出這樣一種新覺醒的恐懼,即擔心理性的批判摧毀了像教會信條和戒律之類較麻煩的虔誠之后,有可能不會在當時仍值得保有的那些虔誠面前止步。”[1]
這些虛榮而無益的空談家[即哲學家]到處大發議論,他們用一些致命的、似是而非的謬論暗中破壞我們信仰的基礎,使美德化為灰燼。[2]
盧梭要說的是:智識是危險的,因為它毀掉了虔誠;科學是摧毀性的,因為它奪走了信仰;理性是不好的,因為它用審慎來反對道德直覺。盧梭和他的以《社會契約論》為代表的著作在啟蒙運動時期重新再發現了社會的奧義,而這些奧義即使歷經幾個世紀的洗禮,如今仍然熠熠生光。
2.1 “人們依靠契約和權利都會變得平等”——讀社會之契約。盧梭開篇明義指出,社會契約要解決的是這樣一個根本問題:創建一種能以全部共同的力量來維護和保障每個結合者的人身和財產結合形式,使每一個在這種結合形式下雨全體相聯合的人所服從的只不過是他本人,而且同以往一樣的自由。[3]
眾所周知,不可能人人都這么無私任由他人領導而損害自身的意義,因此必然需要一種均衡的得到雙方認可的相互利用的契約在其中發揮作用,以保障集體形式的最大利益。盧梭站在“天賦人權”的立論基礎上提出的以上的觀點,開啟了西方民主政治新的結構模式。
2.2 “服從為自己制定的法律才是自由”——讀公意與法律。盧梭認為,通過社會契約我們賦予政治體以生命和存在;但賦予它意志和行動,則是通過法律。于是第二卷盧對公意和法律作了解讀。法律是公意的體現,其目標是維護全體成員的自由與平等。公意體現著法律,其目標是維護全體成員的自由和平等。
2.3 “政府既是公民的又是政治的”——讀政府之運作。明確了公意和立法之后,如何使得法律得以完整公平的實施?盧梭巧妙的引入了政府的角色。不同于霍布斯和洛克,盧梭認為,政府的創建不是一項契約行為,而是一項法律行為。它的創建大致經過兩個過程:首先是主權者訂立法律,決定建立政府及其建立方式;其次是任命行政官,將行政權授予他們。
我們閱讀經典,并不是將經典奉為圭臬。恰恰相反,理解經典著作的思想與所處歷史背景,是為了對當代和未來有所裨益。盧梭的思想并不是萬能的,實際上一些理論的缺陷是明顯的,主要體現在以下幾點:第一,關于“直接民主觀”。盧梭認為主權不可轉讓,亦不可代表,只有古希臘的直接民主才是真正的民主,否則就是“偽民主”。毫無疑問,在現代民主化進程理論中,對此觀點是持批判態度的。直接民主是前自由主義的古代政體,間接的、代議的、憲政的自由民主才是現代政體。直接民主成本和代價極大,操作性極低,適用范圍小,要求高,基本上是一種“烏托邦”式的符號。第二,關于“人民主權論”。盧梭強調直接民主,嚴厲抨擊代議制。但成熟的現代民主政治就是代議制民主。古希臘的民主制度是一種不成熟的民主制,缺乏必要的糾錯機制,不可避免導致“暴民政治”。第三,關于“自由觀”。“人天生是自由的,但無往不在枷鎖中。”盧梭的自由觀是非此即彼的。即人類在享有“社會的自由”時就喪失了“自然的自由”。
任何一個偉大的思想家,后世對其思想和學說都會有不同的解讀,或譽或誹,盧梭尤其如此。自由、民主、政府、主權……任何一個詞拿出來都是政治學中的一個龐大主題,囿于篇幅和體裁不可能在文中能夠詳細論述。但是經典研讀的要義是要在文本細讀的過程中對原文有所了解和領悟,從這一點來看,我是大有收獲的。
當代中國,積怨太深,既有制度漏洞,也有改革不到位,還有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糟粕在社會生活中陳雜泛起,如權力至上、官本位、人身依附、特權思想等。我們今天試圖閱讀經典,閱讀盧梭和西方政治思想史,是站在反思西方立場上試圖接近西方思想的脈絡,試圖思考當下中國面對現代性的基本問題:如何應對人性的缺陷和如何建立并維持有秩序的統治?
盧梭提出了一個承前啟后的對策,一方面他繼承古典政治思想的傳統,視自然狀態為人類最好的狀態,不放棄公民宗教的慰藉,另一方面他用人民主權和公意試圖建立一個人人平等且人人自由的現世天國。不論盧梭的主張能否實現有序統治,至少其中一定有些思想有利于我們思考社會發展中的一些普世問題。“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如今我們身處中國民主轉型的攻堅時期,我們既要承襲以盧梭為代表的西方哲思的優秀思想,同時也要警惕那些將盧梭的學說奉若申明的人,打著民主的旗號行反民主之實,成為“偽民主真專制”的旗手,若再煽動不明就里的民眾,就會成為社會動蕩的一個危險信號,值得警惕。在通往憲政民主的道路時期,需要我們認清民主的真面目,同時能夠“領異標新”,方得真諦。彼得·蓋伊的忠告在這里很是恰當:“把盧梭政治學說作為批判標準來用的時候,它對民主運動無比寶貴;把它當作一幅政治的藍圖,就會對自由主義的理念與制度產生惡劣的影響。”[4]
[1] 盧梭.社會契約論[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4:19.
[2] The Arts and Science,Eng.trans.by G.D.H Cole,The Social Contract and Discourses(Everyman’s Library):142.喬治·薩拜因.政治學說史·民族國家(上)[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5:339.
[3] 盧梭.社會契約論[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4:64.
[4] 卡西勒.盧梭問題[M].譯林出版社.2009:27.
黃海若(1992-),女,漢族,安徽安慶,中共江蘇省委黨校世界經濟與政治教研部2015級國際政治專業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大國關系與地區戰略問題。
D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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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6)10-0045-01